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度過了渾渾噩噩的一下午,眼見着時間不早了,才強打起精神從牀上爬了起來。
他邁着虛浮的步子去廚房煮了點粥,墊了墊快要造反的腸胃,才動身去科室。
路上經過了一家小賣鋪,陳晏的腳步頓了頓,進去買了點吃食,大包小包地往科室提。
小心擠過嘈雜的人羣,陳晏身形一拐,刷卡進了醫生辦公室。
辦公室裡最右角圍了一圈人,夏丞跨坐在中間的椅子上,抱着水杯,說書似的,可謂是抑揚頓挫,唾沫橫飛。
還是另一個女實習生先看見他,驚訝地喊了一聲:“陳老師,你怎麼來了?”
陳晏揚了揚手中的購物袋,“給大家送福利來了。”
聽書的一堆人立馬一窩蜂地涌了過來,獨留下夏丞淒涼地呆坐在原地。
陳晏抱着手中的最後一杯奶茶,穿過人羣上前,“看你神氣的,趕緊喝點東西堵堵嘴吧。”
夏丞憤憤地瞪着那些拔X無情的人,接過奶茶,和它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狠狠地把吸管桶了進去,猛啄一口,卻立馬噴了出來:
“咳咳咳,草莓味!陳晏你怎麼這麼騷啊,還買草莓味!”
陳晏斜他一眼:“有的喝就樂吧,還挑三揀四。”
“好好好,是我錯!給吃的是大爺,你可是我再生父母!陳老師大恩大德,我一定銘記在心。”夏丞貧了一句,便好奇地問道:
“怎麼今兒有心情來病房了,你不是打算這三個月和病房老死不相往來嗎?”
陳晏:“怎麼,還不興我偶爾閒一下,回來看看你們是怎麼忙成狗的嗎?”
夏丞:“行行行,腿長你身上,你愛去哪就去哪,嗨,我說你有這閒功夫還不如出去走走,你看人傅彥成動作多快,媳婦兒都娶到手了,就你跟個慢步子神仙似的,優哉遊哉,一點都不急。”
陳晏臉上懵了一瞬,“傅彥成結婚了?你哪兒來的消息?”
“嘿,你和他關係那麼好 ,你不知道啊?”
陳晏沉默不語。
夏丞驚奇道,見陳晏臉上表情,便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了,便往人堆那瞄了一眼,見沒人注意這邊,便湊近了陳晏,悄聲道:
“就今兒的事兒,別人都不知道,不過估計也瞞不了多久了。我姐姐,你知道吧,婦科門診的,聽說今兒來了一挺漂亮的女的來看有沒有懷孕。
嘿,你猜怎麼着吧,她掏化驗單的時候不小心把結婚證給弄掉了,我姐撿給她的時候,看到傅彥成的名字了!她就問我知不知道。”
他朝陳晏促狹地眨了眨眼睛,“你說我上哪兒知道去,我又不是新郎官。”
“……也許是同名呢?”
“傻吧你,同名同姓長相又一樣的,這世上有嗎?”
陳晏扯着嘴角笑笑:“沒準兒結婚證是僞造的呢。”
夏丞斜眼瞪他,不說話。
陳晏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顛三倒四地轉,最後問:
“那女的懷孕了嗎?”
“懷啦,三個月了都。”
陳晏扯了扯嘴角,又問他:“傅彥成在哪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