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坐在櫃檯裡,指揮平順整理鋪子裡的存貨,騰出位置擺放新鮮出爐的蜂蜜,江何氏與長順覈對着今天的收入,一切顯得很平靜,。
在安安指揮的過程中,安安無意之間看到了那正走近鋪子的人。
小嘴不自覺的說了兩字,“美人!”
這一聲的讚歎讓鋪子中的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順着安安的目光看去,。
黃昏,日落的時刻,金黃色的夕陽打在來人的身上,一襲勝雪似的白衣,暈染着金色的光芒。頭上梳着流雲髻,一支碧玉簪在烏黑有光澤的頭髮上點綴着。
娥眉淡掃,增一分太濃,減一分太淡,人未語而先笑,臉頰上有着一對深深的酒窩,讓見着的人深深爲其沉醉。
步伐慢而優雅,腰肢柔弱,看上去不及盈盈一握,隨着走動,裙襬泛起了輕波漣漪,步步生蓮。一手挽着一個絲布包袱的東西,一手搖曳着一條絲帕。
路上行人很多都停了腳步,眼裡只剩下被安安稱爲美人的女子。一個婦人對着一男子衝了過去,一手扯着男子的耳朵,在男子的驚呼,女子的漫罵聲中,人們開始清醒了,工作的工作,走路的走路,看美人,追美人的向着美人前進。
平順看了看,眼裡閃過一絲驚豔,很快就低頭繼續搬着他的瓶瓶罐罐,長順看得目不轉睛,嘴巴微微的張開了,大有一副要流哈啦子的味道,江何氏皺起了柳眉,見長順那個發傻模樣,她輕敲桌子,讓長順回魂。長順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失態。紅着臉低下了頭。
安安一手撐着腮邦子,看着那慢慢走近的人,臉上是一個欣賞而沉醉的模樣。
酒窩那麼深,可以裝水了,腰那麼細,會不會用大點的力就斷?她會不會就是現代的——模範少女(無飯)或者現在腰上纏着好幾圈細布,不然那會有這樣細的腰。真是的,浪費了這麼好的容貌了。隨風擺柳。一邊走一邊擺,福氣都給她搖去了!
安安這是在嫉妒,赤裸裸的妒嫉,怎麼有人這樣的漂亮,自己已經很不錯了,但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這小身板還真的沒法與面前的這一位比較啊!
面前,沒錯,那女子已經進了鋪子了。她正站在鋪子的面前,等着安安回神,她很有耐心,。顯然她常常都會碰到有人對她迷醉的時候!
等了很久的一會,她見安安還在自我沉醉的樣子中沒有回過神來,她輕輕的開口了,“公子?”
給女子的聲音叫回了魂遊的安安,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美色。應該拿去活埋的,留在世上,可是禍害千年的!
想將子奕活埋的變態心理再一次出現了,安安輕拍了一下額頭,人家與你又不熟,你有什麼資格去活埋這一個禍害?
“有事?”
平順白了一眼安安,他很清楚,這小主子對於大主子那美麗臉孔可是有着深深的羨慕妒嫉恨,所以,這美人與自家沒關係還好,只在有一丁點兒關係,美人都會沒有好日子過。
“奴家是來找我家公子的,請問他在家嗎?”美人款款而說,呵氣如蘭。
“你家公子是那位,你找公子不是應該在家中找,房中找,怎會找到這佛門清靜地,哦,不是,找到來我家的鋪子裡呢?”安安回答得太順口了,將記憶深處的一曲子的詞作來回答了。
“我家公子姓江,名子奕,是這鋪子的東家,奴家名爲小憐!”
“小連?”安定皺眉,原來鼎鼎大名的小連是這個模樣的,現在終於知道敵人的什麼模樣的了,這下,對美人下手,是不是會更痛快,還是更痛苦。
“小憐,憐惜的憐!”
“哦!你叫小連,連號的連,連串的連!”安安當沒有聽到似的說。直說着扁低小連名字的詞語。
小連看着,或者叫瞪着安安,自己說的話什麼時候給人當耳邊風了。小連不可置信的瞪着眼。一個信息在她的腦海裡出現了,這個小男孩是個女的,小連的心裡立刻知道自己在那裡出錯了,男子對自己是愛慕,女子對自己只的妒嫉與恨,所以她慢慢地將那不滿吞回肚子裡,。
“不要看了,你的身契在我這裡,我已經拿到衙裡備案了!”安安輕輕的在小連的耳邊投下一個重型炸彈。
“你!”那身契她是簽下了,當時她只是想表達自己的服從,她在自我的意識裡沒有一個男人會將那契約當真,也有一個男子會將那契約拿去衙裡備案,因爲一備下了,那她的身份就是下人,想將她放在身邊好好的養着看着,那是會有人非議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會讓人拿那契約去備案,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小鬼,卻踏着她的尊嚴,她的臉門,將她推向了谷底。一直受到的教肩,她都是高高在上的,什麼時候讓人這踏在腳底了。
眼前的這個小鬼,很好,她記上了。等一下,一下,那個人回來之後,她會還以顏色的。她相信,備案一事,那人是不知道的。
“很好,放下你的包袱,進去將地抹了,沒有抹乾淨,今晚是沒有飯吃的!”
安安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下着命令。
小連看着那站在身邊的三人,一個也沒有爲她說話,爲她求情,她是個聰明的,她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劣勢,想要拿回她的地位,她得忍,她於是提着包袱就想進屋裡去了。
“你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放下包袱!”安安的聲音再一次在小連的身後響起。
小連回頭看了一眼安安,眼裡有着恨意!眼裡滿滿寫着兩字,“你敢!”
安安定定的看着,表達着我就是敢!臉上淡淡的出現了一絲笑意,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平順,進去找抹布給她,看着她好好的抹,我喜歡地方乾淨的!”安安再一次下着命令。她並不將小連眼裡的恨放在心裡。
聽到安安這個新的命令,平順行動了,一手拿過小連手中的包袱,往櫃檯上一放,“走吧,不快一點,你抹不完的,!”
看着平順與小連進了裡屋,安安慢條絲理的打開那包袱,江何氏湊了過來,長順發揮他八卦的天性也伸着脖子。
“幹活去,將那兩個罐子搬一下。”安安打發長順,怎麼說這也是一個女孩的包袱,怎麼到你這大男孩去看了。
長順撇了一下嘴,一個我就知道,你是容不下的樣子。
鋪子的門邊上站着兩個男子,是剛剛跟着小連進來的,見小連進了里居,沒美人看了,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張口就指着鋪子裡最大的那一罐,“來點那個!”
長順聽到有生意連忙迎了過去,做生意了。
當兩個男子見着長順拿給他們的是普通得不行,家家戶戶都有的泡酒時候臉都黑的,但是還是咬牙的付了銀兩。
將包袱裡的東西都翻了一遍,安安小心的包好,放到櫃檯裡面的抽屜裡。
“這小連不簡單,你可要小心!”江何氏等了一會,見安安沒有話要說,才慢慢的吐出了這一句。
安安點點頭,她也知道這小連不簡單!
一般人家的女兒那有能力,讓男子跟在身後而不怯?沒有,正經人家的都沒有,只有見慣了,纔會有着那一份讓人觀看的落落大方,何況這包袱也告訴了安安這小連不簡單,包袱裡面只有兩件貼身的衣物,幾盒胭脂,一些銀錢,衣物都是上等貨色,就是以今時今日的江家,安安也纔有着這麼幾件這種貼身之物,在窮些的人家,可是買不起的。胭脂就更不用說了,以安安這個不點妝的男孩個性也知道也些不是便宜貨。再說那銀錢,足有七八兩,有這麼多的銀錢,她還需要賣身麼?既然不需要,這小連她接近子奕,或者接近江家爲的是什麼?
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有人支使,如果是有人,那這人是誰?
安安抓着頭髮,她想不通,爲什麼,!
夜色降臨了,子奕回來了。
鋪面子上。
“你留了多少銀子給小連?”安安在子奕一進門就開口問了。
“怎麼問起這個?”子奕不懂安安一直都不喜歡小連的怎麼問起這個了。他順手倒了杯茶喝着。
“你這麼久沒進城裡,她夠不夠錢過活,不然餓死在房子裡,那不就虧大了!”安安一個順理成章的說。
“我留了五兩,她省一點夠她過上一年半載的了!”說完,子奕就想進屋裡去了。
“等一個,你看看這個!”說着安安拿出了包袱,將裡面的銀兩拿了出來。
“誰的包袱,銀兩還不少呢?”
“小連的!”
“她,她來了?”子奕想明白了,安安爲什麼突然問起小連了,原來是人找上門來了。
“來了,你安排好工作就好!”
“你想聽聽八卦嗎?”安安拋了拋手裡的銀子,一臉興奮的問。
“有什麼八卦?值得你這樣興奮?”子奕挑了一下眉,好奇地問。
“聽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