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 不是沈家世子
薄如顏顯然是氣壞了,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
她此時臉色鐵青,嘴脣抿的緊緊地,一貫高高在上的她,眼眸裡全是恨意,像是大火在洶涌的燃燒。
黑色的斗篷,讓她更顯得陰森森的。
“明日,沈硯山會看見的,是他這一生從未想過,會見到的場景!”薄如顏繼續說,“你或許不知道,堂堂的定國公府世子,其實是個小野種!”
晏錦聞言,眼神黯了黯,“你說謊!”
薄如顏看着晏錦露出氣急敗壞的樣子,很滿意。
她就知道,晏錦喜歡的不過是沈硯山的權勢和地位。
晏錦和她,其實是一類人。
薄如顏刺激晏錦,“沈家的世子之位,應該是屬於沈遠岱,而不是沈硯山。你以爲當年,爲何定國公要將沈硯山送到程老頭子的身邊,無非是希望來日沈硯山的身份被人知道的時候,程老頭子能護住沈硯一命罷了。堂堂的一個定國公,大燕朝最英勇的將軍,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晏錦此時故作失望的神色,她雙眼迷茫,“不是的!世子之位應該是……”
“是誰?”薄如顏仰起頭,“是不是失望了,你想要的什麼都沒了!”
沈硯山若不是世子,來日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將軍。
只有揹負着沈家的名望,沈硯山纔有了現在的地位。
沈家是老權貴家族,受大燕朝的衆人仰慕,若是暴露出這樁醜聞,不知要鬧多少笑話。
然而,晏錦從前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
準確地說。一點消息都沒有聽見過。
現在的薄如顏明顯是氣壞了,說的話,半真半假。
但是,關於沈硯山不是已故的陸氏的親生孩子這件事情,薄如顏卻不像是在欺騙晏錦。
晏錦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她得暫時如讓薄如顏如願,讓薄如顏信她。
晏錦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伸出手扶住不遠處地柱子。搖頭。“你以爲我會信你?”
晏錦‘虛弱’的樣子,不僅讓薄如顏笑了起來。
剛纔囂張的人,此時軟綿綿的像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薄如顏喜歡這樣的晏錦……
像是被她拿捏在手裡的螞蟻。下一刻便斃命在她的手中。
這種感覺,很舒服,比她昔日得到幾千兩銀子,還要讓她高興……
薄如顏看着晏錦的樣子。脣角微挑,“你不是不在乎他是不是世子麼。那麼你也沒有必要信我。畢竟,沈硯山是不是沈家的人,對你而言都不重要啊……你們可是真愛,怎麼會在乎這些身外物?”
“你……”晏錦垂下眼眸。“住嘴!”
“住嘴?”薄如顏笑了起來,聲音十分的放肆,“那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比如沈硯山的親生母親,是怎麼瘋的!”
從前的薄如顏。也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
所以她那會還仰慕沈硯山,覺得勉強自己嫁給沈硯山,其實也可以稍微試着接受。
畢竟,沈硯山的確長了一副不錯的皮囊,比她見過的所有少年,都要雋秀。
只是那張臭嘴……
薄如顏只要想起自己曾問過沈硯山,她問他,“沈硯山你真俗氣,你喜歡晏錦什麼?你不過就是喜歡晏錦那張臉罷了!”
那時的沈硯山剛從殿內走出來,在聽見她聲音時,眼神都沒落過來,似乎當她不存在。
她氣的追了兩步,“庸俗!晏錦除了一張臉,便什麼都沒了,你真的庸俗!”
結果,她卻依舊沒有得到沈硯山半句話。
事後,她還被宮中的人嘲笑。
她的父親知道這件事情後,只是和她說,沈硯山根本配不上她,因爲沈硯山不過是個野種,至於沈硯山的母親,不過是已經去世的瘋子。
一個瘋子生下來的孩子,不過是個小瘋子……讓她不要在意。
也是那會,薄如顏才知道,沈硯山並非是定國公夫人陸氏所出。
而且,父親那會也沒有說太清楚,沈硯山到底是不是定國公的孩子……
她知道的,並不清晰。
後來,她聽從了父親的吩咐,嫁給了晏三爺後,無意間聽人談起,有人曾問沈硯山,喜歡晏錦什麼。
沈硯山回答,臉。
薄如顏聞言,直接打斷了那個人的話,說沈硯山如何的庸俗,喜歡一個人的容顏。
一個人優秀不優秀,怎麼可能從一張臉上就能看出來?
而且,晏家出來的姑娘,又能好到哪裡去?要學識沒學識,要才華沒才華……更別提那些大家閨秀的風範了。
晏錦長的再好又如何?也不過是個夜叉和卑賤商人的女兒。
其中有個人,弱弱地出聲,“晏大人的臉,恢復了,其實也不醜……”
薄如顏直接笑了起來,晏季常的臉能恢復,那麼她薄如顏便會瞬間容顏全毀了。
而且,若晏季常真的恢復容貌,爲何整日還戴着一個面具……
醜陋的人,終究是醜陋的。
那些人或許也是因爲怕了她,便開始附和她的話,不敢反駁。
後來,那一日的話,不知爲何會傳到了沈蒼蒼的耳裡。
結果,沈蒼蒼只說了一句,“我堂哥既然如此庸俗,三太太爲何又如此耿耿於懷,和堂哥無緣無分!不過,若是長的醜,誰又願意接着噁心自己,去了解她的學識呢?”
薄如顏聽聞這句話的時候,恨不得撕爛沈蒼蒼那張嘴。
沈蒼蒼是這是在諷刺她,連容顏都比不上晏錦,還要談什麼學識。
薄如顏想到這些,擡起頭看着晏錦,一雙手握的緊緊地,“後悔了?”
晏錦知道薄如顏清楚的事,大概也就這樣多了。
於是,她也懶得再僞裝,而是擡起一雙平靜的眼,“我說過,一旦一個人內心骯髒,看什麼都會以己度人,所以她猜想的,必定是她心裡想的。我和你不一樣,無論沈硯山是不是沈家世子,我都不會成爲和你想的那樣!”
薄如顏聞言,諷刺的笑了笑,“喲?還真的有感情!沈硯山的娘,當初失了清白,所以纔會成爲瘋子。晏錦,你說你會不會和他娘一樣,也成爲瘋子?沈硯山不是認爲他了不起麼,結果他到頭來又能做什麼?生命裡的兩個人,都是瘋子!”
薄如顏說完之後,便對身後說了一句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