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琴這是又做噩夢了吧?”
楊氏見齊惠東起身便說道。
楊氏這個兒子早早地去世讓她們也是很是神傷了一陣子。若不是齊民若早早地不在了現在齊府最有出息的便是他了。
齊惠東聽到楊氏這般說道也嘆了口氣。
接下來兩人無話卻是沒有人再睡得着。楊氏的臉上卻在無聲的滾動着淚珠。
吳氏卻是一把將齊民天搖醒,還未睡醒的齊民天怒道:“你這是做什麼的,大晚上的鬧什麼?”
吳氏倒也不顧齊民天的怒火拉着齊民天說道:“你聽。”
齊民天這才揉了揉眼睛不耐煩道:“聽什麼?”
吳氏說道:“你細細聽,是不是有木魚的聲音。”
齊民天望着一臉緊張深色的吳氏這才仔細聽了起來,似乎隱隱約約的確實有木魚敲擊的聲音。
齊民天這才一下子驚醒,多少年了沒在府裡聽到過木魚的敲擊聲了?
應該是自兩年前二哥三年祭日之後便再也沒有聽到這樣的木魚聲了。
齊民天以爲自己忘了,但是每次聽到這樣的木魚聲齊民天卻感覺有些事就像是在腦海裡輕微的漂洗一般,只會讓事情很清澈,讓內心更痛苦。
到現在除過吳氏七月的人都不知道齊民若的真正死因。若不是當時齊民天因爲好奇將齊民若的金絲軟甲偷偷拿去試穿,齊民若不會中那麼一刀,若不是齊民天心裡老是心懷不安想要補償齊民若,也不會失手將齊民若的藥失手打翻,若不是怕受到嚴厲的斥責。齊民天也不會將藥摻了水。
齊民天若是大夫一定知道有些救命之藥是不可摻雜其他東西的,尤其是茶水。
所以齊民若最後掛了的時候齊民天跟着病倒了,夢中不停地喊着二哥。大家以爲齊民天是在傷懷齊民若,也是因爲這樣,楊氏和韓氏的關係無形中拉近了很多。
只有白芬琴知道這其中必定有古怪,當時齊民若受傷回府的時候白芬琴便知道不對勁。因爲自家夫君齊民若自小和丹清姑姑感情很好,丹清姑姑將金絲軟甲給了自家夫君。
所以齊民若不應該會受到如此重的傷的。
而且大夫明明說只要按時服藥細心照料調養。齊民若的身體以後不會太好。但是起碼命會保住的。
那一天白芬琴記得下人們說過四弟齊民天來過,再加上自家夫君剛過世那頭四弟便得了病還滿口喊着“二哥”,這讓白芬琴心中不能沒有一絲懷疑。
但是即便是這樣又能怎樣呢?
齊民若已死。白芬琴在真個武安侯府裡便再無人支撐。而且最關鍵的是沒有證據,一家人再弄得不和,到最後她白芬琴怕是連在府中待下去的下場都沒有。
有人肯定要問楊氏不是齊民若的母親嗎?白芬琴見證過和一切告訴楊氏楊氏難道不會爲自己的兒子查出真相?
若是楊氏有充足的證據必定會有有些舉措,可事實上沒有證據。而且武安侯府現在是經不起大的折騰了。
這幾年若不是武安侯府上下人心齊,武安侯府說不定早都徹底沒落了。
楊氏不止齊民若一個兒子。大家族裡不可能爲了一個沒有證據的事就去自毀根基。
每次白芬琴望向齊民天的時候,齊民天都有一種被砍頭的心虛。
後來齊民若死後百天剛過白芬琴便讓楊氏給單獨開闢了一個小佛堂,起初大家以爲白芬琴只不過是一時傷心。後來白芬琴竟然一直堅持下來。
白芬琴又向楊氏請求分一個偏一點的院子,可是府裡地方本身就不是很大。而且楊氏覺得白芬琴一個人住的太過偏僻不好,楊氏也只是讓大家不再打擾白芬琴。
於是漸漸地白芬琴住的地方漸漸地荒涼起來。但是每年齊民若的祭日以及逢年過節白芬琴的木魚聲便是一敲一整夜。每次齊民天聽到都會寢食難安,感覺那一下下的木魚敲擊聲根本就是敲在他的心裡面。
而自從齊民若三年祭日已過之後府裡這兩年鮮少再聽到木魚的敲擊聲。以至於很多時候大家都忘記了白芬琴的存在。
吳氏看着已經是滿頭大汗的齊民天輕輕地從背後抱住齊民天。
吳氏知道這些事情還是有一次齊民天酒醉後斷斷續續的說了一些。酒醒後的齊民天可能也有所察覺,剛好齊民天也被這些事情壓抑的太久了便與吳氏開誠佈公的談了起來。
一會兒齊民天略微好了一些才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吳氏自然知道齊民天的意思便說道:“今兒不是什麼日子。只是尋常的日子罷了。”
齊民天聽後奇怪的說道:“那今日這木魚是怎麼回事?”
吳氏也覺得奇怪,但爲了安慰齊民天便說道:“可能是咱們都聽差了吧。”
恰好此時的木魚聲也漸漸微弱然後停止了。
齊民天又側耳停了一下並沒有聽到旁的聲音,於是說道:“可能確實如此。咱們都歇了吧。”
回到府中的孫皓鉞此時覺得渾身難受的厲害。幸好是夜行衣,並沒有讓大波蚊蟲得逞,但是這也讓一向金尊玉貴的孫皓鉞感覺渾身難受的緊。
孫皓鉞想着自己是不是這一世還在沉浸在短暫的榮華富貴中不可自拔時,孫皓鉞覺得自己的眉毛那處皮膚越來越癢,伸手去摸竟然有個大疙瘩。
孫皓鉞連忙又點亮了些燭火來到鏡子面前,等到孫皓鉞湊到銅鏡跟前孫皓鉞直接要尖叫。
那眉毛和眼睛中間豆大的紅紅的又帶點紫的疙瘩是怎麼回事?
孫皓鉞覺得自己的人生悲劇將要開始了,這讓一向頂着絕世容顏的他怎麼見人,怎麼出門?
孫皓鉞痛苦了半天,而時間卻是很快的就過去了,轉眼間天亮了。後知後覺的孫皓鉞反應過來剛躺在牀上便有人稟報說是今日綏國公的孫子今日要到府上來。
孫皓鉞捂着被子說道:“告訴他,本皇子今日沒空。”
來人說道:“可是那位爺說了你們約好了。”
孫皓鉞直接一個枕頭飛過去,“爺爽約了不行!”
來人連滾帶爬的便走了。那人現在後悔死了,若不是綏國公府的那位爺出手大方,自己也犯不着冒這樣大的險。
孫皓鉞覺得人倒黴時什麼事都上趕着。之前自己英姿威武待在府中百無聊賴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找他,現在他覺得沒辦法見人的時候大家又都像趕也趕不走的蒼蠅般撲過來。
綏國公之後又有幾個不間斷的找來,好在之前大家都見識了孫皓鉞的火氣,所以這會好些人都被拒之門外。
當然也有那些擋不住並且不怕死的會闖進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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