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安的安排,兩人立刻安排人手,對由城裡運回來的夜香進行加工!準備進行施肥。
林睿在一旁看着,眼裡的星星一閃一閃的,送上幾個人手(造酒的人,連身契的),這小鬼立刻就下田來做事,還拿出壓箱底的東西來回報了!
連忙擺出一個好學寶寶的模樣。圍在安安的身邊問東問西,要學習安安的這一套!
不是說林睿不會讓人施肥,不會讓人管理田地,但是卻沒有像安安這樣,每一樣都列了明細,每一樣都有一個標準,有記錄!
其實這些在現代可是有專人做的,生產化肥,作物研究等,來到這裡的安安見着自己不會,但是沒有吃過豬肉,總還見過豬,再不濟,還是聽過的,於是到了安安有自己的田之後,就在田裡劃了好十幾小塊作試驗,天天到田裡總結叔公與陳列他們種田的經驗,將一些東西歸類整理,嘗試瞭解!於是就得到了一些林睿沒有的數據,像是什麼時候施肥最好,施什麼樣的肥產量更高等!
見着林睿那一個好奇樣,安安笑了。既然敢在林睿面前說出這些話,當然就是準備教他的了。
安安想了想,“這種田就像人一樣,人得吃五穀飽肚,吃肉長膘,喝水,吃鹽,病了還要吃藥一樣的,你也是在田裡幾十年的人,應該見過,同一個村裡的田,有些長得好,有些長得差,還有些像是死不斷氣一般枯黃,這不但是種的人有沒有勤奮打理,也得看田的情況,更要看作物本身,就像一個沒病但是身體差的人。是要補身了,但是應該是大補,還是小補,是溫補還是平補,這些方式用對了,作物自然就會長得好,用錯了,可能就會給補死了!”
聽着安安的道理。將人與作物一比較。林睿服了,這道理可是一樣的!
但是自己卻沒有這樣做,作爲大司農走遍全國,種地除草施肥,他知道,也會教下面的人。但是像安安這樣,肥還分種類,還要加工。他還是第一次聽!
聽着安安的理論,林睿認真的點頭認同!
安安蹲下,指着田裡的苗子。“看到沒有,這些苗子要長出第一節稻莖了,在這個時候施肥,苗子的長勢會是最好的,日後結出的穗子的飽滿度和數量都會比較高!”
又是一個直接到位的知識點。林睿兩眼放光的記着,狠狠的點頭,怕是安安沒有見着,不再說!
沿着田邊走了一圈,安安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林睿感嘆着,種田自己不是不會,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當中還有這麼多學問!這麼多小東西可以注意!
耕種幾十年,只知道等苗子長到一定程度給苗子施點肥,苗子就會長得好,但是確切說是什麼日子最好?林睿今天是開眼界了,第一節,這是一個很明白,很容易分出來的時間,這一定得告訴全國的農民!
不需要多,每一畝多產個幾十斤,每一年,餓死的人就會少很多了!
巡完了糧食的田,安安將其作物也看了一遍,有問題,提出整理,沒問題的,給佃農誇讚獎勵!
看過新田。回到村子,第一件事,就是摘東西釀酒,不但摘桑果,還摘了田裡一切可以釀酒的東西,杏花!薄荷!菊花!......簡直就是將田裡掃蕩了一片!其實這些就是安安上一次在鋪子裡寫下的那些東西,這些都是安安知道可以釀酒的東西,回到村子的家中,還讓人到竹林子裡砍了竹子,安安要試釀竹子酒,其實是想試釀竹葉青的,但是後來想過了,竹葉青好像是酒是青色,並不是竹子釀的,——不是專業人員,想法常常出現誤區,但是想到了就得試試!
安安打的主意就是有人不用,有物不試,那就是浪費了!
林壑看着安安這一搞作,他差點沒有傻眼,果子釀酒他知道,葉子釀酒已經夠奇怪了,現在還用竹子。有什麼是這小鬼想不到的!
安安看到林睿很個驚嚇的樣子,決定上前嚇多他一把,“少見多怪,聽說,泥土也能釀酒,出來的還是頂級的!”
看着安安指揮着衆人左搬右堆,稱量下料,事事記錄的樣子,林睿覺得,或者還真的可以呢?如果真的成了,自己又多了一樣好喝的!也就讓自己的人也動手幫忙,自己也在一旁轉着,看看自己回家是不是也釀上幾缸,這樣......林睿的小算盤找的叭叭的響!
小河邊的方陳氏正在洗着東西,見林睿逛到自己的身邊,她向着林睿笑笑,“老人家近來可好!”
“好,好!”
“這家安的想法就是多,所以她家越過越好了!”看着安安與子奕每一次回來都有變化,(包括兒子帶回來的話,說江家又開了什麼鋪子,又做了什麼事),聽得方陳氏兩眼放光,羨慕得不行,所以每一次安安與子奕回來,她都主動來看,看看是有沒有活可做,賺的小錢,或是幫點小忙,與江家打好關係,現在方東與方動都是在江家工作的!
聽到方陳氏的讚賞,林睿附和,“就是,就是!”
“子奕娘當年做的那一個決定真是正確,她收養了家安,配給了自己的兒子,不然,現在媒人上門,得踩壞多少門檻,真不知道當時她是怎麼想的,不作女兒作媳婦!”語氣是羨慕的。
“不作女兒作媳婦?”林睿的小心思轉了起來。
“聽她說,是怕她死了,剩下兒子一下人,所以纔會作這樣的決定,但是這決定還真真的作對了!”
林睿沒有回話,向着方陳氏笑笑,轉身回到屋子,看着安安在那裡轉着,指揮衆人幹活。這小鬼軟硬不吃,只信公平對待,你對她一分好,她就會你一分,如果是她能力所及,有時還會回你十分,但是你害她也是一樣!
經過這麼長的時候的相處,林睿對於安安的心理,已經捉得十分到位了!
在這一刻,林睿在心裡又打起了小算盤!
回到城裡,一切都安好,吳用已經給自家的子弟作了狠狠的教訓,沒有了上多寶閣鬧事的,生意就回歸到平時那樣了,一個月也就賺個一百幾十兩的樣子!看得楊震與吳用兩人很是無語,對這多寶閣很有微言,因爲他倆覺得這多寶閣怎麼看怎麼有點是專門宰他們兩家,然後將錢送給江家的樣子。
酒已經釀下了,現在就是等日子!
安安是難得的空閒了下來,對於楊震與吳用的小不微言,安安覺得多寶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想了點小玩兒讓陸離製作去了。
陸離製作也是要時間的,安安除了想東西,時不時就是到鋪子巡視一下,日子過得很是充實愉快!
這一天,林睿上門。
他不找安安,不找子奕,他找江何氏!
林睿與江何氏在廳子裡談了很久,很久,終於林睿走了。
見着林睿走了,安安好奇的拉上子奕,“母親,林爺爺找你有什麼事?”
江何氏向安安招手,讓安安到她的根前,她摸着安安的頭髮,“安安今年都已經十一歲了,長大了!”
聽着江何氏感慨的樣子,安安有着一種有事發生,不安的感覺!
沒讓安安與子奕再一次開口,“你們林爺爺來是想讓安安作他的幹孫女,過繼到他兒子的名下!”
“啊?”子奕與安安兩人齊齊的啊了一下。眼裡都寫着不相信!
“他說,他兒子成親了兩年多了,但是孫子卻還沒有,而他覺得安安與他很有緣!”
安安與子奕對了一眼,兩人雙雙都鄙視的反了一下白眼,很有緣?是林睿看上安安種田的方法纔是!
“他還說,這也是爲安安好,今年安安已經十一了,再過幾年,十五及竿了,到時候要出嫁了,總得有一個出嫁的孃家,如果作了你林爺爺的孫女,他說了,以後不但林家就是安安的孃家,安安的靠山,就是安安的嫁妝都會是林家準備!”
安安擡頭看着江何氏,是不是看上了林睿的嫁妝?
“母親已經爲安安備了嫁妝但是這東西卻不應該嫌多的,女子嫁妝越多,地位越高,何況這些東西都是安安的私產,作爲丈夫也沒有權利佔有,多一點總是好事!靠山不靠山的,母親也不甚在意,只要作爲丈夫的對安安好,對安安在意,有沒有這靠山,母親相信,安安都可以過得很好,如果丈夫不好,有靠山與沒有靠山,區別也只是一點點而已,不會太大的!但是母親在意他說的他其他東西,安安將來出嫁,難度在這個家擡花轎出門然後擡回這屋裡?回門呢?雖然是小事,但是卻會讓安安的名聲變得很難聽的!”
聽到江何氏說到丈夫,安安與子奕相看了一眼,子奕的臉紅了,向着安安點了點頭,安安笑了,子奕害羞子!
聽江何氏的語氣,就是貪那嫁妝也是爲了安安,因爲是私產,然後就是一些所謂禮義的東西!
“你們聽着,覺得怎樣?我沒有答應你們林爺爺,我說,你們會有自己的想法,得讓你們自己的決定!”
“母親是想我認這個親?”安安擡頭看着江何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