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出了其中一張圖上的人,一個叫江子奕的人,是糖果屋,酒閣子的老闆,平安鎮下方家村有名的善人,這善人的名頭還是皇上御賜的!
聽說這身份,孔嚴鄙視了一下子奕的身份,很是不屑,區區一個小人物就敢向他的兒子動手,就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寫!
孔嚴叫上了手下,讓他們行動,寧可殺錯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將主犯人活捉回來,其他人就在正法!”
那手下是跟在孔嚴身邊很長時間的人,他很清楚孔嚴做事的方法,立刻令了命,隨即問上,“另外一個呢?”
孔嚴看着手下,他反應過來了,沒有理由只認出一人,另外一人是誰?這兩人可是在一起的。
這當中有什麼問題?
“你先不要動手,查一查與這江小子有關的人!”
手下下去了,孔塵呆坐着,他覺得自己差一點中了計了,身體不由得發起寒來!
等待是漫長而難過的!
當手下回來,還頂着一個難看的臉面,孔嚴知道自己想得沒有錯!
但是聽到回報,他卻不由主由的抖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孔嚴不斷的問自己?
手下探回來的消息是,這江小子現在住在林家,那個林家?就是孔嚴頂頭上林言的家,爲什麼,因爲這江小子的未婚妻正是林言的乾女兒,這乾女兒就是當今平城的最高說事人之一——興安縣主!
更讓孔嚴問爲什麼的是,有人認出了畫像上的另外一人就是這個據說不太逛街但是全城大多數人都認識的縣主大人!(以前安安可是常常巡鋪的)
也就是說,他的兒子得罪的就是縣主,而將其他捉去的也正是縣主!
一個官位,品位,地位全比自己大的人,自己的兒子竟然去得罪了!怎麼會這樣?
孔嚴想着想着,他明白了,昨天爲什麼沒有一點消息。一點東西也查不到,昨晚爲什麼得到消息最後卻只是空歡喜一場!
那是因爲自己是在林言的眼底下。給看着了!給耍了,給林言耍着玩了!
將事情由頭想了一遍,孔嚴知道自己那是得罪了林言了,自己的兒子出事,自已已經有寧錯也不放過的想法。而林言呢,自己的女兒給欺負了,會不會也出現這一種想法?
孔嚴認爲林言有!
而林言還提示過,自己有沒有隱瞞。自己當時說是沒有,林言知道自己瞞了麼?現在一想,孔嚴覺得林言一定一清二楚!
自己錯了。要怎樣做?當沒有這件事,放棄,放棄找回兒子?龜縮回平穩?能行麼?
主動向林言認錯,請求原諒?能行麼?
還是明知林言清楚明白還要死頂,還堅持下去?
孔嚴左右又想?應該如何做?
————
就在孔嚴抓頭狂想的時候。樑府裡有人拍臺罵着,他罵孔嚴怎麼臨頭止了腳步,不是立刻出手,而是讓人查明事實,他罵着。那個手下太聰明瞭,罵林睿走狗屎運!
因爲那個手下在接觸了樑家安排的人之後。他還到糖果屋扮顧客,問夥計知道不知道一個小姑娘,說這在這個鋪子裡見過,他拾了一個小物品,好像是她的,問夥計有沒有認識這樣的人!說吧,還拿出一個小巧的珠花!
夥計不疑,就告訴了他,他說的那個姑娘是她們的小東家,是府衙大人的乾女兒,還說幫他拿這個珠花去問一問,如果是一定有獎賞給那手下!
於是樑家的人的計劃失敗了!
————
看着那珠花,林言知道孔嚴應該清楚自己應該怎樣做了,不清楚,那就等着後果就是了!
安安與子奕兩人看着那小珠花,都有一種,將這手下收到自己名下使用的想法,多麼機警,多麼聰明的一個人哪!
————
當天的下午,孔嚴就再一次找上了林言,負荊請罪!
浮腫的臉,配着紅眼,裂着流了血,幹了,紅膛膛的脣角,沙啞的聲音,好一個落魄的樣子!
他一見着林言就告訴林言他錯了,他不應該爲那不肖子作假,是他管教無方,教出了一個好『色』的兒子,一個不務正業,正天只知道在外遊『蕩』玩樂的兒子,是他的錯,但是他的兒子並沒有殺人,罪不致死,請林言高擡貴手,放了孔塵!
林言看着孔嚴的樣子,談然的說,“可以,但是你得應我三件事,第一,向所有受到孔塵凌辱的女子賠償道歉,二,回去之後立刻辭官歸故,三,對於這幾天發生的事守口旭如瓶!”
孔嚴看着林言,賠償,他是可以預見的,守口也是,但是丟官,卻沒有想到!
孔嚴作的設想是降職,調職,但是辭官,表示自己一無所有了!
“你可以回去慢慢的考慮,三天,三天之後,你不用來向我答覆,只要做你要做的事就可以了,不過,三天後,我沒有見到一點行動,我就將這事向上送,後果是如何,你自己的想吧!請回吧!不遠送!”
林言不與孔嚴多廢脣舌!
“下官可否問一個問題!”孔嚴看着林言!他很想知道,除了兒子得失了縣主這外原因之外,他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讓林言作這樣的制定!
林言沒有說話。
“下官可有得失林大人,爲什麼這一次會是我?”孔嚴是想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落到這個下場!
“我不喜歡只有表面的東西!”林言輕吐了一句話!
孔嚴沉默了很久,轉身離開。
孔嚴知道了,因爲他是一個很愛臉子的人,像找兒子,他會擺上捉人販了的名,出師得有名,平穩鎮上每一件事都會有一個名頭,一外名目,他平時不收受賄,但是到了特別的日子,他就會打着名目讓人送。一定得送他指定數量以上的!否則,列入黑名單。以後才找你麻煩!
說他好嘛,不見得,因爲他收賄是有名有目的,說他壞吧,他平時又很不錯。很清,很廉潔!
名聲,不錯,但是很多的時候都是他讓人做出來的!
林言曾經想過要辦了他。但是他又沒有到那個一定要辦的程度,但是不辦,林言總覺得這是一根肉中刺。有他在就是不舒服!
藉着這次機會,林言要動他,也就是剛剛而已!
孔嚴剛離開。
就有人找上了他,沒有多說話,交下一信。
府衙。孔嚴的房間,他看着完信,不發一言,良久,猛的瞪大了眼。找來了紙筆,洋洋灑灑的。好幾頁紙,他不甘!如果不是林言,就算兒子做錯了事,他也不至於丟官的!
正如紙上說的,他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他要拉一個墊背的!
信很快給送走了!
孔嚴在第二天,也帶着手下向着一家家他兒子應該道歉的人家而去,還讓人回家將那些他兒子收在家中,宅子中的女人送走了!
第三天,他再一次到衙裡,遞上了請辭摺子!
然後在第四天的傍晚,他帶着家眷,接了手軟腳軟的孔塵,向着老家而去!
事本來應該告一段落了,但是那信卻再一次掀起了大波,上面,朝裡來人了,說是平城有人結黨營私,無視上紀!
查的是整個平城沒有針對任一人。
林言讓人進駐了府衙,他從旁協助,也正好休息休息!
林睿像沒事的人一樣,照樣天天往田裡看,往田裡跑,本事秋收之後,田裡沒有什麼作物,是沒有什麼好看的,但是安安這時卻正讓人翻土整地,他就每天都在看這個。
有人來查,平城上下都一片嚴肅,好像不嚴肅對不起來人一樣!連集上都清靜了很多!
林家,也靜了,本來子奕每天一早做完他那小小的運動都會巡鋪的,現在改了,下午再巡,或是隔幾天才巡!
不是因爲有人查,而是子奕練武了!
練武與巡鋪本應沒有太大的關係的,但是程掛讓子奕練習鞭,這鞭嘛,是這麼多種武器中最難練的,時不時的,練着練着,就會往使用都身上招呼了,子奕的身上,偶爾臉上都有着這鞭的痕跡!
頂着這個捱了打的樣子,子奕又怎樣可以勤快的巡鋪?
————
這一家子,由最大的林睿到最小的安安(年齡)都覺得上面來人查不查,查什麼都與自己的無關,於是各人忙自已的事!
林言在這一天卻黑着臉回來了。
“這次巡查之人,應該是有心針對我的,將我到任以來,每一件事都由頭查看了!”
“怎麼會這樣?”安安不相信,看着林言,一個你是不是得罪人了的模樣!
“你可有做虧心事?”林睿喝着他那飯後普洱,去膩消食!
“沒有!”
“沒有不就行了!”林睿很淡定。
“爺爺,你也太談定了吧,莫須有,聽過沒有!何況還有吃死貓,屈解事實,當中的花樣子可多了!”安安看着林睿的淡定,她就覺得不自在。
“莫須有?吃死貓?這兩個可是新鮮詞,說說是什麼意思?”
安安滿頭黑線,好在沒有說什麼硬屈,老點之類的,不然解釋起來更麻煩!
“就是沒有事實,但是卻說你有罪,這罪說像是君要臣死,那有沒有罪只不過是好聽不好聽而已,沒有,要死的一樣得死,而吃死貓就是別人的事放到你頭上,黑狗偷吃,白狗當災差不多的意思!”
“不錯,學到新鮮的了!丫頭,你想多了,辦小言有什麼意思,辦我纔是重點,既然不辦我,那就不是事兒了!”林睿還是那樣的淡定。
也是哦,最大的不辦,辦小的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