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殿之內,一個身着血色長袍,長相粗狂的男子,正坐在王座之上,聽着下方,諸多太古族高層人士,彙報着這段日子所取得的成就。
這男子,一身的殺伐之氣,嘴角微微勾着,眼中如寒潭無情。
當下方最後一個人,彙報完情況後,男人微微點了點頭,詭笑道:“又汲取了幾十萬精英的靈魂,應該令少宗主的實力更上一層樓了吧……”
距離男人最近的位置上,坐着一個身着暗金色長袍的青年。那青年翹着二郎腿,俊美的臉龐上勾着一抹傲然的弧度。
稍稍沉寂了片刻後,他道:“隨着冥宗的大業初成,我們太古族的輝煌也指日可待啊!”
這青年眼睛微微眯着,從眼底深處能夠模糊的捕捉出,那暗藏的冷酷和無情。
這人便是陸寒的老對頭,也是邪府的少府主,邪傲天。
而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是他的父親‘邪向峰’。
邪向峰正是邪府的的府主,同時還是落日帝國的皇帝。
聽罷邪傲天的話,邪向峰嘴角扯開的弧度更高了一分。
如今的他,很慶幸當初選擇了投靠冥宗,做了冥宗的爪牙!
若不是因爲冥宗,他是不會擁有如今足以傲視羣雄的實力的。
若不是因爲冥宗,當初國內爭鬥,他也很難奪下了落日帝國的皇位。
他如今的風光都是冥宗給的,所以他將心完全交給了冥宗,誓要生死相隨。
如今幾乎所有太古族人,也都是十分慶幸有邪向峰這麼一個首領。他們相信,有這個首領在,他們落日帝國,絕對會走出這座島,迎來更廣闊的天地。
大殿中,所有人的臉上,無不掛着微笑。
不過,片刻之後,邪傲天嘴角忽然一滯,眼中掠過了一抹凝重。
此顧的原因,只是因爲他腦子中想到了陸寒。
“據傳那陸寒,竟然達到了聖境!而且他正在召集諸方勢力組建聯盟,他會是咱們前進路上一個不小的石頭。”邪傲天咬了下牙關,道。
曾經,當所有人都相信陸寒已經死了的時候,唯獨他沒有相信,哪怕是有極端有力的證據擺在面前,他都沒有相信。
因爲在他心中陸寒極其的妖孽,命若荒草,難以死滅。如今的結果,也證實了他當初的認爲,並不是荒謬之舉。
邪傲天的話脫口而出後,在場衆人臉上只是稍稍一變,並未顯得有多在意。邪向峰也是如此。
在他們看來,陸寒即便是達到了聖境,且與諸多勢力組成了聯盟,也根本不是冥宗的對手,若是他想抵抗的話,那無疑是不自量力之舉。
“兒啊,你太把陸寒當回事兒了。”邪向峰望向邪傲天,輕聲道。
說話的時候,在其眼中明顯有着一抹自傲之色閃過。
邪傲天搖了搖頭,眼中滿是鄭重之色,“陸寒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行走江湖多年,我只有面對兩個人的時候,心中會感到恐慌,一個便是少宗主,另一個便是陸寒。”
“呵呵,若是陸寒真要抵抗咱們的話,到時,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強。”邪向峰冷冷一笑。
此刻的邪向峰父子,都不清楚,陸寒他們一行人,已經橫穿海洋,飛速朝他們的趕來了。
……
落日帝國距離天夢宗本來就並不算太遠,況且以陸寒等人的實力,短短几日便是來到了,這落日帝國所在的島嶼。
他們趕到之刻,已經是黑夜了。
皎潔的月光,將那偌大的島嶼蔭罩的略顯神秘。
陸寒這行人,此時正停留在距離島嶼數裡外的地方。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小島,陸寒嘴角勾起了一抹輕蔑的弧度,“就這麼一座芝麻大的島,也能自封爲國?真是笑話。”
想到一路上,他們所見到的那些活屍,陸寒心中就惱火,他眼中充滿了殺意,冷冷的道:“先給他們來個見面禮如何?”
武正平和慕承義都心領神會。
兩人眸子陡然一亮,迅速擡手,指向遠方的島嶼。
“轟隆!”
只見兩道巨大風暴憑空產生。
一個風暴是神秘的黑色,一個則是妖異的紫色。
兩道風暴迅速交融,黑紫之色交相輝映。
風暴愈來愈大,最後竟然是變得是足有數十里寬。
在衆人的眼界範圍之內,無數道的狂風,猶如利刀,將大海完全攪動了起來。
海浪被掀起百丈高,轟隆之聲,接連不休的響起。
一重重巨浪,猶如軍隊般,怒吼着,前仆後繼的朝那島嶼衝了去。
當衝到島嶼時,那重重巨浪,猶如山嶽轟塌,無情的砸落!
那氣勢,讓人看了,恍若末日前兆。
島上衆多房屋,都是被直接拍的爆裂開來。許多的樹木,巨石都是被強勁的風暴吹成了塵沙。
有很多人,更是被直接風暴絞成了‘肉’泥,隨着塵沙肆意狂舞。
那強大的風暴,所過之處,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而此刻,島上衆多強者,都是在迅速凝起了眉,眼中掠過驚駭之色。
“什麼人在攻島?”
小島外圍的鎮守軍首領,奔出大帳,抓過一個匆匆在身前跑過的士兵,吼道。
而那渾身溼透的士兵,瞳孔渙散,嘴角不斷抽搐,已然是傻了。
這士兵,是從前方逃命回來的,剛剛他親眼見到了滔天巨浪,也親眼看到,衆多戰友,瞬間化作肉泥,精神處在崩潰的邊緣了,他從未見識過那麼強大的力量。
而這時,整座島嶼都是開始晃動了起來。
那首領鬆開了抓着士兵的手,施展力量,強穩住身子,眼中滿是驚駭的失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
下一刻。
自島嶼中央的主峰之上,散發出了一道淡紅色的光。而那光,以眨眼之勢,朝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短短几息的時間。
那紅色的光便是遍佈島嶼,形成光罩,將整座小島都給包裹了起來。
而那肆虐的風暴,拍在紅色光罩之上後,都是化作了虛無,而小島,也陷入了平靜,不在晃動了。
主峰的高臺之上。
諸多太古族的強者都是飛掠而來,相聚於此。衆人都是一臉凝重的,談論着這突發狀況的原因,私語聲層層不斷。
在人羣的最前方,站着邪向峰和邪傲天。
“看這攻勢,應該是聖境強者所施。”邪向峰神色還算鎮定,但在其眼中卻還是有着濃濃的驚色。
一向張狂慣了的他,從未想過,竟然會有人主動向他發動攻擊!
“看來,咱們這裡是邪府總部的事情,應該已經暴露了……”邪傲天視線望着遠方,喃喃了這麼一句後,神色變得有些緊張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
“誰來了?”邪向峰問。
“陸寒。”邪傲天回了這麼兩個字後,緊緊攥了攥衣袖裡的手掌,道:“如今聖元大陸上,敢跟咱們動手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這一刻的邪傲天,心已經高懸了起來。
他一直視陸寒爲敵人。並且以超過陸寒爲目標瘋狂修煉着,哪怕是在他得知陸寒已經死了的消息後,也沒有任何鬆懈。
結果狂修多年,他還是不如陸寒。當他知道陸寒已經是聖境強者後,整個人都頹了。
從那時起,他便清楚,不管他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敵得過陸寒……因爲,後者實在太過妖孽了……
而今日,那個曾經他想殺之後快的人,以強勢的姿態來了!!
他的額頭都是滲出了一層細微的汗珠,雖然他們這裡強者很多,但他心中還是十分的沒有安全感。
“那我便要見識一下這陸寒的手段了。”邪向峰冷冷的道。
“如果可能,將他趕走就行。不要傷及性命。”邪傲天提醒道:“您也知道,他和少宗主的關係,若是取了他的性命,沒準咱們都會吃不了兜着走。”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心中,還是比較擔心他父親的安全。
對手是陸寒,他心中不禁恐慌。
聽罷邪傲天的話,邪向峰頓時擰了下眉,而後輕輕應了一聲。
當初,因爲他派人剿了殺邪宮,後者就差點殺了他,那件事他一直牢記於心。雖然少宗主如今性情大變,但誰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所以今日對上陸寒,還真得有點分寸。
……
小島外。
陸寒望着那抵禦住攻擊的紅色光罩,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神色又是有些惋惜:“那島上的民衆,受此大劫,倒是有些可憐啊……”
“可憐?”慕承義眼中掠過一抹冷色,“太古族人,生性殘暴。每個人成年禮上最重要的節目,便是宰殺掉從附近的國家或勢力中,抓來的奴隸。太古族,舉國上下,男盜女娼。”
聽到這些,陸寒咬了下牙關,“‘骯’髒的種族。”
話落之後,陸寒大袖一揮,又道:“我們走,好戲這纔開始。”
片刻後。
陸寒等人便是飛掠到了,小島中央的主峰上空,透過淡淡的光罩,已經能看清下面的人了。
而當他們纔到上空,停留還沒幾息時間,自下方便是氣勢洶洶的衝上來了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