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醉人
沈寒舟的口味很奇怪,他喜歡吃辣,比如現在擺在他面前的絕味蝦。同時,他又很喜歡吃甜食,比如樓下正在叫賣的糖葫蘆。作爲他隨從的小九,義不容辭的去爲他買糖葫蘆 。
“沈寒舟,你還挺會享受啊。”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上官瑾颯已經坐在了沈寒舟對面的位置上調笑着道。
沈寒舟擡起頭看了一眼上官瑾颯,放下手中的蝦道,“上官公子怎麼到這裡來了,舊情/人您不用陪啊。”
上官瑾颯輕笑了一聲,順手叫來了小二讓他再上了一盤蝦,隨後才道,“都說舊/愛比不上新/歡,所以我就來找你來了啊。”
嘆了一口氣,沈寒舟再剝了一隻蝦,“真是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
“那您這位新人還真挺幸福的。”上官瑾颯笑了笑。
這時,一個身穿黑衣的人走過來站在了上官瑾颯的面前叫了一聲主子。沈寒舟看了看這人,他臉上幾乎沒有表情,臉部線條硬朗,腰間掛着一把劍,古木做成的劍套,劍不出鞘都還透着絲絲寒氣,看來絕對是把好劍。
上官瑾颯指着沈寒舟對黑衣人道,“凌風,來見過夫人。”
凌風微微愣了一下,冰山不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不過很快就被掩飾去了,凌風還是微微行了一禮道了聲“夫人。”
沈寒舟白了上官瑾颯一眼,上官瑾颯一副“我只是說了實話”的表情實在把沈寒舟氣得不輕。
從上官瑾颯這裡已經行不通,沈寒舟只好擡起頭來對凌風道,“別叫我夫人。”
凌風皺了皺眉頭,主子的話不得不聽,那夫人的話到底該不該聽呢。看出了凌風的糾結,上官瑾颯也不再爲難與他,斂去了臉上的笑意,他知道凌風一到,必是皇上又有了新的命令。
“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凌風從懷裡取出了一封信交給了上官瑾颯,沈寒舟眼睛掃到了封面,上邊寫着“上官親啓。”
上官瑾颯打開信封,目光很快的掃完這封信,往日的笑意被隱藏起來,沈寒舟看着上官瑾颯,莫名覺得此刻的上官瑾颯比起以往還要好看些。
收好信放在了自己的懷中,上官瑾颯擡起頭對小聲對凌風道,“你先回京向皇上覆命,告訴他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
凌風道了一聲“是”隨後又離開,同來時一樣的沒有聲音。上官瑾颯叫來小二結了帳,沈寒舟偏過頭盯着上官瑾颯道,“上官瑾颯,我說過要走了嗎?”
上官瑾颯微微挑起嘴角道,“你如果不介意讓我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抱你回去的話,你儘可以反抗,不過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就算你不想回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走。”
沈寒舟閉眼長嘆了一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上官瑾颯說的的確是實話,誰叫自己武功不如人呢?縱使心裡百般的不情願,沈寒舟還是乖乖的隨着上官瑾颯離開絕味樓。
小九排了很久的隊纔買到一串糖葫蘆,回來的時候剛趕上上官瑾颯與沈寒舟從樓裡出來,把糖葫蘆給了沈寒舟,沈寒舟剛準備咬下去卻被人捷足先登的咬了一口。不用想也知道這人是誰,沈寒舟直接把糖葫蘆給了上官瑾颯,一臉嫌棄的表情。
上官瑾颯倒也沒說什麼,拿過糖葫蘆自己吃了個乾淨。
回了傾雪閣之後,上官瑾颯讓沈寒舟先回了煙雨閣,自己則喚來了岑雪。岑雪是上官瑾颯的得力助手,辦事深得上官瑾颯的心。
“主子。”一身黑衣的女子走到上官瑾颯的面前朝他行了一禮。
上官瑾颯點頭示意她起身道,“給我查一個人,西北轉運使魏常,他的所有資料在今晚亥時之前全部給我。”等了一會兒,上官瑾颯接着道,“還有,讓紀霜給我準備迷藥,要最好的。”
“是。”岑雪很快離開,上官瑾颯給她的時間不多,容不得再多磨蹭。
天色漸晚,折騰了一天,沈寒舟也是累極,讓小九準備了洗澡水剛準備洗澡卻聽見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很明顯,能在煙雨閣走動,又有膽子打開他的門,除了上官瑾颯,沒別人了。
匆忙拉過外衫披在身上,沈寒舟從屏風後邊繞出來,蹙着眉頭盯着上官瑾颯道,“上官公子進別人的房間都不用敲門的嗎?”
上官瑾颯挑脣微笑,“只有進你的門我才如此。”
“吆!”沈寒舟很是意外的挑起眉,“原來我在你上官瑾颯的眼裡還蠻特別的嘛。”坐在牀邊等待着上官瑾颯接下來的話,雖然他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上官瑾颯關上房門坐到了椅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淺淺嘗了一口才接着道,“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夫人,怎麼能不特別呢。”
沒有爲夫人兩個字糾結下去,沈寒舟此刻更關心的是上官瑾颯過來的目的。
“三日後,我要啓程去涼州。”
“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沈寒舟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要你和我一起去。”看,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
“不去。”拒絕的乾脆利落。
“理由。”上官瑾颯明顯不會放過他。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哪來那麼多的理由!”顯然,沈寒舟已經很不耐煩了,再不走,洗澡的水都要涼了。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上官瑾颯起身一步一步逼近沈寒舟,沈寒舟雙手撐着牀一點點往後退着。上官瑾颯的臉上又出現了痞痞的笑容,一點一點的靠近沈寒舟,直到兩人眼對眼的距離剩下一寸,“你覺得你有拒絕的餘地嗎?你應該知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答應。”
擡起沈寒舟的下頜,在他的脣上落下一吻,蒼白的脣有着淡淡的涼意,很舒服的感覺。
沈寒舟一把拍掉上官瑾颯的手,溫潤的感覺還在脣上留着,不諳□□的自己被上官瑾颯的一個吻弄得面紅耳赤,爲了掩飾自己此刻的尷尬,只好厲聲道,“你幹什麼?”
上官瑾颯當然知道沈寒舟在想着什麼,暗暗笑了一聲,又摟過沈寒舟的頭來了一個深吻。這麼舒服的感覺淺嘗輒止怎麼能夠滿足得了上官瑾颯。
被吻了個措手不及,思緒回籠的時候什麼都來不及了,狠命的推開身上人,無奈力氣實在不敵,只好任由那人在自己的嘴裡攻城略地。雖然滿心的不甘,可是也沒有什麼辦法。
上官瑾颯的脣很薄,但是也很軟,脣齒相接的時候是讓人迷醉的滿足。的確是讓人迷醉,待到上官瑾颯的脣離開的時候,沈寒舟已經醉倒在了他的懷裡,更準確的說,是迷倒在了他的懷裡。
要讓沈寒舟束手就擒,只能用這種非常規的辦法了。本來給了他機會讓他自己同意的,誰叫他敬酒不吃吃罰酒來着。這迷藥可是紀霜的傾心之作啊,只要紀霜不給解藥,天王老子都喚不醒他的。
第二日,沈寒舟在馬車裡醒來,被迷藥迷倒了這麼久,又在馬車裡顛簸了一段時間,眼睛睜開的時候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在馬車裡邊。環顧四周,馬車裡再沒有什麼人,剛準備找上官瑾颯去理論,腦子裡邊又突然閃過昨晚的那個吻,提起來的怒氣又變得心虛了起來,誰能想的到上官瑾颯居然將迷藥置於口中,而他自己又事先吃過了解藥啊。
起身稍微動了動筋骨,卻發現自己內力全無,長時間血脈不通,導致他現在比普通人還要虛弱的多。準備從懷裡找出解藥,卻發現自己根本就解不開此藥。心裡埋怨上官瑾颯的蠻橫,但因爲昨晚的那件事又變得不好意思起來,可是不出去又心有不甘,沈寒舟坐在馬車裡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出去找上官瑾颯問個清楚。
上官瑾颯駕着車,沈寒舟坐在了他的旁邊道,“原來傾雪閣這麼窮苦,駕馬車這種事還要你親歷親爲了”語氣裡的諷刺不言而喻。
上官瑾颯並沒有與他多做計較,只是淡淡的道,“此事不能太張揚。”然後轉過頭來看着沈寒舟道,“而且太多人的話很不利於你我培養感情。”
沈寒舟“切”了一聲,隨後纔想起來自己出來是幹什麼的,白了上官瑾颯一眼,沈寒舟道,“爲什麼要把我拐出來。”
上官瑾颯輕笑兩聲,“你想問的不是我爲什麼要把你拐出來,而是我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把你給迷倒吧。”
心事被看穿,沈寒舟的臉紅了幾分,偏過頭去不再理會上官瑾颯,可顯然人家並不打算放過他,“你用毒醫術皆是絕頂,我自認不能成功的將你帶出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見沈寒舟還是不願理會自己,上官瑾颯接着道,“不過……”
“不過什麼?”最討厭上官瑾颯把話說一半留一半了,沈寒舟只好自己開口問道。
“不過,經過昨晚,我覺得親你的感覺還不錯。所以,我決定以後多做點這種事,而且,這件事還有一個好處。”又微微笑了幾聲,上官瑾颯接着道,“這樣可以時刻提醒你,你我將要成親的事實。”
睜大眼睛瞪着上官瑾颯,沈寒舟惡聲惡氣地道,“可是我不喜歡這種事。”
“哦?難不成你還想有進一步的發展,要是你真有這樣的打算的話,等到我們成親,我可以每日都滿足你。”不知道是不是沈寒舟幻聽,他覺得上官瑾颯“每日”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