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荷步履匆匆的趕到神武殿,剛要進去,卻被門口的太監攔住了。
“我要見皇上,尋美人出事了。”她焦急的解釋道。
“皇上現在正與大臣議論國事,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你還是等等再進去吧。”小太監好心的提醒道。
“不行啊,晚了就來不及了。”採荷着急的幾乎要哭了。
“我也沒辦法啊,皇上已經吩咐過,沒有他的准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去。”
採荷無奈,只好站在那裡不安的等待着,心裡盼望着皇上能夠早些出來,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裡面有任何的動靜,她着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碰巧南平帶着貼身宮女採心經過這裡,見採荷一臉的擔憂,便不解的詢問道,“採荷,你不在尋美人的身邊伺候着,一個人跑到這裡做什麼?”
採荷一個箭步走到南平公主的面前,顧不上行禮,就直接懇求道,“公主,請你救救尋美人吧?”
南平面色一驚,擔憂的問,“尋美人怎麼了?”
“尋美人被皇后娘娘叫去了蒹葭宮,只怕凶多吉少了。”
“什麼?”想到離歌,南平的眼眸裡就充滿憤怒,她隨即帶着採荷和採心,直奔蒹葭宮而去。
她答應過陸婉會好好的保護尋美人,她一定不會讓皇后那個陰毒的女人傷害她。
此時的蒹葭宮內,沈千尋面色不驚的望着擺在面前的三樣東西,目光極其安靜。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那個身材健碩的宮女對着她怒眼催促道。
沈千尋擡起纖細的手臂,蔥白色的纖纖玉手緩緩經過白綾與毒酒,最後停在那把冰冷而又鋒利的匕首旁。
她拿起匕首,冷漠的目光迎上離歌皇后陰險毒辣的目光,忽而嘴角揚起一抹無比淒冷而又譏諷的笑,然後將匕首直接插入自己的左胸。
鮮血噴濺而出,在地上暈出一朵朵鮮紅的花,而後她便緩緩倒在了地上。
“千尋。”南平猛地推開房門,就看見沈千尋躺在了地上,胸口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她怒不可恕的瞪着離歌,忍不住咒罵道,“你這個毒婦,皇兄若是知道了,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南平的咒罵聲讓離歌的嘴角抽了抽,眼眸隨即變得更加陰暗,她站起身來,冷音提醒道,“公主,這裡是本宮的蒹葭宮,你最好不要太放肆。”
“我就是放肆,怎麼了?難不成你也把我殺了?”
“你別以爲本宮不敢。”離歌咬牙切齒的望着她,她早就想除去南平這個絆腳石,奈何一直沒有機會,因爲皇上對這個唯一沒有出閣的妹妹格外疼愛。
沈千尋被送回了未央宮,經過十幾名太醫的搶救,匕首已經拔出,血也已經止住,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太醫在爲她包紮傷口的時候,愕然發現尋美人的心臟竟然在右邊,而一般人的心臟都是在左邊,這也是她爲什麼能夠僥倖活下來的原因。
簡玉衍聽聞尋美人受了傷匆忙趕到未央宮,見沈千尋臉色蒼白的躺在g上,隨即對着屋裡所有的人質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早晨朕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好好地,現在怎麼會受了那麼重的傷?到底是誰傷了她?”
南平一邊從外面走進來,一邊冷冷的說道,“除了你的皇后娘娘,還會有誰?她嫉妒尋美人的美貌,所以就想除去她,真不明白,這樣陰毒的女人,皇兄怎麼會讓她做皇后?”
簡玉衍陷入沉默,眼神卻愈發冰冷。
南平打量了他一眼,大膽的說道,“她害的尋美人差點死去,難道皇兄就打算這樣放過她?你就不擔心,她會害死更多無辜的人嗎?”
簡玉衍坐在g邊,靜靜的打量着沈千尋的睡顏,心情頗爲複雜糾結,從第一眼看見這個女子時,他的內心便被深深的震撼了,因爲她的眼神與曾經的靜顏如出一轍,讓他心動,和她在一起之後,他發現她與更多的地方與靜顏相似,只要和她在一起,彷彿靜顏沒有死去一般,他特別貪戀這種珍貴的感覺。
見他一直沉默,南平忍不住憤憤不平的說道,“皇兄,你說話啊,難道你想讓尋美人白白受了傷?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了那個女人?”
“朕當然不會。”簡玉衍目光陰冷的說着,而後直接站起身,直奔蒹葭宮而去。
離歌好像早就料到簡玉衍會來,一直在蒹葭宮等候着,她甚至命人做了皇上最愛吃的菜。
見簡玉衍走進來,她絲毫不介意他臉上的陰冷肅穆之氣,反而一臉輕鬆的笑容迎上去,主動攀住他的胳膊,開口嬌媚的說道,“皇上,你來的正好,臣妾剛好要用晚膳,不如皇上陪臣妾一起用膳吧。”
簡玉衍不動聲色的甩開她的手臂,大步走到軟榻上坐下,轉而直接問道,“尋美人可是在你宮裡受的傷?”
離歌幽怨的閃了閃眼眸,竟毫無懼色的承認道,“沒錯,尋美人太不懂規矩,所以臣妾就教訓了她一下。”
“她怎麼就不懂規矩了?”簡玉衍的臉上露出明顯的怒氣,繼續追問道。
離歌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她身後的採蓮代替回答道,“尋美人見到娘娘不行跪拜之禮。”
“就因爲這個,你就差點害的她喪命?嗯?!”簡玉衍一直冷冷的盯着離歌,眼中早已沒有曾經的憐惜與g愛,反而多了一絲厭倦,他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是朕給了她這項特權,可以不必對任何人下跪。”
離歌的心中一沉,不甘心的問道,“皇上如此嬌慣着她,就不怕將她寵慣的愈發目無尊卑?再者,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美人,皇上就不怕後宮之人內心不滿嗎?”
簡玉衍則不以爲然的說道,“尋兒性子安靜恬淡、與世無爭,再算朕再g慣着她,她也不會成爲像你這般陰險腹黑之人。”
離歌的臉上浮現一絲淒涼的笑,許久,她開口涼涼的說道,“皇上,臣妾不畏辛苦,幫皇上管理整個後宮,到頭來,在皇上的心裡,竟然只是一個陰險腹黑的女人?皇上真的好殘忍啊。”
“既然你感到那麼辛苦,那管理後宮之事,不如就轉交給別人,後宮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管理。”簡玉衍語氣冰冷的說着,離歌的臉頰瞬間蒼白,心裡已經開始慌了。
她好不容易纔坐上這個位置,怎麼會輕易的讓給別人?而且她的心裡有太多的不甘心,曾經皇上也是對她萬般g愛,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皇上對她竟變得如此冷漠無情?
想到這裡,她一臉悲慼的哭訴道,“皇上,無論臣妾做什麼,都是因爲臣妾愛皇上,只是皇上對臣妾卻不似從前那般溫柔體貼,是因爲臣妾人老珠黃了,所以皇上就不再喜歡臣妾了嗎?”
“德妃和賢妃都比你先進宮,而且都比你年長,朕對她們卻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一點的改變,出了問題,要多從自身上找原因,還有,不要自作聰明的一切你所做的一切,朕都不知道,朕奉勸你,最好收斂一些,不然朕可以讓你坐上這個位置,也可以將你拉下來。”簡玉衍的眼底閃着十足的寒意,最後幾句幾乎是用警告的語氣,一字一句的說出來的。
說完,他收回冷漠的目光,毫無眷戀的離開了蒹葭宮。
離歌一臉的頹敗,身子一軟險些向後倒去,採蓮及時的扶住她,看着她蒼白的臉頰,擔憂的問道,“娘娘,你沒事吧?”
離歌的心依舊顫抖着,緩了緩神,她低低的命令道,“採蓮,暗中派人去調查沈千尋,本宮要知道這個女人究竟來自哪裡,竟然有如此能耐,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迷惑住了皇上。”
年關過後,很快便到了正月十五的元宵節,大街小巷,各種各樣、五彩繽紛的花燈充斥着路人的眼,讓人眼花繚亂。
夜幕降臨,陸婉與簡玉墨一起走在街道上,身邊人來人往,異常熱鬧。他們經過一家賣燈籠的店面,見店門口擠滿了人,陸婉一時好奇,便忍不住擠了進去,簡玉墨雖一直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但爲了保護陸婉,只好跟着過去。
陸婉穿過層層人牆來到了最前面,發現店內旋轉着各式各樣的燈,燈籠下掛着長長的各色紙條,有幾個書生面孔的人正執扇冥思苦想。
她暗暗驚奇,這是在猜燈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