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得好。”許墨熙對着她的耳垂吮了口,“獎你的。”
葉海伊從他懷裡出來,嫌棄地擦了下,“哼,牙都沒刷,嫌棄死了。”說完就一溜煙地跑到了衛生間。
被嫌棄了許墨熙無辜地笑笑,輕手輕腳地把嬰兒牀的谷谷給抱起來,還好,女兒不嫌棄他。
腦袋一閃而過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原本和煦的眸子閃過一絲陰鬱,呵,她也配!如果小伊不肯再要孩子,那他這輩子也只有一個孩子,那就是谷谷,他和小伊的孩子,纔是他的孩子!
葉海伊洗漱好了,給谷谷擦了臉就抱着她下樓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餐桌上見到白女士,還有從A市來的幾個人,還有幾個是葉海伊不認識的,應該就是墨熙的朋友了,葉海伊微笑着打招呼,在白女士身邊坐下,“媽,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剛纔,等會兒還得回公司。”
她回來只是見一下客人,表示基本的禮貌。葉海伊很心疼白女士,什麼事情都得她扛着,而她作爲女兒就什麼也不上。白女士拍拍她那歉疚的臉,“別瞎想,媽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沒一會兒許墨熙也下樓了,看到一桌子的人也有片刻驚訝,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問好過後在葉海伊的身邊坐下。
“人都齊了,就先吃飯了,一大早讓各位起來真的抱歉了,今天事情比較多,難得和大夥兒聚一塊說說話。”白女士笑着開口,語氣輕鬆自然,“我這幾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有什麼事找我女兒女婿,或者家裡的傭人都可以,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各位多擔待。”
大家寒暄着,白女士很會調節氣氛,雖然好多人彼此不認識,但一頓飯依然吃得很開心。
早飯過後白女士就得回公司了,白伯父原本是想跟着去幫忙的,結果被她給制止了,說他們剛到倒時差,先休息幾天也不遲,白伯父也沒再堅持,不過心底隱隱還是有不好的預感。
白晴就沒那麼多的心思了,拉着葉海伊侯卿卿聊天八卦,許墨熙請的全都是四五十歲甚至六十歲的老學究,他安排助理帶那幾個人到處去玩,自己卻立馬回了公司。
“人都走了,還看什麼?”白晴抓了一把瓜子磕着,見葉海伊倚在門口望夫石的模樣就來氣,“男人絕對不能慣着,你看呂灝,我讓他和我們一塊兒過來,他非得等到明天,你說差這麼一天兩天嗎?再說後天就是你們的婚禮了,真是的。”
葉海伊笑着走過來,剝了個橘子,“呂灝很忙,就是來了也幫不上什麼,晚點早點還不一樣。”
“哪裡一樣了,我這輩子就兩個最好的朋友,就是你們,這樣的時候她還不早點到,簡直在和我擡槓!”
葉海伊朝侯卿卿擠擠眼,懶得理會白晴。
“你們有沒有想去哪裡玩?我讓司機送你們去。”
“我沒有。”白晴依舊打不起精神,懶洋洋地逗着谷谷。葉海伊想着他們兩家的關係,這墨西哥城大概也玩遍了,“那卿卿你呢?”
侯卿卿搖搖頭,“很累,暫時不想逛。”
都這麼說了,葉海伊也就由着她們了,白晴也知道這時候她是最忙的,大手一揮,“你去忙你的,我們兩個在家幫你帶孩子。”
“你們行嗎?”
“怎麼不行?妥妥地,走吧。”
葉海伊看了眼表,她確實得回公司一趟,卻不是總公司,而是下面的一個專門雕刻玉石的工廠,她早就得去轉轉了,總因爲各種事情耽擱了,今天可不能再拖了,想着家裡還有保姆,應該不會搞不定。
“我中午會回來,你們餓了就讓米婭弄吃的,谷谷哭鬧就找保姆,除了頂層是我爸的收藏室,我也沒進去過,其它地方隨便逛。”
她們都知道張家是做玉石生意的,就連屋裡隨意擺放的物件,看着都價值不菲,自然不會到處亂跑。
葉海伊還是有點不放心,“那個,最好不要把谷谷帶出去,我怕有危險。”
“好了,婆婆媽媽的,我們就呆在這兒,哪都不去成了嗎?!”白晴就看不過她猶猶豫豫的樣子,終於發飆了。
得了保證,葉海伊趁着谷谷沒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沒一會兒就聽到谷谷的哭聲,狠狠心,還是上了車。
“工廠的負責人是誰?把他的資料還有近幾年的收益給我看看。”
佑火很快調出來,葉海伊接過平板低頭瀏覽着,手上的筆飛快的動着,記下她覺得重要的東西,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產業鏈的一環,一家小小的工廠,還有這麼多的彎彎道道。
“當時我爸媽是怎麼處理這事的?”
佑火快速地掃了一眼,明白什麼事後就開始回憶,“當時這事還是安殿下查出來的,負責人罰了一筆錢,卻沒有換人。”
“爲什麼?”私自扣下下腳料進一步加工,然後把這些殘次品全都打着璧髓的標籤出售到華國,這麼大的事還只是懲罰一番,完全不像是她父母的作風。
“因爲沒有辦法,”佑火遞還了平板,“負責人管理廠子十七年了,廠裡幾個老師傅全都是聽他的,當時安殿下就想着換人,結果那些師傅集體罷工,最後白女士只能小懲大誡一番。”
“那這兩年他就沒有重操舊業?”
佑火思索了幾秒才明白‘重操舊業’這詞的意思,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應該多少會有,但做得很小心吧。”
葉海伊不置可否,繼續往下翻,但不管怎麼說,這個負責人還是有本事的,至少這麼多年這個工廠出來的東西銷量一直領先,每次都能按時交貨,除了那事,也沒有整出別的麻煩來。
“五個玉石加工廠,他們的效益最高了,不過可能和後期銷售也有關係。”葉海伊放下平板,擡手揉了揉眉心,“你說我這個大張旗鼓哦地過去,像不像一個大傻瓜?”
佑火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但還是如實地搖頭,“不會。”
“他們肯定這麼以爲的。”一個遺留在外的千金大小姐,對玉石產業一竅不通,除了一張臉,就剩好命了,投了個好胎找了好老公……她不是開玩笑,公司裡確實有人這麼說她的。
說她是花瓶還是好的,花瓶雖然什麼都不懂,但好歹肯乖乖地裝門面,而她這個門外漢,偏偏喜歡班門弄斧。
“等下肯定很有意思。”葉海伊勾了勾脣,笑得明媚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