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靈兒姐姐,你們剛纔還你推我讓的,這會怕是又要多上一個競爭對手了。”周桐的話被小龍聽到耳中,轉頭便以周楠來調侃靈兒幾人。
他的調侃,自然又引來靈兒幾人一陣輕嗔薄怒,自是一陣拳腳相加。周桐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也是不由一陣好笑。
小龍這麼一鬧,衆人的關係到是拉近了不少。衆人坐下,自有侍者揣來茶點,有了吃食,小龍那張惹禍的嘴,終是給堵住了。
聊起別來情由,獨孤箎和周桐二人自是一陣唏噓,世事如棋,獨孤箎怎麼也沒有想到,周桐一家會在那種情況之下,被自己母親遇到。
衆人正說着話,外面一個待者進來報告,說是秦素素回來了。
獨孤箎急忙站起,讓待者引路,自己前去見母親。衆人剛走出這處偏院,便看着一抹青影如飛而來。待看清來人相貌,獨孤箎的身子不由一下子疆在當場。
“箎兒,真是你嗎。”那青影也在十丈外止住了腳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少年,怯聲相問,這幾年獨孤箎變化極大,從一個懵懂童子,變成一個英俊少年,雖然作爲母親,秦素素只一眼便能認出他來,只是兒子忽然出現在眼前,乍然相見,一樣也讓秦素素怔愣當場。
“娘。”獨孤箎一聲娘呼出口,母子二人眼淚一下子便再也止不住了。
獨孤箎一個箭步衝上前,對着母親便自跪了下去。
“乖箎兒,快,快起來,快起來。”秦素素一邊抹着眼淚,一邊一隻手把住兒子的手臂,要將其從地上拉起。
看着這眼前幕,靈兒幾個女孩也是一臉淚水,獨孤箎的事情,幾人心中自是清楚至極,如今母子相逢,她們幾人也是感同身受,一來爲母子二人,前爲形勢所迫,不得不兩相分離而感到心酸,二來爲母子相逢感到欣喜,兩種情緒交集,一時心緒激盪,卻是情難自己,個個哭得個梨花帶雨一般。
周桐看一眼衆人,這樣情形,看來也只有自己上前勸解了。於是他笑着上前,幫着師傅,將獨孤箎從地上扶將起來道:“師傅,大哥,今日你們母子相逢,那是大喜之事,應該高興纔對,怎麼就哭起來了呢。”
“對,對,桐兒說的對,是應該高興,應該高興。”秦素素胡亂擦去臉上的淚水,笑着道。
她擡手摸摸兒子的臉,用手背拂去兒子臉上的淚珠,心裡一陣欣慰又是一陣愧疚。
這時二人心情總算是平復下來,秦素素這才注意到獨孤箎身後靈兒諸人,這纔有時間開口詢問自己的兒子:“箎兒,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秦素素笑看着衆人,問兒子道。
還不等獨孤箎回話,小龍到是搶先開言:“伯母你好,我是大哥的兄弟,您叫我小龍就好,至於這三個姐姐嗎,可都是大哥未來的媳婦。”一邊說着話一邊還向着獨孤箎眨着眼。
靈兒三女被小龍一句話鬧了個大紅臉,就連一向潑辣的鳳漪,也是無比扭捏起來。
秦素素見識自是不差,當然聽的出那小龍話中調侃的意思,雖是如此,她這時笑殷殷地看着衆女的樣子,到還似真有一種婆婆看兒媳婦的模樣。
獨孤箎一陣頭大,狠狠地瞪了小龍一眼,急急向母親解釋:“娘,別聽小龍胡說,這小子就愛胡說八道,靈兒他們都是兒子認的妹妹。”說着話,他向衆人招了招手,讓靈兒等人過來給母親見禮。
看着眼着幾個乖巧的女孩,秦素素心情一時大好,若不是自己兒子才十四歲,她還真有着認下這幾個兒媳婦的衝動。
“師傅還是到房中坐下再說。”周桐這時微笑着上前打圓場。
秦素素這時卻是抓着靈兒和徐芷若的手,捨不得撒開,只可惜,她也只有兩隻手,只能抓住兩個人,到象是生怕她們跑了一樣。
幾人回到客廳坐下,獨孤箎向母親詳細介紹了衆人的來歷,當然獨孤篪說給母親的,有關於靈兒幾人的身份來歷,自然是不真實的,靈兒和鳳漪的來歷出身,就眼下情況來看,還不能對母親據實以告,他不得己,便只能給二人編造了一個出身。
“噯,這三個女娃還真是可憐的緊。”徐芷若的出身經歷是真,而獨孤箎給靈兒,風漪編造的出身來歷,自然也是將其說成是沒了家人,身若漂萍,無意間給自己遇到,所以纔給爲兄妹。不想,這種說辭別,竟然引發了秦素素母愛氾濫。
“這樣聰明漂亮的丫頭,我倒是想都認下來作女兒呢,只不知幾個丫頭願不願意。”秦素素本就性格潑辣,敢作也爲,話問的很是直接。
“啊”三個女孩不由愕然,如在平時,這認下獨孤箎的母親作乾親,倒也自然,可是剛纔小龍一個大哥媳婦的稱謂,卻是讓人覺着,這乾親認下會有歧意。
鳳漪倒是性格上象極了秦素素,眼睛轉轉,便自上前,在秦素素面前跪下道:“女兒鳳漪給母親大人磕頭。”說着話,竟深深磕下頭去。
有人帶頭,靈兒和徐芷若便也將心中的那點碎碎念丟下,上前跪下,口稱母親,給秦素素磕頭。
“噯,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秦素素急忙將三個女孩扶起,拉到身邊,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竟是看不夠的樣子,那樣子看的獨孤箎都有些嫉妒。
“沒有準備好見面禮物,以後給你們補上。”
“娘,你這可是有些偏心了,我作了你十幾年的兒子,也沒有得到你一件禮物,靈兒他們剛認下你這個母親,你就要送她們禮物了。”獨孤箎調侃道。
與母親在一起,不象父親那般嚴肅古板,他倒也不用壓着自己的性子,裝模作樣了。
“嘿,這臭小子,娘將你養大,就算是對得起你了,還敢伸手向娘討要禮物。”秦素素假嗔,擡手就給了兒子一個暴慄,痛的獨孤箎一陣呲牙咧嘴,看的衆人都笑。
夜已深,衆人圍坐,竟沒有一點睡意。
“舅舅,娘說我舅舅是教主?”獨孤篪騰地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乍然聽到這個消息,讓獨孤箎有些不淡定了,實在想不到,孃親竟然有着如此不凡的出身。
“是啊,自你舅祖反出聖教,在此北地建教,與南庭分庭抗禮以來,已歷五世,只可惜都是一脈單傳,直到你外祖一世,纔有我和你舅舅二人,可惜你舅舅卻是沒有子嗣。”說到秦氏一族的情況,秦素素不由搖頭,那神色一時也變的黯然起來。
獨孤箎母親一脈,竟是當年秦西元傳下,這北庭不似南庭,教主之位,一直在秦氏一脈手中傳承,到秦戰這一世,竟是斷了血脈,後繼無人,以至這教主之位,竟是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覬覦,若不是那秦戰春秋正盛,修爲又高,又得大多長老世家擁護,這北庭怕是早就亂了。
“怎麼會這樣。”若是一兩世單傳,到還罷了,可是這連續五世單傳,到是有些詭異。
“還不是被那勞什子秘典害的。”秦素素嘆息道。
練功出了問題,這到是還有挽回的餘地,獨孤箎自思。
“明日陪娘去見一見你舅舅,自從你舅舅知道,這世上還有你這麼一個外甥,可是高興壞了,他曾經派人到南方找過你呢。”秦素素拉着獨孤箎的手笑着道。
“嗯。”獨孤箎也很想去見一見舅舅,他本就極重親情,得知這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親人,心中也是一陣火熱。
第二日,獨孤箎將靈兒等人留在水月殿,自己一人陪同母親往神殿去見舅舅。
這神殿所在,卻並非如水月殿一般建在山上,而是建在一處極廣闊地平地之處,竟如俗世的皇宮一般。
入了宮門,獨孤篪舉目四望,只見着一座座殿宇鱗次櫛比,與外界以高大宮牆隔開,大門口有披甲之士站立值宿,宮牆之內亦有一隊隊甲士巡邏。
秦素素身上自然帶有出入令牌。縱是如此,那一層層的守衛盤查,也是絲毫不見馬虎。
秦素素帶着獨孤箎一路穿行,來到一處殿宇之前。宸宿殿,這處便是秦戰平時居處了。秦素素到來,自然已經有人通報進去。二人進入大殿,轉過側門,便是偏殿客廳所在。
還未進門,偏廳內便自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妹妹今日這麼早來此,可是有什麼急事?”
秦素素也不需別人通報,自是引着獨孤箎邁入偏廳。
偏廳之中,一個高大的中年人長身站立在客廳中央,背手正看着從門口進來的秦素素母子二人。
秦素素笑道:“這麼早來見哥哥,自然是有大事情的。”
秦戰奇怪地看了眼秦素素身後的獨孤箎,不明白妹妹爲何這時帶着一個少年來到此處,轉頭看向秦素素時,眼中便有詢問之色。
獨孤箎看着這個未曾謀面的舅舅,眼中一絲疑惑閃過,不過面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