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立體機動適應性測試

跑了一上午的步,吃過午飯,衆人站在了立體機動適應性測試儀器面前,準備開始測試。

“首先來測測你們的適應性,”光頭教官解說道,“這點都做不到的傢伙,連當誘餌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請你調去開拓地了。”

陳可爲眼睛一斜,又看見兩個教官路過。不理他們。

陳可爲來到吳友慶跟前說道:“我覺得這個裝置無非就是測試平衡性的,你覺得呢?”

“應該吧,不過我覺得不會這麼簡單。”吳友慶說道。

這時剛纔在儀器上一動不動的三笠下來了,教官叫道:“下一個,吳友慶!”

“走你!”陳可爲狠狠拍了一把吳友慶的後背,興奮地說道。

吳友慶真的想不通陳可爲爲什麼這麼激動。

確認裝置連接完成後,繩子開始慢慢上升,吳友慶也被吊着慢慢上升。

雙腳離地,吳友慶頓時覺得自己身體不穩,自己馬上就要仰過去。他趕快蹬了兩下腿,把雙臂展開,好不容易讓自己恢復了平衡,結果感覺自己好像又要向前面栽過去。

教官看着不斷前後晃動的吳友慶,在自己手中的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說道:“及格。”

吳友慶長舒了一口氣,被放了下來。

接下來是陳可爲。陳可爲要好得多,基本上不太動,但是看他的表情好像不太認真.他趁教官沒注意自己這裡時,手臂便誇張的在空中亂揮,好像自己平衡感很不好一樣,逗得周圍的人不斷竊笑。

教官察覺到了不對,剛一回過頭來,陳可爲就立即收回了自己的可笑的動作,只做一些小幅度的動作保持平衡。

教官用疑惑的眼光把他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然後說道:“還不錯。下一個!”

阿麗莎的話就更不用說了,這傢伙以前學過鞍馬,平衡感好得要命,都快趕上三笠了。

“看來這屆中有很多優秀的人啊。”陳可爲聽到了這樣的感嘆聲。

“那個,您看他呢?”

“那樣子也只能說是一種天賦了。就算有足夠的幹勁有些事情可能依舊不如一般人。”

“那樣子只能算是一種藝術。”陳可爲看着艾倫倒掛在儀器上的樣子笑着想道。

“你在搞什麼艾倫·耶格爾!豎起上半身!”教官叫道。

看着上下顛倒的人們臉上表情各不相同,艾倫心中早已經十分害怕了。害怕自己通不過測試,無法成爲士兵。

“怎麼回事……這到底要怎麼做啊!”艾倫在心中吶喊道。

————黃昏————

“……只要按照基本要求來做,應該是可以做到的。你不用苛求自己做到很完美,只要注意保持前後的平衡,然後慢慢地在束腰和鞋底的皮帶上承載上自己的重量。”三笠解說道。

“冷靜一點去做,一定能行的。連我都做到了。”阿爾敏也對艾倫說道。

“好,我感覺這次一定能成功。”艾倫的話聽起來還是不太自信,“放我上去吧,阿爾敏。”

然而艾倫的雙腳剛剛離地,他就以一個很帥的姿勢……“pong!!!!”

————宿舍————

“喂,你聽到沒有?”陳可爲正脫下自己的軍裝,“一聲慘叫和一聲巨響。”

“聽到了。”吳友慶說道,“你去窗戶那看看是怎麼回事。”

“不用了……”陳可爲好像明白了什麼,開始竊笑。

“唉,你算了吧,”吳友慶也明白了,“這可憐的孩子,已經練了一下午了,還是不服輸。咱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其實是裝備壞了呢?”

“當然不要,”陳可爲壞笑道,“我可不怎麼喜歡改變主劇情。走吧,去食堂。”

結果兩人路上遇到了架着艾倫正在往醫務室趕的三笠和阿爾敏,於是兩人就順手幫了個忙,四個人擡着艾倫一路小跑向醫務室。

————食堂————

“……喂,我說達茲,那傢伙不就是昨天說要殺光巨人的小子嘛。”

“管他呢,反正明天就要滾去開拓地了吧,這裡可沒有多餘的食物來餵養沒用的飯桶。”

食堂裡有人偷偷看着頭上綁着繃帶的艾倫竊竊私語道。

艾倫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兩眼呆呆的看着前方,沒有任何動作,直到三笠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的肩膀。

“艾倫!”“啊!好痛!”

“再怎麼在意也沒有用啊,”阿爾敏勸艾倫道,“只要明天努力做就行了。”

“遜斃了……”艾倫好像沒有聽阿爾敏說話,“這樣下去怎麼才能將那羣傢伙斬草除根……”

“你差不多該放棄那個目標了。”三笠很不合適的說道。

“你說什麼!?”艾倫一下子就不高興了。

“我是說,你不應該以士兵爲目標,”三笠面不改色的說道,“沒道理說只有玩命纔算是戰鬥啊。”

“我說你啊!那一天我可是親眼目睹了那一幕慘狀啊!你覺得憑這些道理就能讓我接受嗎?”艾倫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可是,這跟你有多大的決心是毫無關係的,”三笠十分現實的說道。

“爲什麼?”艾倫還不服輸。

“因爲判斷你是否勝任士兵的人並不是你。”三笠直接說道了重點。

鐘聲響過,人們開始陸續離開餐廳,只有三笠一個人還坐在原位說個不停:“我不是說讓艾倫你一個人回開拓地區……”“走吧阿爾敏。”“哦。”“……你不用擔心那種事情,到時候我也會……跟你一起去的。”

三笠回過頭來,這才發現薩莎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艾倫的位置上,而艾倫早就走出食堂了。

————路上————

“艾倫,你不一定非要當一個操縱立體機動裝置的士兵啊。”陳可爲也勸艾倫道,“你可以拿起槍,或者開坦克飛機什麼的,這照樣是戰鬥啊。”

“可是那些兵種的徵兵年齡是18歲啊,”艾倫說道,“但是我現在才15歲,你想讓我再等3年?我可等不及。”

“就等3年唄,時間又不長。”陳可爲毫不在意的說道。

“還不長!……”艾倫叫道,“再說了,要是我成爲那些兵種的話,我的主要作戰目標就成了巨神兵,而不是巨人了。其實我對巨神兵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因爲我並沒有怎麼見過那種東西。但是巨人……哼。”

“原來是這樣。”陳可爲恍然大悟,“就說你爲什麼這麼堅持一定要操縱立體機動……喂走過了,咱們的宿舍在這邊。”

衆人回到了宿舍,準備上牀睡覺,但是很明顯艾倫還有計劃。

“你們覺得……控制那個姿勢有什麼訣竅嗎?”艾倫問道。

“訣竅?”陳可爲正在爬上二層,“沒什麼訣竅吧,只看個人的平衡感而已。”

“是……是嗎?”艾倫卡起來很失望,“那,吳友慶你感覺呢?”

“感覺。”吳友慶說道,“我平衡感也不是很好,但是不管怎麼說一定要隨着自己的感覺走。就這樣吧。”

“謝謝。”艾倫說着走向門外,“那我再去問問其他人。”阿爾敏跟着出去了。

“要趕在熄燈以前回來!”陳可爲衝着艾倫叫道,然後望着自己樓下的吳友慶說道:“吳友慶,你不跟着去嗎?”

“跟着他幹嗎?”吳友慶躺在牀上翹着二郎腿,“軍訓了一天了,我都快累死了。”

“哦,那好吧。”陳可爲把頭縮了回去。

不一會兒,只聽教官叫到:“時間到!熄燈!”但是艾倫還是沒有回來。

又過了一會兒,幾聲輕輕的腳步聲想起,那是艾倫,阿爾敏,萊納和貝特霍爾德去散步去了。

“吳友慶?你睡着了嗎?”陳可爲問道。

“還沒。”吳友慶答道。

“你今天有點反常啊。”陳可爲說道。

“可能吧,”吳友慶說道,“要是說反常的話,從到這個世界來的第一天我就開始反常了。畢竟換了一個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環境,要一下適應也不可能。”

“那爲什麼今天表現的這麼明顯呢?”

“有時候我就想啊,這裡是一個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世界——雖然我並不這麼想——現在我到這裡來了,我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鬱悶呢?”

“哎呀!想那麼多幹嘛!既然都來了,就安安心心的呆在這兒不就完了!”

“也是。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教官來查房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過,宿舍的門被猛地推開了,一個人影鑽了進來,嚇了兩個男生一大跳。

“阿麗莎?”陳可爲小聲叫道,“你來這裡幹什麼?這裡可是男生宿舍!”

“噓!”黑暗中根本看不清阿麗莎有什麼動作,“教官路過!”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漸漸變得清晰,然後在宿舍門口稍作停留便離去。

待聽不到腳步聲,阿麗莎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喘着氣說道:“唉呀媽呀,嚇死我了,呼~~”

“大姐,夜襲的話不覺得有些早嗎?”陳可爲看沒有危險,於是開了個玩笑。

“什麼夜襲!我不過是想到了一個問題,想過來問一下!”阿麗莎略不爽的說道。

“什麼問題這麼重要,竟然讓一個女孩子半夜冒着被教官抓住的危險獨闖男生宿舍?”吳友慶也來了興趣。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阿麗莎十分乾脆的打擊了兩個男生的積極性,“主要是今天小天使和黃毛不在,想找你們聊聊天。”

“難道你忘了那個翻譯機有通訊功能嗎?”陳可爲提醒道。

“誒,真的,我怎麼忘了……”阿麗莎說道。

“所以說,你動機不純啊~~”陳可爲的話略帶深意,“嘛,算了,問你的問題吧。”

“爲什麼訓練只有十個月呢?”阿麗莎問道。

“唉,我也想問!”吳友慶插嘴道,“不應該是三年嗎?我還想在這兒多呆一會兒呢。”

“三年後就是1943年了,你說會錯過多少著名戰役?”陳可爲說道,“主神肯定不會讓咱們閒着的。”

“真鬱悶。”吳友慶無奈的說道。

“沒關係!”阿麗莎看起來還挺高興的,“這樣的話就能早畢業,早點加入調查兵團,早點和兵長結婚了呢~~”

“你夠了。”吳友慶說道,“要是陳可爲笑起來咱們七個就死定了。”

至於爲什麼是七個人……你不要把擅自離開宿舍去散步的那四個人忘了。

“好吧,”阿麗莎聽見因爲陳可爲使勁憋着笑而不停抖動,使得牀在嘎吱作響,於是說道:“下一個問題:爲什麼有了熱武器,咱們還要用立體機動裝置呢?”

“啊,問得好!”陳可爲止住了笑,說道,“這個問題我曾經也想了很久。你們最好還是自己去想一想,這個問題很有意思。”

“唉什麼嘛,人家就是來求教了嘛。”阿麗莎的語氣聽起來很不高興。

“快走吧你,”陳可爲說道,“就算我現在給你說時間也不夠了,估計艾倫和阿爾敏馬上就要回來了。”

“哦哦是嗎,那我先走一步了,晚安!”“晚安。”×2。

————第二天————

“艾倫·耶格爾,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站在測試儀器面前,教官問艾倫道。

“是!”艾倫大聲答道,同時在心中給自己打氣:“辦得到,我辦得到。也許我沒有什麼天賦,唯有鬥志,我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開始!”教官說道。

手柄一圈一圈的轉着,繩子開始收緊,艾倫的腳也慢慢地離開了地面。

“雖然找不出什麼理由,也沒有任何根據,但我擁有的只有這個信念了!他就是我的武器!”

上升過程十分平穩,周圍一直屏息這的人羣也開始歡呼了,爲這個原本笨手笨腳的訓練兵可以加入他們而歡呼。

但是這種狀態並沒有保持多久,艾倫又開始沒法保持平穩。在衆人的驚呼聲中,艾倫的視線再一次上下顛倒。

教官好像發現了什麼,眯着眼睛不說話。

“還……還沒完!”艾倫還在不服輸的掙扎着,試圖讓自己立起來,“還沒有!……我還沒有……”

“放他下來。”教官說道。

艾倫直接跪在了地上,眼裡盡是悲傷,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我……我其實……”

“瓦格納,拿你的皮帶裝備和耶格爾換一下。”教官命令道。“是!”

————換裝備中————

再被放上儀器的艾倫異常的穩定,即使有晃動,幅度也都不大。

“是你裝備的缺陷。”教官說道,“你之前使用的皮帶上面有些金屬零件損壞了。我從來沒聽說過這裡也會發生損壞。不過有必要將它新加進整備項目中了。”

教官拉了拉手中的皮帶,可以看到一個金屬零件似乎是斷了一截的樣子。

“這麼說,那傢伙竟然用壞掉的裝備撐了一會兒?”“真厲害!”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那麼,適應性判斷呢?”艾倫趕緊問道。

“沒有問題,努力修煉吧。”教官說出了令人欣喜的話。

艾倫終於忍不住,在儀器上就開始歡呼起來。

“終於告一段落了。”吳友慶伸了個懶腰說道,“雖然說接下來的訓練會更累。”

“他的眼神好像在說‘怎麼樣’呢。”阿爾敏也跟着艾倫一起高興。

“不對。”三笠忽然說道。“他是想到這樣一來就不用和我分開,而放下了心。”

周圍的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着她。

“哎呀,三笠啊,你就放過小天使吧。”阿麗莎笑着說道,接着突然把頭轉向陳可爲,問道:“昨天那個問題我想不出來,你趕快告訴我。”

“你根本就沒想吧?”陳可爲白了他一眼,“那我悄悄告訴你——這個東西以後會學到,用不着我現在給你說。”

“……你好像在特意逗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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