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女人就是麻煩

錦繡芳華之農門秀色

京都城的四月,春色已經很淺,相反卻是被一股燥熱籠罩。

下過一場雨後,碧空如洗,燥熱退了許多,那些被雨水澆過的晚春的花,顏色越發的慘白了許多。

城外的官道上,兩輛馬車被數人圍在中間,朝着京都城疾馳,濺起的泥漿糊了車後廂到處都是,卻是沒人停下來打理一二。

馬車駛過官道,進了城門後,一路向前。

京都京畿重地,外七門,內九門,自是地廣人阜,物華天寶。每天不知道要迎來送往多少人,又有誰會在意這樣的一隊人馬!

是故,馬車一路向前,等停在一家酒樓前,即使兩輛馬車裡,只有第一輛馬車裡走出一個面相清瘦穿一身青灰儒衫的五旬老者,而後一輛馬車卻沒有絲毫動靜時,也不曾引起路人注意!

這樣的馬車,一眼看過去,街頭到街尾隨手一拎幾十輛,無不是前面坐男子,後面坐女眷,有那講究的人,女眷是不下車的!誰都只以爲這只是一家來京都投親的又或是來京都行商走友的!

“客官幾位,是樓下大堂吃,還是樓上雅間?”有小二上前招呼。

青衫老者挑了眼,身側隨行的下人。

便有下人上前說道:“小二,我們要天字一號間雅間。”

小二頓時便一臉爲難,說道:“客官,不巧了,天字一號間已經有客人了,您看,您要不換一間吧?別的間也好的。”

青衫老者纔要開口,不想迎面走來一穿寶藍色杭綢直裰的年約三旬的男子,突的便站到青衫老者跟前,失聲道:“壽叔,你怎的在這?你不是在青州老家守老宅嗎?”

被呼作壽叔的老者一臉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疑惑的說道:“這位兄臺,你怕是認錯人了吧?”

“哎,怎麼會認錯呢!”中年男子不由分說的挽了老者的手,指了樓上說道:“你看福伯也在樓上呢,走,我們上去跟福叔打個招呼。”

青衫老者身邊的小廝,見中年男子不由分說的便要將人往樓上帶,頓時急了,便要上前,不想青衫老者一聽到“福叔”兩個字,卻是腳步一頓,臉上掠起一抹複雜的神色,對身後的小廝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燥。

“那我跟這位兄臺去樓上看看,你們就在樓下用點吧。”司陡壽回頭對身後幾名精幹的長隨說道,走了幾步,卻不忘回頭對他們叮囑道:“呃,老爺那,你們別忘了照看下!”

“是,小的記住了。”

壽叔這纔跟着中年男子往樓上走。

幾乎是他們才上樓,樓上天字一號間的門打了開來,一抹身影站在門口,神色激動的看着樓梯間的二人。

恰在這時,壽伯擡頭看去,四目相對,壽伯驚喜若狂,纔要開口,卻感覺胳膊上一緊,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說道:“壽叔,您慢些。”

“哎、哎!”

壽叔一迭聲的應着,垂了頭,由着中年男子扶了往前。

待進了門,壽伯一把扯住了門口的老年男子,顫聲道:“哥,九爺,他……他還好嗎?”

司陡福拍了拍自家弟弟的手,輕聲說道:“九爺挺好的,沒什麼大事。到是你,怎麼樣?沒受苦吧?”

原來這兩人,被稱作壽叔的正是青州葉家老宅的管家,壽伯。而是此刻同壽伯說話的,卻是京都葉府的管家福伯。

兄弟兩人打小跟在老太爺身邊侍候,老太爺仙逝後,兩兄弟一人留在了京都做管家,一人去了青州老宅管家!

壽伯當日被青果安排由嚴靖派人護送着離開青州府,前幾日離京都還有些路時,聽說葉羽被打入天牢的事,壽伯不敢貿然上門,便讓人先送了信去葉府,不想,兄長卻提前等在了這!

“哥,羅姑娘抓住的那個唆使縣令抄家的人,就在外面馬車裡,大老爺有沒有說要怎麼辦?”壽伯急急的對兄長說道。

福伯擺了擺手,對壽伯說道:“不急,你先跟我來見過世子。”

“世子?”壽伯詫異的看向兄長。

福伯點頭,牽了自家弟弟的手往裡走。

一眼,壽伯便看到了坐在大理石圓桌上首,正自斟自飲的耿鵬舉!

他因爲長居青州,並不似自家兄長那般,對京都人士熟悉,雖不知曉耿鵬舉是哪家的世子,但他卻還是上前抱拳行禮,恭聲說道:“小的見過世子爺。”

耿鵬舉放了手裡酒盞,對壽伯和福伯招了招手,說道:“坐下先把飯吃了,邊吃邊說。”

福伯連忙打揖道:“不敢,小的兄弟二人,等會樓下隨便用點便是了。”

耿鵬舉想了想,指了桌上的幾道菜對福伯說道:“這幾道菜我不喜歡吃,你端去吃吧。”

福伯不敢再推辭,謝過耿鵬舉後,招呼了壽伯一聲,兩人端了桌上耿鵬舉點的幾道菜,坐到了一側的矮几上,就着米飯吃起來。

因爲有事,兩人吃了兩碗米飯就放了手裡的碗,站在一邊等着耿鵬舉問話。

耿鵬舉早二人先放了酒盞,照說,段家父子被收監,這酒應該喝得暢快,但因着元狩帝一直昏迷不醒,段家父子雖是收監了,卻一直不曾過堂,葉羽又還關在天牢,事情到底會怎樣的發展,誰心裡也沒個底!是故,他也只是喝了幾口,便失了興致。

眼見福伯和壽伯兩人吃好,收拾齊整了站在那等他問話,將手裡酒盞隨手一扔,耿鵬舉走到窗前,挑了眼酒樓外那輛被三四人看守着的馬車,對壽伯說道:“裡面的人受了傷?”

“是的。”壽伯連忙上前,恭聲說道:“不過世子爺放心,一路都有讓人看着,死不了!”

耿鵬舉點頭,眉梢微揚,俊秀的臉上綻起一抹得意的笑,回頭對壽伯說道:“這還真是磕睡就遇上了枕頭,爺正愁着怎麼把段家父子給一舉釘死了,你這就把人送來了!”

“小的不敢貪功,全都是羅姑娘的吩咐。”壽伯連忙說道。

耿鵬舉聞言,臉上笑意愈濃,對福伯說道:“這麼個能跟上鳳翀步子的姑娘,真的是少見,人家想都想不來,怎的你家老夫人卻是那般想不開!”

福伯聽了,頓時起了一腦門子的汗。

這主子們的事,他一個下人怎麼好妄言!

好在,耿鵬舉也不需要他回答,話聲一落,轉頭朝壽伯看去,眉色一正,沉聲說道:“壽伯,爲了救你們家九爺,你怕不怕吃點皮肉苦?”

壽伯聞言,當即挺了胸膛,擲地有聲的說道:“世子爺,別說是吃點皮肉苦,就算是要了小老兒的這條命,小老兒也願意!”

“好!”耿鵬舉對壽伯大加讚賞的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有爺在,沒人能要了你這條命!”

壽伯連忙向耿鵬舉道謝。

福伯卻是猶疑着看向耿鵬舉,輕聲說道:“世子爺,你打算怎麼做?”

耿鵬舉笑了笑,說道:“我要讓壽伯去順天府喊冤!”

“去順天府喊冤?”

福伯和壽伯齊齊錯愕的看向耿鵬舉。

耿鵬舉點頭,說道:“不錯,去喊冤。”

“世子,這冤怎麼喊?”福伯問道。

“就說府裡搜出來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你們的,是有人裁髒陷害!”耿鵬舉說道。

壽伯聞言,頓時義憤填膺的說道:“本來就是裁髒陷害,那些搜出來的東西,都是族裡綸三爺的,而且當時根本就沒書信的!”

“葉綸和你們葉氏族裡幾個後輩都被段遠坤押進京來了,而且葉綸也已經招供,說那些東西確實是他送給鳳翀的,只是那幾封信他不知情!”耿鵬舉說道。

可問題就出在那幾封信上啊!

要沒那幾封信,葉羽又豈會被關進天牢?

兄弟倆交換了一個眼色,福伯對耿鵬舉說道:“世子,這跟抓到的那個人有什麼關係?他又不能證明那信不是我們家九爺的!”

“他不能證明那信不是你們家九爺的,但他可以證明,他背後的人是誰啊!”耿鵬舉呵呵笑了說道:“再說了,現下也不需要他證明什麼,現在是要把水攪渾,越渾越好!”

雖然福伯和壽伯還是一頭霧水,但眼下不論是葉明德還是葉楠,他們除了上書喊冤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來證明葉羽的清白!既然耿鵬舉說眼下的目的是要把水攪渾,那他就去攪唄!

壽伯點頭道:“行,世子,我現在就帶着人直接順天府。”

耿鵬舉點頭道:“行,去吧,順天府我都安排好了,放心,就是走個過場。”

壽伯謝過耿鵬舉,當即便要下樓。

“壽伯。”

壽伯回頭看向耿鵬舉。

“底下的那些人,拿些銀子給他們,讓他們連夜趕回青州府!”耿鵬舉說道。

壽伯只略一猶豫,下一刻,便點頭道:“明白了,小的,這就去與他們說。”

耿鵬舉點了點頭,擺手示意壽伯去行事。

屋子裡,福伯將門關上,“撲通”一聲就跪在給耿鵬舉“咚咚咚”的磕了三個大響頭。

“哎,福伯,你這是幹什麼?”耿鵬舉連忙伸手去扶福伯。

福伯也沒扭捏,順着耿鵬舉的手便站了起來,他紅了眼眶看着耿鵬舉說道:“世子,小的替我們家九爺謝謝您了!”

耿鵬舉擺手。

謝什麼謝啊!

從小打到大的交情,他還能眼睜睜的看着不管?

不過……耿鵬舉想起牢裡某個將坐牢坐得比逛萬花樓還舒服的人,便牙疼!

大宣朝律,民告官,不管有理沒理先打二十殺威棒!很多還沒有開口,便死在了這二十大板上。因此,若不是那殺父奪妻之仇,極少有人會去告官。

更別提壽伯告的還是當朝二品大員!

若不是耿鵬舉的提前週轉,順天府的那二十大棒下來,一把老骨頭就交待在順天府了,應了那句話,橫的進去,豎的出來!

順天府伊接了壽伯的狀紙,也不開堂,讓人把壽伯和那被重傷的青衣男子都給扔進了大牢!回頭,揣了壽伯的狀紙去找大理寺卿陳懋和刑部尚書馮挺。

壽伯一進大牢,耿鵬舉安排的大夫便被獄卒引了進來,給他屁股上抹金瘡藥去了,而與壽伯一牢之隔的青衣人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之前壽伯擔心他死在路上,一路延醫問藥,現在進了順天府大牢,便沒人理他死活了,過不了幾日,因爲缺醫少藥,沒好的傷口處竟然生起了蛆!只把他嚇得哇哇大叫,只可惜喊破了嗓子也沒人理他!

如此又過了數天,眼見得傷口爛得見了骨頭,死不得活不成時,有人來了!

“老老實實的把你受誰指使陷害葉羽的說出來,我就給你一個痛快,不然,你就等着在這牢裡爛成一陀腐肉!”

青衣人看着眼前穿一身月白錦衫,舉手投足間溫溫潤潤如上好美玉的男子,一瞬間,難以相信,這樣一個謙謙君子竟然能說出這般惡毒的話!

“怎麼?不願意?”男子皺了好看的眉頭看着青衣人。

青衣人霍然回神,想起自已臉被毀容,手也被廢,這一生與仕途再也無望!頓時滔天的怒火一瞬而起,他狠狠的瞪了眼前的男子,咬牙道:“沒有人指使我,根本就是葉……”

他的話嘎然而止。

錦衣男子把玩着手裡的那隻色彩豔麗的如指甲片大小的螞蟻,脣角挑了抹笑,對青衣男子說道:“這種螞蟻是我特意讓人從海外找來的,聽說,它最喜食人肉,而且是活人的肉,我還從來沒試過。”

青衣男子看着男子白皙如玉的手掌間,那隻正揮舞着觸角,似是極度興奮的螞蟻,嚇得身子瑟瑟的顫抖,上下牙齒磕得好似敲碗打碟般精彩!

“你……你想幹什麼?”

錦衣男子溫文一笑,一手捏了掌心間那聞到血腥味正張牙舞爪的螞蟻,一手撩了袍擺,半蹲下身子,目光與青衣男子平視着,輕聲說道:“我想試試,它是真的吃人肉還是假的吃人肉啊!”

說着,便將手裡的螞蟻朝青衣男子臉上的傷口處放。

“不……不要……”青衣男子驚叫着撲向柵欄邊,嘶聲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噗嗤”一聲輕笑在身後響起。

青衣男子喊聲一頓,驚懼的朝身後微笑着朝他走來的錦衣男子看去,雙手緊緊的攥着木製的柵欄,猙獰的臉上汗水和着腐爛發臭的汁液直往下淌。

“你說,你這麼笨的人,還學人給人做幕僚,真的是污辱了幕僚這兩個字!”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青衣男子驚恐的瞪着錦衣男子骨節分明的手,生怕下一個瞬間,它就會落在他身上!

很多時候,人不怕死,但是不一樣的死法,卻是叫人心生恐懼。

“真的不想說嗎?”

錦衣男子脣角嚼了抹笑,再次朝青衣男子看去。

他越是笑得溫潤,卻越是讓人心生恐懼,因爲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把手裡的那隻惡魔放出來!

“聽說這種螞蟻雖然小,但身子卻很是堅硬,捏不死,踩不爛,好像說是拿火燒,拿水淹能弄死……”頓了頓,擡頭,打量了眼牢房內,再次一笑,輕聲說道:“可是怎麼辦,你這裡沒水也沒火呢!”

沒等青衣男子回過神來,他手一抖,說道:“去吧,去享用你的美食去吧!”

螞蟻被他一拋,精準的落在青衣男子的身上,它停了一停,兩隻黑黑的觸角抖了抖,下一刻,準確無誤的朝男子的臉上爬去。

“走開,走開……”

青衣男子手忙腳亂的亂抓一氣,幾番落空,終於抓在手上後,他下死力的去捏,誰知道真的如錦衣男子所說,根本捏不死!他一驚之後不敢鬆手,便死死的將它攥在掌心。一邊喘着粗氣,盯着自已的手掌看。

“小心哦,小傢伙很喜歡打洞的!”

聲音才落,青衣男子便感覺掌心一痛,似是生生的被撕扯了一塊肉一般,他嚇得連忙鬆手,這才發現,那隻小螞蟻只露了個屁股在外面,正大口大口的吃着他掌心的肉!

那種好似刀尖割肉的痛,一下又一下,他毫不懷疑,如果他不說,也許,他到死的那一刻,都要感覺這種比凌遲還要漫長還要殘忍的痛!

“我說……我說……是段大人,是段大人讓我去的……那些信,是我仿照的……”

順天府外。

一輛馬車歇在巷子深處,趕車的人正半靠在車壁上看着順天府門外的空地上,幾隻麻雀跳來跳去,嘰嘰喳喳的吵鬧個不停。

一擡頭,卻發現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從府門內走了出來。

他連忙回頭對車裡喊了一聲,“爺,小傅大人出來了!”

馬車裡閉着眼睛睡大覺的耿鵬舉翻身便坐了起來,對趕車的小廝說道:“跟過去。”

“是,爺。”

傅文博一邊與身側的官員打着招呼,一邊擡手示意自已的馬車過來。

上了馬車,覷了眼身後的黑漆平頭馬車,對車伕說道:“去食爲天。”

“是,爺。”

車伕馬鞭一甩,離了大街,拐進邊上的一條小巷子。

跟在後面的耿鵬舉不由便惱道:“這傢伙,明知道我在後面,也不知道等等。”

“爺,要不,小的追上去?”

“不用了!”耿鵬舉擺了手說道:“跟着他的馬車走便是!”

“是,爺!”

半個時辰後。

耿鵬舉擡頭看了眼旗幟招展的食爲天,正狐疑着傅文博怎的會來這裡!地見傅文博已經下了馬車,站在原地笑吟吟朝他看來。

不及多想,耿鵬舉沒等馬車停穩,便跳了下去,幾步上前,對傅文博說道:“你去順天府做什麼?”

“呃,那邊有個犯人出了點事,我去看看。”傅文博淡淡道。

“犯人?”耿鵬舉一臉猶疑的看向傅文博,“什麼犯人?”

“就是之前那個從青州府過來的犯人,傷重不治死了。”傅文博說道。

“什麼!”

耿鵬舉頓時大驚失色,他日日盯在順天府門外,就怕段遠坤的餘黨來個殺人滅口,誰知道,還真就死了!

“怎麼就死了?前兩天不是還好端端的?不行,我找順天府伊去,我要問問他這順天府伊是怎麼當的,怎的能讓這麼重要的犯人給死了!”說着,轉身便要走!

“哎,都到這了,先吃飯吧,吃飽飯有力氣了,打架方便!”傅文博不由分說的便攥住了耿鵬舉的手,拽着他往食爲天內走!

“還吃什麼飯啊!”耿鵬舉恨聲說道:“爺留着這個人還有大用場,就這樣讓他死了……”

“吃飯,吃飯,天大地大,吃飯是大!”

傅文博纔不管耿鵬舉怎麼想,連拉帶扯的就將他扯進了食爲天,直奔天字一號間。

“吃、吃、吃,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吃,吃不……”

擡頭看到雅間裡的人時,耿鵬舉的聲音頓在了那。

下一瞬,回過神來的他,當即抱拳行禮。

“見過王爺。”

睿王爺擺了擺手,示意耿鵬舉不必多禮,等耿鵬舉站到一側後,他則擡頭看向傅文博,問道:“怎麼樣?都辦妥了?”

“回王爺,辦妥了。供狀交給了順天府府丞,他會妥善保管。”傅文博抱拳說道。

睿王爺點了點頭,回頭看耿鵬舉,問道:“你怎麼會和鵬舉遇上?”

“臣也不知,出來就遇上了。”傅文博說道。

耿鵬舉連忙上前,解釋道:“回王爺的話,臣怕段遠坤的餘黨會殺人滅口,便守在了順天府門外,想着,不拘誰露面……”

“怎的,你還打算把人攔下來,揍一頓?”睿王爺擰了眉頭看向耿鵬舉。

耿鵬舉連忙搖頭,“王爺冤枉啊,臣豈是那等魯莽之人!臣是想着,往常也不知道誰是誰的人麼!這會子,姓段的那外免孫子蹲天牢了,他們那羣人肯定得有人想渾水摸魚不是……”

“好了,你不用說了。你來了也好,本王這也正巧有事要說。”睿王爺打斷耿鵬舉的話。

耿鵬舉立時閉了嘴,神態恭謹的看向睿王爺。

睿王爺卻是看向傅文博說道:“父皇的脈案你看過了,依你看來,父皇大概還有多久便能醒過來?”

“依臣之見,多則三日,少則一日,說不得今天夜裡便要醒來!”傅文博說道。

睿王爺點頭,“父皇醒過來,肯定會親自過問段遠坤這個案子,必竟是自已寵信了十幾年的大臣,即便段大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怕父皇也下不了那個決心!”

耿鵬舉聽得一愣,不由失色道:“那怎麼辦?這可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若是不把那兔孫子一舉拿下,以後再想找機會就難了!”

睿王爺點頭。

“沒錯,以後確實是難!不過……”

耿鵬舉和傅文博齊齊看向睿王爺。

睿王爺笑了笑,說道:“這事說起來,就不得不佩服葉羽的深謀遠慮了!”

“王爺,您是說,鳳翀他有安排?”耿鵬舉看向睿王爺。

睿王爺點頭,“沒錯,鳳翀安排了一舉妙棋!”

“這話怎麼說?”耿鵬舉和傅文博齊齊失聲說道。

睿王爺拿起桌上的茶壺,準備倒茶,耿鵬舉連忙搶了上前,“王爺,下臣來。”

拿杯子,倒茶,遞茶,一氣呵成。

睿王爺輕啜了口茶後,放了手裡的茶盞,對耿鵬舉說道:“你還記得翰林院的杜翰林嗎?”

耿鵬舉一臉犯難的看向睿王爺。

翰林院那麼多人,他哪知道什麼杜翰林,李翰林的!

睿王爺似是也沒打算,他能說出個三五六來。頓了一頓後,輕聲說道:“杜翰林當日因爲不憤翰林院素位裹屍,便走了關係,想謀個外放的職,誰知求的人沒求地路,給謀到了魏州貝縣去了!”

“魏州貝縣?”耿鵬舉失聲道:“那過了燕門關往西五百里,可就是大宛!”

睿王爺點頭,“沒錯,就是那。”

耿鵬舉不由便搖頭,嘆息道:“他也真夠倒黴催的,怎麼就去了那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怕是要被當地的那些刁民惡霸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睿王爺淡淡的僚了眼耿鵬舉。

傅文博看向心頭一驚,連忙不動聲色的踩了踩耿鵬舉的腳。

耿鵬舉纔要問他,幹嘛踩他的腳,但下一刻,對上睿王爺神色不明的臉後,頓時心裡生起一層寒意!

他怎麼就忘了,眼前的人可是這片皇土的主人,當着主人的面,埋怨他家的地不服,人不良!這是不是也太不把主人當回事了?

“下臣失言,請王爺恕罪。”

睿王爺擺了擺手,心情頗爲複雜!

照比葉羽的算無遣策,他卻還是比較喜歡眼前這個偶爾犯犯錯的耿鵬舉的!

“當日葉羽出關時,杜大人也緊跟着赴任,期間葉羽在貝縣與大宛來往時,曾經幫着這位杜大人平息了幾起民亂!杜大人對葉羽很是感激,後來,又得知葉羽的示婚妻是羅姑娘,而當日杜夫人因杜大人赴任手上窮短,還是羅姑娘仗義疏財!是故,杜大人和杜夫人將葉羽奉爲上賓!”

“年前,葉羽得到消息,知曉段遠坤要對動手,便提前安排了信件去給杜大人,這段日子,杜大人會上書朝庭,大宛頻頻侵擾我邊境的摺子,請求皇上派兵討伐大宛!”

傅文博默了一默,輕聲說道:“如此一來,杜大人豈不是公而謀私了?”

“也不算!”睿王爺默了一默後,說道:“去年冬天,大宛一場罕見的大雪凍死了不少牛羊,確實頻頻入我大宣境內燒殺搶掠!杜大人之前就上了好幾道摺子,此次再上,不過是老調重談罷了!”

傅文博點了點頭,對睿王爺說道:“這到也罷了,臣想着那杜大人能放棄翰林守的清閒而去那麼一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可見是有抱負的人,但這人有抱負是好事,但心若不正,再有抱負只怕也不堪重用。”

睿王爺聽得直點頭。

一邊的耿鵬舉一臉不解的看向傅文博,現在說鳳翀的事,你替那個杜什麼的說哪門子的好話!

傅文博撇了撇嘴,不屑去理會眼前這個光長力氣不長腦的人,繼續對睿王爺說道:“王爺,這個時候,杜大人再上摺子,與之前效果相比,怕便大有不同了吧?”

睿王爺點頭,“沒錯,這次的摺子本王已經安排直呈御前,到時父皇便會想起,皇祖父的抱憾而終,想起他生平之願,如此一來,段遠坤只怕死罪能饒活罪難逃啊!”

“王爺,爲什麼不一道弄死他!”耿鵬舉咬牙道。

睿王爺搖頭。

耿鵬舉還欲再說,睿王爺卻是對傅文博說道:“你找個機會去趟天牢,告訴葉羽,瑤姬,本王已經派她去了青州府,不過,隨同一道的還有一人!”

“還有一人?”傅文博尚未出聲,耿鵬舉已是搶了話問道:“王爺,還有誰?”

睿王爺笑了笑,沒有回答耿鵬舉的話,而是對傅文博說道:“你們不知道是誰,葉羽他肯定知道的!”

耿鵬舉還待再問,傅文博使了個眼色給他,示意他別再多問。

……

京都通往青州府的路上。

一身黑衣,以幕籬遮臉的瑤姬,很是不奈的看着身後的那輛馬車。

心裡恨恨的說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煩!

卻全然忘了,她自已也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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