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悅見沒得商量,跺了跺小腳,愁眉苦臉的走了……路上碎碎念,“那個女人真討厭,真討厭,怎麼沒死外面。”
君悅走後,楊百年過來了。
給雲姝把過脈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已無大礙,好好將養着,醒來就能下牀。”
“嗯。”
“那卑職去給皇后娘娘煎藥,卑職先行退下。”
“別太苦了。”紫衍囑咐。
楊百年忙應道:“卑職知道了。”然,良藥苦口啊。該添加些什麼遮掩呢?楊百年煩惱了。
在楊百年走後,紫衍摸着雲姝傷口的位置。
“着實嚇到朕了。若非天父地母保佑。令落落的心脈臟器,長在了右邊。朕該如何是好?”
雲姝只是傷了肺,加上紫衍先餵了她護心丹,護住了她的心脈不衰,所以並沒有什麼危險。但因爲是孕體,她一下子失了不少血,可是昏迷了些時候。
而這段時間,紫衍帶她回到了宮中。
一切似瞬間恢復了原狀。
皇太后抱着招搖的那個嬰兒不見了,選秀已然結束,皇太后將擇日回江南皇苑。
京中詭譎的風浪,在雲姝和紫衍回來後,變得風平浪靜。
只有身處風浪之中的人才知道,這之中的血河殺伐。
玉華閣外的血主苦無這幾日狠狠地飽餐了一頓。淡淡的血氣繚繞在皇宮上空。
……
雲姝昏睡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是醒了也不會感興趣。若非她身陷,絕不會多插手一點,看似是有一點沒心沒肺。但這是她在另一個世界裡形成的主觀人格,就是身體的記憶再影響她也改變不了。而她的這份清靜淡泊,恰恰是事事都要管的紫衍所向往的。
越是纏身繁瑣之中,越渴望簡單,他迷上了這樣的她。而她也因他的著迷而沉淪。
雲姝徹底醒來時,天微亮,有人起牀準備早朝。
盤腿坐了起來,揉揉有點兒迷糊的眼睛道:“子郎你起來了。”如同家常一般。
正在戴冕冠的紫衍當即丟下冕冠,移步龍榻邊,似不敢相信,“你醒了?”
雲姝回他一個璀璨如晨曦的笑容,“嗯。謝謝你救我回來。還以爲那一箭要了我的小命了。”說實話,她已經淡忘了那箭矢穿胸而過的麻木或疼痛,只記得她低頭看到的胸口處滾滾涌出的血,和觸摸自己血液的熱度。
紫衍薄脣本就淡色,可想起雲姝倒下時……脣色更淡了。
雲姝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腰,似玩笑似認真道:“大難不死,我以後要恣意過活。”
紫衍由着她抱住自己,感受着她的存在,良久才點着她的鼻尖兒,“想要怎麼恣意?”濃濃的寵溺滿足不言而喻。
雲姝想了想,道:“先從上朝開始。我想知道你是怎麼上朝的?”
張有德忙俯身跪下。
雲姝這話着實大不敬兼有牝雞司晨的嫌疑,可是能要命的。
紫衍道:“想站在朝堂上還是坐在龍椅上。”
不光不反對,竟然還任她選擇了。
皇權至尊,龍椅不容二人。雲姝自然不會去挑釁帝王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