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人尖叫着要逃,卻快不過宋蟬衣的劍,不過幾息之間,就被宋蟬衣砍下了腦袋!
漢白玉廣場上都是血。
宋蟬衣面無表情,長劍滴血,轉向三軍。
有侍女捧來早就準備好的龍袍,恭恭敬敬地爲宋蟬衣披上。
三軍對視片刻,由幾名將領帶頭,紛紛跪下,口呼萬歲。
少女眼底醞釀的血色終於慢慢褪去。
她仰起頭望向夜穹,想起成了傳說中的那個女人,當年也是女帝。
那時候的她,是在怎樣的心情下成爲女帝的呢?
也曾遭受過衆叛親離嗎?
雖然這個位置權傾天下,但是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孤單。
俯視衆人跪拜的感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快樂,更多的,是孤單。
怪不得從前王朝的皇帝,總愛自稱“孤”,總愛自稱“寡人”……
宋蟬衣想着,脣角笑容冷漠。
……
鰩鰩一路往北的旅程中,偶爾投宿客棧,聽見百姓議論,說是那位宋家千金登基爲女帝,改國號爲宋,賞罰分明,似乎是勵志做一位好皇帝。
只是纔剛登基一個月,就開始招兵買馬,據說是要準備侵略中原,擴張大魏領土。
回到客棧房間,陳琅議論道:“宋蟬衣極有野心,她若在亂世中稱帝,或許能保得家國完整,百姓富足。可如今太平盛世,她若爲帝,必定窮兵黷武,遲早會在戰爭中耗盡國庫財富。”
“古琴臺那邊的戰爭,也不知何時才能結束……”鰩鰩蹙眉,“若是一直僵持着,太子哥哥回不了燕京,就只能依靠我帶着魏隆的兵馬,去打宋蟬衣……但魏隆本就想要反了大魏,他肯不肯借兵,還是個問題。”
陳琅毫不在意,挽袖爲鰩鰩斟了一盞酒,“有我在,公主放心就是。”
莫緗鑾看着他獻殷勤時的人模狗樣,磕着瓜子兒笑道:“對呀,有陳大人在,美人姐姐放心就是。反正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陳大人都會幫助美人姐姐的。就算魏隆不肯借兵,咱們只要把陳大人賣給魏隆,對方定然就會鬆口。”
陳琅忍不住瞪了眼這個小傢伙。
人小鬼大,太討厭了!
另外……
他用餘光盯了眼莫緗鑾。
總覺得,這個小孩兒並不簡單。
三人繼續往北,宋蟬衣似是早就料到他們會去亡靈沙海拜託魏隆出兵相助,於是各種文牒雪片似的飛往各道關隘,上面畫着鰩鰩和陳琅的畫像,她命令各座城池的城主,務必攔住這兩個人。
但鰩鰩身邊有個比狐狸還精的陳琅,他幾乎記得魏北所有的路線,一路上跋涉過戈壁荒漠、山水草原,很少碰見人。
也因此,直到他們快要抵達亡靈沙海時,宋蟬衣的人才終於發現他們的蹤跡。
那是一個清晨,三人睡在荒郊野外的帳篷裡,鰩鰩醒來時,卻見身邊沒了莫緗鑾。
她很喜歡這小孩兒,怕他走丟了,於是匆匆出去找,誰知還未走出百步,就瞧見有人縱馬而來。
他們身着細鎧,爲首之人高舉着繡了“宋”字的旗幟,團團把鰩鰩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