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雷那天從譚茂德家訂做完衣服走出後,譚夫人進屋來就問道:‘陳掌櫃的今晚來有何貴幹?‘’
譚茂德笑了笑道:‘’您猜呢?‘’
譚夫人道:‘’他不就是來訂做衣服的嗎?‘’
譚茂德道:‘’訂做衣服是不錯,關鍵還有一件事,他也是專爲打聽我師兄那皇宮御廚菜秘譜的事來的!‘’
‘’他爲啥打聽你呀?‘’譚夫人問。
”唉,他是聽化龍說聽我說的唄!”
‘’你告訴他了嗎?‘’譚夫人道。
‘’我能告訴他嗎?那是我哪師兄的命根子,再說不知上邊官府還抓不抓他?‘’
‘’是呀!這老哥一輩子也沒少遭了劫難!‘’
譚茂德嘆了一口氣道:‘’這也許是他的命!對了我正想和你說這事裡!‘’
‘’啥事?譚夫人又問,
我想給你商量一下,咱家老大已不小了,我想把化龍招來以後做養老女婿您看怎麼樣?‘’
譚夫人想了一下道:‘’這事咱得跟上邊的老爺子老太太商量呀?其實我覺得化龍這孩子挺不錯的,又懂事又有禮貌,我也喜歡他,不過還有你師兄那邊他同意不?還得看兩個孩子有沒有這個緣分?”
譚茂德嘆了一口氣道:‘’是呀!上邊老人咱倆可以去給他們商量說服他們,師兄那兒也不成問題,關鍵都在兩個孩身上?您說我說的對嗎?‘’
‘’是,這些天你不在家化龍這孩子也不往這邊來了,‘’譚夫人道。
‘’他天天在街上一天到晚的賣那些糖葫蘆也夠忙的,顧不上來吧!‘’
‘’對了,我忘給你說了,開酒館地方我已找好了,就在咱外邊十字路口上,是郝老八的房子底上兩層六百平方!租金一月三千兩銀子!陳雷他在那條街的十字路口上,咱在這條街的十字路口上,在兩同一條路不同街的兩個十字路口上,咱比他的位置還好呢!”
‘’那咱這兩家以後不成了競爭對手了嗎?‘’譚夫人有些擔心的問。
‘’那不怕呀,各做各的生意!有錢大夥賺嗎!‘’譚茂德道。
‘’那咱家裡這攤子事呢?‘’譚夫人問。
”我已經交給我表弟馮志宏來管了,讓他每天把收銀的情況都交你來報賬!自家親戚也放心其他裁縫也都是過去幹過的老手了,孟秀在操做間裡很負責,是我信得過的人!我已安排好了他們,這你放心吧,再說老爺子老太太那邊有人照管着,咱只不過早晚向他老人家問問安就是了!他們的年紀又不是太大,您說是嗎?‘’
‘’既然您都安排好了,那就按你說的做唄!‘’譚夫人道。
譚茂德又道:‘’我原打算讓化龍在咱綢緞間裡幹活來,後來一想我改變了主義,師兄腳腿不太好使,先讓師兄做掌勺的,這樣讓化龍做二把刀他很快也就學會了做菜,讓老大梅花在酒館裡收銀子,大局還是我掌管着,也出不了什麼差錯。‘’
‘’那這些菜誰去買呀?‘’譚夫人道。
‘’這我都已經想好了,雞鴨魚肉海鮮,有他們屠宰戶和養植戶給送,青菜類半響午閒時可由化龍去街上買來,我抽空也可以去買呀!着急了二姑娘也可以坐車去買,把她們都鍛煉出來,晚上我再教她們練武。‘’
‘’看來你都安排妥當有計劃了,唉可惜我沒給你生個兒子!‘’譚夫人臉上現出了不高興的神情。
譚茂德笑了笑,‘’不要說那些事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也許這是咱的命吧!不過有仨姑娘也挺好的都很聽話我很知足了!‘’譚茂德安慰的道。
譚夫人皺眉嘆氣道:‘’年齡大了我恐怕在生有危險了吧?不行您在納一房吧!從前我不讓您找也太固執了,現在我想通了,趁您年齡還不算太老,找個二房吧?‘’這是譚夫人在試探譚茂德……
他們已經睡下了,躺在了柔軟暄騰的高級牀鋪上,譚茂德望着夫人嬌好的面寵道:‘’算了都是四十多往五十歲上奔的人了,也沒那份心思了。‘’
‘’唉,我真後悔從前趕走了那在咱家懷孕的女人,要真把那孩子生下來,咱不往外說,外邊的人誰知道是不是咱親生的?是我學給了老太太她不同意這事,我也嫌丟人一時沒主義才把她趕走了,不願您那時報怨罵我來!現在想起來還真後悔了,她那時年齡並不大,比我還俊,又小不幾歲年紀,估計他現在也不過三十五六歲吧!她懷的那孩子也比梅花大不了多少!‘’譚夫人做夢也並沒有想到陳化龍就是那被趕走的女人拋棄的孩子。
譚茂德一聽夫人說被她趕走的女人,就想起了陳玉嬌,這些年來譚茂德與陳玉嬌一直都保持着暖昧關係,他是瞞着太太在外邊做的,譚太太一點也不知道這些事,因他早就想把陳玉嬌從妓院裡輸出來,今天太太說出了這樣的懺悔話,他更有心思了,只是現在他還不想告訴她,他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說,關鍵是老太太那裡怎麼樣?同不同意?
譚夫人見譚茂德閉上眼睛以爲他困了?“哦!我看您也累了咱也睡吧!扭過了身去便不再說話……
譚茂德並沒睡着他又想起了從前,老爺子上邊都是單傳已兩代了,老爺子的父親是做綢緞布匹生意開始起家的,受了不少的苦遭了不少的罪才創立了家業,到了老爺子這一代生意纔算有了起色,但家裡卻遭了一場意外的官司,原因是一個盜匪深夜跳進家裡來偷庫裡的銀子,被護院的孟慶運發現了,老孟和老爺子兩個人拿着刀子追出門外來,那偷盜之人腳下絆了一跤跌倒在地。隨後被兩個人趕上來就將他摁住了,他一翻身掏出匕首開始與兩個人爭扎反抗,老爺子怕那匕首扎傷騎在盜匪身上的孟慶運,便一拳打在了那盜匪的頭上,孟慶運爲主家忠心耿耿也在火頭上便舉起砍刀連向那盜匪頭部砍了幾刀,這下壞了沒逞想竟把這盜賊給砍死了,這下惹了大禍,這位被砍死的的盜賊家裡可是城裡一霸呀,聽說人被殺死後兄弟五個便找上門來報仇,把家裡東西全都砸了稀巴爛不說,又把老爺子打的遍體鱗傷,還反咬一口說是老爺子家裡人截道把老爺子告到了官府,老爺子爲了保護院的孟慶運便把砍死盜賊的事攬在了自己身上。孟慶運說哈也不同意,兩個人在大堂爭了起來,都說是自己殺死的盜匪,誰知這知縣正好是被砍死盜賊的表舅爺呢,因是在門外大街上殺死的,卻故意顛倒黑白說是在街上截道搶他的銀子而被殺的。知縣爲了報復還是硬判了譚老子爺死罪,有理也沒地方說去!老爺子的父親沒法了,顫抖着身子將親戚找來商量,最後只好向知縣求情,這知縣也知道理虧,再說人也死了不如勒索些銀子完事……譚家變賣了所有的家產花了兩萬兩銀子才把老爺子的命買了出來。花的家業已幾乎到了破產的邊沿,那時譚茂德才八歲的年紀已經記事了,老爺子給譚茂德定的是娃娃親,後來在付家的幫助下,譚家的家業才又慢慢有了好轉,老爺子覺得自己一個人受外人的欺負,便將八歲的譚茂德送上武當山去學藝,一學就是十年啊。這十年之間譚家的綢緞家業又滾雪球似的漸漸的發了起來……
後因老道長嚴拓與日本浪人比武贏了日本人,卻被日本浪人用暗器打傷而中毒去世,弟子們痛恨日本人夜間去找日本浪人報仇,又遭了日本人埋服的槍擊,後來日本人又襲擊了武當山,剩餘的弟子們各奔了東西,(後武當山又強盛起來這是後話),譚茂德回家兩年後才娶了譚太太付玉鳳,後來就從事繼承了祖上做綢緞生意的家業!他一邊習武一邊做生意了。
譚茂德咳嗽了一聲,譚太太付玉鳳又扭過身來見譚茂德睜着眼睛並沒有睡着,就問道:‘’咋,又睡不着了?‘’
譚茂德這纔回過神來笑了笑道:‘’嗯!‘’
‘’那你想啥了?‘’太太付玉鳳又問。
‘’我又想起了從前的事了!‘’
‘’是不是又想孟秀了?‘’付玉風有些調侃的道。
譚茂德臉上有些緋紅了,幸虧是晚上‘’看你又胡說啥裡!兩邊的孩子都多大了,還有那心思嗎?再說那都是從前的事了……‘’
孟秀確實長得非常漂亮,她是從小在譚家長大的,她和譚茂德一塊玩了八歲,十年後譚茂德從武當山學武回來,孟秀已開始在譚家跟老母親學起起了裁縫,那時他就愛上了譚茂德,譚茂德也喜歡上了她,可譚茂德已經給付家的付玉鳳訂了娃娃親。再說孟秀出生在貧寒之家,雖她的父親孟慶運忠心耿耿跟譚老爺子護院看家扛活不錯,但她的父母畢竟是下人(不是譚老爺攬過砍死的盜匪老孟就被斬殺了)所以孟慶運也感到有救命之恩。母親方氏一直在譚家做裁縫,後來兩位老人老了都告老還鄉了,孟秀長大後又接替着母親在譚家做裁縫,再說一個扛活家的丫頭哪能配做譚家做太太呢,孟秀上邊原有兩個哥哥來,後來都夭折了,只剩下孟秀一個。再後來孟秀嫁給了外邊一個扛活的男人,連生了幾個孩子,家庭生活只能維持生計。孟家老夫妻倆也真給譚家出力了,不過譚家也沒虧乎孟家,雖然是主僕關係,也算是多年至交的老朋友了,後來譚老爺子歲數大了不願出門,就讓譚茂德去看望老夫妻兩個。因此孟秀也是譚茂德綢緞操做間裡好管家,一個表弟馮志宏管家一個孟秀管理製衣操作間,他們是譚茂德的左膀右臂,有譚太太掌管着銀庫,就算譚茂德不管譚家生意也照樣做的很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