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城太守府
雲姝易了容,脫了華裙,換上雲錦長袍,化名子云。以前也沒少如此裝扮,唯一區別就是這次身邊沒有了小洛,倒是肚子裡裝了一個更小的。
散漫淡漠的雲姝,斜倚在大堂太守椅子,兩條腿交疊的搭在椅前的堂案上。
隨手把賬本丟到桌子上,睨着躺在地上的中城太守,郭之匡。
如小草一樣的事,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又如困獸不能趕路,被困在這裡。雲姝終是再忍不住,派了一個天字級的護衛,綁了中城的太守,先折了他一條腿,再抽了他兩根肋條,下達了一系列的救災指令。
郭之匡身體上的疼,遠遠趕不上心裡的驚悚。顫顫發抖的看着雲姝手中把玩着的五爪金龍金印。那是能代表皇帝的——如朕親臨。
金印‘咚’一聲磕在了桌面上,“說,本大爺走了,你會不會再幹些本大爺不喜歡的事啊?”
郭之匡嚇得渾身抽着疼,上不來氣兒,不過一聽雲姝要走,那就是送瘟神啊,“不會!絕對不會,一定如您頭上的匾額。”
雲姝看看頭頂的匾額,上書——清正廉潔,四個大字。
哧了聲,“如此大的謊言掛在頭頂上,你還真是臉皮厚,臊不透。”
郭之匡訕訕的咧了下乾的起皮的脣角。
“眼下朝廷艱難了些。咱們就更應該做好自己的本分。等朝廷恢復了,自有獎賞發下。”
郭之匡心道:狗屁!京城沒了,京官都淹死了,哪裡來的朝廷。他們這些地方官自然稱王稱霸。這根嗆死人的蔥,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
雲姝敏銳的察覺出他臉上的不屑,拿起桌上的金石筆筒,連筆帶筒的朝郭之匡砸下去。本來是瞄準他沒斷的那條腿,但云姝沒練過武,這準頭爲零,一個拋物線後,就砸到了他的頭上。皮肉之軀怎能和金石抗衡,當即破皮骨裂,頭上就冒了血。而郭之匡也暈了過去。
“呃,失手了。”沒半點兒不好意思。
一旁的凝霜:……
郭之匡被擡下去後,雲姝眯了眯眼,“福伯,我剛纔找他過來幹什麼來着?”
老福公公上前笑回道:“大人是要問他把銀子都藏哪兒。”
“哦,對。”雲姝恍然想起來了,“來人,把太守的小兒子吊起來,然後把刀架命根子上,問太守夫人銀子藏哪兒了?”
一名護衛帶着幾個太守府的差役走了。堂堂天字級的影衛,對付這幾個連人都不曾殺過的樣子貨,往那兒一站,就是虎鼠之別。一羣老鼠,二話不說就跟着老虎走了。
“夫……大人,您怎麼問太守夫人啊。”凝霜不解道。
雲姝瞥了她一眼,沒回答,又翻開了賬本子,看着上面一筆筆的數字,心裡的火啊是蹭蹭的冒……全是民脂民膏啊。
老福公公笑道:“霜兒啊。你說我要是問信之,你家有多少銀子,你猜他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啊。每次都是把銀票給……”凝霜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