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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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太陽系外井水引擎能量補給站,就在守望星域的黑洞附近,距離它的事件視界大概有七千萬公里。這已經是極限的距離了,如果再近一些,就會被它的引力束縛住,慢慢的被拉向深淵。

補給站是7X24小時不間斷運行的,但是依舊不堪重負的樣子。現在站內的泊位已經全部停滿了,控制中心還在不停地收到請求補給的信函。負責調度的員工不停地在刷新着艦船的補給進度,以便儘快的騰出泊位給排隊的艦船。

其實在黑洞的另一面正在建設着一個新的補給站,預計半個地球年之後就可以投入使用了,到時候這裡的壓力就會小很多了。

小型的井水引擎還好說,它們雖然耗費的能量也不少,只是依靠能量補給船就可以充能了,不過能量補給船的能量補給卻要依靠補給站了。還有大型艦船的井水引擎消耗能量巨大,也需要來補給站進行充能。以前的補給站都是靠近恆星建設的,這是目前唯一一個在黑洞附近建設的使用中的補給站。有了這個補給站之後,各個星域建設在自己的恆星附近的補給站就給廢棄掉了。因爲井水工程師們說,補給過程會對恆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繼而會影響到整個星系。

裝備有井水引擎飛船的引擎艙裡有一個球形的房間,這是井水引擎核心室。這個核心室實際上就可以看做是井水引擎,它是整體在井水引擎工廠製造出來的,安裝很簡單,把線纜和卡扣固定在引擎艙對應的接口上就行了。但是安裝好之後還需要井水工程師的調試,否則也是不能使用的。

當需要能量補給的時候,井水工程師會進入這個房間。然後其他人在外面將所有的連接解除後就離開井水引擎艙。一段時間之後你會在監控畫面上看到整個核心室會突然消失。再等待一段時間之後,最長不會超過半小時,它就會再突然出現。這時候能量就已經充滿了。人們就再進入引擎室,將核心室與飛船連接好,等待着井水工程師從核心室出來,進行調試,整個補給過程就結束了。

沒有人知道井水工程師在覈心室裡面做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核心室去了哪裡,以及在那裡發生了什麼。

這天也是跟平時一樣的一天,站內的時間是應用的地球東八區時間。早上8點半,喬施賦準時走進主控制室,他是補給站的主要負責人。另外還有兩位主負責人,不過他們正在休息。這裡的工作人員不論官職大小都是三班倒的工作方式,每人上12小時,休息48小時。正常情況下人們都是住在這裡的,如果有特殊情況需要休長假,地球方面會派專人來頂班。這天的工作跟平時也沒有什麼不同,各種飛船的補給工作都是井然有序的進行着,而意外總是在這種時候發生的。

一個強大的引力源突然出現在了距離補給站直線距離30萬公里左右的地方。這讓補給站像爆發了一場5級地震一樣,整體都震動了起來,不過好在沒有被撕裂。但是在這個引力源影響下,補給站的運行軌道發生了偏離,開始向黑洞墜去。

安全部門的反應很快,他們迅速對這個新出現的引力源開始了初步調查。以這個引力源的距離和大小來測算,這大概是一顆跟地球差不多大小的行星所發出的。這讓所有人感到異常的疑惑,於是補給站派出了兩架偵察機前去近距離調查。

站內各種警報亂作一團,睡夢中的人們也被驚醒了,包括另兩位正在休息的負責人。兩人意識準是出了大問題,於是他們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主控室,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兩人都是技術出身,一個叫董冀北一個叫鞏瑞陽。他們瞭解了大體情況之後就迅速接管了補給站的主控制檯。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在補給站越過黑洞的引力界限之前調整好方位,要不然就只有被黑洞吸進去的結局了。

鞏瑞陽發現補給站的泊位上還滿滿的停着等待或者正在補給的艦船,這些艦船給補給站的方位調整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它們給補給站增加了太多的質量,推進器需要多做許多功才能推得動這些多出來的重量。於是他決定強制斷開這些飛船的對接,他跟董冀北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但是董冀北卻持反對態度。首先,斷開之後,受這個新出現的引力源影響,這些飛船的飛行方位會變得無法控制,非常容易對補給站造成碰撞。其次,即便是斷開,以現在的這種緊急情況,引擎的功率也不一定就能夠完成這個工作,畢竟當初在建設補給站的時候也沒有人能考慮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他的意見是立即聯繫所有的對接飛船,要求大家配合起來,聽從指揮,把艦船的引擎控制權交出,由補給站來全權控制,利用艦船引擎的力量來共同調整補給站的運行軌道。

大家簡單討論了一下董冀北的這個建議,覺得這樣應該更可行一些。於是喬施賦讓負責通訊的薛商梵迅速給所有在站的飛船發送了緊急信息,跟大家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和大概的行動方案。

所有的艦船都同意了這個方案。其實不同意也沒辦法,因爲他們的井水引擎目前大部分都在補給中或者正在等待補給,無法使用。而且現在這個情況,他們靠自己艦船的常規推進器估計也無法擺脫黑洞的引力,不如大家共同努力,也許還能有條生路。

董冀北和鞏瑞陽飛速的操縱着計算機,他們正在編制一套程序,以便能夠從補給站的控制檯接管控制所有在崗飛船的推進器。

薛商梵對站外的飛船全部發出了禁止入站警告,同時也向其他星域發送了禁止進入此空域的警告。外界不知道這裡突發狀況,且不說有可能位移之後會直接掉入那個新出現的引力源當中,就算是運氣好也恐怕會被這個引力干擾,造成船毀人亡的慘劇。與在崗飛船的通訊也是忙亂不堪,安全部的邱閏盛不停地指導着各個飛船上的技術人員開放相應端口,他需要獲取所有在崗飛船的引擎操控系統的數據,給技術上那倆人建立操控通道打通障礙。喬施賦還編制了一個簡報,將目前補給站的大體情況做了一個說明,讓薛商梵通過加密線路發送給了地球。

終於,董冀北和鞏瑞陽把程序寫好了,邱閏盛也獲取了所有在崗飛船的引擎控制系統連接權限。連接成功建立,控制中心現在能夠控制所有在崗飛船的常規推進器了。

又經過了一番計算,補給站調整了一些角度,儘量把最多的飛船的主推進器調整在合適的位置,以便釋放出最大的推力。

整個補給站又開始了5級地震,所有能用的推進器——飛船的主推力引擎、姿態調整引擎、應急避險引擎,全都開到了最大功率。再加上新出現的這顆星球的引力幫助。通過計算,大概堅持十五分鐘左右,就能夠擺脫黑洞的引力束縛了。

大家就此鬆了一口氣。兩位負責人卻沒有停止忙碌,他們又一次計算了一下目前補給站的運行軌跡,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把控制權交回了給了技術人員。

他們聯繫了一下另一邊在建的補給站,好在由於距離非常遠,中間還有黑洞的阻隔,那邊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接下來就是弄清楚這個引力源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了。喬施賦讓安全部將派出的偵察機發回的實時圖像投放到控制室的主屏幕上,大家共同觀看起來。

距離這裡最近的一顆恆星是守望的恆星,那大概有一千億公里的距離。用肉眼從這裡看它就只是一個小小的亮點,跟太空中的其他星星沒什麼兩樣。所以這裡根本沒有自然光,除了補給站和星艦上的航行燈,其他的一切都是漆黑一片。

偵察機所拍攝的圖像是經過各種傳感器接收的各種波計算之後合成出來的,雖然已經盡力忠實於自然光下肉眼觀測的樣子,但是在色彩上還是給人一種灰濛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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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確是出現了一顆星球。從屏幕上來看,這顆星球表面基本是白茫茫的一片。這說明它曾經是一顆有水的星球,因爲現在脫離了它恆星的溫暖的懷抱,來到了這寒冷的宇宙空間之中,導致了星球上所有的水汽都凝結成了冰雪。

而且極端的低溫還造成了星球地殼的收縮,對星球內部造成了擠壓。而水結冰之後體積又會膨脹,撐開了河道還有湖泊和海岸線。星球內外各種作用力互相影響,直接導致了星球上正在發生着全球範圍的大地震。

兩架偵察機繞着星球飛了好久,也沒有看到什麼標誌着智慧生物存在的跡象。其實就算是有,怕也已經成爲一片廢墟了。除了不時地能看到地底被擠壓出的岩漿會閃出一絲紅光,也沒有其他任何的光亮。

這時候,喬施賦似乎看到一點奇怪的跡象。他讓偵察機再靠近一些,放慢速度。漸漸的他終於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看到了那些在空中漂浮的石塊,算不上密密麻麻但也是數量龐大的包圍着整顆星球的那一片岩石塊。

他在腦中搜索着類似的景象,突然他想起來在個人終端上看到的那些關於人類最新家園的報道。他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出聲說道;“這……這是‘隱匿’!?這怎麼可能!?”其他人也恍然大悟,他們也認出了這顆星球。

“你好喬站長,以及在座的各位,你們好。我並不是隱匿,不過我曾經是隱匿。我現在是神之李井水,你們可以稱呼我爲神。很抱歉突然來打攪你們,還給你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都怪我在計算的時候忽略了停靠在站內的飛船的質量,不過好在你們還是比較聰明的,恭喜你們化險爲夷。”控制室的音箱裡突然傳出了聲音,這讓大家都下了一跳,驚訝的張着嘴怔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喬施賦最先恢復了思考。“隱匿”失去聯繫的消息早已傳遍了銀河系,而且這顆星球是一種特殊智慧生物的事情也早已不是秘密,各大主流媒體都做過好幾期關於“隱匿”的專題節目。加之喬施賦是個非常喜歡看科學幻想類小說的人,想象力豐富,接受能力比較強。所以這突然出現的聲音並沒有對他造成很長時間的困擾,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神之……李井水,這顆星球不是“隱匿”嗎?人類的新家園,行星類智慧生命。我記得新聞上說他讓最先發現他的李船長稱呼他爲‘隱匿’,你現在爲什麼又自稱神了?”喬施賦打破了控制室的平靜,出聲問道。

他話音剛落,對方立即就做出了迴應;“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不過你們總會知道的。現在你們需要知道的事情就是,你們在這裡的所有人,不論是補給站裡的還是飛船上的,打包好你們的行李,準備回家吧,很快這裡就不再有用處了。還有那邊那個正在建設的補給站,也勞煩你們通知一聲,停工回家吧。”

“爲什麼?你要幹什麼?”

“我來這裡還能幹什麼呢?當然是補充能量啊。你以爲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擁有一顆星球一樣的巨大身體,你想我得需要一個多麼巨大的井水引擎才能進行這樣星際旅行。而這個引擎工作起來需要的能量你就更想象不到了,所以我需要的能量也是你想象不到的。其實連我也不確定這顆黑洞能給我的能量到底夠不夠呢。”

喬施賦並不懂關於井水引擎的事情,實際上,除了井水工程師,其他人都不懂。他也不知道井水引擎是如何補充能量的,不過在這裡工作了這麼久,也難免聽說過一些傳言。而且根據觀測,在給這麼多的井水引擎補充過能量之後,現在黑洞的事件視界比最初已經有些縮小了。“難道你的意思是,你補充能量之後這顆黑洞就會消失了?”

“雖然不太準確,倒是也可以這麼說。還是讓我來給你講解一下吧,反正我充能也需要一些時間。而且我距離完成我的目標已經很近了,不給你們留下點知識也不應該,畢竟你們對我的進化也是提供了許多的幫助。首先,爲井水引擎提供能量的物質是不存在於這個空間的,它來自於更高階的空間,也就是四維空間。其次,由於四維空間與三維空間的物理特性並不相同,所以這種物質是無法正常的存放在我們這三維空間的。所以我們需要把它處理一下,封裝起來。而在封裝這種物質的過程中需要消耗引力。我這麼巨大的體積,我需要的能量是非常大的,所以我需要封裝的物質也非常的多。我估計在我補充完能量之後,這個黑洞的引力就會被我耗盡了。”

“引力也是可以單獨使用的嗎?這超出了我的知識範疇了。”董冀北說道:“萬有引力啊,有物質就會有引力,引力是依存於物質的。不存在沒有引力的物質,也沒有引力能擺脫物質單獨存在吧。”

“那是因爲你被你的知識所束縛了。引力也是可以單獨存在以及使用的,甚至還可以轉移。只是你們還沒有研究透徹。不過‘引元’你們應該很熟悉吧,這不就是一種可以沒有引力的物質嗎?這種物質實際上更神奇,你們都能夠控制它引力的大小呢不是?只可惜發現了這麼久了,你們還是隻懂使用,研究不出它的原理。”

喬施賦在腦中極力思索着這些話語,他想不明白沒有了引力的黑洞會是什麼樣子。補給站的主屏顯示黑洞的事件視界正在迅速縮小。看來這位神並沒有騙他們,他在補充能量,而黑洞正在失去引力。

鞏瑞陽突然開口提出一個問題:“那,那麼,神……大人。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守望’,我們人類的一個殖民星球,它的整個行星系統是在圍繞這個黑洞運行的,也就是說它是受這個黑洞引力的影響的。如果這個黑洞的引力消失了,那麼這個行星系整個的運行軌道肯定有所變化的,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啊?”

“這個你們放心好了,”神的聲音又在音箱中響起。“我對你們人類的瞭解其實已經超越了你們自己了,我知道你們所有的殖民星球的所有的信息。如果我願意,我甚至能夠知道你們所有人的身體狀況。這個我早就已經計算過了,‘守望’的運行軌道的確會因此受到影響,但是影響並不大。雖然最終的結果還是會撞上別的星球,但是宇宙如此空曠,在它撞上別的星球之前,你們還有100多萬個地球年的時間可以考慮下一步的計劃。”

“好吧,我想這些時間也足夠了。”鞏瑞陽嘟囔了一句。

人們沒有再說話的了,他們都在盯着補給站的主屏幕,上面顯示着黑洞的事件視界已經縮的很小了,直徑大概也就跟太陽系中的火星那麼大了。

突然,那顆黑洞爆發出來強烈的光亮。這說明它的引力已經不足以吸引住光子了,於是光逃脫了出來。而它也就此不能再稱作黑洞了,從物理性質來看,它現在更接近於恆星,只不過是非常非常小的那種。

它的體積也在光亮爆發的瞬間漲大了數百倍,因爲它的引力已經小的不足以維持它的超高密度了。它的核心的壓力戰勝了引力的束縛,物質向外噴發出來。沒人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物質,探測器也識別不出來。這些物質向外飛速的擴散,釋放出巨大的能量,這個曾經的黑洞現在變成了一顆巨大的光球。不過好在這個黑洞並不是太大,所以爆發的範圍也並不太大,不然只怕補給站會被瞬間吞噬汽化掉。

這個光球的體積還在不斷地擴大,但是亮度卻在逐漸的衰減下去,溫度也在慢慢的降低。

光球的邊界距離補給站越來越近。雖然從探測器的數據上來看,它現在的溫度對這裡是造不成什麼影響的,但是人們還是有些緊張。畢竟那是一顆星球啊,會不會有隕石之類的什麼東西,把補給站撞個稀巴爛呢?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人們徹底的打消了這份疑慮。

首先是探測器表明,這正在迅速膨脹的光球物質密度已經非常的稀疏,已經到了液體的數值。而且隨着體積的膨脹,還在變得更加稀疏。當它體積膨脹到包圍了補給站的時候,已經稀疏到了氣態密度了,對補給站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

其次是人們通過肉眼看到的。在爆發的一開始,這個曾經的黑洞所釋放出的光亮讓人無法直視,那一瞬間所暴發出的高溫讓補給站的警報都響了起來。不過好在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否則補給站恐怕會被烤化了。接下來它就開始迅速的膨脹,從一個小光球,逐漸的擴大爲一個巨大的光球。亮度、密度和溫度卻都在逐漸的降低。最後,在擴大到能夠包圍補給站之前,這個大光球散變成了由一個個無數的小光點組成的球形陣列。就好像有人點燃了一個無比巨大的煙花,在宇宙空間綻放開來,只是這個過程要比煙花長的多。最終也像煙花一樣,逐漸的變暗變冷,消失在了漆黑的宇宙空間中。

補給站的電腦上顯示,曾經是黑洞的那個方位的引力徹底消失了,那個自稱爲是神之李井水的星球狀智慧生命也在幾分鐘之後消失了。補給站擺脫了這兩個引力源的束縛,正在空曠的宇宙空間中旋轉飄蕩着,大家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補給站的三位負責人召集目前所有在這片空域的飛船船長,還有那邊正在建設的補給站的負責人召開了一個視頻會議,大家就剛剛發生的事情和接下來該怎麼做進行了交流和討論。

大家的意見都很統一,那就是離開這裡。但同時大家又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所有的隨船井水工程師要麼失蹤,要麼死亡了。失蹤的都是正在進行補給工作的井水工程師,他們進入引擎核心去進行充能工作,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死亡的那些是已經補給完畢和剛剛來到還沒有開始補給的井水工程師,他們幾乎全都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艙,躺牀上睡去之後就再沒醒過來。

這直接導致了這個空域有一大半的飛船無法使用井水引擎了,再加上那些剛剛在黑洞爆發時因爲害怕逃掉的飛船,現在這裡能夠進行位移的飛船已經剩的不多了。大家又經過一輪討論,想到了一個對策。就是讓一艘能用的飛船對接一艘不能用的飛船,當然要儘量挑選體積大的飛船進行對接,這樣一艘船就能夠變兩艘了。經過粗略的計算,這樣一來差不多就能裝下所有的人了。雖然也是需要拋棄許多飛船,讓人不免有些覺得可惜,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沒有井水引擎的幫助,單純使用常規引擎的話,就算是從一出生就開始飛行,一直飛到死,怕是連一光年也飛不出去。

三位負責人將補給站的全部資料和工作日誌拷貝了出來,通過專用的位移通訊機發回了地球。一同傳回的還有他們寫的關於剛剛發生的一切的一份報告。地球的回信很及時,內容也很簡單。棄站撤離請求允許,另請三位儘快前往地球,到星際安全總局進行當面彙報。

人們花了一些時間來進行飛船的對接和船員的轉移。空間站有自己的飛船,對接了一艘自己飛船的井水引擎能夠負載的最大體積的民用船,還接收了一些其他的船員過來。艙裡雖然沒到非常擁擠的程度,但也是人滿爲患了。

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的人,聚到一起都在談論着剛剛發生的事情。消息傳得很快,人們都知道了這個神之李井水的存在。大家都在表達着自己的想法,但多數都是悲觀的態度。一顆行星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一顆黑洞變成了太空煙花,然後也消失了。這得需要多大的能力才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人類根本無法與之匹敵。他確實是神,也只有神才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還有所有的井水工程師死的死沒的沒,這明顯也跟這位神有關。但是爲什麼?他爲什麼要殺掉這些井水克隆人呢?這個沒有人能夠猜到答案。因爲那個知道答案的人還在糾結要不要將其公之於衆。

目前幸運的是——也許是神發的善心也說不定。好在還有這些井水引擎些能夠工作的飛船,載着人們逃離了這個讓人恐懼又迷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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