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熙出差一週,葉海伊作爲未婚妻,自然就肩負起收拾行李的職責,“緬甸的蟲子很多,這些藥膏都帶上,還有衣服,褲子……”葉海伊直接坐在了地上,“我沒去過緬甸,都不清楚到底要帶什麼誒。”
“隨便帶點,那裡都有的買的。”許墨熙抱着又和自己親的谷谷在房間裡來回走着,其實他挺喜歡這樣的感覺的,一家三口都呆在同一個房間,就連絮絮叨叨都透着甜蜜。【邵璟:呸!不要臉!誰和你一家三口了,老婆女兒全是我的好嗎?!呸,不要臉!】
“你要是要去買原石,條件肯定艱苦,說不定連買的地方都沒有,”葉海伊抓抓頭髮,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對了!上網查呀!我真的傻的沒救了……”
許墨熙一把拉住了她,“別折騰了,我查過了,該帶的都會帶的,等下就走了,坐着陪我說說話。”
葉海伊權衡了會兒,坐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墨熙,多跟李秘書學學,我爸說李秘書很厲害的,爸也是想培養你,反正婚禮什麼的你也不用操心……”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爸的好意我清楚。”
葉海伊點點頭,“等會兒我們會經過醫院,順便去打聲招呼。”
她其實最不想去的就是醫院了,張爸爸現在處於昏睡狀態的時間越來越長,她每次看到張爸爸那光禿禿的腦袋,那瘦削的面龐時,心都和被絞了一樣,偏偏面對張爸爸,她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地和他聊天,逗他開心。
她甚至能感覺到張爸爸的生命就在她眼前溜走,卻無能無力,不能在外面哭因爲不可以讓別人發現,不能在家人面前哭怕惹他們難受,她明明壓抑地喘不過氣來,嘴角卻永遠掛着微笑。
“說不定,會有奇蹟呢。”許墨熙握住了她的手,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葉海伊虛弱地笑笑,“大概,會有吧。”
許墨熙臨走之前,對着谷谷那肉嘟嘟的臉蛋,全都親了一遍,親地好脾氣的谷谷都怒了,對着他的鼻子就是一口,現在那兩顆小牙齒又長了些,咬人也更痛了。
許墨熙痛心疾首地架住她的小身子,“告訴爸爸,爲什麼咬人?”【邵璟:臭不要臉!我纔是谷谷的巴巴!!!】
小谷谷傲嬌地偏過腦袋,不想搭理這個抽風的男人。葉海伊從房間拿出了小帽子,他們打算着把谷谷也抱到醫院給張爸爸瞧瞧,他都好幾天沒見外孫女了,雖然沒說,可每次她說到谷谷的時候,張爸爸眼睛都是晶晶亮的。
“好了,要是受不了你也咬回去啊?換我被塗一臉的口水,也得發火。”
許墨熙把谷谷抱到懷裡,好笑地看着她,“是麼?”
“當……唔唔。”話還未說完,嘴巴就被堵上了,這回不是淺嘗輒止,他的舌頭長驅直入,捲住了她的舌頭,又攪拌了一番。一手抱着谷谷,一手箍住她纖細的腰,狠狠得壓向自己這兒,好一會兒才鬆開一點,額頭抵着氣息不穩的葉海伊,“怎麼樣?”
她恢復了點力氣,就想往後退,可墨熙根本不讓她得逞,“喜歡嗎?嗯?”
葉海伊修眉緊蹙,雖然做過這麼多次的心理建設,依然有點難以接受,但還不至於尋死覓活,畢竟對方是墨熙,總比其他男人要好吧?
“好了,等下要趕不上飛機了,我們走吧。”
她沒有回答,許墨熙也不生氣,這樣的結果已經比預料中要好得太多了,而且那份甘甜,只要嘗過就欲罷不能,沒關係,來日方長,慢慢來。
車裡葉海伊安靜地過分,就連谷谷趴在她腿上鬧騰也渾然味覺,直到懷裡一空,她才猛然驚醒,谷谷已經穩穩地待在許墨熙的懷裡,兩條小腿一蹬一蹬的,擡頭就對上墨熙戲謔的眸子,“怎麼,還在回味?”
葉海伊不自然地偏過臉,“沒有。”
“所以你在害羞咯?”
“咳咳……沒有。”
許墨熙好笑地勾了勾脣,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別太想我,也不準不想我,每天兩通電話,白天手機不準關機,知道了嗎?”
“嗯。”
“有沒有想要的禮物,我帶回來。”
葉海伊搖頭,側着身子,一隻手抓着谷谷小胖爪子,“你照顧好自己就是了,我們等你回來。”
“還有呢?”
“還有什麼?”
“小伊,能不能答應我,別和邵璟見面?”
相似的眼神,雷同的話語,她突然想到了邵璟,那天也是這麼帶着祈求和試探說的,結果沒多久再一次遇上同樣的情景。她如實地搖頭,“我沒辦法保證,但我儘量。”
張爸爸還未醒,他們站在門口看了會兒,葉海伊對着身邊的墨熙說道,“那就算了吧,別錯過飛機。”
“谷谷也帶去嗎?”
谷谷最好別出現在公共場合,葉海伊猶豫了幾秒,“這樣,醫生說爸一個小時就會醒,讓佑火帶着谷谷在休息室待會兒,我送你去機場後再回來接谷谷回家。”
這層樓是專門爲張爸爸留的,也不用擔心遇到什麼人,而且自從上次波爺帶人大張旗鼓地進來後,這層樓的保鏢又加了一倍。
“可是瑜小姐……我不大會帶孩子。”
“沒關係,谷谷很乖的,我用不到一個小時就會回來。”葉海伊還要繼續勸,墨熙見佑火一臉的爲難,忍不住開口,“小伊,我不用送的,先走了,你等爸醒了待一會兒再回去就好。”
谷谷已經開始認人了,真的把谷谷交給佑火,肯定會哭的。
“還是送一下吧,我都習慣了。”
“那就送到機場,你和谷谷不要下車?”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是她沒考慮周到,谷谷開始粘人了,不熟的人根本待不住。這一番折騰之後,時間就有點趕了,火急火燎地趕到機場,第一眼就看到李秘書和幾個員工站在入口處,見到許墨熙終於鬆了口氣,“許經理,我們得快點了。”
許墨熙真摯地說了聲抱歉,又回頭看了眼送他來的車子,車窗緊閉,可他能感覺到裡面的人視線,小伊應該抓着谷谷的手和他揮了揮。
然後他身邊的李秘書就看着這個不苟言笑的,據說是以前搞科研的,相當嚴謹的姑爺,傻傻地笑了一路。就連後面航班延遲了都是嘴角掛着略詭異的笑容,飛了一天他就笑了二十四個小時,也不覺得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