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席央望着席筠那般發狠的模樣,無奈的搖了下頭,心略疼。
“這……”
在場衆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爲少宗主報仇,天經地義,諸位長老,可有異議?”
席深見席筠那般森然的模樣,當即下定了決心,目光在下方緩緩掃視而過。
“我等無異議。”
聽到席深那滿含威脅之意的話語,衆人雖然無奈,但都是齊齊的應了這麼一聲。
……
再說天夢宗。
代理宗主雲崖,沉思了片刻後,猛然從座位上起身,眼中泛着怒意,喃喃道:“冥宗我對付不了,那我便先對付。那人人唾棄的邪府!”
話落,他便走出房間,召集了諸多核心首腦,準備下達與邪府糾斗的命令。
本來雲崖以爲會有不少人反對的,畢竟邪府與他們想比來說,可以稱得上是龐然大物。
但結果,卻是全票通過,無一人反對。
……
宗內房間中。
羅冰哭了好一會兒後,緩緩擡起了頭,眼中泛着殺意,“邪府,你等着我!冥宗,你等着我!!”
……
宗內,林海之內。
花成海深吸了一口氣後,站直了身子,望着站在他前方的那隊黑衣人問道:“知道咱們這隻隊伍爲什麼叫獄風麼?”
“我們是地獄之風,刮過的地方,敵人盡亡!”
衆人齊齊的回道。
“地獄之風,你們認爲,你們配得上這個稱號麼?!”
花成海大聲問道。
“我們配得上!”
衆人齊齊的喊道。
“給少宗主報仇,你們敢不敢?!”
花成海目光陡然變的凌厲幾分。
“敢!”
衆人目中都泛着仇恨。
在他們心中如星辰般的存在,如今隕落了,這叫他們如何不恨?!
“好!”
花成海應了一聲後道:“不得不說你們每個人都是好樣的,開始的時候,你們對外界很多的事情瞭解太少,如今跟了我有一段時間了,想必你們也都對外面江湖上的一些事情,瞭解了很多。從今天開始,你們便開始去江湖上打探邪府的消息,切記千萬別暴露自己的身份,得到準確的信兒後迅速回來報告給我,當然冥宗的消息也要多留意!一旦你們發現有落單的邪府或冥宗之人,打探好對方實力後,若是覺得你們乾的過,不必彙報,就地殺之!”
“是!”
衆人應道。
“陳棟出列!”
花成海點了點頭後,對站在第一排首位處的一氣勢不凡的青年道。
陳棟當即上前一步。
“你將隊伍,分爲兩隊,一隊和往常一樣,暗中守衛天夢宗和天夢城,另一隊去打探消息。一個月輪換一次,明白麼?!”
花成海道。
“明白!”
陳棟當即點頭。
“在我眼前消失!”
花成海擺了擺手。
頓時這羣人,便都是化作了道道黑色影子,齊齊向遠處遁去了。
他們移動的速度很快。
周圍空氣流動的厲害,荒草被吹的一陣晃動,樹枝都微微搖晃。
望着那羣人離開的背影,花成海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羣人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個頂個的都是強者。
那個陳棟更是元徒境巔峰。
不過好在花成海有着可以令他們折服的身法速度,並且他就在兩天前晉升爲元徒境初期強者了,所以這些人都服他。
這時,許晴問道:“這樣做,不需要和代理宗主彙報一下麼?”
“彙報?”
花成海冷笑道:“當初少宗主的話,你忘了麼?我只受他的直接指揮,其他人管不到我,我何須向他彙報?”
“不是彙報,那總該商量一下吧?”
許晴擺了擺手。
“行,就跟他商量一下,不過他不允許的話,這件事我也做定了!”
花成海應了一聲後,拉起許晴的胳膊便向林外掠了去……
……
某日。
雲朝帝國。
武瑩講完陸寒的事情後,便迅速奔向了琴都城。
因爲琴芸早已不在這裡,回琴都城了。
她本來是打算多在這裡停留幾天,勸勸陸寒的父母的,但她卻根本見不了,他們那般痛苦的模樣,只好選擇了離開。
紫禁城,將軍府的迎客廳內,多人聚集。
慕容毅坐在主位,臉上盡是憂愁。
沒想到他本來最爲看好的陸寒,如此年輕便離開了……
這損失對於雲朝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在他身旁,坐着陸林和柳婷。
陸林面色鐵青,整個人恍若蒼老了很多。
柳婷則是低頭抽噎。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個打擊,對他們夫婦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影老站在不遠處,緊鎖眉頭,手一直在微微的顫抖着。
陸寒走了,他承受不住,心臟恍若被一隻大手來回捏着。
那感覺疼痛難忍。
下方的座椅上。
方青,方樓,雪顏,柴烈,安靜的坐着。
他們的臉上都是佈滿了悲情。
方青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方樓佈滿水霧的眸子中,泛着無窮的殺意。
柴烈拳頭緊攥,胸口不斷劇烈的起伏。
雪顏則是撲簌撲簌的掉着眼淚。
場中氣氛要多沉重就有多沉重。
許久後。
方樓用力的捏着眉頭,長長一嘆:“老大竟然是冥宗之人,他害了三哥的師母,他們冥宗又逼死了三哥!混蛋!!”
“老大身爲冥宗之人,你認爲逼死老三的事情,他會不知道麼?”
柴烈黑着臉問道。
“他若知道的話……他若知道的話……”
方樓表情痛苦的喃喃了兩句後,猛然猙獰的道:“該死!!!”
“我們去冥宗找老大吧!”柴烈道。
“你沒聽武門那人說麼?冥宗不會承認林文川的存在的,而且咱們若是去了,他們冥宗連三哥都敢害,還會在乎咱們麼?”方樓搖頭苦嘆。
“那我們怎麼辦?!袖手旁觀?!”柴烈眉頭一豎。
“等咱們祭奠完三哥再說吧。”方樓道。
在武瑩走之前,便答應了他們,從琴都城回來之後,會帶着他們去武門,去陸寒的死地,祭奠一下的。
這時,方樓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不久,當陸寒的死訊傳出之後,頓時便在雲朝引起了滔天巨浪。
衆多人士都涌,來將軍府表示慰問。
爲了紀念陸寒。
雲朝國土上所有的說書人,都在爲聽客們說着他們所知的,陸寒的生平事蹟。
三年之約!
血染殘月村!
大擺空城計!
獨闖獸人王朝!
全國上下,滿是悲傷。
這個一生擁有着太多傳奇的青年,這個曾救雲朝與水火的青年,在雲朝子民心中的地位都是極爲不低。
洛陽關。
所有戰士們,都停止了操練,見慣了生死的他們,望着城樓上陸寒站過的地方,都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殘月村。
陵園之內,一所小草屋前,身着一襲白衣的雪雲破,嘴角微微抽搐,心中百般痛楚。
……
大陸西部。
某處連綿的林海中,一座石窟之內。
一個身着暗紅色長袍,腳蹬黑紅相間長靴的青年,站在書案之前。
一臉陰冷的望着下方有些驚懼的之色的秦琦,身子竟是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人正是,此時名頭在外界被抄的沸沸揚揚的林文川。
在他的身旁,站着一個身着紅色勁裝的男人。
看上去這男人,年歲已然半百有餘。身軀凜凜,相貌不凡,深邃的一對眸子中暗含寒芒。
是個陰狠的主。
“陸寒是我兄弟!媽的!你竟然逼死了我兄弟!!!”
狠狠咬了下牙關後,林文川一腳踢翻了身前的桌子,瞪着下方的秦琦,怒道。
“成大事者,情義兩邊放。況且,我沒想到,你那兄弟會甘願犧牲自己而保全武門,秦琦長老也並不知道,那人是你結拜兄弟的事情。”
此刻,站在林文川身旁的,那紅衣男人表情極爲淡然,無喜無悲的道了這麼一句。
“我兄弟的命,你來償如何?”
聞聲,林文川,一把抽出了背上掛着的赤紅色長劍,指向那人的面龐。森然道。
“你認爲,現在的你,有這個實力麼?”
紅衣男人嘴角不屑的一勾。
林文川沒有廢話,頓時氣息一凌,一股磅礴的力量,從身體之中爆發而出,赤紅色的長劍上,翻騰起了如血樣鮮紅的血霧,乾淨利落的便朝那紅衣男人刺了去。
見狀,紅衣男人,迅速擡起手,輕而易舉的用兩根手指,便夾住了林文川的長劍,然後看似漫不經心的一甩,林文川頓時被甩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腦子一陣眩暈,落到地面上的時候,他弓起了身子,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後,一口鮮血自口中噴了出來。
顯而易見,這紅衣男人出手可是不弱。
晃了晃沉重的頭顱後,林文川嘴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弧度,他緩緩擡起頭,望向那紅衣男人,自眼中閃過了一抹駭人的精芒,“此仇若不報,家族使命,我寧可不背!”
見狀,紅衣男人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後,轉頭望向了不遠處站着的秦琦道:“秦琦長老,對不起了。”
“宗主,我可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做事的啊……”
秦琦長老頓時後退了一步,一臉驚懼的道。
然而下一刻,那紅衣男人,便是迅速來到了秦琦的身前,一柄長劍突兀的自他手中的出現,直接刺穿了秦琦的胸膛。
秦琦口溢鮮血,臉上擺滿了不可置信之色。
待紅衣男人抽出長劍後,那秦琦便是轟然倒在了地上,氣息全無。
“這口氣該出了吧?”
紅衣男人望着林文川淡淡的問道。
“哼!”
林文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你要記住,你不再是林文川了,你現在是秦文川,你是天命之人,你的身上揹負着家族使命,幹什麼都要以秦家爲重。”
紅衣男人說完這話後,便是從戒指中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古籍,丟在了林文川的身旁道:“鎮魔手記的限制我已經解開了,從今天起,你就好好呆在這裡專心鑽研其中玄奧吧。”
話落,紅衣男人大袖一揮,快步離開了這裡。
石窟之中,就剩下了林文川和一具還未涼透的屍體。
“秦文川……天命之人……家族使命……他‘媽’的!!”
林文川撿起鎮魔手記,苦澀的一笑。
兩行眼淚自他眼中滑落了出來。
“老三,大哥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