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長公主這可是明顯的先禮後兵的架勢。先是說了對劉府的看重以及對劉清素這門婚事的滿意,其次又提及文帝的聖旨來。劉府對此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異議。
老夫人說道:“一切但皇上和長公主做主。”
玉山長公主說道:“還是老夫人痛快,那七皇子的庚帖還請老夫人收好,至於清素的庚帖本宮就拿走了。”
其他人的心裡覺得玉山長公主的話就像是讓人從雲端到了地面,說的話也有一種讓人如墜雲霧的莫名其妙的感覺。
玉山長公主坐了一會兒便向老夫人告辭了。
等到玉山長公主走後老夫人卻是什麼也沒說。
而第二日一早大家最後一日的早朝上孫皓鉞被文帝突然斥責說是孫皓鉞頑劣不堪,屢屢不聽管教,於是文帝便下令讓孫皓鉞去西北鍛鍊去了。
大家也被文帝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弄蒙了。
雖然從明天開始就正式封印了,可是就是這最後一天的事情反而讓人摸不着頭腦了。
到了下午各種版本的消息開始流傳出來了。
但是最爲可靠的消息只要兩個。一個就是七皇子在小年夜那天不滿文帝突然將說好的明年正式走納徵之禮讓玉山長公主去交換了兩人的庚帖,七皇子這是衝冠一怒爲紅顏。還有一個消息就是七皇子在御書房裡言行無狀還將御書房的九龍鼎失手打翻在地上,也有人說是七皇子因爲婚事和文帝不滿而失手的。
總之那天確實有人聽見御書房裡傳來的文帝和孫皓鉞兩人傳來不和諧的聲音,也確實有重物落地。
劉府裡大家突然對劉清素擔心起來,只有老夫人說了一句:“山雨欲來風滿樓。”
就在當天劉清素也被老夫人叫去說是說說話。
“二丫頭,心裡難受不?”
劉清素搖搖頭。
“那迷茫嗎?”
劉清素依然是一副渾然不知老夫人所說何事的樣子搖了搖頭。
老夫人見狀說了一句:“是我想多了啊!”
然後老夫人對着劉清素說道:“你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心態就好。。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去玩。女兒家的日子也就是這幾年了,說快也快的很。”
劉清素點點頭。
孫皓鉞是二十五日那日出發去的西北。文帝說的是既然是教訓就得深刻些。於是文帝的一句話就讓七皇子這個年就要一個人不知道在半道上哪裡過了。
因爲傳出的消息有一則是因爲劉清素,而也有人私下傳話說是孫皓鉞雖然是受了處罰,但是不妨礙劉府給孫皓鉞送些東西表表心意。
本來還不知道怎麼辦的劉清素和劉府在孫皓鉞走的那一天給孫皓鉞準備了一些東西,劉清素準備的是一些糕點這些倒是正和孫皓鉞的心意。
東西是劉元宏劉元睿送去的。
孫皓鉞對着兩人拱手行禮之後便翻身一躍至馬上。也是這天大家才突然發現其實孫皓鉞還真的是挺好看的。
起初大家還以爲文帝只是說上一說,因爲年關將至。所以只到孫皓鉞翻身上馬除了城門大家才知道什麼叫做君無戲言。
就在大家還在爲孫皓鉞在還有幾天就要過年的時候卻落得個背井離鄉的下場的時候,有人得到消息說是御書房裡文帝在裡面坐了半天。在孫皓鉞走了之後讓人將缺了一角的九龍鼎讓人拿去內務府修補去了。
這下先前對孫皓鉞突然離京還有所疑惑的人立馬明白了。心中卻是覺得這個七皇子也真是的,好好地非要在快過年的時候觸黴頭。
劉靖業卻是對着老夫人說道:“母親,我總覺的七皇子這件事情不太簡單。”
老夫人點點頭。
劉靖業說完說道:“要不要我們去查查?”
老夫人一聽厲聲道:“糊塗。七皇子再怎麼樣?皇子,輪得到你去查!”
劉靖業連忙說道:“兒子知錯了。”
老夫人也換了一幅和緩的語氣說道:“我看你們都是當局者迷,而我只是旁觀者清罷了。你們是從朝堂父子的角度考慮,而我則是從細枝末節靠直覺猜的。但是我卻是敢說我猜的絕對要比你們的準。”
劉靖業聽後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說道:“其實那天問名之禮我就覺得玉山長公主說的話處處有着不對勁。再仔細想想欽天監連今年冬天會比往年冷雨雪多都能測算出來,有何至於真的不頂用了?二丫頭和七皇子合八字的事多半是文帝的意思。而且雖說這後來的禮算是走的認真也是給足了臉面,卻終歸是太過倉促了些。最主要的是咱們二丫頭年紀小,完全不用那麼着急。玉山長公主這麼突兀的提起欽天監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劉靖業說道:“母親的意思是七皇子到西北去是一早就有了決定?”
老夫人說道:“反正不是在大家所說的是小年那天七皇子和文帝言語不和發生衝突導致七皇子受罰的。”
劉靖業其實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當時沒仔細往這塊想。
“所以說不定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咱們再查下去讓皇上誤會咱們有什麼企圖可就是不好了。”
劉靖業忙說道:“母親教誨的是。”
老夫人說道:“咱們就在年夜那天自己關起來國歌好年就行了。”
接下來老夫人便和餘氏一塊爲過年繁雜的事情做準備了。
而劉清素竟是在快要過年的前一天發現已經消失好久的碧霄竟然又回到了悠然居。
這一天劉清素從劉元毅的怡心苑裡說完話剛進入悠然居的門就聽到“撲通通”的聲音。院裡沒有人。劉清素一看原來是碧霄將院子裡的石桌上的茶具弄倒了。
劉清素咳嗽了一聲,碧霄一看劉清素的身邊只有魏嬤嬤一人,這才飛到劉清素跟前說道:“你回來了?”
劉清素聽完碧霄的話笑着說道:“這句話該是我問你的吧?”
碧霄有些不好意思。上次確實是它不告而別。但是它也是有原因的。孫皓鉞有急事要它辦。說來這次孫皓鉞離開京城的事情還多少有它一些功勞的。
不過若是讓人知道碧霄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笑出來?
劉清素見碧霄沒有再開口倒也沒再說什麼。反而是碧霄竟然急急的對着劉清素說道:“我有事要和你說,咱們回房吧。”
劉清素對着魏嬤嬤說道:“嬤嬤。你在外面候着,別讓留紅嘰嘰喳喳的。”
魏嬤嬤知道這是怕留紅她們隨意闖入看到碧霄說話過於驚訝。
到了屋裡劉清素對着碧霄說道:“說吧,有什麼事情?”
誰知這時碧霄可憐巴巴的說道:“能不能讓我喝口水?”
劉清素看了一眼碧霄然後給碧霄到了些水。
碧霄喝的很快,劉清素才知道碧霄是真的渴了。剛纔院子裡的事情倒是很好解釋了。只不過這碧霄是從哪裡來你,怎麼連口水都好像好久沒喝了一樣。
碧霄喝完了水還未開口劉清素便先開口問道:“你這一段時間是到哪裡去了?”
碧霄支支吾吾的說道:“幫忙去了。”
說完碧霄又連忙說道:“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差點都累死。不是有馬不停蹄這一說的嗎?我是翅膀不停。”
劉清素沒想到這碧霄還會轉移話題於是倒也配合的說道:“你幹什麼了?”
碧霄說道:“當然是給你送信啊。”
劉清素一臉疑惑的說:“給我送信?我什麼時候要你給我送信了?”
碧霄連忙說道:“不是你讓我送信是別人讓我給你送信。”
劉清素一想便明白了,多半是孫皓鉞送的信。
“七皇子的吧。”
誰知道劉清素這句話一出碧霄又連忙說道:“果然如七皇子所說你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碧霄這句話一說劉清素臉色就有點不好了。但是碧霄卻是還不自知依然說道:“七皇子所說他正悲傷離了京城就再也嘗不到你做的東西的時候。沒想到你倆想到一塊去了,這下縱使他在外面過年也感覺好受多了。”
劉清素說道:“他要帶的信是這個嗎?”
碧霄說道:“不時地,當然不是的。這不是閒聊嗎。”
碧霄說完對着劉清素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去西北乃是聖意,若是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讓碧霄也就是我到七皇子府找一個叫絀瀛的人。我一切安好,勿念!”
劉清素聽到最後兩個字是真的怒了,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了。
而碧霄等劉清素感謝它等了半天反而看到劉清素的臉色並不是很好。此時倒是更是不敢開口了。
劉清素說道:“好了,信你也算是帶到了你該回去了。”
碧霄現在是看到了劉清素的臉色不好。但是沒想到劉清素竟然會這麼說。
於是碧霄小聲的說道:“那個,以後你有什麼消息的話我還是可以給你傳的,口信書信都是可以的。”
劉清素看了一眼碧霄沒有再言語,碧霄此時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也不敢再開口了,生怕劉清素再將它趕出去。現在孫皓鉞要去西北,京城裡說來它也就劉清素這麼個熟人了。
魏嬤嬤聽到屋裡沒有動靜了才進來對着劉清素說道:“小姐。藍月這會快要把飯菜取回來了,咱們是不是要收拾一下?”
劉清素說道:“今日就在悠然居這邊吃吧。”
劉清素的話正和碧霄之意。聽魏嬤嬤的意思劉清素有時還不是在悠然居。那它可不是要餓死了。它原本是又累又餓又渴,剛剛喝了水是不渴了,也沒那麼餓了,但是它還是想吃東西。尤其是在它隨孫皓鉞一起久了後,在吃食上也挑剔很多。不然這一路來碧霄倒也不至於什麼都沒吃也什麼都沒喝。
飯菜上來的時候碧霄有些失望,它可是好久沒吃上劉清素做的東西了。劉清素親自做的送給孫皓鉞的東西孫皓鉞一口都沒給它吃。理由是他之後要去西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而碧霄卻是以後在劉府上和劉清素一起還愁吃不上,碧霄想着也是有道理的便同意了。
藍月將飯菜擺好的時候就感覺有目光一直盯着飯菜,最後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那隻叫作碧霄的鳥兒回來了,心中打定主意一會兒去告訴紫竹去。
劉清素吃的時候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給碧霄單獨準備吃食,這時碧霄是真的急又餓,但是藍月在場碧霄又不好開口,最後忍耐不住的碧霄直接飛到劉清素的肩頭用嘴在劉清素的耳朵跟前點了點。
這樣的情景好像是碧霄在和劉清素說悄悄話一樣。
劉清素卻是在開始時嚇了一跳,後來覺得很是惱怒,總覺得好像是被調戲了一般。
後來劉清素覺得自己是想多了,不過是一隻鳥而已。
劉清素爲了緩解這些怪異便對着藍月說道:“再把之前碧霄的餐具拿來給她弄些吃食。”
藍月點點頭下去了。
碧霄不知道剛纔一個個小小的舉動竟然讓大家反應不一,但是此刻的碧霄卻是高興地,終於有吃的了。
不過若是碧霄知道劉清素的想法肯定是不好再吃下去了。要知道它剛纔的舉動是撒嬌,平常對着孫皓鉞也是如此的。
吃完飯後紫竹對於碧霄的回來很是高興,這會已經帶着碧霄去“盤問”去了。碧霄此時纔是突然覺得女人有些可怕,估計剛纔劉清素沒問它是知道紫竹一定會問的,紫竹又是劉清素的丫鬟如何不會告訴劉清素?
孫皓鉞的信對劉清素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只是這消息若是老夫人和劉靖業他們知道肯定是多半就能猜出一些孫皓鉞到西北的一些目的了。
而現在已經到了中原地界的孫皓鉞正和紅衣在一家飯館裡吃飯。
“咱們什麼時候改道?”
孫皓鉞卻是笑着說道:“改道,改什麼道?”
紅衣奇怪的說道:“不是西北只是一行是給大家看的嗎?真正的是要去西南的。”
孫皓鉞卻是依舊一副不在意的說道:“你都說了西北一行是給大家看的,沒讓大家看到怎麼能行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