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聽到這話緊皺眉頭,推了白錦玉一把,“你自小錦衣玉食,自然不會對這些看在眼裡。”
“城兒,我說的是實話。”白錦玉頗爲委屈,掃了一眼椅子,破舊得連上面的紅漆都剝落,他遲遲不願意坐下。
顧顏歡知道白錦玉向來直言,也不責怪他,“那就委屈皇子站着吃點心。”
燕城不滿,讓丫鬟打開食盒,一股香味從裡面冒出來,“他若是站着,便不用吃了。”
“好,我坐下。”白錦玉一想到自己妻子親手做的點心就在眼前,也不管椅子髒不髒,一屁股坐下,拿起一塊梅花糕,放到嘴裡。
“看到你們兩人這樣,真是羨煞旁人。”顧顏歡打趣。
白錦玉一揚眉毛,得意說道:“那是,我家城兒可愛我了,是不是?”
他吃着點心,問向一邊的燕城,逗得顧顏歡捧腹大笑。
“沒個正經。”燕城臉上一紅,隨手拿起糖球,塞到他的嘴裡,堵得白錦玉說不出話來。
顧顏歡樂不可支,呷了一口的清茶全數噴了出來,念心趕緊爲顧顏歡擦拭。
“我說,你們真是一對壁人。”顧顏歡笑道。
白錦玉費力吞下糖球,沒羞沒臊地附和:“那是當然。”
“還說。”燕城又給白錦玉的嘴裡塞進一塊米糕,噎地白錦玉再說不出話來,掐着脖子想要倒水,燕城把茶盞一推他拿不到,臉上漲紅。
“城,兒。”白錦玉掐着脖子,難受地說道。
燕城心裡一驚,忙給他倒上水,伸手拍着他的後背,白錦玉稍稍好點,嚥下東西,灌了一大口水。
“好點了沒?。”燕城拍着他的後背,緊張地問道。
“好多了。”白錦玉突然捉住她的手,一雙桃花眼柔情款款,“有城兒在,我是不會有事的。”
顧顏歡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別過臉去,兩人還牽手抱在一起,她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燕城急忙推開白錦玉,兩頰通紅。白錦玉鬆開手,朝着燕城微笑。
“喝茶,吃點心。”顧顏歡指着桌子上的東西,“我說,你們是來秀恩愛吧,你們好意思對我這個失寵的廢妃秀。”她端起茶杯,放在脣邊淺淺飲下。
燕城被說的不好意思,低垂着頭,“臣妾失禮。”
“顏歡,我們誰跟誰呀,怎麼不好意思。”白錦玉嬉皮笑臉,大大咧咧地說道,他張嘴開口,不小心被飛在空氣中的灰塵嗆到,說完話連連打着哈欠,“我說,你這裡沒個好東西。”
顧顏歡不願意搭理他,自顧着喝茶,念心突然想到,湊到跟前說道:“主子,前些日子御膳房做的蓮藕粉球正好適合孕婦吃,還沒有吃完,奴婢還留着那。”
“拿上來,讓二皇子嚐嚐,敢說我這裡沒有好東西。”顧顏歡吩咐道。
念心拿出小巧玲瓏的玉牒,裡面放着三個蓮藕球,滾圓的一個個,精緻可愛。
“顏歡,我怎麼沒有吃過。”白錦玉感到好奇,拿了一塊給燕城吃,自己又拿了一塊放進嘴裡。
“不錯,不知側妃什麼時候有興致做這些點心了,臣妾想要跟您學學。”燕城由衷誇讚道。
顧顏歡莞爾一笑,“我可不會做這些蹊蹺玩意,御膳房拿來的。”
白錦玉瞪大了一雙桃花眼,一臉的不可置疑,“本皇子的府中都沒有送去,你怎麼就有了。”
“怎麼,非要你吃過我才能吃,好歹我也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妃子。”顧顏歡瞥了瞥嘴,不屑道。
“看來,沒有哥哥的寵愛,你在這宮裡過的一點也不差,”白錦玉吃了一個蓮藕球,勾起脣角,“我早說過,你很特別。”
“別吃,我宮裡可沒有好東西。”顧顏歡作勢要搶下他手裡的蓮藕球,用白錦玉先前的話來說道。
“誰說的,我忘了。”白錦玉捏住手裡的蓮藕球,深情款款地喂燕城吃下。
顧顏歡掩脣一笑,都要當父親的人還是這幅德行。
“主子,奴婢們把整個屋子打掃乾淨,”這時候,宮女到燕城跟前稟告。“奴婢們在打掃過程中看到了這把劍。”宮女把一柄銀色的短劍雙手呈上。
白錦玉好奇湊過去,燕城害怕地一瞥,是一柄通體銀色,劍身上繪有一條銀色長龍,一雙龍眼活靈活現,像是真要飛起來一般。
燕城捂住心口,不敢再看。
“側妃,要不到我那去住吧。”燕城嚇得心驚膽戰,從屋子裡居然能找到匕首,真是可怕。
顧顏歡抿脣,細細看着銀色短劍,她從侍女手裡拿起來,“顏歡,你絕得這把劍熟悉不?”白錦玉望着銀劍說道。
“青玉劍。”顧顏歡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她抽出劍身,光芒四射,就算是多年沒有用過,銀劍身上的光芒依然不可阻擋。
“哎呦。”燕城看着劍,心裡害怕,肚子痛起來。
“怎麼回事?”白錦玉慌神,趕緊捂住她的肚子。
“臣妾肚子不舒服。”燕城咬住脣角,方纔她似乎感覺孩子在踢自己的肚子。
“既然不舒服就快點回宮休息。”顧顏歡關切地說道,她趕緊把劍收起來生怕引起她的不適。
白錦玉答應着,扶住燕城回宮。
顧顏歡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劍,“念心,你去把李大人請過來。”
念心疑惑,“主子是害怕劍還是……”
“食物不會有問題,我只是以防萬一,心裡有底,這劍多年沒有人碰過,是不是對孕婦不吉利。”顧顏歡摩擦這劍身,龍紋雕刻精緻。她想起自己的青玉劍還在白啓手裡,很有可能,兩把劍是一對的。
念心去請李清,巧兒坐在顧顏歡一邊,“小姐,你說這屋子裡怎麼會有一把劍。”
“巧兒,掌上燈,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牀邊,櫃子裡。”顧顏歡吩咐,她開始對屋子的主人感到好奇,在深宮中除了自己還有持劍的女子,這個女子和凌叔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