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瑤的眼睛噌一下亮了,她以前還覺得這個厲害姐夫太高冷,沒想到這麼聰明,在這麼短時間裡就想到這麼好的辦法。她飯也不吃了,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想辦法!”
“等扥。”
“姐夫還有事嗎?”從來沒有一聲姐夫像現在這麼親切,如果張瑤背後有一條尾巴,現在肯定是一掃一掃的。
“別讓二叔知道是我出的主意,不然我會很爲難的。”
“嗯嗯,所以……”
“你懂的,過了這幾天,你想做什麼我們都干涉不了,但你在我這住一天,我就得保證你安全。”
葉海伊在心底嘆了口氣,邵璟忽悠小姑娘的本事見長啊,自己以前是不是也和張瑤一樣傻,被他三言兩語就給忽悠了?
那不是還要四天?張瑤咬了咬脣,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和許教授朝夕相對了,要不先回家?至少得多帶幾套衣服,還有錢,她在堂姐這用不到錢,可許教授不一樣啊,萬一讓他覺得自己追他只是爲了他的錢可就不好了。
握拳,就這樣!
“堂姐,姐夫,我先回去了,打擾了兩天真是抱歉,我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邵璟和顏悅色地點頭,“祝福你。”
“謝謝姐夫!”要不是礙於他的性別,張瑤真的會撲上去把他抱住。蹬蹬蹬地跑上樓,把自己的東西全都裝到行李箱裡,又跌跌撞撞地下來,沒什麼能阻擋她追求幸福的腳步,握拳。
葉海伊看着她的車子揚塵而去,再回頭看那個怡然自得喝茶的男人,“邵少好算計。”
“你不也喜聞樂見嗎?”
葉海伊環着胳膊坐在他旁邊,拿起他喝過的水杯嚐了口,吧砸了下嘴,“張瑤年紀小,我二叔二嬸又管得嚴,可以說感情經歷一片空白,甚至連交心朋友都沒有,所以三言兩語就給你忽悠了,可這不代表我二叔是傻的。”
“無所謂,我只是傳達我的態度,他能明白就再好不過了。”
倒也是。張瑤繼續住下去遲早得出事,不能攔着她追墨熙,而墨熙也不是好相與的,到時候出點事受點委屈,二叔又得怪他們了,她嘆了口氣,“墨熙和張瑤真能成的話,你也是功德一件。”
“不稀罕。”他就想給許墨熙那個覬覦人qi的老男人找點麻煩。
**
第二天葉海伊去公司,在員工餐廳和墨熙打了個照片,她笑笑,“墨熙你也這麼晚啊。”
許墨熙不明所以,前幾次他們碰到,葉海伊都在躲在啊,連寒暄都沒有的。他沒有深想,點點頭,“一起嗎?”
“呃……白白和琛安在那兒等我了。”
許墨熙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確實看到了白晴和張琛安,他點點頭,“知道了。”
見他和往常一樣體貼,葉海伊莫名地心虛,乾乾一笑,端着盤子走了。
“怎麼覺得你見到墨熙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白晴挑着眉挖苦道。
張琛安對許墨熙已經沒什麼私交了,純粹把他當成公司的一名員工,聞言皺了皺眉,“不要把他們扯到一起,除非你不怕麻煩。”
“是是是,”白晴翻了白眼,恨恨地戳着碗裡的飯,“誰不知道邵少是個醋罈,心眼比針眼還小。”
葉海伊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今天吃火藥了嗎?”
“是啊,我爸回去了。”
“姑媽不是還在嗎,不過白白,你還真會給我拉仇恨,挺着大肚子來公司,你媽不會覺得我們壓榨你吧?”
“纔不是,我就覺得心煩。我爸不是回去嘛,我讓呂灝幫我鬆鬆他,可他沒答應。”
葉海伊和張琛安相視一眼,孕婦很容易多想的,以前她懷谷谷的時候,虧得有墨熙任勞任怨,不然她真能胡思亂想到瘋,“說不定他有什麼事呢?”
“呵呵,他在墨西哥能有什麼事呢?就是不願意。算了,不說他了,一說就來氣。”白晴把一塊醃黃瓜咬的脆響,葉海伊默默地朝旁邊挪了挪,總覺得她吃的不是醃黃瓜,而是呂灝的肉。
“這裡有人嗎?”
葉海伊愣了愣,笑着搖頭,“坐吧。”
張琛安本來吃好了就要走的,見許墨熙坐了下來,便不急着離開了。許墨熙也不在意,“聽說白白懷孕了,還沒來得及說恭喜。”
現在的許墨熙對白晴來說,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無愛無怨,她笑了笑,“謝謝,我們三個,我和小伊都結婚了,就剩墨熙你了,你可得抓緊了。”
她是真心希望墨熙好,以前的事情只能說造化弄人,最好的結局是放手。
許墨熙瞳孔猛然一縮,嘴角依然掛着淺笑,笑容卻不達眼底,“我得慢慢找,免得結婚後家庭不睦。”
白晴臉上的笑容一僵,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諷刺她,可她記憶中的墨熙又不像是這樣的人,一時吃不準,連帶着胃口都差了。葉海伊忙打圓場,可惜後面不管她說什麼,氣氛都不大對,白晴直接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用。”她目光在許墨熙身上停頓了兩秒,最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端着盤子先走了。
“姐,我有點事跟你說。”
“嗯?哦。”葉海伊朝許墨熙歉意地笑笑,“那我先走了,墨熙你慢慢吃。”
許墨熙點點頭,直到她走遠了才收回視線,他不是不知道因爲自己剛纔那句“疑似”幸災樂禍的話,把和白晴多年的情分都毀了,可他渾然不在意,毀了纔好,免得一天到晚瞎操心。
“佑火今天正式任職,我讓她去跑業務了,你身邊還要跟個助理嗎?”
“啊,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害我白緊張了,不用不用,我能處理好。”葉海伊誇張地吐了口長氣,“不過琛安,重要的事情還是別讓她做了。”
“放心,我有數。”
葉海伊點點頭,踩着高跟鞋走到門口,又突然折了回來,“琛安,那佑木呢?”
“你想說什麼?”張琛安意味深長地笑了,葉海伊盯着他那賊壞賊壞的笑容,心頭顫了顫,“你……早就打算好的?我還以爲你是真的傷心呢,沒想到你連我都騙。”
“我還不是怕你帶着那些不必要的同情,”他勾了勾脣角,露出一個極淺極其淡的笑容,澈淨地就像一個普通的在校大學生,突然靠了過來,覆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佑火是倪玄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