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呀,那我要怎麼做?”能夠重新擁有身體,卓非當然很高興,也很急切。
“不難,我現是用乾坤鎖住了你的神魂,一但我解鎖,你神魂自然與原魂開始融合。那原魂已散,根本不會抗拒,一切會水倒渠成,只是有兩點。”青魂欲言又止。
“什麼?可是有什麼爲難。”青魂的神情卓非自然看在眼裡,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只是你神魂融合後會昏迷一段時間。”
“就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昏迷一段時間嗎。”卓非笑道。“呵呵,看你那副模樣,我還以爲會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棘手的問題呢。”
“棘手?沒有啦,不就是助你融合個神魂嗎,又不是什麼太過複雜的操作,有什麼好棘手的。”靈兒微笑搖頭。
“看把你能的,我可是聽師傅說過,這神魂呢,對於修士來說,那是最最重要不過的了,而且,一般說來,修士對於神魂的研究和掌握,也是最少,最淺薄。我修爲不高,見識也有限,雖然不明白你說的神魂融合,這其間究竟有着多麼複雜的過程,不過想想明白,那過程絕對不似你說的那般輕鬆簡單,要麼你是怕我擔心,要麼,就是你在神魂方面,有着旁人難以企及的高深道行。”
“那你以爲是那一種原因呢?是我的道行深不可測呢,還是我故意以慌話來寬你的心呢?”靈兒背了手,掂起腳尖,歪着個頭,一副俏皮的樣子望着獨孤篪追問道。
“應該你真的在這神魂方面,有着高深的道行,嗯,這個原因更加可信一些。畢竟,如輪迴盤一樣級別的存在,威能不會小了吧。”獨孤篪摸了摸鼻子道。
“切。”青魂很是不屑地白了獨孤篪一眼。“那不過是你沒見識罷了,或者說,你那師傅自己見識本就不怎麼樣。這種神魂融合,其實算不得多麼高妙的道法,也無須多高的修爲道行,若是修練魂道功法,內裡結出元嬰的修士,大概就能做到了。”
此時,青魂的眼望向獨孤篪,目光中竟然有着不捨之意。只聽她緩緩地道:“還有,你魂體融合後,靈魂就暫時不能入識海了。”
“這”卓非明白她說的這個意思,一旦不能入識海,也就說見不到青魂了,留下青魂獨自一人,孤孤單單地在這識海之中,卓非還真是捨不得,很捨不得。那種血脈相通的聯繫很微妙,在感情上種下的烙印,竟使得卓非願意用生命去維護青魂,那種感覺真的很玄妙,有了就是有了,也沒有道理可言。
卓非猶豫了,想想青魂此時的感受應該也是如此,他實在不願將青魂一個人,不,是一個魂,孤單地留在這裡,那怕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他都不會讓青魂單獨留下。
“沒關係呀”青魂感受到了卓非所想,反過來安慰他道:“我在這裡可以知道你在幹什麼,不會對孤單的,再說了你如果修練快,一旦凝氣鑄鼎,那時就可以神魂進入識海了。”
聽青魂這麼一說,卓非感覺纔好受一些。忽又想到一件事情,卓非忍不住問道:“有沒有辦法,可以讓你離開我的識海。哦,你別誤會,我可是沒有趕你走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也能夠如我一般,擁有自己的身體,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感覺到卓非那種關愛,青魂很感動,眼角竟有點溼:“我是因你的血脈凝魂,乾坤又和你融合爲一體,我的境界和你的境界是一致的,如果你達到鼎煮丹成的境界,那時魂魄可以離體,我也就可以離開你的識海到外面去了。還有,我雖然沒有肉體,也是可以修練的,不過是修魂力,那時也可以帶動你的魂力增長。”其實青魂並沒有說,其實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以青魂主導卓非的新軀體,卓非的魂魄呆在意識海,只是這種方法青魂如何也不願意做罷了。
“哥哥,你還是快融合你的新身體吧,時間長了你的肉體要受到損傷的。”
聽到青魂叫自己哥哥,卓非一點都不覺得突兀,他不由自主地將青魂擁入懷中,愛惜地撫着她的秀髮,一時竟不能語。“你就是我的妹妹,親親的妹妹,我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一定要我的妹妹擁有身體,一定要讓她得到完美的人生。”卓非在心中暗暗發誓。
感受到卓非的心情,青魂輕擁着卓非的腰子,將頭深埋入卓非的懷中,“哥哥,你給青魂取個名字吧。”
對於青魂的要求卓非自然不忍心拒絕,想了想道:“那你跟我姓吧,你我心意想通,就叫靈犀,卓靈犀,哥哥叫你靈兒。”
“靈犀,靈犀”靈兒呢喃着自己得的新名字,漸漸癡了,淚水合着笑容甜甜地綻放。
靈兒剛凝聚靈魂不久,旦意識卻不知存在了多長時間了,在過去的那漫漫無盡的歲月裡,沒有交流,只有注視,只能作一個看客,那種寞落,那種寞落呀!她有時候都有些羨慕輪迴盤那小子了,雖有意識,卻沒有思想,沒有思想就不需要承受那麼多的獨孤與寂寞,這也許是天道給予自己擁有思想的一種懲罰吧。但是現在,一切都值了,現在她不但凝聚了靈魂,而且擁有了親人,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一個視自己如珍如寶的哥哥,她幾乎被這種幸福擊昏了,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儘自己的努力保護好自己的哥哥,爲了他,那怕與那無情的可怕天道爲敵也在所不惜。
長久長久,靈兒從卓非懷中擡起頭來,靜靜地看着卓非的臉龐,收回右手,青蔥般美麗修長的玉指輕輕拂上卓非的面頰,戀戀不捨地說:“哥哥,你該出去了,靈兒等着你來看我呢,你一定要快呀。”說着不等卓非有所反應,手指上青芒閃動,卓非只感覺覺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沒有半點抗拒的餘地,他的意識就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卓非看不到,在紫色星雲般的意識海中央,一個黑色的祭臺上,一個單溥而獨孤的孑影彷彿石化一般,那右手,還如正撫在那青春而堅毅的面頰上一般,久久不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