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說,他那是以前不能碰其他女子,可是不禁想起柳清瑤,便不想提及那個煞風景的插足者。
“這還差不多!”容無影終究受用的點頭,臉頰不禁被他看的發紅,卻故作鎮定。這時想伸出手去摸鳳凌楚的臉,可是奈何被裹的嚴實,便道:“先放我下來,總得讓我穿上衣服再出去吧。”
“是!”鳳凌楚趕忙做低伏小,直接不讓容無影動手,就伺候她穿戴整齊。順便主動把牀鋪收拾了,當看見雪白牀單上那豔紅的大多粉色牡丹,鳳凌楚便是嗤嗤的笑,一時坐在牀邊發着傻。
容無影梳好頭髮過來,就見他這幅模樣,再看榻上的狼藉,臉頰又是燙紅,不禁將之前的包袱砸了過去:“發什麼傻啊,還不把這被單和昨夜的放一起裝好!”
“爲夫遵命,娘子大人!”鳳凌楚一把抱住包裹,眉開眼笑的應道。
將牀榻整理好,又帶上一身乾淨衣裳,二人便摸黑翻出窗戶。
“去哪兒啊?”容無影壓低聲音問道。
“泉莊,那兒水對你身子好!”
“你手放哪裡呢?”
“你的腰,帶你飛啊!”
“我自己會!”
二人一路絮絮叨叨小聲鬥着嘴離開——
而就在二人走後好一會兒,一道黑影出現在屋頂,屋頂上的人影頎長,站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了口氣,隨之是一陣意味不明的笑聲:“玲瓏,呵呵……好香!”
“玲瓏,你居然如此不自愛!我爲你機關算盡,謀劃了這麼多年,護你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你長大。卻敵不過那個男人幾句信口雌黃的承諾嗎?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好痛,就跟被一點一點撕裂了一番的血淋淋疼?你能體會得到嗎?呵呵!”
可是,除了冬夜的寒風,沒有人回答他的話,這笑聲在漆黑的夜裡聽來十分詭異。
“你體會不到的!可是,雖然痛,但我還能動。玲瓏,你知道麼,有人的心卻是要動也不能了,你說,到時候你該怎麼辦纔好呢?”
說着盡是端坐了下來,被黑夜掩蓋的悲傷眼,望着天幕中幾顆零碎星子承托出的皎皎彎月,房上人喃喃輕念:“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呵呵……”
“無殤,你這又是何必?”稍許,一個被黑衣包裹的倩影隨之停在彥無殤身後,語氣裡幾分關切與不贊同,看身形與聲音卻是個女子。
“你不懂!”彥無殤喃喃低語,情緒盡顯低落。
“我怎麼就不懂?是你還看不清罷了!你這麼爲她她看到也就罷了,可是她根本不領情,還一次次的傷你,如今還……”女子卻是氣結的不像複述那些種種一般。
“她終究有一天會看清的,她會回到我身邊的!”彥無殤卻好像陷在自己的世界裡,偏執着自己認定的東西。
“你!”女子焦急,“可是,她已經是王爺的人了!你就不介意?”
“嘎吱”是彥無殤骨關節驀然捏緊的聲音,同時周遭溫度驟降,女子忍不住一怔,感覺到這刻彥無殤渾身爆發的煞氣逼人,那剎那彷彿要掀起波瀾將她捲入地獄一般,都不禁後退了一步。
可是,彥無殤只是安靜的坐着:“我不管,只要她肯回頭,上天入地,我都願意陪着。只要她肯回頭,怎樣都可以……”
聽得這話,女子更是生氣,忍不住聲音大了幾分:“即使她讓你死?”
彥無殤沉默好一會兒,就在女子以爲他總算有幾分自我安危意識時,聽他道:“她不會的,雖然她已經與西越決裂,但我們幾次碰面,她都是勸我走。她只是還不能原諒我當時愛她的方式罷了,等她看清這世上最終只有我是真心對她,我相信她會回到我身邊的……”
“你可真是……”女子聞言實在覺得眼前人冥頑不靈,可是責怪勸誡的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你會幫我嗎?”彥無殤這時擡頭看向身邊站着的女子,俊美的容顏迎着月華,額頭的花瓣彷彿夜遮掩不住其中菲菲芳華。
女子垂眼看彥無殤,只覺他此時眸光瑩亮,那神態居然好似一個不諳世事,初臨人間的純潔精魅。而她知道,他還有一顆癡情不悔的赤子之心。那股真誠的氣息,撩動的她心馳盪漾,那剎那覺着自己成了這個美好男子的全部依託。
而她又知道,他分明也不是嬌花,溫柔脆弱的另一面卻是陰毒的魔,而今如此的脆弱不過是因爲癡戀一個人……
“好,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幫你。”女子回道。
“太好了,謝謝你!只要她離開凌王,我不會傷及任何無辜。”彥無殤漾起一個笑,頓時讓女子如見海棠花開,繁華驚豔眼,看着看着,耳根不禁就紅了。
“那我先走了,耽誤太久怕被發現,你也注意安全。”女子說。
“嗯!”彥無殤輕應,語含溫柔。女子聽得這聲音,心頭又是一跳,忙掩飾的縱身飛離屋頂,沒入黑暗之中。
待女子走後,彥無殤笑容顯得越發豔麗,奇詭的彷彿讓擡頭黑雲退散。
“呵呵,我的玲瓏,你快回來了吧!”
——
次日,日上三竿,筱藍都在門外探頭看了三回也不見容無影房內用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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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藍姐姐,要不要去喚大小姐,這時候也不早了,二老爺都來好一會兒了。”筱朱不禁問道。
筱藍想了想道:“還是讓大小姐多睡一會兒吧,她這些日子白日裡就沒好好停下來過,夜裡又經常看書很晚,早晨天沒亮就起了。難得她今個兒知道愛惜自己,願意多睡一會兒了。”
筱朱聞言驚訝看筱藍:“筱藍姐姐,你怎麼知道大小姐看書到很晚,她每次剛入夜不都說不要咱們伺候,她看一會兒書就睡下了嗎?”
筱藍擡手就戳了筱朱腦門一下,在她哎呦捂頭的時候說道:“可真是個缺心眼的,每夜掌燈都是新蠟燭,早晨起來卻都剩小半截了,不看書能燒那麼短?”
“原來是這樣啊!呵呵,我還真沒有發現呢!”筱朱憨憨的笑道。
“筱藍?”這時,容無影的聲音在屋內傳來。
“誒,大小姐,你可是要起身了?”筱藍忙應道。
“嗯!”房內,容無影撐着腰坐起,回的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