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不是你說賭生死的嗎?那你快說怎麼賭吧。”老三催促道。
其實我一時間也沒想出怎麼個賭法,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看老三這幅樣子,就好像我們只要賭三瘋死,他就會真死了一樣,雖然今晚的確恨的他要命,但還沒到真要他命的程度。
沒有理會老三,我又說:“要說這洪三瘋吧,還真是瘟神啊,來的頭一天就把我們整到辦公室加夜班了,這一加班又影響了晚上的攻城,把小金大軍幾個還都得罪了,此事,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三似乎把賭博的事也忘了,聽我一談論三瘋,也接口道:“是啊,你說崔理事又不在,至於這麼賣命嗎?現在表現給誰看?損人不利己啊。”
我點頭道:“嗯,這還不算,這些韓國人來中國好幾個月了,出去吃喝玩樂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從來都沒出過事,他這一來倒好,直接把這幫傢伙差點弄捐軀了,你說這點夠背的了吧。”
老三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是啊,這幫韓國人太倒黴了,看來三瘋這個瘟神不只是來折騰我們的,連自己同類都不放過,該!”
這時候,一旁的小金終於打通電話了,在旁邊講起了韓語。
朝鮮族就是佔便宜,從小就會兩種語言,小金初中畢業就下學了,做翻譯卻絲毫沒有任何負擔,可我和老三呢?父母拿錢辛辛苦苦學了四年,韓語說的就跟步槍子彈似的,一個個往外蹦,哪像小金啊,張嘴就是機關槍,連發不斷。
“他們在往回走呢,已經上出租車了。”小金掛完電話,對我說。
“哦,元老頭和三瘋都在一起?”我問。
“不是,就少三瘋了,除了三瘋之外,他們三個在一輛車上。”小金說。
這下我真有點驚了:“啊?怎麼?三瘋去哪了?”
“不知道啊,等元部長回來再問吧。”小金說。
老三也納悶了,說:“不會吧,三瘋來中國第一天就失蹤了?他不會被綁了吧。”
“不知道,這傢伙心眼多着呢,沒準是找地方躲起來了,再怎麼說他也不可能一來中國就和人結仇啊,難道是國際逃犯?”我說。
“不好說,沒準他有兩重身份,來中國就是爲了搞無間道呢。”老三說。
我假裝恍然道:“對啊,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他似乎真的有點不對勁。”
老三以爲我真的發現什麼秘密了,急忙問:“怎麼?你發現什麼了?”
“他的臉皮比較厚……”
“切,又忽悠我!”老三推了我一把,覺得很失望。
談話間,基地門口有車過來了,根據燈光判斷,來的是一輛出租。
“元部長回來了。”小金說。
我們三個都不出聲了,默默盯着出租車往這邊駛來。
車門被打開了,我們還沒來得及迎上去,就有人下來了。
啊?竟然是三瘋!
我和老三萬萬沒想到,下車的竟然是洪三瘋!
要知道,他可是頭一次來中國,而且下飛機還不到十二小時,中國話幾乎一句都不會說,怎麼能大晚上的從外邊打車回來呢?出租車師傅也得能聽懂他說什麼呀。
我和老三楞在那不知該說啥好,小金趕緊迎了上去。
“回來了?”小金用韓語問。
“嗯,其他人呢?都回來了嗎?”三瘋邊說邊從司機手裡接過找回的零錢。
靠!這傢伙剛來中國就準備好人民幣了。
“回來了五個,還有三個沒回來……”小金說。
“哦?都誰回來了?元部長呢?他回來了嗎?”洪三瘋和元老頭的關係似乎比其他人要近一些。
“他還沒有,剛通過電話,現在他正往回趕呢。”小金說。
“那就好。”說話間,洪三瘋從車前面饒了過來,在車燈的照耀下,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現象。
那就是:洪三瘋渾身上下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我暈,這小子怎麼一點都沒變樣呢?”老三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不知道啊,我也奇怪呢,他渾身上下似乎真的一點傷都沒有。”我仔細的打量着洪三瘋,雖然宿舍區的路燈很昏暗,但由於和他距離近,還是能看個差不多。
“真是奇蹟啊,小金,一會你套套他的話,看看他是怎麼逃出來的,竟然一點傷都沒有。”老三對小金說。
老三的聲音很大,一點都不怕被人聽見,洪三瘋明明就站在眼前,卻一個字也聽不懂,這種感覺,那叫一個爽,沒做過翻譯的人,是體會不到這種樂趣的。
“好的,我試試。”小金用漢語說完這句之後,又用韓語和洪三瘋交流起來。
我和老三在一旁努力的聽着,可結果卻很慘,能聽明白的沒有幾句。
又過了一會,基地門口又有車輛駛來。
看到燈光,小金和三瘋也停止了交談。
這次下車的是元老頭三個。
他們和先回來的五個韓國人一樣,臉上都不同程度的帶着傷,尤其是元老頭,從開開車門那一刻就開始哎喲哎喲的叫喚,一直到出租車都走出了基地大門,他嘴裡還是在不停地哼哼。
小金一看自己的領導回來了,趕緊上前攙扶,問傷到哪裡了,要不要去醫院,關心體貼的話說了一大堆。
就這樣,九個韓國人都回來了,除了我和老三的領導洪三瘋毫髮未傷之外,其他八個人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
“還是咱家三瘋牛叉啊,毫髮未傷,去的瀟灑,回的漂亮,這點值得我們好好學習。”老三這一刻簡直把三瘋視若神明。
“嗯嗯,”我點頭表示同意:“能在敵人的炮火硝煙中,毫髮未傷的逃出來,這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莫非三瘋真的是敵國派來的特務?”
“我們要不要去他們宿舍慰問一下?”老三笑的很賊。
我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吧,咱倆現在都成了他們的眼中釘了,如果這個時候過去,他們肯定會覺得我們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們看到咱受苦,能在一旁幸災樂禍,咱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去看熱鬧了,免得他們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