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渾身不僅擠不出一絲的力氣,還四肢百骸都疼的厲害,孟可君覺得自己的身子就好像是被好幾輛疾馳而過的馬車同時碾壓過一樣。
拼命睜開死沉的眼皮,可是眼前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孟可君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下,地上竟然是溼的,不僅地上是溼的,她自己的身上也是溼的。更讓她吃驚的是,自己的身子不僅痛的厲害,還很冷,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冰冷的就像是冰窖。
幾乎是擠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孟可君才艱難的從冰冷的地上爬了起來,她順黑往前摸。
沒走幾步路,她就摸到了一面冰冷的牆壁。
“喂!有沒有人啊?這裡是哪裡啊?”
“喂!有沒有人啊?這裡是哪裡啊?”
空曠的漆黑空間裡,回答孟可君的,只有她剛纔喊出來的這句話。
直到這個時候,恐懼才從孟可君的心裡蔓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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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回想,自己究竟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
她剛剛在船上喝酒,然後喝醉了,然後然後的然後,她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甩了甩自己的頭,孟可君再次努力的重新回想着。
早上她出門的時候,貼身丫鬟桂枝一定要跟着,但是自己和莫寒約好了,今天一起去騎馬,桂枝不會騎馬,要帶着去只會礙事,所以她就讓桂枝留在家裡了。
然後她獨自一個人出了門,來到了和莫寒約好的湖心亭。
自己等了許久,莫寒都沒有來。
湖心亭的夥計,說天冷,給自己端上了兩壺酒,一些小菜。
然後她就一個人坐着,邊喝酒邊等。
可酒量一向很好的她,竟只喝了兩杯就醉了。
兩杯就醉了?這酒有問題!
孟可君直到這個時候才反應了過來,這一定是有人要加害於自己,纔會想着在酒裡下藥。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睡夢中的孟可君才反應了過來,她現在又是進入了這具身體原主的回憶裡。
可是究竟會是誰呢?她素來與人無冤無仇,平常都是待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即使出門也是因爲與莫寒有約了纔會出門,根本就沒有與別的任何人有過過多的接觸。
難不成是爹爹商場的敵人?可就算是,那這個人要是想要找自家報仇,他只要是稍微瞭解自家的情況,就應該知道,自己在家裡是最不受待見的,這要綁架自己也是不現實的。
這要不是針對自家來的,難道是針對莫寒來的嗎?難道他要拿自己來要挾莫寒嗎?
想到這個可能,孟可君不寒而慄,她最害怕的就是會這樣,怕因爲自己而拖累了莫寒。
她死不要緊,反正她命賤,可是要是自己這條賤命連累了莫寒,就太不值當了。
“喂!我知道你們能聽得見,你們快說,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孟可君扯着喉嚨在黑暗中吶喊,想要得到那些人的迴應,想要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可是,回答她的,依舊只有她自己的迴音。
孟可君在心裡,用平常莫寒教她的那些知識,仔細分析了起來。
關押自己的地方這麼空曠,那說明這個地方很大,這麼黑,一點光都沒有,這就說明這裡的隱蔽性非常的好。
知道自己常去湖心亭,還能在自己的酒裡下藥,這已經說明了一切都是早有安排的。
她原本是希望這件事別和莫寒扯上關聯,可是現在分析出來的,顯而易見,就是和莫寒有關聯的。
她是見了莫寒的信纔出的門,以往不管何時的約定,都是莫寒坐在那裡等自己的,他從來都是早到那一個,而這次他不但沒有早到,甚至還遲到了不少時間,這根本就不是莫寒的做派。
難不成在自己來湖心亭之前,莫寒也已經和自己一樣,遭到了歹人的禁錮?
可是這也不大可能啊,首先是莫寒的身手,她認識莫寒這麼長時間,可從來沒見過誰比他的身手還要好,再說了,十狼也會時刻跟在他的身邊,根本就沒人可以隨便進得了他的身。
那禁錮自己的人究竟是誰呢?
孟可君越想腦袋越疼,她伸手摸向自己疼痛的厲害的腦袋,這不摸還沒事,一摸竟然摸到一股溫熱的液體自自己的腦門上往下流。
“喂!你們究竟是誰啊?你們劫持我到底所爲何事啊?”
孟可君這下子心裡是真的慌了,他們若是隻是求財,應該是不會傷害自己的,可是此刻自己遍體鱗傷,這根本就不像是隻爲錢財這麼簡單。
現在分析出來的結果是,他們劫持自己,就是與莫寒有關。
這是她和莫寒在一起後,她最擔心的事情,她就是怕自己會拖累他,所以最初在與他接觸的時候,面對他炙熱的情感,她都是持躲避態度的,直到後來無處可躲了,她才戰戰兢兢的接受了他。
而莫寒爲了保護自己,也爲了保護他,他們之間的交往是保密的,自家除了自己和自己幾個最親密的人知道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知道,而莫寒那邊除了莫寒,就只有十狼知道。
十狼的衷心她是知道的,要他泄密莫寒的事,就是拿刀子割了他的喉嚨,他都是不會泄密一個字的。
那究竟是誰呢?他劫持自己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呢?
剛剛從冰冷的河水裡爬上來的董青峰,溼透的身上,連水都沒有擦就直接走到了牀邊。
董青峰輕輕在牀頭蹲下,看着牀上依舊在熟睡的孟可君,他的臉上,不自覺的浮上了一抹寵溺的笑容,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剛要觸摸到孟可君依舊酡紅的小臉。
正在熟睡的孟可君,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莫寒”
突然,她的嘴裡輕輕嚶嚀出了這兩個字。
已經伸到了孟可君臉龐的手指,輕輕抖了一下。
董青峰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立刻趴到了孟可君的脣邊,想要聽清她嘴裡剛剛喊出的那兩個字。
“莫寒”
很快,孟可君再次喊出了這兩個字。
董青峰的眉頭,立刻緊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