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這一想法在第一時間被否決。
再者說了,如果要逃的話,獨孤篪必然要返回乾坤世界,而那胡憐兒,如今正在自己的冥靈空間之中,他這一返回乾坤世界,無形之中,也會將其帶進乾坤世界,這樣一來,那胡憐兒又將如何?
難不成也要讓她如那幽姝幾個一樣,成爲乾坤世界的駐民不成?這樣一來,怕是他將在這妖界之中,永無立足之地,天狐族的追殺將是無窮無盡的。
再者說了,既然將那姑娘當成是朋友,若非萬不得已,獨孤篪實在不想如此對她。
“看來閣下是打定主意,要趟這趟混水了。”看到獨孤篪一臉堅定的神色,那青袍人就知道,怕是這一戰再所難免了。
雖然不願無故結下一個底蘊深厚的隱性大敵,可這血妖的行事作風,也不容他就此放手,再說了,那個被這青年保護起來的女孩,對血妖興盛大計,有着致關重要的作用,那可是血妖宗志在必得的,要不然,組織也不會因着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便派自己這麼一個護法級別的存在過來。
出手,沒有任何徵兆,一個血紅的巨大蝠影,如自那青衣人體內竄出一般,眨眼便到了獨孤的身前。
轟,這一擊擊的實了,那蝠影攻擊太快,獨孤篪只來得及召喚出一面甲盾護在身前,這強力的一擊,便落在了那剛剛召喚出的甲盾之上。
隨即,便見獨孤篪的身形,合着那面甲盾,在那巨大的衝擊之下倒飛而去,轟的一聲,砸在了百丈之外的地面上。
此時再看那甲盾,已經佈滿了裂紋。這可是一件上品靈器,以一片青蛟逆鱗爲主材煉製而成,想不到竟然經不得對方一擊。
“呵呵,想不到你身上的寶物蠻多的嗎。”獨孤篪隨手換器的本事,讓那青衣人極爲驚訝,尤其是他那層出不窮的寶物。
妖界之中,便是那些個大宗大族弟子,能得有一件靈器作爲法寶都是不易,何曾見過象獨孤篪這樣,一個如同帶着寶物倉庫在身上的傢伙,這也讓那青衣人更加篤信,眼前的青年怕是來自極爲可怕的隱形宗門。
不過事到如今,除了將其滅殺還能如何。所以那青衣人嘴上說着話,手上可是沒有一絲停頓,就在獨孤篪倒地之時,他的身影,也如附骨之蛆一般緊隨而至,右手成刀,向着獨孤篪的胸腹間疾斬而下。
刀,果然是刀,那右手分明就是幻化成爲一柄尺許長的如雪利刃。身體化形,這種情況獨孤篪倒也不陌生,之前那灰衣人的鬼爪,也勉強算得這一類的神通,而這青衣青年右手化作實實在在的刀鋒,可就是真真正正的仙道神通了。
不錯,這種神通,最早來自修仙者,據說,如今的那釋教之中也有類似的傳承,可道修,魔修諸脈,卻從未曾聽說過有此神通。
叮,又是一聲輕響,就在那尖刀臨胸,間不容髮之際,就在獨孤篪那胸腹之間忽然幻化出一方金印,甚甚抵住了那疾斬而下的一刀,獨孤篪的身子也是一個疾翻,脫出了那刀影籠罩的範圍。
“咦,好手段。”看着獨孤篪如此手段,脫出了自己必殺的一刀,那青衣人也不由得讚歎一句,竟然沒有繼續追擊,而是將那枚被尖刀穿透的金印提到眼着,
隨之那刀一變,金印被震的四分五裂,而那刀已然回覆到一隻幾無血色的纖瘦手掌。
“竟然能以檀中喚出法寶,你還真是個怪才。”那青衣人定定地看着已然躍身而起,站在自己前方十丈處的獨孤篪,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說的不錯,一般來說,調用法寶都要通過雙手的勞宮穴,縱然是自己的本命法寶也不能例外,還從沒有聽說,有人能夠從別的穴位召喚出法寶來的,可很明顯,獨孤篪就做到了這一點,方纔,那枚金印瞬間出現在獨孤篪的胸腹之間,爲其擋下了必死的一刀,這青衣人分明感覺到,那金印便是自其檀中穴中調用而來。
“想來你能夠調用多樣法寶,也與這門奇功有關了。”這人好奇詢問,卻也知道獨孤篪是不會回答他的。
身形再起,這一次,青衣人的手掌幻化成五根鐵鉤,目標直指獨孤篪的紫府位置,那速度快如閃電,快的獨孤篪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閃避的動作,那五根鐵鉤已經貼到了他腹下的衣物。凝神與元嬰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幾乎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此時,那青衣人已然面露喜色,指尖已然觸及獨孤篪的肌膚,倒了這個時候,縱然獨孤篪能夠從氣海穴處調用法寶也已經晚了。
可下一刻,這青衣人又自愣住了,明明,那化作鐵鉤的指尖,已然觸在了對方的皮膚,可是接下來,竟然無能再進一步,便是一絲一寸也不能夠,那種感覺,並不是遇到了堅不可摧的堅實防禦,而是一種混不着力的虛無,對,就是這種感覺。
有詭異,這青衣人也不知曾經滅殺過多少修士,遇到過多少詭異手段,自然也算是陰謀詭計中打滾出來的人物,一覺情形詭異,自然是以保自身爲第一要務,那還有心思算計對方的性命。
收手疾退,可是就在此時,一股恐怖的氣息,隨着他收回的手掌,隨着他撤回的元力,延着手臂浸入了他的身體。雖不知這股恐怖的氣息是爲體物,可那高階修士天生的靈覺,讓他警覺這絕非是好事。
事實也是如此,當他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氣息時,便已經下意識地調動體內元力進行對抗,可是結果卻是無效。當那股氣息隨着他的元力進入紫府之後,他眼前的一切景象都變了。
屍山,血海,一個個缺肢斷頭的身體,在翻滾的岩漿中掙扎,更有無數的乾癟的如骷髏般的身影,攀援着幽深無底的深淵縫隙,努力地向上掙扎,枯敗的眼珠,黑洞洞的眼框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
而此時,獨孤篪正一臉苦笑地看着腹下衣衫上,被那鐵鉤刺出的五孔指洞。
五個指洞處,透露出的皮膚上有着一絲血痕。好在結果如自己設想的一般,紫府,自己腹部的經脈,承繼了封天印強大的防禦之力,真的承受住了那強悍的一擊。
損傷,不過是那微微破損的皮膚。
再看站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的那青衣人,此時他的眼中根本就是空洞無神,至於他所看到的一切,只不過是內心深處,識海中的景象反映。
業火,這是一點業火之力,加上獨孤滅新近領悟的一種戰法,不是法術,而是一種戰法。
若說業火攻擊,對於這遠高於自己的元嬰修士,如今怕是還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這樣遠高於他們修爲的修士兵,能夠在那業火及身時,果斷地切去身體與業火相觸的部分,以着他遠超獨孤篪的修爲,能夠保證自己的元力,對業火的抵抗,爲其換來足夠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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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不過讓他失去一隻手掌,甚至只失去幾根手指。
可這種戰法不一樣,獨孤篪借用過來的一絲業火之力,其作用不在於焚其軀體,而在於將一些東西借用其傳遞到對方體內,這東西來自於苦度海,是業力,是七情六慾的精粹,是喚起心魔的引子。
那業火之力,還可以憑藉強大的元力修爲略作抗拒,可這業力,這是七情六慾的精粹,卻是實實無法抗拒的,可這業力,這七情六慾的精粹,除了以這業火之力相送,卻是沒有任何別的辦法,能將其應用於對敵之中。
這一招對於那青衣人來說,就象是於其心中投下了一枚燃起心魔的火種。修士修爲越高,那體內潛伏的心魔也是越強,不是不存在,而是被修士強大的心性修爲所壓制。
而這青衣人,平生不忌殺戮,其性陰狠暴戾,那心魔較之他人更是強大,如今一被引發,那效果,十有八九最終只有隕落一途。
不過,對於這傢伙,獨孤篪此時可還捨不得任其毀滅。
此時,對方正是心魔初起之時,意識內殮,正與心魔苦苦對抗,對外界事物毫無所知。所以,很輕易地,便被獨孤篪送進了乾坤世界。
到了那裡,自然有人慢慢地去消遣他,乾坤煉獄,可不是一個好相遇的地方,如今那煉獄之主,怕是已經閒極無聊了吧,正好給他找點事作,至於之前的壯漢與灰衣人,獨孤篪還要用他們來佈置戰場,不然,胡憐兒喋喋不休的問題,獨孤篪可是應付不過來的。
“這兩個人都是你殺的?”被放出來之後,胡憐兒看着獨孤篪費心佈置出來的戰場環境,很是遲疑地問道。
“不過兩個歸元境修,值得那麼大驚小怪麼?”獨孤篪笑了笑,裝作在那壯漢身上搜尋一番,最後將他手中的那一柄鉤刀取了過來。
“歸元境修士,你說的倒輕巧,他們可是歸元境的上階修士,那修爲整整比你高了三階,你,就憑你一個人殺了他們兩個?”胡憐兒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