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旁邊的百里坡。
看名字也知道,百里坡,表示這裡離京還有百里。
在這一個地方,有着江何氏沉痛的記憶,也是在這一個地方,安安一行人遇上了葉尚書。
葉尚書的出現,讓大家都愕然,包括林睿。
下令歇息,葉尚書帶着林睿到了一旁說話。
良久,林睿與葉尚書回來了,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特別是林睿,巧合的是,他們回來的時候卻剛好看到江何氏掀起了簾子看着遠處的一個草叢落淚。
“丫頭,扶你母親過來!”林睿的聲音比路上任何一個時候都要來得冷!
七人在百里坡的一棵樹下碰頭,葉尚書很是無禮的盯着江何氏來看,“沒有錯,這位是江大人的夫人!”
一話,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林睿臉上!
“不是我說的!”
林睿知道衆人心裡疑『惑』。
“是我夫人說的,她認出了江夫人!所以我才寫信,讓你們都進京,這事,應該要解決了!”
安安三人只能用震驚來容易現在的感覺,不只周氏認出了,葉夫人也認出了!那,是不是表明自己已經在死亡的邊沿走了不只一轉了?也因爲葉尚書寫信讓自己三人進京,應該就是那時,林睿突然轉了方向的原因?看了看林睿,林睿點了點頭,“我是收到信才讓你們三人一起進京的!”
原來是這樣!
“但是,她沒有一點異樣啊?”江何氏連忙反映,周氏也連連點頭,這葉夫人也太深沉了吧!
看着江何氏與周氏臉上的表情,葉尚書笑了,“你們太擡舉她了,她只是在路上太悶,想着想着,所以纔有所疑『惑』而已!”
原來是這樣,衆人的心都順了一點。不然一位夫人在自己面前生活的幾天一點表現都沒有,那也太可怕了!
“老夫來這裡。只是想要問一問老頭知道不知道這事,既然他知道了,那,你們今天就當沒有見過老夫吧!”說着,拱了拱手。就要離開。
“等等!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將你瞭解的都給我說一說!”林睿一手拉着葉尚書的衣領,成功的阻止了葉尚書的離開。
而安安與子奕也對看了一眼,林睿說沒事。指的是他進宮與皇上解釋,有事沒有看的是皇上的態度,但是。多了葉尚書,會不會成爲未知的變數?
“放手,還是那樣的動手動腳,有失斯文!”話語雖然是罵的,但是腳步卻是停了下來。“我並不知道多少,當年,我只是認識江尚書,他是老大,我們做小的。與他並不親近,何況。那時候,我才外放剛回來呢?”
“別廢話,說你知道的,我也說我們知道的!你不吃虧!”
得了好處的葉尚書,看了衆人一眼,“當年,我是在一次皇宴見過江夫人,並沒有上前見禮,所以江夫人不認識我吧?”
江何氏搖了搖頭,“我認得你,當年的孺手下的新任侍郎,你上任沒有多久,我家就出事了,在這之前,你到過我家作客!”
“我是到過大人家作客,但是卻沒有見過夫人!”葉尚書再看了一眼江何氏,有點兒好奇,她會認出自己。
“你沒有見到我,但是你見過她!”說着看向了安安。
“有麼?”
“一個一身紅衣,頭頂大紅花,到那都有笑聲,沒有一點規矩,什麼都自己來,將丫環婆子丟於身邊的小丫頭,記得麼?”
“是有這麼一個丫頭!”葉尚書看向安安。“平南將軍的女兒!”
葉尚書記起了,看着安安,“都長這麼大了!”
“那天,我是沒有到前院,但是我帶着她剛好由則院過,你們一行人也正要到則院!”本來夫人與外客,是沒有機會見面的,因爲每一個院門都在人看守,而小時候的安安卻是一個不安分的,喜歡自己到處走的,那一次見面,是意外。
葉尚書點了點頭,他是沒有見着葉夫人,但是卻見着一個自己爬上凳子自己倒水,喝完還吆喝丫環說她們走得慢的瘋丫頭。江何氏正在院外的一牆後,她看到了葉尚書一行人,出於禮節,她避嫌,沒有出現,所以葉尚書一行人都沒有看見江何氏。
“那一年,我由外任調回了京,在江尚書手下工作,一切都很好,直到出事了,由於是大事,我怕上身,就讓下人多多的關注,其實,這事,我沒有查到什麼,也並不知道什麼,唔,真要說知道此什麼,就是這樣的我,卻收了一紙恐嚇!”
“這可是證據,當時你爲什麼不拿出來?”安安瞪着葉尚書。
“紙上只有八個字,閒事莫理,小心惹禍!就只有八個字,沒有上下款,拿出來又如何?”
“你是如何收到的?”
子奕眯了眯眼問。
“其實正確來說,我沒有收到,只是有一天,在一份應該由我批示的公文當中掉出來的,是警告我,還是夾錯了,這也查不到,因爲我問過了是誰將那公文放我桌面,整個禮部,竟然沒有一人承認,平時拿文件分發的那人,說,他正在找這文件,但是他卻肯定沒有放任何東西到我桌頭,因爲,他記得,那一天只有一份公文是給我的,而他卻找不着,他還有證人可以證明,由他回部裡,就沒有靠近過我的桌子,這事,也就成了無頭公案了!”
只是這小小一個問題,已經讓在場的人覺得當年這事,有問題!
“請問葉尚書,你當年讓你的人查看的是那一部分,盯梢的是那些人?”子奕再問。
安安也想到了,葉尚書當年讓人查的那一部分,或者是一個很接近真相的位置!
“我沒有特別的交待,唔,只記得,是讓人關注城裡人的異動,對,就是這一方面的!”
答案揭曉了,這人,是城裡的!
但是城裡的?也太多了,範圍太大了,京城裡可是住着十多萬人啊,將低下層的排除掉,有能力的,也不是小數啊!
葉尚書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着林睿,他正等着,他想要知道林睿這一邊的內容。
林睿看向安安三人,但是這三人卻又看向林睿,總之就是沒有一個願意開口的。
面對林睿,安安可以將事情的真相當故事一般直說,但是葉尚書,安安卻是不敢的,子奕同樣,江何氏的戒心更甚!於是三人都知道葉尚書想了解內情,但是卻沒有人開口。
葉尚書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知道是沒有人說東西給自己知道的,“咳,放心吧,我呢,如果要向外說什麼,這幾天已經說了,更不會來這裡等老頭,不過,既然我來了,就當我是來接老朋友的吧,不然,回去可不說啊!”說着笑眯眯的轉身,向着林睿的馬車走去,他要與林睿同坐一車,這樣纔有可能在林睿嘴裡知道多一點!
林睿也沒有阻止,而是看向安安三人,意思是,我說的正確吧!給認出了!
江何氏見葉尚書走遠了,幽幽的開口了,“當年,這個地方是我與孺約定的地方,逃京之後相聚的地方,也是不能相見的地方,是被人追殺的地方,也是我們逃生的地方,更是我這十年來從來不敢踏足的地方!”
林睿看着江何氏,“這地方?並不是一個好地方!”林睿沒頭沒尾的說道。
大家都沉默了,的確,這不是一個好地方!太多人相約在這裡,最後又有多少人能相聚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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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葉尚書同行,車隊再一次起程,慢慢的再次向京裡進發,安安坐在車上,捏着筆,本來要寫些見聞,隨想的,但是這一會,思想不在這裡,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安安的心裡不斷的響起,逃,逃,乘着現在還沒有到京,還沒有面聖,這是最後的機會,逃了,命就保住了!
程掛的聲音突然在車個響起,“丫頭,做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聽到程掛的話,安安莫名的安心了,撩起簾子,看着坐在車轅上的程掛,正叼着一根草,一個吊兒郎當的模樣?
“殺頭的事你也支持我?”安安笑着問。
“你不會送我去死的!”程掛自信心滿滿的!
“誰說的,在大難當前,死道友不死貧道!”
“滿口『亂』言,小心又給教訓了!”說着看了一眼前方,那裡是江何氏的馬車。
而在車廂裡的小玉,小竹當自己沒有聽到,如風卻轉着大眼,看着程掛,覺得這兩人的對話很有趣,一個看熱鬧的樣子!
程掛看了一眼這三丫環,“真不知道你想什麼?你不是都喜歡自己動手的麼,丫環一堆堆的,人變懶了,想要勤快的時候,可就遲了!”
“我要長大,身份要改變,地位也要變,要不要伺候的人,很多的時候並不是我說了算,這叫做環境決定事情,外在決定內在!”
“又是一些莫名的歪理!”程掛咕嘟了一句,“放下簾子吧,到役站了!”
安安入下簾子,還是聽到程掛在外面咕嘟的聲音,“什麼時候,霸道的丫頭也會講道理了?不習慣,還真是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