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聽雨閣。
翠竹從外面進來:“郡主,二皇子府的人送來了帖子。”
“二皇子府?”頗感吃驚的楚墨璃放下了手中的書:“這還倒是新鮮。”
前世,不要說是二皇子府主動來送帖子了,恐怕就算是她倒貼上門也不見得會有人歡迎。
翠竹將貼子放在炕桌:“聽說京城中凡是有些身份的,二皇子全都下了帖子。”
看過帖子之後才知駱承文如此大動干戈,原來是爲了五日後自己的生辰。
楚墨璃擡頭問道:“楚若雪那邊也送過去了?”
翠竹答她:“是,奴婢看二小姐身邊的夏蓮興高采烈的拿了帖子回去。”
楚墨璃重新翻着看了一半的書,漫不經心的道:“看來五日後又得上演一出好戲了。”
因爲楚成凌的事情,這些日子以來楚若雪倒是安靜了不少,成日都呆在自己的院子中足不出戶。
可是因爲楚成凌的事情,她們母女身邊的銀子全都使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入不敷出,也是根本拿不出多餘的閒錢來置辦得體的行頭。
“都是那個臭小子!”恨鐵不成鋼的趙媚怒罵道:“他惹出這麼多麻煩還連累到你,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當初生下他的時候還不如直接將他掐死算了,省得他害人害己。
可是這話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楚成凌再怎麼不爭氣都好,但那也是自己辛苦懷胎十月並且滿懷期望養大的兒子啊!
“母親不必責怪凌兒。”楚若雪知書達理的寬慰她:“凌兒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備感安慰的趙媚輕拍着楚若雪的手背:“幸好母親身邊還有你!”
一雪憂鬱沉決心沉悶的心情,趙媚笑着道:“此次真是多虧了三皇子,若非他斡旋相助,只怕那臭小子早就去見閻羅王了。”
聽她提起駱承澤,楚若雪白皙的臉上染上了好看的緋紅,美眸中也滿是柔情。
趙媚豈會不知女兒的心思?若她真能嫁給三皇子爲妃的話,日後何人還敢嘲笑她庶出的身份?
現在看來,曾經以爲是奢望的一切都近在咫尺。
“母親命人送了份厚禮去三皇子府中。”趙媚臉上是慈愛的笑容:“此次二皇子的生辰,三皇子定然會前往,到時候雪兒可要替你那不爭氣的弟弟好好謝過他。”
楚若雪嬌羞的低垂下頭,小聲的應道:“女兒明白!”
的確,這一次是能與三皇子關係更近一步的絕佳機會,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錯過的。
而且依三皇子的表現看來,她很有自信能成爲三皇子妃。
在那種爭奇鬥豔的場合,她無論如何都要做最引人矚目的那一個,可是……
正在楚若雪感到頹喪之際,王嬤嬤突然端着什麼東西進來了:“夫人、二小姐,剛剛安寧伯府派人送來了這個。”
將東西放在桌上,王嬤嬤繼續道:“來人說這些是安寧伯府的大小姐送給二小姐的。”
將桌上的東西打開,裡面除了一身華服之外,竟連頭面都準備好了。
趙媚頗爲得意的笑着:“看來你舅公並沒有忘記我們。”
這些年她們與安寧伯府的關係確實是疏離了,所以就連老夫人病重他們也不曾有人前來探望。
畢竟老夫人與安寧伯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他們這般無情多少讓趙媚有些心寒。
可如今看來似乎是她有所誤會了。
但楚若雪卻沒有自己母親這般樂觀,從上一次見過沈柔之後,她就隱隱覺得她對她們似乎是另有所圖。
她這一次送來這些東西,讓楚若雪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眼神複雜的翻看着眼前的東西,楚若雪多少還是有些動心的,畢竟這些是她目前極爲需要的。
至於沈柔,不妨就看看她有什麼目的吧!
五日後,準備前往二皇府的楚墨璃冤家路窄的遇到了等在那裡,盛裝打扮的楚若雪。
“姐姐,我等你很久了。”楚若雪親暱的挽住她的手臂:“小妹沒有準備車,想來姐姐應該不會拒絕同行纔是。”
楚墨璃撥開她的手,直言道:“別假惺惺的了,我跟你沒那麼熟。”
也不理會楚若雪的臉色有多難看,徑自對門口的管家劉中道:“中叔,另外給二小姐備車吧!”
“老奴遵命!”
“行了,現在有車了。”
扔下這樣一句話後,楚墨璃便帶着流蘇與石玉兩個丫頭離開了。
看着輕車絕塵而去,楚若雪直恨得牙癢,更是咬牙切齒的腹誹着:楚墨璃,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我發誓!
雖然是先一步於楚若雪離開,但因爲繞道去買了點東西,所以兩輛馬車竟是先後同時抵達二皇子府。
任她怎麼冷眼以待,但楚若雪就是視而不見般,沒皮沒臉的跟着她。
因此當姐妹二人同時出現在二皇子府中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們身上。
楚成凌的事情因爲駱承澤的出面,將惡劣影響縮小到了最小的泛圍之內,完全沒有對楚若雪的名聲造成任何損失。
因此當一身海棠紅,被映襯得膚白如雪的楚若雪一如從前般明豔動人的出現在公衆視野當中,沒有讓任何人失望,不負京城第一美女的稱號時,所有人對她的美貌只有溢美之詞。
但與美得理所當然的楚若雪不同,楚墨璃雖不及妹妹美貌,無論是穿着還是首飾也都不及妹妹華麗,但水綠色長裙與此簡單淡雅的妝容相得益彰,看起來飄逸脫俗,撲面而來的清新氣息讓她宛若清晨竹林當中的仙子。
是誰說玄陽郡主平凡無奇的?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但她周身散發着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寒氣,讓人根本不敢靠近。
不過對於有些日子沒有着自家大嫂的駱晉軒來說,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兒!
“許久不見,郡主倒是出落得越發清麗脫俗了。”
駱晉軒一臉討好的模樣與平日薄涼清冷之態完全是大相徑庭,着實讓在場所有人的下巴跌到了腳面上。
對原本戒備之心甚至重的駱晉軒,她現在完全放下了以防,拿他當朋友看待。
“我說,都是朋友了,你沒必要跟我這麼客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