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猛往後退。就在我猶豫着還要不要進去時,我聽到晨星的聲音從遠處的樓裡傳來:“阿冷!”
“哎!”我大聲應道。
晨星的聲音繼續傳來,聽起來有些焦急,我只得向前院走去。
來到門洞前,我忽然想起那座房子的門還沒有關,扭頭看去,吃了一驚,因爲我看到那兩扇門好像是關着的。
由於天很黑,再加上離的遠看的不是很清楚,我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關着,但我現在越發覺得那座房子很是邪門…
這時候,晨星已經來到我跟前了。
“你怎麼不說一聲就到處跑,害的我擔心一場。”晨星責怪的說。
“我…”
“算了,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來到村裡,只見四下裡黑黑的,走進一家小飯館,一問才知道停電了。
我和晨星隨便點了兩個菜,就着蠟燭吃了一頓燭光晚餐。晨星的眼睛看起來紅紅的,肯定哭了很久。我也沒什麼胃口,只是想着那座房子,又想到張冬、王順和老七…這頓飯吃的很沉悶。
吃完飯走出來,天已經很晚了。村路上靜悄悄的,路旁的芭蕉林裡,不時傳來悉萃的蟲鳴聲。
“你,你晚上住哪兒?”晨星低頭盯着路面。
這時候,我感覺和她之間似乎隔了一層東西。
我愣了愣,搖一搖頭。
“算了,你住我那兒吧,打地鋪。”晨星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
我又暈暈乎乎的了。
這天晚上,我在晨星那裡過的夜,由於頭天沒睡好,再加上發生了許多事,我早已疲累不堪,一倒下就睡着了,也沒有做夢。
一夜無事,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醒了,晨星還在熟睡,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臉上依稀還有淚痕。我很想在她臉上吻一吻,最終還是剋制住了,回想昨晚樓道里的一幕,只覺恍如隔世,彷彿只是做了一場夢。
我輕嘆一聲,只覺滿腹惆悵,給晨星蓋了蓋被子,出屋而去。房東老太竟然也起來了,她見我從晨星房裡出來,意味深長的盯着我看。我尷尬的衝她笑了笑,逃也似的出了小院。
天還是陰的,氣溫卻已回升,四下裡潮溼而又悶熱。這天早上,我在東江上游租了一條比較大的漁船。
船主問我幹什麼用,我說,撈人。他就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我,不過,一見到錢,便馬上眉花眼笑了。
我們在江面上整整轉悠了一個上午,一無所獲,老七三人,還有那條船,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也沒有再碰到那具女屍,我不禁懷疑,頭天掉到水裡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
來到岸上,我又去了那塊墳坡,只見坡頂那座大墳上壓的符紙猶在,銅爐卻已不知去向了,看樣子,有人來過。
吃過中飯,我決定去找晨星,走進小院時,心裡很是忐忑和激動。然而,晨星住的那間屋子,門卻是關着的。一問房東老太才知道,她也一大早就出去了。老太不時用審視和懷疑的目光對着我上下打量,看的我極不自在。
晨星會去哪兒?難道又去了老宅?…
想到這裡,我便去了老宅。來到老宅門口,才發現門是鎖着的,一種莫名的失落襲上心頭。
天空堆疊着層層的灰雲,看起來還想下雨。我煩躁的將一塊石頭踢進草叢裡,幾隻螞蚱驚恐的躥出來,‘撲楞愣’從牆頭上飛了過去。
我心裡一動,暗想,我何不也翻牆進去,看看那座房子?…我找到一處低矮的牆頭,搬來幾塊石頭墊在腳下,抓着爬山虎的藤蔓往上爬。
上了牆頭卻後悔了,因爲我忘了自己有恐高症,蹲在牆頭上,兩腿發軟,最後一咬牙跳了下去,‘嗵’的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我呲牙咧嘴。起來才發現,竟然被我坐死一條蚯蚓。這可憐的東西估計正在睡午覺,卻不想,橫禍竟從天而降…
我嘆了口氣,擦了擦腚上的*,向別院走去。我跨進門洞,一擡頭,心裡‘咯噔’一下子,因爲我看到,那座房子的門竟然真的是關着的!
由於是白天,並不是很怕。我走過去,四下裡看了看,除了我自己昨天留下的腳印以外,不見有人來過的痕跡。
我愣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屋子裡十分昏暗,地上滿是灰塵,到處都是雜物,破籮筐,爛傢俱,舊水壺,壞雨傘…還有一些發黴的舊書,簡直就像一個垃圾場,散發着難聞的氣味。
我捂着鼻子,暗暗皺眉。屋子挺大,我四下裡查看着。突然,我看到黑暗的角落裡似乎有一張完整的桌子,走近一瞧,頓時瞪大了眼睛,因爲,這張桌子我在夢裡見過,竟然是那張麻將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