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精神的安安,回到房間倒頭就睡了,半夜裡醒來,覺得身上悶的難受,手軟腳軟的摸了一把後背,衣服已經全溼了。
掙扎着起來,換了乾爽的衣服。安安爬上牀,沒一會,人再一次進入沉睡中。
江何氏與子奕見安安沒吃晚飯,就讓人留了飯菜,等安安休息夠了,慢慢再吃,那知第二天起來,發現那飯菜沒有動過,兩人就到安安的房裡叫人了。
拍門,叫門。
屋裡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最後還是子奕與小葉兩人將門撞開了,房間悶悶的,充斥着一股汗的味道。
江何氏三步作兩步的到了牀前,安安臉色潮紅的躺在牀上,眉頭緊皺,任衆人如何叫她都不醒。
“去請大夫來,安安發熱了!快!”江何氏摸上了安安的額,一陣的火燙。
小葉一聽,向外就跑去了,梅娘打水,小玉開窗,子奕呆了一般,站在牀邊,他伸着手,想拉安安的手。安安的身體一直都好好的,很少生病,每一次生病,都是出了事,她心裡害怕,這一次。。。。。。子奕呆呆的想着自己聽到的那些話,手不自覺的握得緊緊的,手上的青筋都現了出來。
“去櫃子裡拿衣服來,都溼了,得換過才行。”江何氏開口指着子奕幹活,不讓他呆在一旁。
衆人的一通忙碌,大夫來了,號了脈,開了藥,說是發熱,說退了熱就好。
江何氏煮藥去了,梅娘洗衣,小玉換水,。。。。。
看着那個臉紅紅的安安。拉着安安的手,子奕在牀邊呆坐着,昨天他在外面聽着了很多說安安不好的話,掌權,穿男裝,學男子說事,不分尊卑,不守禮節。不安於室。。。。。。。說得有多難聽就說得多難聽。
接過小玉遞上來的冷手帕,換過安安額上的。
昨天安安也聽到那些話了,她的心裡一定很難過,心裡不舒服,所以,就病了。。。。。。
自己可以做什麼。。。。。。。
好像一直,由小到大,自己都是躲在安安的背後。每事都是聽她的決定,按她的安排,所在難做的事。都是安安做,所有不好的東西都是安安頂着,她太辛苦了!
不可以這樣了,。。。。。。
一整天,子奕都坐地牀邊換手帕。喂藥,傍晚的時候,安安終於張開了眼,首先看到的是子奕沒有焦距的兩眼,好像是看着自己,但是見着自己向他招手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身體的一陣難過,安安知道自己是病了。
慢慢地回想了一下,早上的時候頭有點痛,看過帳簿之後更難過了,平家丫頭爲難自己,然後,然後,好像回來了,睡了。。。。。。
坐在牀邊的子奕動了,只見他由自己的頭上拿過一帕子,慢慢地轉身,一會,他轉了過來。一方疊整齊的帕子出現在他的手上,放上了自己的額頭,有點點的涼。
安安眯了眯眼,很舒服。
“安安,醒了?”一個砂啞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驚喜。
“安安醒了。。。。。。”他叫得更大聲了。
後知後覺!安安見着子奕的反應,眯着眼,笑了。
“安安醒了?”江何聲的聲音,由門外傳來。
她捧着一個托盤子,進來了。
一隻溫曖的手,慢慢地,小心的摸上了額頭,“熱退了!”
安安向着江何氏露出一個談談的的笑容。
“還笑,身體不舒服,就得向我說,請大夫看,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這會還笑,你已經長大了啊,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身體是你自己的,自己也不痛愛,誰還愛惜你,母親不是時時都知道你不舒服的,有事得與母親說,笑,還笑,起來,將這藥喝了!”江何氏見着安安對着她笑,她笑着白了安安兩眼,罵着。
一邊罵一邊小心的扶起了安安,“先喝兩口這個,然後喝藥。”一碗白色的糊狀物遞到了安安的嘴邊。
這白糊糊的着淡淡的米香,將安安那個已經沉睡了一天的吃欲勾引了起來,江何氏一勺一勺的慢慢地喂着安安。喝了水半碗米糊,那黑不溜湫的藥已經讓子奕拿起放到安安的面前了。
“喝了藥再睡一會,這病就好上大半了!”
只見江何氏還想用勺子一勺的喂,安安瞪了一瞪眼,伸着手,“我喝就好了!”不要這樣玩人的,一勺勺的喂,那個苦的時間得多長啊,得苦多久啊!
江何氏白了安安一眼,小心的將碗邊放到安安嘴邊,由她慢慢的喝着,安安那無力的手,不知道由那裡生出了一絲力氣,託着碗低,讓自己喝得儘量的快。
看到安安那個急忽忽的樣子,江何氏很想開口給安安講講那個女子吃食的禮議,但是一看到安安那泛着白的臉色,她轉過了頭,在托盤子上拿了一片蜜果子,等安安一喝完就塞進了安安的嘴裡。
叭嗒着嘴裡的蜜果子,那苦的味道才慢慢的散去,如果現在有糖衣藥丸那多好啊!安安靠着牀頭的。神遊着。
“這幾天你給我好好的留家裡,那裡都不準去,去一次,抄女戒十次,聽到了嗎?”江何氏臨出門,對着安安留下了一句話。
“哦!”安安應了,但是不明白,自己病了,還能去哪?
“要睡一會麼?”子奕問。
“不睡,我要坐一會!”
“唔!”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臉色很難看!”
“你病了,我在這裡看了你一天了,臉色當然不大好了!”
“去休息!”
“我坐一會,等天黑了,我就回去了!”
“唔!”安安同意了。
“以後有事,一定得與我說,不可以自己收起來,不可以自己揹着,自己受,知道麼?”子奕看着安安,很是認真的說着。
“你怎麼了!”
“知道爲什麼病了麼?大夫說你肝鬱結,想事太多了,我長大了,家裡的事應該由我承擔,雖然我做得不好,你教就是了,你有什麼想做的,擔心的,都與我說,我與你分擔,好不好?”
“我一直都有讓你分擔的啊!”安安不懂的反問。
“沒有收起?那爲什麼病了?”子奕的臉上有着淡淡的怒意。
“我怎麼知道!病,這事,我能我說了算嗎?”
子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給安安換了手帕,道了一句,“睡吧!休息好了,病纔會容易好的!”讓安安躺下,他回房了。
“小姐,你嚇到全家人了,你知道嗎?今早知道你昨晚沒有吃飯,叫你又沒有反應,夫人臉都白了,少爺更是整個人都呆了,臉色比你還難看,聽到大夫說吃過藥就會沒事,他的臉色纔好一點。”小玉進房間給安安收拾,見安安精神很好的看着她,她就慢慢地說着。
“家裡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啊,小姐你爲什麼這樣問?”
“真的沒有嗎?”
“小玉沒有聽說!”
“少爺是不是一整天都沒有出過門?”
“是啊!”
“有沒有人上門來了?”
“楊掌櫃來過,知道小姐病了,他與少爺說了兩句就走了!”
安安拉了拉被子,這樣聽着今天一天都很平靜,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安安卻覺得有事發生了。
一連的幾天,安安都在家裡養着病,就是安安覺得自己已經好了,但是江何氏與子奕就是不讓安安上街,不讓安安到鋪子,只是說不養好病不準出門。
原本覺得有事的安安見着這一情況,更是覺得有事了。
但是江何事與子奕都不說,小玉小葉梅娘都是一面的認真說着沒有。
安安的心裡就更覺得有事,趁着小玉到廚房做事的一會功夫,安安換上了男裝,由後門悄悄的出了去。
大街上還一以往那一個繁榮安定,人還是一慣的多,沒有什麼不同的。
穿過一條條的大街小巷,幾個小朋友正在玩着捉迷藏,其中一個小朋友吃着一根棒棒糖不用問的,安安就知道那不是自己鋪子裡的出品,顏色,大小完全都不一樣。
安安順着人流到了大街上,那兩間仿冒的鋪子生意紅火火的,其中一間的門前還排起了隊。
安安慢慢地走近,想看看人家的出品與自己的有什麼不同。
裝修一般很符合這一個世界一貫的風格,棗紅色的櫃檯,棗紅色的招牌,沉實,穩重。
沒有新潮的擺設,沒有和諧的色調,沒有顧客至上的服務,只有親切的街芳式的笑容和說話方式,每一個顧客,裡面的服務員都叫得出客人的名字,就是第一次上門的安安都很喜歡這一個氣氛。
“小哥,想要點什麼?第一次來啊,要不要我介紹一下?”
“好,你說說看有些什麼?”終於排到了安安了,他一進店,一個夥記就上前招呼了。十分的殷勤,笑容滿臉。很是親切。
“有多種顏色的棒棒糖,味道也有很多種,果子香,有桃子味,桔子味,花香。有桂花,荷花,如果不想帶棒子的,也有不帶的,味道都是一樣的。”
品種一點也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