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搖了搖頭,“剛剛你們不是說了,已經幾天沒吃的了,又怎麼還有什麼銀鐲子呢?難道幾位寧願餓肚子也不賣那鐲子?幾位,你們這親認錯了,請回吧!”
婦人瞪大了眼,看着安安的袖子處,那裡是有一隻銀鐲子,很漂亮,剛剛她所以說那憑證是銀鐲,就是因爲她看到了,在那一刻,她已經忘記了吃都沒了,還留着個銀鐲子,但是話已經出口。要改卻是不行了。臉色立刻難看起來了。
“娘,你記錯了,那銀鐲子在走失之前已經變賣了,後來那是一個木鐲子,你不記得了?要賣那鐲子的時候小妹多難過,還是哥用木做了一個給小妹,然後給小妹保證以後會買回給她,她才肯的,所以走失的時候是一個木鐲子!”大姐笑笑的給婦人補過。
“對,對,我都忘記了,是木鐲子纔對!”婦人很機靈連忙順着大姐的話說下去。
安安搖了搖頭,“錯了,不是木鐲子,還是剛剛那話,你們回去好好的想想,再來吧!”
“不是木的?”二姐疑惑的問,“不是木的是什麼樣的?”
安安沒有說話。
兩個衙差進來了,是洪峰與趙贊。
他兩向着周氏行了一禮,“夫人,大人正在路上,讓小人先回來給夫人跑跑腿兒!”
“行了,來了先辦個事,將這幾位送一送!”周氏下令。
婦人黑着臉,“不是還沒有對證完嗎?”
“你們請回吧,我家大人一回來,你們如果說不出個所以,就得進牢裡坐了,還是請回去比較好!”周氏向着洪峰點了點頭,“送一送幾位!”
“安安。子奕跟我進內堂!”說着扶着清雙的手,慢慢的向着內堂而去。
那婦人還想說什麼。但是已經沒有人理會他們了,洪峰擺着官的架子,一手按着腰間的大刀,冷冷的看着那幾人。
淬了一口,那七人在洪峰的看管下離開了林府。
內院。
“安安,你確定那幾人不是你的親人?不然他們離開之後可是沒有後悔可吃的!”
安安笑了笑,“我記憶中。從來就沒有什麼鐲子。所以他們一定不是!”
子奕拉了拉安安的袖子,“不是的,安安你有鐲子的!”
安安與周氏齊看着子奕。
“那鐲子是一個紅色的!”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外邊響起。
“啊?”真有鐲子?
江何氏在梅孃的扶持下進來了。
與周氏見過禮。分位坐下。
“第一次見你,是有鐲子的!”江何氏很淡定的說了幾個字,“那時候,實在是太餓了。就賣了你那鐲子,那時沒有想過那鐲子可以用來給你認家人,所以……後來想起了。再回去找,已經找不到了!”江何氏沒有說下去,全場沉默。
“這樣嗎?”周氏問。
江何氏笑了笑。“如果是她的家人,一定會說得出的!”
“記得在那裡賣的?去找找或者還能買回來?”周氏提議。
江何氏搖了搖頭,“不用了,已經找過了,何況找回來不一定是好事!如果下次還有人來認親。你就直問他鐲的質地就是了,真的說中了,那還是有一點機會,連這個也說不中,那些人,一定不是!”江何氏向安安招了招手,將走到她身邊的安安抱在懷裡,“今晚回家住,我告訴你,我第一次見你那時,你身上有些什麼!”
安安點了點頭,尷尬的向周氏笑了笑。
周氏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
“夫人,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家丫頭現在是縣主了,找上門的,以後一定會更多的,萬一傳開了,麻煩也就多了!”
周氏點了點頭,“認親不認親,我一點也不介意,只要安安她好,我沒有一點問題的!”
江何氏向着周氏道了一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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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安安回到了江府,與江何氏睡在同一張牀上,聽江何氏細細的訴說着自己離開的時候有些什麼在身上,然後又是怎樣失去了這一切。
林府。
“大人,妾身覺得這江家有問題,他們三人有秘密!”
“你沒有秘密嗎?”
“妾身說的是他們的身份,就像今天,如果何氏能說出鐲子的樣式,大人你派人去查找一翻未必不能找到安安的家人!”
“夫人,你有沒有想過,當時何氏見着這丫頭是一個怎樣的情況?何氏並不想讓外人知道丫頭當時的情況!”
“唔?”
“爲夫曾經見過兩個在外流浪的小孩子,那個樣子,只能用慘不忍來形容,爲夫也就是在見過那兩個小孩之後,才明白父親爲什麼整天在外,爲的是什麼,求的是什麼?”
“你是說,家安在遇見何氏之前的樣子很差,何氏不想讓我們知道家安丫頭的慘況?”
“爲夫讓人查過了,方家村裡的人,見着何氏三人的第一印象!”
“怎麼了!”
“六個字——皮包骨,見人慌!”
周氏沒有回話。
“你沒有見過,是想象不到的!”
周氏還是沒有說話。她只是看着林言。
“這事如果需要我們,我們盡力,不需要,就讓他們自己處理,省得丫頭尷尬!”
“我們可是一家人!”周氏不滿。
“你會不梳頭,不理容的出現在丫頭的面前?”
“這……!”
“不會吧!”
“好吧!我不多問了!”
林言不知道他爲安安說的這翻話,爲安安省了多少麻煩,過多了多少平安舒心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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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什麼?”子奕看着來人。
“七人當中的其中一個男子與樑家一個管事見面了!”
“樑家?一管事?”
“是,這管事是樑家的家生子,樑爽大公子的左右手!”
“還有什麼?”
“離得太遠,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不過那管事生氣了!”
“哦?樑家!行了。你下去,給我好好的看着樑家!”
“是!”
————
“昨天那事,有着樑家的影子!”
“樑家?武狀元?好像宮裡有人?”
“有貴嬪,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但是並不出色!”
“樑家沒有站邊嗎?”
“這樣看來是沒有的!”
“對了,城裡的樑家與京裡的樑家好像有隙!”
“哦?”
“京裡主張平淡,城裡的想爭取上位!”
“旁支反倒想上位?”
“聽說因爲是旁支不得勢。在平城裡慢慢的給吳家壓了下去。所以……”
“他們努力爭取就是了,找人來,這樣對我是爲了什麼?”
“還不知道!”
“那天首飾鋪子門外的是什麼人知道嗎?”
“查過了,是兩個外來的獵戶,暫時看來身份什麼的沒有可疑,都是受了災來城裡打工的!”
“就只查到這些?”
“其實並不止。但是查到的東西與這事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就是來城裡打工的多數是獵戶,十人有七八人之多。之前春耕,多數都種田去了,現在春耕過了。少部份已經回去,留下在或在城裡鎮上打短工,或是附近安了家,買了點小田,看樣子是要在這附後長居!看着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感覺上有點兒不安!”
“多數來的是一家子的?還是單身,都是青壯年?”
“對,多數都是單身,青壯年,這些大多都離開了,剩下的都是拖家帶口的,現在大都買田買地了。”
“家裡受災了,年青的有力氣的到城裡來,這樣看着沒有問題,拖家帶口的,在這裡落戶也沒有問題!”
“我想不到問題所在!”子奕向安安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個我想想!”
“對了,賢妃姑姑的人來了,你見過了嗎?”安安突然想起明天上門來的人。
“見過了,那四房人,問過專長,懂的東西挺多的,男人都安排到了新田上,婦人你看是安排住到林府還是住我家?”子奕面有尷尬的說,但是安安正想着那些進城的人的事,沒有看到!
“住你家吧,那裡比較大,我過兩天看看,看都會些什麼?”
子奕點了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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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婦人,安安尷尬的抽了抽嘴角。
面前這四人就是賢貴妃讓秋姑姑送來的箱子裡的契子上的人。四個,針線,醫食,是主要的主修,副修的科目竟然是宅鬥與陰私!
這賢貴妃竟然送了四個這樣的人物給安安,安安左看看,右看看,靈光突然一閃,“上面是如何交待你們的?”
其中一個婦人聲音平靜,淡定的開口,“以小姐的利益爲第一,剷除一切對小姐不利的事物!”
安安聽了石化當場。
不得不說這賢妃是痛愛自己的,有了這四人,在一般的宅子裡,應該鬥遍天下無敵手了,但是自己還沒有嫁,這麼快就作這一方面的準備,是不是早了點?
何況,江子奕敢在這後院之裡添其他人?安安很懷疑!
安安可是很清楚子奕的想法與行爲的——這可是自己的一手養成的!
手無意識的搖了幾下,“你們先負責衣裳方面的事情,其他的再慢慢的安排。”
“是!”四人一起應了!
看着四人下去,安安突然覺得自己應該算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了,正想向天大笑,小玉一臉緊張的說,門外有旨!
有旨?有什麼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