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幹什麼!”
離得最近的魏家下人衝唐安喊道,但是迫於唐安那一往無前的氣勢,聲音竟有一絲顫抖。
說時遲那時快,唐安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那下人跟前,大吼一聲:“我想幹死你這狗雜碎!”
話音一落,“砰”的一聲悶響響起,唐安帶着渾身怒氣的一拳,竟是狠狠的砸在了那人的臉盤上!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聲傳來,那下人頓時被砸的騰空而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旁邊衆人低頭一看,那下人滿臉是血,整個鼻子已經完全塌進去了,幾顆碎牙被他吐出,一張臉疼的完全扭曲了。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擡頭看唐安的眼神滿是驚懼,猶如看到了鬼一般。
唐安的做法雖然野蠻,但卻是懲奸除惡最有效的辦法。惡人還需惡人磨,一味的服軟講道理,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程雲鶴等人雖然老成持重,也被唐安喚起了熱血,偷偷攥起拳頭暗叫過癮。藍海棠則是捂着小口,想不到唐安的血液中竟然還有這般暴力的東西。程採夕則毫不掩飾地叫了一聲好,若非方纔被藍海棠拉住,說不定出手打人的就是她了。
已經芳心暗許的柳傾歌雖然看不慣這樣血腥的場面,但心裡默默安慰自己:好人打壞人天經地義。一雙美眸看向狀若天神的唐安時滿是柔情,男朋友真是的,打人都打得這麼帥。
老百姓們沉默了片刻,繼而想起一片叫好聲。魏見凌的顛倒是非、杜威的作威作福,早已讓老百姓們心中慍怒,不過迫於兩人的身份敢怒不敢言而已。唐安做了他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真可謂是大快人心。
原本架住那漢子的兩個人早已像避瘟神一樣躲得遠遠地,生怕唐安再動手打人,還擺出一副練家子的架勢。
唐安根本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俯身將那漢子扶起,道:“大哥,你沒事吧?”
“不礙的,俺這身子骨還扛得住。”大漢憨厚一笑,因爲腮幫子高高腫起,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爲了幫我落得這般田地,唐某實在是心中有愧。”看着大漢樸實的笑容,唐安慚愧道。“不過你放心,該討的公道,我一定替你討回來!”
“有唐小哥這句話,俺這頓打捱得值了。”大漢高興地說道。
杜威見百姓譁變,臉色不太好看,怒喝道:“唐安,你敢當中行兇,本官容不得你!”
他不說話還好,一聽這聒噪的聲音,想起他種種作爲,唐安鐵着臉站起身來,道:“你這狗官,還敢在這裡放屁!”
“你…你說什麼?”杜威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沒想到唐安非但不知悔改,竟然還敢罵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老百姓是我大唐的基石,他們辛苦勞作,憑藉自己的雙手豐衣足食,是這天底下最樸實也最可愛的人。你吃的米,是他們一粒粒辛苦淘出來的,你穿的衣服,是他們一針一線縫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給的!你身爲朝廷命官,本應爲老百姓多做好事,這纔是你的本分,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麼?”唐安一步步走近,越說越是惱火,聲音也越來越大。
“你…你別過來!”杜威心中害怕,竟是一步步後退,全然沒了剛纔的威風。
唐安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領,擡起緊握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他肥胖的臉上!
“你身爲度支侍郎,不想着爲商戶謀福利,卻私下收取魏見凌的好處,與他一道興風作浪,該不該打!”
“該!”老百姓們齊聲喝道。
“砰!”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了杜威肚子上,讓着早已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胖子蜷縮成一個蝦米,醜陋的五官疼的擠到了一起。
“你搬弄是非冤枉好人,該不該打!”
“該!”衆人又喝道。
“魏見凌當中行兇,你就在旁邊,卻見死不救,眼睜睜看着這位農民兄弟蒙受不白之源,你該不該打!”
“該!”衆人怒聲喝道。
一連打了三拳,一拳比一拳用力,一聲比一聲響亮。三拳過後,那胖子已經面無人色,捂着肚子在地上直抽抽。
唐安似乎覺得心懷舒暢多了,吐了口唾沫,道:“你這種人渣,也配讓我們叫一聲青天大老爺?叫你一聲雜種還差不多!”
杜威疼的渾身哆嗦,顫抖着指着唐安,對着一幫早已被唐安氣勢所震懾住的公人們道:“給我…抓起來…狠狠地打!”
公人們如夢初醒,眼見老爺在眼皮子地下捱了頓暴走,暗想這下事情可鬧大了,提着武器就要上前抓人。
“誰敢!”唐安大喝一聲,道:“許兄何在!”
“許某在此!”聽到唐安召喚,二樓出的許先縱身一躍便跳到了人羣中間,大聲道:“唐兄弟敢作敢爲,懲惡揚善,果然是我輩的楷模。”
“許兄,客氣話不多說了。今日之事你可看清楚了?”唐安道。
“看得不能再清楚了。這幫雜種顛倒黑白,聚衆鬧事,當中行兇,罪惡滔天。唐兄弟放心,這些傢伙一個都跑不了!”許先朗聲道。
見此人穿着一身便服,卻這麼大的口氣,杜威狐疑道:“你是什麼人?”
許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上面赫然寫着“飛天”二字。
“飛天門辦案,誰敢不服!”
“飛…飛天門?”杜威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面色如同,感覺自己半隻腳似乎已經進了墳墓。
這個大唐最爲神秘也最爲凌厲的組織,老百姓們早已傳的神乎其神。此時見到飛天門大老爺現身,而且似乎還是站在唐安一邊,一個個大喜過望。
那杜威和魏見凌方纔不是囂張到沒邊了麼?現在卻像秋後的螞蚱一樣,沒多長時間可以蹦躂了。
許先虎目一瞪,對着不知所措的公人,道:“還不放下武器!”
公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腿肚子抖得厲害。被許仙這麼一喝,都變得毫無鬥志,紛紛放下了武器。
“大人,這都是一場誤會…”杜威陪着笑,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誤你孃的蛋!老子沒問你話,誰讓你開口了?”許先喝道,“閉上你的狗嘴,有什麼話留着去飛天門刑堂說吧!”
一聽要到刑堂,杜威渾身都如糠篩般抖了起來,這次不是疼的,而是嚇得。
見一切都盡在掌控,許先對唐安恭聲道:“唐兄弟,剩下的人該怎麼處理?”
衆人見飛天門的大人物對唐安竟是這般畢恭畢敬,無不嘖嘖稱奇,對這小書童的認識又提高了幾分。
唐安問道:“許兄,我想問問你,對待不良從商、栽贓嫁禍、誣陷誹謗的人,依照大唐律例應該怎麼辦?”
許先傲然挺立,道:“理應問斬!”
其實許先也不懂什麼大唐律例,以飛天門的辦事風格,在京城可以說肆無忌憚,死在飛天門刑堂的惡人也不在少數,所以說起話來格外沒有顧及。但這話卻讓唐安嚇了一跳,本來就想嚇嚇魏見凌,沒想到許仙一開口就要人命。
他媽的,這小子比我還狠。
唐安面色冰冷地盯着對面的魏見凌,冷笑道:“魏公子,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才能給大家一個交代?”
魏見凌強作鎮定,內心卻涌起了驚濤駭浪。他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唐安會把飛天門的人找來。不過此時他已是騎虎難下,勉強道:“不管怎麼說,你毆打朝廷命官都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是飛天門也保不住你!”
“是麼?”唐安笑了笑,低頭對坐在地上的中年漢子道:“大哥,方纔他們打了你幾巴掌?”
大漢想了想,右手伸出五根指頭,左手伸出三根指頭,道:“八巴掌。”
“你想不想親手還回來?”唐安道。
那大漢想了想,卻是嘆了口氣,道:“罷了,只要他不在作惡,俺就不和他計較了。”
聽着中年漢子樸實的話語,唐安心中微酸。就是這些樸實的老百姓撐起了大唐的一片天空。可是他們非但沒得到應有的尊重,甚至還被狠狠地踐踏尊嚴。
想到這些,唐安剛剛平息的怒火又熊熊燃燒起來。道:“魏公子,你是怎麼對待他的,他又是怎麼對待你的,這其中的差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魏見凌緊張的要命,聽唐安話裡的意思,似乎不打算追究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聽唐安又說道:“這位大哥宅心仁厚,不與你計較,可是我還沒說要不要放過你。”
魏見凌面色一變,道:“唐安,做事不要做的太絕。”
“太絕?你他媽也有臉跟我提這兩個字?”聽到魏見凌的話,唐安大是惱火。“你用陰謀詭計壞我雲頂購物中心名聲時,怎麼就沒想到不應太絕?你勾結狗官魚肉百姓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不能太絕?你惱羞成怒侮辱這位大哥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不能太絕?”
一連三個問號,一個比一個有力。
唐安“呸“了一聲,繼續道:“現在形勢不由人,你卻能想到這麼個理由。魏公子,你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魏見凌終於色變,道:“你…你想怎麼樣?”
唐安微微一笑,一步步朝魏見凌走去。道:“對你這種壞到骨子裡的人渣雜種,講太多大道理你也不懂。所以,我總結了三個字準備送給你。”
三個字?是“快滾吧”還是“王八蛋”?只要不動手,本公子通通都能接受。
“操——你——媽!”
用盡渾身力氣大喊出這麼一句痛快至極的髒話,唐安雪藏半天的重拳再度出擊,不偏不倚的一記左勾拳,重重打在了魏見凌臉上!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