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猶豫着沒說話,連六小姐都感覺到了什麼,她拉着洛璃的手臂,帶着哭腔問道,“是不是白雪死了?!”
雪蘭的心態忽的就是一悸,難道白雪……
洛璃低頭回道,“**奶,白雪找到了,它……它被人勒死後扔在花園裡了。”
“哇!”不等雪蘭說話,六小姐已經大哭起來,她提着裙子就往外跑,雪蘭一見急忙擺手讓洛璃跟了上去。
六小姐跑得急,雪蘭跑了許多,才趕上了六小姐,雪蘭喘着氣拉住了六小姐,“你做什麼去?!”
六小姐一面掙扎一面哭,“二姐姐,你別拉着我,我要去看看白雪,我要去看看它啊!”
雪蘭並未鬆開六小姐,“你都不知道白雪現在在哪裡?你去哪裡看它?”
雪蘭說得六小姐一怔,她哭得更厲害,“那我怎麼辦啊?!”
雪蘭拉着六小姐看向洛璃,“你快帶路,我和六小姐一起去。”
洛璃急忙答應着,帶着雪蘭和六小姐去了花園。
轉過遊廊,在一片丁香林裡早停了許多的人,葉建彰的聲音高出所有人,“盛信廷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白雪死在你府上了,還是消失在你的小書房裡後死的!”
六小姐甩開雪蘭的手,跑進了丁香林,她推開擋在前面的下人,腳步忽然就停了下來。雪蘭跟在六小姐身後,當她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心口一窒。
白雪嘴角流着血躺在地上,它原本雪白漂亮的毛上染着星星點點的血痕,那些血痕猶爲刺眼。
六小姐不顧着白雪身上的血跡,上前抱起它來,不停的撫着它的腦袋,“白雪,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快看看我,看看我啊,不許睡,不要睡啊!”
雪蘭雙眼微紅,白雪跟了她許久,是因爲六小姐病了,才把白雪送到六小姐那裡。可是現在……
雪蘭閉上了眼睛。
白雪搖着雪白的小腦袋朝她跑過來的小模樣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白雪……白雪……
雪蘭扶緊了一旁南月的手,好半晌,她才睜開眼睛向一旁看去,盛信廷正皺着眉站在一旁看她,葉建彰在盛信廷的身邊,嘴抿成了一條線,他正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着雪蘭,似乎再說:我早說過什麼!
“誰發現的白雪?”雪蘭深吸口氣才問道。
葉建彰先吼了起來,“誰發現的怎麼了?難道還不夠明白麼?!白雪消失在他的小書房裡,現在又死在了花園子裡。若是和他脫不得干係,誰會信?!”葉建彰說着,轉頭對着盛信廷怒目而視,“白雪是聖上給二姐姐的怎麼了?!它不過是一個畜生,你都不放過它,你的心怎麼就那麼狠!”
盛信廷擡起眼來,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把劍直接架在葉建彰的脖子上,嚇得六小姐尖叫出聲,葉建彰也嚇得脊背一僵。
盛信廷的聲音如同裹了層冰霜,“我是練武之人,我隨身都有劍,我若是想,別想殺條狗,就是殺了你,也是擡隻手的事。但是白雪可是讓人勒死的。”
“你……許是怕二姐姐怪你,故意這樣做給她看的!”葉建彰咬着牙睨着盛信廷。
“夠了!”雪蘭高喝一聲,她死死的瞪着葉建彰,“你二姐夫不會的,我相信他!”
“你……”葉建彰氣得七竅生煙。
盛信廷放下了劍來,把劍重新收了起來。
許是因被人拿劍指過,許是也在懊惱自己剛剛的無措,葉建彰的怒火在這一刻也暴發了,“我全是爲了你好,讓你看清了他,可是你竟然不信我反而信他?!若不是看在孃的份上,我又豈會跑到這裡來自討沒趣,將軍府裡沒人待見我,我走!”
葉建彰說着,上前來接住六小姐,“三哥待你回家,若是再不回去,你的命都要丟在這裡了!”
六小姐擡起來哭得通紅的眼睛,看向雪蘭。雪蘭按住了葉建彰的手臂,“你要走你就只管走,別帶上六妹妹。”
葉建彰有些咬牙切齒,“你怎麼知曉六妹妹不願意和我走?”
雪蘭和葉建彰同時看向六小姐,六小姐婆娑着一雙淚眼,看了看雪蘭,又瞧了瞧葉建彰,“我……我和三哥哥回去……”
葉建彰聽了六小姐的話,甩開了雪蘭的手,扶住了六小姐,話卻是說給雪蘭和盛信廷聽的,“六妹妹你別怕,三哥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六小姐一直抽泣着抱着白雪,雪蘭心如刀絞,她只能默默的望着葉建彰和六小姐離開。
一隻大手握緊了雪蘭的玉手,雪蘭轉眸看向盛信廷,盛信廷的眉宇間積着化不開的愁雲,“我們也回去罷。”
“嗯。”雪蘭淡淡應了一聲,被盛信廷拉着回到了正房。
待到正房,盛信廷先叫來了韓琢。韓琢進門就跪倒在地認錯,盛信廷並未叫他起身,只問他,“將軍府裡極可能有外心的人,今日之事便是你的失職。”
韓琢忙道是,卻不敢擡頭。
“下去把這事查清楚。”盛信廷皺着眉打發走了韓琢。
韓琢退去後,盛信廷起身走到雪蘭面前,低眸看着坐在榻子上的雪蘭,“對不起,我沒叫人看好白雪……”
雪蘭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只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有人會對白雪下手?難道只是爲了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
盛信廷聽着雪蘭的話,擡手把她擁入懷中,雪蘭靜靜的依在男人的懷裡,聽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了來,“我開始還有些擔心,擔心你會信了建彰的話。我一直看着你,不敢錯過你一個表情。可是,在你喝斥住建彰,說信任我時,我的心更難受,比聽着建彰罵我時還難受。因爲我到底辜負了你,沒把白雪看好……”
雪蘭從盛信廷的懷裡站起身,一隻玉手抵在他的脣上,把他一肚子的話都堵在了嘴裡。
“確實是你的錯!你想賴也是賴不得的。”雪蘭的手依然輕蓋在盛信廷的脣上,雙眸一動不動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