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誇過其他人後然後對着劉清素說道：“二丫頭，你過來一下。”
劉清素點點頭跟着老夫人出了劉元毅的屋子。
“今天去永安寺業濟主持講完經的時候業濟主持和我說了幾句話。”
劉清素心中知道業濟主持說的是什麼，只是她沒想到業濟主持說的比他想象的多。
“二丫頭，你給祖母說句老實話，你現在和五丫頭的關係如何了？”
劉清素以爲老夫人會說劉元毅的事情，沒想到聽到卻是問她和劉安貞的事情。難道老夫人知道什麼了？還是劉安貞又做了什麼？
，不管怎麼樣有些怔愣的劉清素面對着老夫人灼灼的目光也知道她今天是要說出個什麼的。
劉清素稍微一斟酌說道：“回祖母的話。我和五妹妹的關係不好。我不是聖人做不到對傷害自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尤其是一個對我一直有敵意的人。但是我卻敢在祖母這裡說，無論五妹妹做了什麼，在我的考慮都是應該以劉府爲重的。沒了劉府我們什麼都不是。”
老夫人聽後沒有言語，那灼灼的目光也收回了。
老夫人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業濟主持說的那兩虎。老夫人想了半天怎麼都不覺得餘氏薛氏和柳氏能稱得上是虎，若是她們真有這麼厲害她倒也不用操那麼閒心了。所以兩虎應該就是她的這些孫女。本來是劉清素和劉芸香說話不太對付，可是兩人卻是沒有鬧出不像話的。而劉清素和劉安貞兩人確實不一樣的，劉安貞卻是曾經要毀了劉清素。
但是業濟主持說了事關兩府所以老夫人必須慎重，因爲有句話說得好，會叫的狗不咬人，就像是劉安貞起初總是跟在劉清素後面，誰知道結果卻是她對劉清素有了傷害的心思。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背後放箭的事情老夫人不止看到一回兩回了。所以老夫人也怕說的是劉芸香。畢竟劉芸香背後的人更多一些，不說其他的，就說薛氏這個極其疼愛女兒的孃親便可說是劉芸香的一大助力。
而劉安貞雖然心思深。但是背後無人。上次的事情傷透了柳氏和劉靖業的心，柳氏本就不是親生母親，所以絕對不會相幫。這也是老夫人爲什麼在劉安貞回來之後沒有再送走劉安貞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自然就是劉安貞得到皇后娘娘的青眼，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皇后娘娘再怎麼樣，文帝也不會放任她隨意插手朝臣家事的。
老夫人剛纔問劉清素不過是試探，待會她可能還要再細細問問纔是妥當的。
於是老夫人對着劉清素說道：“祖母年紀大了，只想着劉府好好地，你們姐妹再怎麼鬧都要顧及你們是劉府的女兒。”
老夫人這話卻是心裡對劉清素也是有些許不滿的。雖然是遷怒。但是在老夫人心裡劉清素先是和劉芸香不和，現在雖然緩和了，但是和劉安貞的關係更差了。說來說去怎麼都離不了劉清素，而業濟主持又說兩虎相爭會影響劉府。這讓老夫人心中更是焦躁憤怒。
劉清素卻是在聽了老夫人的話說道：“我不只記得我是劉府的女兒，我哥哥也是劉府的男兒。”
老夫人有些意外劉清素會這樣說。但是想着近大半年劉清素對着劉元毅的重視，心中不免放心許多。是的，劉府若是不好，不說劉清素她們就說是劉元毅一樣也逃不了好。
同時老夫人也想起了她來怡心苑的主要目的。
於是老夫人開口說道：“業濟主持和我說過，說是咱們劉府與佛機緣頗深，說是永安寺有處好地方適合你哥哥休養。你覺得如何？”
劉清素說道：“只要對哥哥好。孫女便覺得可以。”
老夫人點點頭。
“你說的倒是不錯，這幾日好生給你哥哥選幾個侍候的人，過了十五送到永安寺。”
劉清素一聽心中覺得有些糟糕。這若是老夫人再讓其他人侍候到時候怎麼瞞的住。也怪她當時沒有考慮周全。
於是劉清素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說道：“業濟主持怎麼好端端的說是要哥哥到永安寺休養了呢？這永安寺是佛家之地有佛祖庇佑必然是好的，但是哥哥還昏迷不醒必定是要人照應的，可是咱們若是帶了許多人去，外人太多，總感覺有些不妥。”
老夫人一聽也覺得有理但是業濟主持說的話卻是很可信的。長房目前只有劉元毅一個男丁，若是劉元毅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也是個麻煩。
劉清素在老夫人思考的時候便繼續說道：“祖母，請恕孫女多言，業濟主持有沒有和您說照顧哥哥一事怎麼安排的？”
老夫人說道：“這倒沒有細說。”
劉清素說道：“原來是這樣。”
劉清素雖然沒說。但是老夫人卻是說道：“反正還有些時日，到時我打發人過去問問。”
劉清素適時的說道：“還是祖母想的周到。”
恭維只要恰到好處任何人都是聽着開心的。
老夫人此時就是笑着對着劉清素說道：“我來也有一會兒了，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劉清素將老夫人送走後就連忙回到劉元毅的屋子裡對着劉元毅說道：“哥哥，我還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
剛纔老夫人和劉清素的話劉元毅也是聽到的。所以也是明白劉清素這會回去要幹什麼的，便點點頭。
劉清素回到悠然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辦法在老夫人之前給業濟主持送信。但是現在卻是不能用任何和劉府有關的人，不然太打眼了。
於是劉清對着碧霄說道：“碧霄，今日有事麻煩你了。你想辦法悄悄的給業濟主持送一封信。”
碧霄點點頭。
劉清素剛準備把信交給碧霄，然後似乎想起來什麼對着碧霄說道：“你認識誰是業濟主持嗎？”
碧霄對着劉清素翻了個白眼說道：“不就是業濟那個老禿驢嗎，我怎麼可能不認識。”
劉清素起先準備怒斥碧霄的口不擇言。但是隨即又疑惑的說道：“你怎麼認識業濟主持的？”
碧霄有些心虛，總不能說是他經常和孫皓鉞一起的吧？
於是碧霄說道：“京城但凡有點名氣的我誰不認識？。好歹我也算是神鳥一隻了”
劉清素這才把東西交給碧霄。
此時老夫人回到了清風院後便對着孫嬤嬤說道：“你這兩天沒事找胡嬤嬤說說話，看看五丫頭最近都幹些什麼？”
孫嬤嬤點點頭。
“香草，你讓四丫頭過來陪我說說話。”
薛氏聽到香草的傳話很是高興，老夫人這個時候傳劉清素一個人過去，可見老夫人心裡對自家丫頭還是最爲看重的。
等到劉芸香到了清風院裡果然見老夫人笑意盈盈的對着劉芸香說道：“三丫頭快坐。今兒有些乏悶卻是一時也睡不着。就想着你這丫頭素來能說會道，就叫你過來陪祖母說說話。”
劉芸香聽後笑着說道：“祖母這樣想纔是好的。就該讓我們這些孫女多陪陪您。而且祖母您今日這善於發掘孫女的優點這一點絕對是太棒了。”
老夫人一聽樂了：“你這丫頭好生沒臉沒皮。我什麼時候說你優點了？”
劉芸香卻是做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我這能說會道撒嬌逗趣的能不是優點嗎？”
老夫人聽後笑着說道：“我可是說不過你們這些年輕的。”
劉芸香立馬說道：“此言差矣，祖母這話可是說岔了。”
“哦？三丫頭這下可得好好跟我說道說道，不然可是我要說你了。敢說祖母說的不對？”
聽着老夫人嗔怒的話。劉芸香卻是不以爲意，反而換上一副認真的姿態說道：“一則祖母又不老何來‘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說。這二來嗎，祖母可不是說不過我，而是讓着我。三則我本身說的就是有道理的。”
老夫人聽後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手指着劉芸香說道：“還說不是。我就說了幾句你這一二三的都來了。”
劉芸香此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此時芸香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老夫人笑了笑。
老夫人這會倒是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對着劉芸香說道：“你呀一向就是你們姐妹中最活潑的，你剛出生就那麼大點，我去見你的時候就衝着我笑。自小愛笑，到現在也是。祖母希望你以後也能如此。”
老夫人說到劉芸香那麼大點的時候還用兩隻手比了比。
劉芸香聽後連忙上前拉着老夫人的胳膊撒着嬌說道：“多謝祖母。香兒一定聽祖母的話。”
老夫人此時又繼續說道：“你們姐妹幾個性格不一樣，這日子一天天如流水般就從指縫裡溜走了。轉眼間你們就會長大，以後你們姐妹就要嫁人就不再一處了，但是你們卻都是劉府出去的姑娘，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除過父母就是你們這些親姐妹相依相偎了。”
劉芸香點點頭。
“你母親怕是也和你說過這些話吧？”
薛氏何時是說過，還是各種促和她和劉清素交好呢。不過對她來說二姐姐倒是真的不錯的。最起碼比五妹妹好多了。
於是劉芸香說道：“恩，孃親說過。”
老夫人說道：“我年紀大了。即使再不想承認我和你們不是一代人了，你們小姑娘的心思我也弄不明白了。你給祖母好好說說，平日裡最喜歡哪位姐妹？”
劉芸香平常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到了關鍵的時候還是一點也不糊塗的。老夫人這話她還是真不好回答的。
於是劉芸香說道：“祖母這話可真是難爲我了。二姐姐文才樣貌就是性格都是極好的，誰人不喜歡，三姐姐和我一起長大這情誼自是不比尋常，就是五妹妹時不時的幫助我陪我說話，祖母你說說要我喜歡哪個最好？”
老夫人聽後看了一眼劉芸香然後看向遠處最後對着劉芸香說道：“你這丫頭就當我沒問，你這樣也挺好的。”
事實上老夫人沒說的是四丫頭還是太圓滑了一些。這樣時日短了還沒事，時日長了交不了心。
兩人說之後再繼續說了一些話，因天色也不早了劉芸香便早早的回去了。
老夫人讓人叫了劉靖業過來和他說了業濟主持說的劉元毅的事情。其他事情因爲可能涉及劉清素。老夫人覺得她還沒問過五丫頭就暫時沒有說了。
“你寫封信問問業濟主持是個什麼情況，明日派人將信送過去。”
劉靖業聽着老夫人的話點點頭。
而綠茵閣裡劉安貞現在知道了老夫人回來之後先是到了怡心苑，劉清素也在那裡，不消說自然是和劉清素說了話的。這會劉芸香從清風院說完話回去。等於說是就是她和劉靈芝沒被叫去說話了。劉安貞此時心裡有些難受了。於是一晚上劉安貞都有些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劉清素起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督促碧霄去永安寺送信。
碧霄還沒有睡好，所以有些不太情願。
劉清素說道：“等你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碧霄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到了清風院請安結束的時候老夫人竟然留下了劉安貞。這讓劉清素更覺得奇怪了。感覺昨日裡業濟主持應該不止和老夫人說了劉元毅的事情，反而還說了別的。不然也不會她們幾個姐妹一個個的說話。只是碧霄現在已經送信過去了，不然倒是可以順帶問上一問的。
老夫人的這個舉動不光讓劉清素心裡想着別的了，就是劉靈芝心裡也覺得不太高興了。本來昨日劉清素和劉芸香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知道的是兩人都是嫡女，而她是庶女，現在卻是連劉安貞也留下說話了，一時之間劉靈芝心裡也覺得過不去。
可是劉靈芝不知道老夫人之所以沒和她說話是因爲覺得她不會是業濟主持說的人。
留下的劉安貞很是高興。
但是在老夫人問着劉安貞和劉清素同樣的話後劉安貞便直接跪倒了地上痛哭流涕起來：“祖母，先前是孫女糊塗了，還望祖母給孫女一次機會，我一定改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