第十章 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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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個地球周的準備與協商,人類終於跟這顆星球談妥了移民條件。和李東籬所設想的一樣,這裡將建設成爲一個科技研究基地,計劃要把目前全人類的科技精英都集中到這裡,與這個人類目前所認知的唯一外星文明生物一起,共同研發更先進的科學技術,爲人類將來的各方各面提供更加有力的科學技術支持。但是,出於某些方面的考慮,期初並沒有將有關井水引擎的任何相關部門遷移到此處的計劃。

李東籬站在剛剛完工的總督府露臺上,遙望着不遠處基本成型的第一個移民基地。基於星球開發船所建起的第一批建築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了,位移通訊線路和客貨運線路也早已架設完畢。而這些工作僅僅花了3個多月的地球時,比起他剛剛開始星際探索的那時候,整整縮短了近兩年的時間。人類的科技發展速度真的是難以估量啊,尤其是進入了星際時代之後。

“磐石”事件終於還是曝光了,這在全社會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各個星球的民事辦公處都被監獄人員的親屬朋友擠爆了,不論是獄警的家屬還是犯人的家屬,都在這一事件當中成爲了受害者。他們統一戰線,希望得到事件的真相,獲得相應的賠償,但無奈的是官方也不知道真相,無法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只能儘量給予一個滿意的數字了。這直接導致了流言滿天飛,有說是爲了淨化社會環境搞的陰謀,有說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實驗出意外了,有說是外星生物襲擊,有說是人類觸怒了衆神遭受的懲罰,還有說是叛亂分子搞的襲擊等等等等。總之不管媒體與民間怎麼說,官方始終都沒有肯定任何一個猜測,也沒有否定任何一個猜測,跟事件原因有關的詞語是一個也沒說,只是在努力的進行善後工作。另一方面,爲了轉移大衆的注意力,也迅速的把發現了新的宜居星球,以及把該星球存在高度外星文明的事情一併公之於衆了。

這一下確實有效,新聞剛剛播出不久,這裡就成功的成爲了全社會關注的焦點。除了那些還沒有跟光方法談妥條件的受害者家屬之外,幾乎沒有人再關注“磐石”事件了。無數的人想來跟這個外星文明做一下接觸,期盼自己能夠成爲人類進步的先驅;也有無數的人害怕並奉勸他人不要來此,更不要與這個文明產生接觸,怕這會成爲人類毀滅的起點。但不管怎樣,既然共和國決定了要在這裡開發建設,那就必須有人響應號召,不管你是心甘情願還是心不甘情不願。

就目前來說,在此工作的這些人們還都是很高興的。李東籬也不例外,他終於停下了四處漂泊的腳步,把老婆孩子也都接了過來。他生命中剩下的事情就是在此安享生活。而他曾經的大副鍾南山也理所當然的接下了百年號船長的職務,繼續踏上了尋找新家園的征途。

不過也有讓人們感到煩心的事情,那就是總會有人不聽官方的告誡私自駕船來到這顆星球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不過好在這個星球可以說是自帶全方位近地空間探測雷達,不論這些冒險者多麼的善於僞裝自己,“隱匿”總能夠及時的發現他們,然後通知驅逐小隊,將對方逮捕或趕回老家去。這樣的事情大概持續了半年左右,等到人們明白了想要偷渡到這顆星球完全是癡心妄想之後,這種瘋狂的冒險者就很少出現了。

又過了半年時間,整個研究基地的建設工作就順利收尾了。大批的各行各業精英人才匯聚於此。同時爲了拉攏那些需要攜家帶口來工作的人才,這裡也建設了許多的附屬設施。與“隱匿”達成的協議是要把人口控制在10萬人,但是這只是地面人口的限制。所以下一步的工作是要建設一個龐大的空間站,來滿足那些因爲人口限制而無法來此工作的精英。地上不行,咱們還可以在天上嘛。

這半年的時間是連建設帶研究同時進行的。人員一批一批的到來,項目一個一個的開展,可是卻沒有太大的實質性突破。這個“隱匿”掌握的科技知識確實非常豐富,看來與他接觸過那許多的文明有很大的關係,畢竟能夠進行星際旅行的文明都是不可小覷的。而且他非常樂意給予人類無償以及傾囊的幫助,只是很多知識以目前人類的科學技術水平而言還難以理解,再就是受限於表達方式的不同,他無法在人類的語言中找到合適的詞彙來對一些相關術語進行解釋。所以目前人類只好成立了幾個小組,開始專門學習他接觸過的3個主要文明的語言,以方便下一步對其掌握的這些文明的尖端科技進行學習。而他也很希望能夠獲得有關井水引擎的相關知識。可惜,官方並沒有將這個項目提上日程,對他的要求也是一味地搪塞。他對與人類的這種行爲非常的詫異,因爲從他的文明發展軌跡以及他接觸過的那許多文明來看,他還並沒有遇到過如此風格的一個文明。

據他介紹,他自己文明的起源於大約是在一億年前。當然,這也是以人類的地球紀年來算的。最初的他們是一種碳基生物,模樣大體是一個兩面都佈滿絨毛的扁圓體。上體面是綠色,下體面是白色,厚度幾乎不會超過3釐米,遠看就像是鋪在地上的一小塊草皮,利用光合作用來生產能量。因爲這種產能方式比較低效,所以他們基本是不活動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趴在那裡,需要變換位置的時候,就靠下體面的絨毛運動來小範圍的挪動一下。

這種狀態持續了近千萬年,這期間這顆星球的變化翻天覆地,好多物種繁榮起來又衰退下去,也有新的物種誕生,或是有一些走向滅絕。只有他們沒有繁榮,沒有滅絕,也沒有明顯的進化。

然後突然有一天,不知怎麼的,他們那個勉強算做大腦的器官突然就開始進化了,逐漸的他們就產生了思想,體型也在隨之不斷地增大,不過大體的模樣沒有改變。到了第一個部落產生的時候,他們已經是一種體長達到5米多,高度超過3米的大型生物了。雖然他們整體來說行動遲緩,不過他們身體上分佈的那些由曾經的絨毛進化而來的觸手,卻非常的靈活。

再往後的進化過程就快的多了。這得益於他們那些靈活的觸手,不論是捕獵還是製造工具都是非常的得心應手,很快就攀上了這顆星球食物鏈的頂峰。但對他們的進化過程幫助最大的,還是他們接觸的第一個外星文明。

那個文明的生物管自己叫做“紅星人”,是因爲他們的“太陽”是紅色的。紅星人的壽命很長,至少可以生存1000個地球年以上。他們的星球距離這裡也不太遙遠,大概有7光年左右。他們星際飛船速度並不快,但是船內卻存在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這爲他們進行長時間的星際旅行提供了保障。而且這段距離也不過只需要他們生命長河中百分之一的時間而已。但是這裡的氣候並不適合他們生存,所以他們並沒有逗留很久,就繼續踏上了旅途。

不過紅星人利用在這裡的時間教他們學習了自己的語言和文字,還留下了很多的資料和設備。這些讓他們飛速進化,只用了差不多100個地球年的時間就進入了太空時代。利用紅星人留下的技術,他們建造了自己的生態飛船。但由於那佔據了他們的進化歷程大半時間的初期形態的原因吧,他們這個種族並不太熱衷於離開家園去四處探索。

不過他們還是派出了一隊星艦去拜訪紅星人的家園,這趟旅程他們經歷了7代人才到達終點,結果卻發現那裡早已荒蕪。調查發現,是一顆巨大的隕石造成的災難。撞擊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全球風暴、河流乾涸、海洋蒸發,還有地震和火山合力抹去了這顆星球大部分的生物,後來籠罩全球的煙塵用了長達10多年的時間把剩下的生物也盡數滅絕。這已經是一顆死星了,或許再過幾萬年這裡還會繁榮起來,但是曾經啓發和教導他們的紅星人卻再也不會回來了,希望他們在隕石墜落之前都已經逃離這個地獄了吧。

他們就地取材,用這顆星球上的一種特有的礦石建立了一個方碑來紀念他們的啓蒙老師,然後就返航了。這件事對他們的觸動很大,所以他們逐漸的建造起了一個覆蓋全球的隕石防禦系統,就是這些漂浮在同步軌道上的石塊。他們計劃可以利用這些石塊把來犯的彗星撞成碎片,這樣大多數的碎片就會在大氣層中燒盡,哪怕是有能落到地面的也不會太大,可以避免造成大範圍的損害。而且自此之後,他們也不再進行遠空航行了,只是安靜的守着自己的這番天地,慢慢的維延續着自己的文明。

他們雖然是一個不喜歡外出探索的文明,但是卻希望能夠與其他文明進行接觸。而且他們自從建造完成這套隕石防禦系統之後,他們的科技水平就沒再有過很大的提升。他們希望能夠有其他的外星文明來拜訪,這樣能夠學習一些新的科學知識。於是他們就開始了向外發送各種廣播以及無人探索飛船等等,以便能夠吸引到其他文明的到訪。

這套隕石防禦系統雖然沒有派上過用場,不過他們的外星文明接觸計劃卻進行的出奇的順利。很快就有一個文明來拜訪了,這些人稱自己爲“流浪者”。而他們之所以流浪,是因爲他們的家園被毀掉了。毀掉他們家園的是一個比他們先進很多的文明,爲的是他們星球上的釷礦。這些流浪者也都是幸運兒,他們當時正好在進行第一艘全生態遠空探索飛船的試航,結果就此成爲了一場正式的航行。好在飛船建造的非常完美,整個生態系統也維持的很好,所以這些流浪者們才能夠從500多光年外,經過了十多代人的航行,到達了此處。而這些流浪者來此的主要目的,就是來經警告他們,在宇宙空間中有這麼一個爲了掠奪資源會毀掉其他文明的邪惡種族的存在,當然也順便給他們教授了一些新技術。後來也是由於這個星球並不適合流浪者們生存,所以就離開了。然後他們就利用流浪者們留下的技術,爲這套隕石防禦系統,加上了電波屏蔽的功能,藉此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不過因爲他們之前的廣播的緣故,這之後拜訪者還是不斷的到來。大概遇到過 4到5個用處不大的文明之後,有一個自稱“賽博人”的文明來了,這對他們現在的形態影響很大。那是一羣擁有着鋼鐵身軀的外星人,這些人都擁有一個共同的大腦,卻又有各自的性格。賽博人教授了他們如何把生物與機器建立關聯,以及怎樣進行思維網絡的建設。雙方共同建立了一個研究所,而且共同製造了第一臺“思維共同體”。這機器是個高2米左右的圓柱體,由金屬製成,帶有屏幕和發聲部件,不能自行移動。第一次的思想移植,導致幾個科學家丟了性命,而且機器也沒有任何成功運行的跡象,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動靜。他們就開始懷疑這是賽博人搞的陰謀詭計,妄圖以此來滅絕他們的文明,於是就把對方給驅逐了,思維共同體的項目也就此放棄。

幾十個地球年之後一個平常的日子,幾個搗蛋的孩子來到這個廢棄的研究所探險,合力把那第一臺思維共同體當做玩具給搬回了家,接通電源後發現這個設備居然正常運轉起來,而且那幾位犧牲的科學家的思想與個性都在“它”身上展現了出來。最重要的是,這個共同體的思維能力比那幾個科學家加起來還要強悍。再後來他們發現,這個並不是賽博人的陰謀,而是由於他們這個種族大腦構造的特殊性,在移植過程中會導致腦部受損造成腦死亡,而且思想跟機器的融合也需要一段比較長的時間。

後來在這第一臺思維共同體的幫助之下,他們改進了融合的程序,大大縮短了融合時間,但是腦死亡問題卻始終沒有解決。但這並沒有成爲阻礙,因爲這從表面來看雖然是一個巨大的犧牲,但是對於整個種族的進化發展來說卻是一條非常合適的路徑。然後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越來越多的“人”出於各種理由自願的加入到思維共同體當中,於是他們的科學技術水平也得到了爆炸式的發展。

直到有一天,一個超級思維共同體建成,然後所有的共同體都移植到了這一個共同體當中,從此他們就不再是“他們”了,而變成了“他”。

而他,也就是這個超級思維共同體,是建造在這顆星球內部的。所以可以說他們這個種族,最後把自己與這顆星球融爲一體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基因裡最古老的那層烙印,在這條進化之路上起了關鍵性的作用,把他們塑造成了一羣“戀家”的生物,直到把自己與家園融爲一體才得以安歇。

哪怕是在“他們”成爲了“他”之後,他還是沒有想要去探索星空的衝動,只是規規矩矩的運行在自己的軌道上,思考着、沉睡着,等待着其他文明的拜訪。

在接下來的幾千萬年裡,又陸續來過十幾個文明,幸運的是他沒有遇到帶有侵略性的文明。後來的這些文明生物,大都是駕駛着跟流浪者們差不多的星艦來到的。全生態星艦,體積巨大,內部建設有完整的生態系統,“人們”在裡面生活繁衍,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一代一代的在宇宙空間中“流浪”,直至找到適合定居的星球,或者就只是不停地進行這種流浪的生活,不在任何星球上定居。

有少數幾個文明是能夠適應這裡的生態環境的,於是就在此定居下來,他們之間的相處也很融洽。不過這些定居文明都沒有很長久的延續下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他們或者會再次踏上征途,或者就滅絕了。最長的一個定居文明,也不過在他身上生活了30萬個地球年左右。

可惜的是,在這之後,科技水平領先於他的文明再沒有遇到過,直到現在,地球人來了。

在這裡經過了近一年的生活,李東籬與“隱匿”進行了不少的交流,斷斷續續的瞭解了他的大體進化歷程,而科學家們也對他所掌握的科學技術大概有了一個目錄,正在着手一步步的學習知識。

現在李東籬正坐在他的辦公室,這裡有一套設備可以跟“隱匿”直接對話,其實就只是一套普通的音響而已。

“你們地球人很神奇。”

“神奇的是你吧。”聽到這話,李東籬在心裡想。有時候他都分不清“隱匿”的說話聲到底是來自音箱還是自己的腦袋,他一直在擔憂這個“外星人”是否具有可以直接影響他們思想的能力。每到這時候,他就會把手放到音箱上,感受到喇叭那有節奏的震動之後,他纔會放下心來。

“你們跟我遇到過的其他文明生物很不一樣。他們的星艦都比你們的龐大得多,而且他們就在裡面居住和生活。而你們的星艦,不僅小巧,而且只具備簡單的生態系統,只可以維持基本的生存需要。但是你們卻能夠從那麼遙遠的地方,如此快捷的來到我這裡。要知道,先前來過的那些文明,有的單是飛出我這個行星系都要花費幾十個地球年的時間呢。雖然他們的壽命都比你們要長得多,但即便是這樣,他們對於相鄰兩個行星系之間的旅行,有時候也是需要幾代人才能夠完成的。你們雖然壽命很短,但卻能夠更快速的往來於各個行星系。而且跨越半個銀河系都可以說是一瞬間就能夠做到。這讓我感到很是驚訝,這真是太令我驚訝了,你們一定要教給我這項技術。”

李東籬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那當然,可是由於目前我們還是處在合作初期。坦白的說吧,其實我們還沒有建立起對您的完全信任。而且您的科技水平領先我們太多了,這讓我們感到害怕。您所掌握的技術我們有太多的不懂,而我們所掌握的技術,您只有這一種不懂。所以,我們之間還需要時間,等到合適的時候,我們自然會把這項技術教授給您。”

“你們人類啊,這一點也很奇怪。”他彷彿是嘆了口氣,“之前我遇到的任何一個文明都會把他所有的技術教授給我,我也會把我掌握的所有技術教給他們。這沒有什麼好保留的,因爲我們都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宇宙那麼大,對於一個發展出了空間航行技術的文明來說,那就是相當於擁有了無窮無盡的資源了。哪怕是在你們看來如此龐大的我,對於整個宇宙來說也不過是一粒塵埃罷了。而我生存所需要的能量,對於整個宇宙來說也都不甚於一盞燭火而已。你們怕什麼呢?難道會怕有一個文明能夠學到所有的科技,以此來統治全宇宙?還有會怕有一個文明可以龐大到整個宇宙的資源都不夠他使用,而需要滅絕其他文明?或者就只是擔心我會把你們滅絕?先不說我有沒有這個能力,我的目的是什麼呢?我有什麼要滅絕你們的理由麼?”

“哈哈,”李東籬笑了一聲,“我們人類雖然是經過了幾十萬年的發展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是我們的文明發展還不到萬年的時間,進入星際時代更是隻有百餘年,接觸到外星文明這更是頭一遭。我們對於星際時代的一些‘規矩’還不太懂,而且大多數人身上還保留着那個爲爭奪有限資源而拼搏的時代烙印。在那個時代,科學技術就是第一生產力,誰手裡掌握了最先進的科學技術,誰就有能力控制最多的資源,誰就有權利獲取最多的財富,誰就有魅力號令最多的人類,實際上現在也還是如此。而且也正是如此,我們人類才能夠得以不斷的進步。因爲誰都想當老大,所以誰都會努力提高自己的科技水平。我們獲取技術的理由並不是爲了毀滅別人,而是爲了提高自己;我們隱藏技術的理由也不是害怕被人毀滅,而是害怕被人超越。而且,落後就要捱打。雖然這句話不能從字面意思上來理解,但是也確實發生過字面意思上的這種事情。雖然我們的進化歷程對於你來說是非常短暫的,不過我們在這當中都經歷過什麼,還有我們在這當中所學到的那些東西,你估計是想象不到的。因爲你我所走的進化之路並不相同,而且我們纔剛剛開始接觸,你對我們瞭解到什麼程度我不清楚,但我們對你瞭解到什麼程度我是知道的,而目前的程度,還不足以讓我們對你產生信任。所以你還需要等待,我還需要學習,你我還需要多多的接觸與瞭解。不過總有一天,在我們覺得時機成熟的時候,會把你想要的給你的。而且,等待對你來說不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了麼?”

“是的,我是善於等待的。也許是因爲我太久沒有見到新鮮的科技了吧,我有時甚至都會覺得我已經是整個銀河系最具智慧的存在了,直到你們的出現。雖然你們在很多方面都還比較落後,但是你們這個空間航行技術真的是超出我的認知範圍了。我確實對於你們還不太瞭解,不過你們的科學家很好,他們給了我很多關於你們整個進化歷程的‘學習資料’,我正在努力研讀。我想,我會在你們能夠徹底瞭解我之前先了解你們的。”

聽到這句話,李東籬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好在目前來說他還算是個朋友,但是世事難料。而且他說的沒錯,他很可能會在我們瞭解他之前就看透我們的。我們不知落後他多少,甚至他都能夠如此熟練的掌握我們的語言,而我們卻還完全不知道他的語言是什麼樣。但願如他所說,他對我們是不存在什麼歪唸的吧,不然我們真的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呢。

一陣鈴聲打斷了他的思想,是秘書發來的對講申請,他按下接聽鍵:“李總督,剛剛公安部發來一條消息,有個負責人工智能研究的科學家意外身亡了,而且此人來頭還不小。公安部的孫部長希望您能夠就此事出個面,順便去安撫一下他的家屬。相關資料我已經發送到您的私人終端了,您瞭解一下。在接下來的3個小時您都沒有行程計劃,是否需要我幫您安排去一趟呢?”

“好,你就幫我安排一下吧。資料不多吧?”

“我給您精簡了一下,您大概10分鐘就能看完,我會給您多留出些時間的。我這就幫您聯繫孫部長,具體行程安排好了我再通知您。”

“好。”李東籬拿起終端看了起來,“隱匿”也很識時務的沒有再“說話”,整個總督辦公室陷入了沉寂當中,靜的都能聽見窗外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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