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村了。
正在村裡閒逛的老人或村民見到方行與方動兩人手中擡着的魚,都紛紛跟了上來看熱鬧。
到了方行家中時,尾隨的人多達十多二十人,每一個人都在驚歎着,羨慕着。
小聲地討論着,魚多重,值多少銀子,方行是怎樣捉到的。
方陳氏一看,抄起裙子就進屋拿稱,出來就想鉤着魚嘴稱上一稱,方行不讓,要稱籮子裝了再稱,方陳氏瞪眼,方行說,鉤嘴,魚容易死,方陳氏一聽,連忙找了個大籮子,用力,起杆,稱砣卟卟跳了兩下,跑到了鉤子邊上,稱不起,方行家中的稱只能稱五十斤。也就是說這魚超過五十斤了。
方陳氏笑得眼睛都不見了,眯眯的。
方行讓方動找一個水缸將魚放進出,養着,套車,等一下進鎮。
轉頭怒目看着四個小鬼,讓他們進屋。
他坐了下來,拿起放在一邊的煙桿子,看着四個小鬼,不說話,靜,讓人十分的難受,沉,讓人覺得壓抑。
“告訴我,你們錯在那?”方行開口了。
沒人出聲。
許家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向方南,江子奕,方北,然後她站前了一步,“對不起,方叔,是我讓他們到湖邊釣魚的,我們不應該到水邊,水邊是危險的。”
這個道理,在許家安小時候到鄉下小溪捉魚,給爺爺罰的時候學會的,小孩子不能到水裡玩,特別是水深的地方。那一次,許家安給罰抄,‘以後我不獨自一個人到小溪玩’,一共抄了一千次。記憶特別深刻。
方行點了點頭,“安安,你一邊坐去,你們三個講!錯在那裡?”
方北大眼一轉,走上一步,“爹,我們不應該到湖邊釣魚。”他模範着許家安的話說着。
一根菸槍就向方北敲了下去。方北吃痛,雙手扶着腦袋瓜子,聳着肩膀,扁着嘴,雙眼蓄滿淚水看看方行,看看許家安,一臉的不懂,怎麼她說就對,我說就錯了?
“用腦子想,不是讓你重複家安的話。”方行怒目一瞪,方北連忙向後縮,躲到方南身後。
接着又是一陣的靜。
許家安想了想,錯處不只這一個嗎?
這時方動叫着說,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許家安知道他們要到鎮上,連忙求着,“方叔,我能不能跟着去。”
江子奕和方北,方南,也一起上前,想跟去。
“家安一起去,你們三個留在家裡,想清楚自己錯在那裡,我回來時,想不到的,今晚沒飯吃。”方行說着,出了門,抱家安上了牛車,他走到前面與方動一起趕車。
牛車上,用繩子固定着一個大水缸,那魚正在裡面,張着嘴。院子里人更多了,甚至的一些已經開口說要買,但是方行看了一下說要買的人,搖了搖頭,太少了。只能對想買的說,真的想要,一起進鎮吧!
許家安扶着車板子,牛車軲轆軲轆地向鎮子出發了。
三個小鬼,方南嘟着嘴,方北鼓着氣,江子奕皺着眉看着坐在牛車上,晃着腳的許家安,心理想着不同的事,目送着。
經過一片長長的田地,過了一坐木橋,許家安已經看到小鎮的的牌坊了,上面寫着三個大字,許家安不認識,“方叔,這個鎮叫什麼名字啊?”
“平安鎮。”說完,方行就將牛車停了下來。
哦,這裡是從左看到右的平安鎮,還是從右看到左的平安鎮,好吧,今天就先學一個好了,中間那個一定就是安字,一定沒錯了吧!許家安認真地記着。
許家安學習了她到這裡第一個字。
只見方行向守在鎮口上的兩個身穿紅色罩甲的人說了兩句,然後交了四個板子,接着趕着牛車就進了鎮。
“方叔,你剛剛是做什麼?”
“交牛車進鎮費,一般牛車都會停在那邊,不進鎮,交一個板子,進鎮交四個。”
“進鎮還要交錢啊!”許家安有一點點驚訝,但是很快想起以前出去打工時,跟車,就見過公司的司機交進城費。原來這費可是處處都有的。
牛車走在一條大街上,兩邊的整齊地建着大小不一的商鋪,招牌林立,從外觀上看,有賣布的,賣鍋的,賣米的,打鐵的,賣燈籠的,還有酒家,但是行人並不多。
牛車轉彎時,許家安向遠處望去,那裡有着一個建築物,大門大開,兩個身穿鎮口上紅色罩甲的人站在兩邊,大門的一邊放着一個用架子架起的鼓,有着電視上古代衙門的氣勢。
走了沒多遠,叫賣聲,講價聲開始出現。
“剛剛那條是大街,鎮上多數的商鋪都在那裡,但是一般我們都不到那裡買賣,他們的東西一般都貴一些的。現在這條叫東街,是一般人家買賣的地方,平時的市集,那邊是西街,逢九,趕集,大家要買賣什麼多數就會往那邊去。”方行講解着。
眼前出現幾個做小吃的攤子,有什麼包子,糕餅,茶,面,然後是一些菜攤子,肉攤子。
這裡比大街上人多。
衣着比村子裡的也好很多,村子裡應當是要勞動下田什麼的,男子,很多都是背子和長褲,褲腳多數都是挽起的,一般都有一兩個補丁,好像沒有補丁就是不正常一樣。女子是長袖服加長褲的多,褲子很寬,一些家庭好一些的會穿上裙子,跟男子一樣的是很多都打着補丁的。
這裡男子都是長袖衣服加長褲,用料一般,但是穿得很整齊,一般沒有補丁,偶爾還會看到穿長衣,袍子的,女子一般都穿着裙子,偶爾還會看到,頭帶款式簡單的金銀簪子。
菜攤子上,多數的菜都放在籃子,籮子,小數用布或網子什麼的平放在地上,具有很強的流動性,肉攤子應當是固定的,不但有臺子,肉案板,架子,還有檐棚子,下個小雨什麼的都不怕,再過一點,看到有一個魚檔。幾個桶子裝着一些還遊着的魚,案板子的旁邊放着一些死了的,或剖開了的。
兩個婦人正在買着魚,“老闆,這魚怎麼賣?”
“那個八文,這種十文。”
魚老闆大聲地說着,看到方行將牛車停到他的旁邊,側過頭看了一下,水缸裡的魚讓他皺起了眉。但是很快就回去做他的生意了。
方行看見了,將牛車再拉過了一點。然後將稱子,和刀拿了出來,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