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雖是嘴上說着,心理卻也嘀咕着,眼前十二三歲的官家小姐能做出什麼好吃的糕點來。於是七皇子望着對面的小窗戶,手一伸,然後一個轉身來到窗下用手接住了栓插。
劉清素卻是完全沒注意到,仍在那做着點心。
七皇子輕輕打開窗戶,望了眼外間,低罵道:“這老頭還真把我當賊了,還下的套。幸虧是白天,若是晚上少不得要遭罪。”
七皇子自言自語完又到了竈臺後面拿了根柴木扔到了窗外,只見“嗖“的一聲,兩個似兩隻手一般的兩個鋒利的爪子緊緊地將柴木箍了起來。七皇子半邊身子探到窗外使勁拉了拉柴木,柴木紋絲未動。
劉清素感覺氣氛怪怪的,轉身一看,就看到了七皇子半邊身子探到窗外的情景。
“七皇子,七皇子?”
因着外面有孫嬤嬤她們在,劉清素不好大聲,誰知七皇子卻沒聽見。當然劉清素的喊叫也並沒有得到迴應。
劉清素卻不知道,又繼續說道:“七皇子,你是不是卡住了?”
一切都像是劉清素的自言自語,在廚房裡並沒有起一點波瀾。
“要不要我幫忙?”劉清素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
七皇子正在望着窗下不止一個的陷阱咒罵時聽到劉清素的話。
這麼多陷阱,自己來來回回也確實挺麻煩的。此時有人幫忙拿柴木自是省了不少功夫。於是七皇子道:“好。”
劉清素雖然問出了口,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
七皇子見還沒反應就說道:“你倒是快點啊?”
劉清素“哦”了一聲,然後提了口氣走過去使上吃奶的勁將七皇子的雙腿往上一擡。
然後只聽見“啊”的一聲,七皇子就不見了。
劉清素年紀小,身量不是很高,並不知下面如何,以爲金尊玉貴的七皇子只是摔了一下,心中雖然忐忑,但是想着七皇子剛纔是有功夫的,而且一個大男人,摔一下應該沒什麼的。
門外的孫嬤嬤的心在聽到那一聲“啊”的聲音後,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劉清素出什麼問題,也顧不得什麼其他了,帶着旁邊的留紅和紫竹趕緊推門進來了。
一進門孫嬤嬤便問道:“二小姐沒事吧?”
劉清素搖搖頭,“嬤嬤沒什麼事呀。”
孫嬤嬤還處在狐疑當中,留紅和紫竹早已跑到劉清素跟前在劉清素身上查看起來。
劉清素倒也配合的轉了幾個圈。
留紅和紫竹見劉清素一切都好好的,心中也放鬆了大半。
劉清素對着她們問道:“我沒事,你們怎麼了?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叫了一聲,你們沒事吧?”
留紅聽完急急地說道:“小姐,嚇死我了。我還以爲……”
孫嬤嬤連忙咳嗽了聲。不是什麼話都能隨便說出口的。眼下二小姐好好的在這邊,裡邊也沒什麼情況,其他的就勿需多言。
孫嬤嬤說:“二小姐我們沒事。興許是旁的地方傳來的消息,畢竟這邊我們也不是很熟悉。”
劉清素點點頭。
孫嬤嬤和留紅紫竹告退準備出去,快到了廚房門口,總是感覺不安的孫嬤嬤又說:“老奴總覺得心裡惴惴的,二小姐做完糕點後我們早些回去吧?”
劉清素聽着孫嬤嬤的話,思及剛纔七皇子的事情連連點頭。孫嬤嬤這才帶上門走了出去。
劉清素迅速的弄出幾樣糕點來,這幾日在府中也算沒白費功夫,只是自己的年齡小,手勁不足,在和麪上力道不夠,比之弘一師父總是有些不足的。不過這味道倒是有八九分類似了,光聞那味就知道了。
七皇子此時正在窗戶下面對着那些機關陷阱一籌莫展,而劉清素做完的糕點香味還時不時的透過沒關上的窗戶飄向窗外。
七皇子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他確實是真的餓了,可誰知道一個小姑娘是真的會做糕點的。而且這味道這般熟悉,幾乎是得了弘一那老頭的真傳了。沒想到,劉府小姐這徒弟倒也沒白當。
當然劉府這位小姐的悟性怕是也是極高的,這短短几日做到這般程度,假以時日定會比那弘一老頭做的好吃。只是人家一個閨閣女子,自己是沒辦法去蹭吃蹭喝的。
唉,倒不如弘一老頭傳給寺中某位和尚,自己倒是還能吃得。
越想越餓,七皇子感覺自己從來沒這麼背過。想想自己堂堂七皇子要什麼沒有你,如今卻在這裡餓肚子。
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自己要讓她幫忙拿柴木的,竟然在自己毫無防備下將自己直接扔到了窗外。害的自己如今這般,死丫頭,自己肯定記住了。
劉清素不知道七皇子此時還在窗外,這麼久沒見動靜以爲早走了。
劉清素將糕點已經做好,還多餘做了一份給孫嬤嬤她們。
劉清素整理完畢,打開門對着孫嬤嬤說道:“嬤嬤,已經做好了。“
孫嬤嬤在外面已經隱隱約約的聞到了香味,此時見劉清素說做好了早已垂涎三尺。可是這畢竟是給弘一大師做的。孫嬤嬤心裡隱隱有些遺憾。
倒是留紅知道,自家小姐肯定給她們留了一份。小姐在府裡做的時候每次都給她們留一份,弄得他們幾個都不好意思,開始她們也不敢吃,感覺不安的很,時間久了也沒什麼了。只是覺得越發要對劉清素盡忠了。只不過先前似乎沒有這麼香。
劉清素要是知道留紅她們幾個的想法肯定要笑了,自己讓她們只不過嚐嚐,提提意見。自己初學做得並不好,不然這頭一份該是老夫人她們的。孫嬤嬤說不定也吃上了。
劉清素道:“嬤嬤一路照顧也辛苦了,這幾日也多勞嬤嬤費心了。另做了一份,嬤嬤若不嫌棄且嚐嚐。”
孫嬤嬤早巴不得,如今見劉清素這般說自是高興得很,連聲說:“多謝二小姐!多謝!”
劉清素笑了笑。
孫嬤嬤回過神又道:“一切都是老奴該做的,沒什麼辛苦費心的。”
劉清素依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