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沒有至死之傷,那至死之傷,就一定在其身後。”靈兒接過話頭。“不過奇怪的是,兩人對戰,一般來說,若非是一方先逃,至死之傷,很難出現在其背部的。”
“難道是那隻獸麼?”獨孤箎聽了靈兒的話,目光不由落有那一堆獸骨之上。
可看那獸骨,獨孤箎又有些不敢肯定,這獸分明連準神級別也未曾達到,不然的話,此時也不會僅剩下一堆獸骨了,一個不及準神的獸類,在真神面前,便如螞蟻之與大象一般,大象會有什麼危險麼?
只是對着這一堆獸骨,獨孤箎實在判斷不出,此爲何種異獸。
實在來說,他對於這些個異獸類的瞭解還是不夠,異獸,是爲這天地之間的另類存在,比之那真靈魔靈來說,理加的稀有,而且,凡是異獸,其身上必然然有着不同於一般的奇異之處,不然,也不會被稱之爲異獸了。
就比如,獨孤篪之前因之而得了那冥靈空間的猛獰,這獸便是天地間的一種異獸,天生便擁有着無與倫比的封印之能。
而具獨孤篪所知,這異獸一樣有着品階高下之分,只不過,它們的品階,論的卻不是修爲上的高低,而是那異能力上的強弱。比如,那猛獰便是天生天養的天階異獸。
只是可惜,獨孤篪因爲手頭上少了對於異曾介紹的相關資料,因此上,他對於異獸的瞭解,也僅止於此。
老人袍袖一揮,那青衣人的屍體被翻了一個個,衆人將目光望向那青衣人背後,尋找其至死的因由。
只是那青衣人背後,除了那後頸部之上,有着一個淺淺的破皮劃痕之外,便再無一處傷口,而那小小的破皮劃痕,自然不能使這一位真神身隕。
“毒!”這時,卓臨蹲下身子,手指輕輕抹過那青衣人背後傷口,隨後將手指放在鼻端,輕嗅一下,皺眉道。
這卓臨一說,衆人這才注意到,那青衣人背後的傷口顏色,與別處傷口顏色,有着些許差異,那血跡似乎更深一些。
“毒?什麼樣的毒,能夠毒死一位真神?”一邊的袁鑫有些不相信地道。
在他看來,那獸不過是一隻未及達準神級別的靈獸罷了,縱是厲害,也不見得能夠毒得死真神呀。
“這也說不定,你不見蠍厲麼,忘了之前那隻鬼面蠍,可是曾鬧的整個鬼王界域天翻地覆,那幽魂鬼王,怕也至少是真神級大能了吧,不也奈何不得那鬼面蠍?你怎麼就知道,這隻靈獸不能奈何這真神呢?”靈兒搖了搖頭,否定了袁鑫的想法。
“靈兒說的不錯,這青衣人,卻實是中毒而亡,如果猜測不錯的話,這靈獸怕是有着兩項天賦,一個是隱匿,一個是毒素。”老人肯定地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之前,這青衣人的頭顱,是轉向一側的,那個樣子,就象是要看清背後的情況,按照一般常理來推斷,他的對手正在其當而,若是沒有讓其極爲震驚的事情發生,對戰之中,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轉頭後看的。”
說着話,老人走到那黑髮中年身旁邊蹲下,將其胸前衣物解開,衆人的目光也自轉了過去,只見那黑髮中年胸前,印着一個清晰的掌印,而其整個胸骨,已然塌陷下去。
至命之傷,這絕對是至命之傷,這黑色發人身上,便只有這一處傷。他在對方身上共留下了十二道傷口,卻無一能夠殺死對方,而對方只在其身上留下了一處傷口,卻是要了他的命。
“這黑髮人的修爲,比那青衣人差着不少。都是長於近戰,而對方體魄上的優勢,實在太大了,如以實力來說,這黑髮人一絲贏的希望也沒有,只是對方速度和敏捷方面,較之這黑髮人差上不少,若不是生死相拼,對方到也留不住他。”
到了此時,事情已然明朗了,那青衣人本是穩贏的,不過最後卻是落入了那黑髮人精心設計的圈套之中,那青衣人背後的那一道傷口,根本就是這黑髮人有心留下的後手,如果真以那靈獸的修爲,怕是想要破開這青衣人的皮膚,根本就不可能。
只有在其背後,留下不起眼的一道傷痕,那獸才能夠在對方不備的情況之下,將毒素注入其體內,而那黑髮人的死亡,怕也是那青衣人臨死之時的反戈一擊,至於那獸,一擊得手,已然算是僥倖,還想要全身而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不知是什麼樣的毒素,竟然能夠讓一位真神含恨隕落,而且看這情形,這毒素極爲猛烈,這青衣人怕是從中毒到死亡,也不過一個呼吸間的事情。”獨孤箎說到這裡,心下也不由一陣怵然。
“象這樣逆天的靈獸,怕是很再找不出第二隻來,嘻嘻,就是不知道,憑着這幅獸骨,能不能在那化胎池中,孕育出一隻來呢?”靈兒笑道。
此時的獨孤箎,看着那地上躺着的兩具神屍,不由眉頭大皺。如今五峰之中他已然探查了三座,而無一例外的,這三座主峰之上,那對陣雙方都落得個敵我俱亡的結局,對於神級強者來說,這樣的結果,出現一次,可以說是意外,可要接二連三的出現,那就有些太不正常了。
神級強者,可不是那般容易隕落的,尤其是境界相差不大的情況之下,縱是不敵對方,想要脫出戰圈而走,一般來說,對方也沒有辦法將其留下。
可眼下的情形,實在讓獨孤箎覺得有些詭異,除非是這對戰雙方,根本就不計後果,唯一將對方滅殺,作爲自己的最終目的,縱是自身隕落也再所不計。
方只可能抱着這樣的心思,纔有可能出現這樣的結果。這樣的心態,對於這風雷宗人來說,是可能的,可對於那作爲進攻一方的,風雷宗的敵人來說,就有一些奇怪了。
而且就這三處戰場中的情況來看,那風雷宗一衆長老,很明顯的,是有着極爲充足的準備。就修爲而言,無論那木土峰長老,還是這金峰長老,比之與其對戰的對手來說,修爲上實實差着一籌,若非是事前經過精心計算,縱是有着主場之利,怕也不會最終取得與對手同隕的結果。
“箎兒可是對這風雷宗諸峰之上發生的事情,起了疑心?”伏羲老人正好捕捉到了獨孤箎臉上神色變化,稍一思考,便明白這個弟子心中疑惑。
“是,師傅,弟子實在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仇恨,讓這些真神級強者,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顧及,非要殺滅對方而後快呢?”獨孤箎應道。
“也是,一般來說,到了這個級別,壽元無限,也因於此,大家對於生命,也會變的更爲珍惜,一步步辛辛苦苦修練得來的修爲,和無盡生命,誰又捨得輕易放棄。
可這世界上的事情本無絕對,比如那上古之時,我們神州世界,與外世界的諸神之間的那一場大戰,就曾出現了這樣的局面。”老人搖頭苦笑。
“是啊,那一場大戰,之前也曾聽師傅提過,只是弟子想不通,我們神州諸神,有着自己要捨命保護的東西,赴死一戰也還說得過去,可那外世界諸神,眼見事不可爲,大可從容退去,卻怎麼最後,也與神州諸神同歸於盡了呢。”獨孤箎說出了自己心中長久以來揮之不去的疑惑。
“這個麼,呵呵,不是他們不想退去,而是他們想退也退不了了。
你想,那一次,若是不能將那外世界諸神全部滅殺,容得他們退去的話,那神州世界還會有寧日麼?
只有將他們殺絕,才能絕了他們從那混沌之中探出的,及達神州世界的路途,至不齊,也能讓那知道道路的,其它異界神們,心生畏懼,不敢再輕易來犯了,這也是一種立威。”老人苦笑道。
那威是立了,可那代價實在是太過慘痛沉重了,自主神女媧以下,竟然只有他這個真神及,他的一衆部下,在獨孤箎的幫助之下,重新擁有了生命。
“看來當時女媧娘娘,是用了什麼了不起的寶物或者法術,使得那異界諸神無法從神州世界中退出了。”
“是戰血鎖天陣,以神州諸神血脈爲引,困鎖一方天地,那一方天地之中,對戰雙方無人能脫出此陣,對方想要脫出,除非將我們這一方的所以神級強者全部滅殺,縱是留下一人不死,此陣便不得解。
當然,我方的存在倒是可以出得此陣,只是一旦有人出去,那陣法也就解了。”老人說着話,眼神空洞,心思已然飄到當年那一戰的戰場之上,與那一衆兄弟並肩血戰的,慘烈悲壯的一刻。
“師傅的意思是,這風雷宗中出現這樣的結果,那對戰雙方,也有着不得不赴死一戰的因由,只是這個原因,我們不知道罷了。”靈兒的話音,將老人的思緒又拉回到了現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