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答案很危險!
1940年末,利比里昂軍方委託著名的心理學家桂爾福研發一套心理測試題,希望能用這套測試題挑選出最優秀的魔女來擔任作戰人員。結果很慘,通過這套題測試的魔女,訓練時表現的很搶眼,可是一上戰場,她們大多被擊落,死亡率非常高。桂爾福在反思時發現那些戰績輝煌、身經百戰打不死的魔女,多半是那些即將退役的“老鳥”。他非常納悶,爲什麼精密的心理測試卻比不上“老鳥”的直覺呢?其中的問題在哪裡呢?
桂爾福向曾經擊毀過五十一個機械士兵,數十個不同級別的巨神兵——包括人類首次擊敗的400級巨神兵——的魔女擊毀王辛西婭·德博請教。辛西婭說:“是什麼道理,我也說不太清。不如你和我一起挑幾個魔女看看,如何?”桂爾福同意。
第一個新手魔女推門進來,辛西婭請她坐下,桂爾福在旁邊觀察、紀錄。
辛西婭問:“如果地面上的巨神兵發現了你,朝你射擊,你會怎麼辦?”
“飛到更高的高度。”
“你爲什麼這麼做?”
“《作戰手冊》上寫的,這就是標準答案不是嗎?”
“正確,是標準答案。恭喜你,你可以走了。”
“長官,只有一個問題嗎?沒有其他要問的問題嗎?”
“你沒有問題,接下來的問題是我們的。”
“是的長官。”
第一個魔女出去了,進來第二個魔女,辛西婭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你說,如果該死的巨神兵發現了你,朝你打嘴炮,怎麼辦?”
“呃,找片雲堆,躲進去。”
“是嗎?如果沒有云呢?”
“向下俯衝,和她們拼了!”
“你找死嗎?”
“那左右搖擺呢?”
“是你戰鬥還是我戰鬥?書,你沒有看過嗎?”
“長官,你是指《作戰手冊》嗎?”
“對,難道叫你看《靈犬萊西》?”
“《作戰手冊》我看過,但太厚,有些記不清。長官,我喜歡飛上天的感覺,我要替利比里昂去打仗。但讀書對我來說就像讀食譜。”
“什麼意思?”
“我煎蛋,煎牛排都行,我還會幫我媽媽烤蘋果派。但要我像食譜那樣講出一二三我就搞不懂了。”
“好,你可以下去了。”
“長官,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現在不要問問題。”
等新手魔女走出門,辛西婭轉過身來問桂爾福:“教授,如果是你決定,你要挑選哪一個?”
“嗯,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會把第一個淘汰掉,挑第二個。”辛西婭說。
“爲什麼?”
“沒錯,第一個答案是標準答案,把飛行高度拉高,讓敵人射擊你時更難以瞄準。但是,巨神兵是笨蛋嗎?別忘了,根據現有的資料判斷,巨神兵是有一定的學習能力的。作戰時間一久,我們知道的標準答案,它們就一定不知道嗎?所以巨神兵可能會在低的地方打一波,引誘你提高高度,然後你就會撞見一大堆會飛行的機械士兵。真正的火力網就在高處等着你。這樣你不死,誰死?”
“噢,原來如此。”
“第二個傢伙,雖然有點搞笑,但是,越是不按牌理出牌的魔女,她的隨機應變能力反而越好。碰到麻煩,她可以想出的不同的方法來解決,方法越多,活命的機會就越大。像我這種真正打過很多仗沒死的魔女心裡最清楚,戰場上發生的事,《作戰手冊》裡不會有,只有一樣跟書上寫的相同。”
“哪件事?”
“葬禮。只有這件事和書裡寫的一字不差。打仗都靠背書,那你只能戰死!”
桂爾福經此教訓,重新改造了他的試題。新的測試題裡有“如果你有一塊磚頭,請說出50種不同的用法”這類激發創意的問題。他的測試不但爲利比里昂選出了真正優秀的魔女,也選出了一大批普通戰機的飛行員,以及後來的火箭飛行兵。他也因此創造了“創意試題”,成爲現代創意活動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