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黃昏,秦戰帶着人族隊伍,終於趕到了那黑石山下,這時,在黑石山的另一邊,那獸人的軍隊早已紮下了營地。獨孤箎作爲虎賁軍的主將,這佈設軍營的事情,自然要他來安排。
請示過秦戰之後,獨孤箎返回軍中,將一衆營將召集起來,將諸事務安排妥當,其它人,自然會帶領部衆紮營設帳,升火作飯,這些到不必獨孤箎具體操心。
天黑之前,營地佈設完畢,獨孤箎與靈兒等人四處檢查一番,看看沒有什麼紕漏,也就放下心來。吃過飯後,天色已黑,獨孤箎安排好防務事宜之後,便帶着靈兒和鳳漪出了營區。
幾人爬上附近的一座山頭之上,將神識放開,直往那敵營之中探去。擁有強大的神識,對於偵察敵情來說,還真是一把利器。
修者有修者的驕傲,尤其是獸人,他們雖然好戰,卻極驕傲,重然諾,這一點上,比之人族倒是好上許多。既然定下了三戰定君臣的戰約,那麼一般來說,一定會遵約而行。不過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獨孤箎必要用神識一探,方纔能夠放心。
以他的神識之強大,那距此二十里的敵方軍營之中一切事物,在其用心探查之下,感覺極是清晰。
“一名十二階修者,看氣息,應該是獅人族獅人王了。一名十階修者,應該是一名天狼族人,不知道是那一位。一名九階修者,是一名虎人族......”獨孤箎的神識在那敵人軍營之中仔細掃過,對方一衆修士的情況盡收心底。
“看來這獸人還是信守諾言,並沒有在這對戰中作什麼手腳。”此時,靈兒坐在一塊大石之上,手中拈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
“看來這獸人很是有信心。”鳳漪笑道。的確,獸人對於此戰的勝利,極有信心,一者,那人族二位十二階的修者剛剛進階不久,這種消息,那獸人自然也有渠道可以打聽到。一個進階十二階不知多少年的老牌終極大尊,對戰一個進階一年左右的新近終極大尊,那信心自然是十足的。
至於那組合戰和團戰,對於獸人來說,更是信心十足。在其印象之中,人族體質本就孱弱,雖說是成了修者,這種差距會被彌合,不過在心理上,獸人的心理優勢是明顯存在的,而且,這獸人一族極其好戰,一個個修者,幾乎都是從殺戮之中走來,相對來說,戰鬥經驗比之人族修者,不可同日而語。有這些優勢,那獸人不信心十足纔怪。
“那獸人如此有信心,可我看哥哥似乎有些信心不足。大晚上的,還要出來探一探對方的虛實才得踏實。”靈兒調笑獨孤箎一句。
“什麼叫信心不足,我這是謹慎,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獨孤箎沒好氣地道。“好了,既然那獸人營中沒有什麼貓膩,我也就放心了,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晚上,養足了精神,明日好與對方大幹一場。”
“不要吧,哥哥,你看這麼美麗的一天星辰,我們不如在此欣賞一會可好。”鳳漪有些不願意地道。
“星辰,”獨孤箎擡頭看了一眼天,確實,高天之上繁星如布。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看星星,等打完仗,我陪你們看個夠,現在回去休息,養好精神,應付明天的比戰。”
“嘻嘻,好吧,哥哥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們便回去吧,可是哥哥你可不要忘記了今天的承諾。”聽了獨孤箎的話,靈兒嘻嘻笑着站起身來,拉着鳳漪的手,當先向山下掠去。
一夜無事。第二日天剛拂曉,虎賁軍營中已然人聲鼎沸。經過一年的操練,如今的虎賁軍軍紀已經極爲井然,天一亮,不須營將督促,軍士們已經自覺起牀,結束停當。
用過早飯,各營營將督促自己營部軍士列隊完畢,只見一營一營軍列整齊。獨孤箎陪在秦戰身邊,走過一營營軍陣,看着一個個整齊的軍陣,秦戰臉上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想不到箎兒你帶兵真有一套,短短一年之中,竟然能夠將這虎賁軍訓練的如此精銳,真是難得。”對於這個外甥,秦戰是不吝溢美之詞。
“舅舅過獎了,這都是諸將之功,說起來,箎兒到是有些不務正業,對這軍陣操練,實是操心甚少。”獨孤箎笑道。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對於虎賁軍的訓練,演練諸事,多是卓臨和其它營將在操心,他這個主將,還真是有些兩天打魚三天曬網。
“呵呵,箎兒到是懂得自謙,一個主將不用操心,也能夠將一軍之士訓練的如此精銳,那更是難得了。”秦戰呵呵一笑:“再說,你的事情本來就多,要你將全幅精力都放在這虎賁軍訓練之上,也是不現實,我也不希望你因這虎賁軍,而有誤你的修行。”
“舅舅說的是,箎兒本打算此戰之後,將辭去這虎賁軍主將之職。”
“哦,呵呵,看來真是留不住你。你離職舅舅不反對,不過在你離開之前,必須爲這虎賁軍物色一個信得過的合格主將。”
“那獨孤缺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箎兒覺得,到不必要另行選擇。”
對於這虎賁軍的將來,獨孤箎心中早已有所謀劃,那獨孤缺等十一人,自虎賁軍成軍之後一直在一起,感情日漸親密,早已經義結金蘭。
就獨孤箎對他們近一年多來的瞭解,這些人對於虎賁軍早已有了極深的感情,而且對着獨孤箎,他們還有着一種如師般的感情,這個獨孤箎是知道的。
忠誠,這些人不缺,將虎賁軍交到他們手中,獨孤箎是放心的。他也有打算,等到自己退職之時,會爲他們再進行一次淬體,以助他們體魄之上更進一步。
至於這虎賁軍對於教主秦素素的忠誠如何保證,獨孤箎也曾經與母親談過此事。他的意思是,讓母親將這幾個人收爲親傳弟子,到時,獨孤箎會將一些完整的魔靈魔罡功法交給母親,由他傳於諸人,想來以師徒之親,這忠誠度足可以保證。
“不錯,你的那幾個營將,舅舅也很看好,不過今後,他們倒是未必會全部留在虎賁軍中。他們的前途無可估量,我和你祖父曾經談過,未來人族修者的中流砥柱,怕是會出於他們諸人之中。總不能將他們一直困死於一個小小的虎賁軍中吧。”看來,秦戰和獨孤雄,對於這些人的去留,已然有了想法,不過,這也是獨孤箎樂於看到的。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發。”秦戰擡頭看了看天色,回對獨孤箎吩咐道。
“出發。”獨孤箎回頭,對身後的傳令兵發出開進命令。不一時,只聽得營中金鼓齊鳴。一時間,營旗招展,一隊隊軍士,整齊有序地在各營將的帶領之下,緩緩自營門走出,向着戰場開拔。
抵達戰場,獨孤箎一揮手,身後的傳令兵令旗一揮,那十二營軍將便快速有序的結成整齊的十二個方陣,只見得一座座軍陣,旗色井然,一個個軍士,披甲持銳,殺氣功沖天。
反觀對方獸人軍伍。這獸人一方在人族軍隊抵達的一刻之後,也已經抵達戰場。不過獸人一貫散漫,其軍伍也是如此,雖說是那軍士一個個看起來孔武有力,卻是行軍列陣,行不成行,列不成列。
“哈哈哈哈,想不到人族軍陣,竟然有此肅殺景象,本王很是佩服,不知陣前可是人族秦大長老。本王獅天行,今日得見秦長老風采,真是三生在幸。”那獸人軍陣前方,一個形如鐵塔般的巨漢,笑聲如雷,與陣前喊話,看其形狀,巨鼻金睛,豁脣豎耳,一幅獅人面容。
聽其言語,自然是獅人王無疑。兩族雖是敵對,可是卻不影響高階修者之間腥腥相惜。這個世界,十二階的修者,滿打滿算也就那麼幾位,正所謂知己難求,對手更是難求,若非是族羣之間的恩怨,這些人相互之間,到是極好的切磋印證的對象。
若是能夠常在一起交流探討,於那突破更高層次,助益也是不少。所以這獅人王,對秦戰說話很是客氣,不過這客氣,也是出於其真心。
“不錯,在下正是秦戰,今日得見獅王風範,秦某也深感榮幸之之至。”秦戰拱手作答,聲音清越,直穿雲霄。
“哈哈哈哈,在這世上,修爲達及十二階者,最多不過兩掌之數,按說,我等應放下俗務,相互印證,也能對修爲有所助益。只可惜,族羣利益,你我又不能不顧,今日便以這三戰之約一決勝負,不管此戰結果如何,獅某實希望能有機會,與秦長老有及貴族獨孤長老切磋探討。”
“秦某也有此意,這樣,你我便在此定下約定,無論此戰結果如何,一年之後,你我還來此一會。回去之後,秦某必將倡議,此世修爲至十二階極修者,均來與會。”秦戰也極爲爽朗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