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卿卿我我
楚靈月原本感冒就沒好利索,此時又再次感冒,比上一次越發的嚴重,雖然下午已經喝過了藥,但古代的中藥退熱是很慢的,此時的她又發起了高燒,自然她這病來的也蹊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心病,是因爲慕容熙。
慕容熙低頭吻住了她的小嘴,滾燙灼熱又溫軟如水的感覺讓他渾身一震,他的身子突然一陣輕顫,覺得千萬般美好的滋味盡在此刻,他初開始輕啄了一下,本想嚐嚐就離開,但身下之人好似一團火吸引着她,讓他不由自主就沉淪進去,片刻之後他又低頭輕輕的吻住她的小嘴,初開始淺嘗碾磨,漸漸的越來越深入。
楚靈月此刻發高燒神智不是很清晰,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好像有千斤巨石壓在身上般很不舒服,而且口渴得要命,想要起身卻覺得自己被壓着動不了,她以爲自己夢魘住了,所以揮着手拍打着身上之人。
慕容熙沉浸在美好中不能自拔,直到身下之人呼吸粗重,快要窒息纔不滿足的放開她,看着她揮動着的小手輕輕的握住放入被子中,將被角掖好,自己坐在牀邊氣息不穩的喘了半晌才拖着沉重的腳步起身去桌邊倒了一杯水轉身回來準備喂楚靈月喝下去。
楚靈月此時燒得難受,緊緊的抿着嘴脣,小臉皺成一團,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慕容熙幾次將她扶起來想要給她喂一些水下去都不能,最後猶豫了半天,他不禁搖搖頭將水先喝進自己嘴裡再慢慢的給她喂進去。
樑春相接,慕容熙幾乎又忍不住想要偷吻她,但感覺到她此時嘴脣乾裂,一定渴極,只好微微顫抖着收起自己的慾望,專心給她喂水。
楚靈月正渴得嗓子冒煙,突然似乎有一股甘泉直直流入自己的咽喉,瞬間解了她的飢渴難耐,她本能的擡手擁住上面的人想要更多,小嘴也像奶娃似的一吸一吸,想要繼續喝水,慕容熙一口一口的將水哺入她的嘴中,突然感覺到身下之人摟着他小嘴也吸着他的脣,不由得全身震顫,忍不住又一壓下去極盡纏綿一番。
不知過了多久,身下之人漸漸的放開了他,他才擡起頭來,伸手摸上她的紅脣,覺得她的脣似乎腫了起來,此時楚靈月大汗淋漓,出了一身的汗,將被子也浸得有些潮溼了,他又擡手摸上她的額頭,覺得比起之前溫度似乎降下來許多。
他想了想起身將屋中的水盆端過來用布巾浸溼放在她的額頭上幫她降溫,心裡不由得想到白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晚上就病成這樣了?
她說了絕情的話又決然離去,他心殤吐血,聶五和聶七將他送回德順樓後,他輾轉反側,想着白天她和他的對話,理了下思路,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叫進聶七來將他離開後她的所有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一遍。
當聽到她去見丐幫幫主的時候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問聶七具體情形,聶七卻也不知道,因爲自己那日被困在外面,始終沒機會進裡面去看一眼那丐幫幫主,所以也不知道和楚靈月見面的人是誰。
他思來想去想到楚靈月說的此生再不見面,什麼友盡、緣盡、愛盡了,愛?想到這句話他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愛盡是什麼意思?是說她對他有過愛意麼?
越想越是不能安心,所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撐着受了傷的身子悄悄來到她的房間,本打算問個清楚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沒想到卻發現楚靈月病倒發燒。
“你這丫頭,真是叫人操不完的心,什麼時候才能省心些?”慕容熙邊擰帕子繼續貼在她的額頭上邊嘟嘟囔囔的說道。
折騰了一番後,他摸着她的額頭溫度漸漸的降了下來,才脫了鞋子上了牀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躺下,他什麼原則臉面的都不要了,只求她不要誤會她,他想了想她話中的意思,一定是誰說過什麼,否則她也不會問自己接近她是有什麼目的了,他是有目的,但他的目的和她心中所想的絕對不會是一回事。
想到她將初次見面時的項鍊也扔還給了她,他心中頓時有些明瞭,大概和這項鍊有些關係吧,但是這項鍊是自己的母妃送給他的,說是要作爲傳家寶傳給兒媳婦,所以他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纔會毫不猶豫的將這項鍊給她戴上。
看來是這項鍊出了問題,他躺在楚靈月的牀上一個人想着心事,半晌後只覺得楚靈月使勁踢着被子,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控制住,然後又將被子嚴嚴實實的蓋在她身上,或許發一身汗,明天早上就能好了呢。
慕容熙擁着她想了良久,漸漸的鼻息沉重,也慢慢的睡了過去,睡到半夜,突然胸腹間一股痙攣將他疼得醒了過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知道寒毒又發作了,此時寒氣在丹田之處翻涌,想要破體而出,在四肢百骸中流竄,他忙起身運功抵抗。
可是這次的寒毒越發的嚴重了,若是沒有藥引,即使有雪影族巫師的解藥也沒法解毒,只能剋制一段時間而已,他今日情緒波動過大,導致寒毒再次發作,此時已經不是他能運功抵抗得了的了,也不是楚靈月的鍼灸之術能解得了的。
其實若是自己能等的話,她的治療方法是能慢慢的一點一點將他體內的毒素排出去的,這大概需要五年左右的時間,但是他等不了那麼多年,只能靠雪影族巫師的解藥來解毒。
這麼多年他的父王和母妃一直在北雪境內尋找雪影族巫師,但都沒能找到她,因爲誰都沒有見過她,包括他也並沒見過,他回北雪國之前,他的父王突然傳信來說自己已經得到了一顆解藥,要他儘快回去解毒。
他當時以爲似乎父王找到了雪影族巫師,和她求得了解藥,沒想到這是北雪國上官家族不知道從何處得來三顆解藥,父王以答應聯姻爲條件和他們換得了一顆解藥。
上官家和北王府在略有交情,上官虹被封爲北雪國平南王,他一直想和自家聯姻,將女兒上官晴兒嫁給他,但是他一直沒同意,這次自己的父王卻瞞着他答應了上官虹的提議,所以纔再三催促讓自己回國。
他一回到本國,便被父王軟禁起來,然後請了媒人上上官虹家提親,上官虹當即答應了下來並將一顆解藥交給媒人帶回來給父王,這一切他都是瞞着自己的。
他的寒毒已經刻不容緩,需要立即解毒,父王當即就命他吃下解藥,然後助他運功將毒逼出體外,誰知那時候剛好聶五歸來,他那時候並不知道自己在逼毒,也不知道自己就在屋子裡,剛好母妃接見了他,問他回來有什麼事,他當時也沒有隱瞞,只是說寧宸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未婚妻。
母妃聽說自己的侄兒找到了未婚妻,心中也頗高興,便存了心思問起了這事的詳細情形,聶五便說了金玉良緣之事,並說了楚爺爺去世和楚靈月就是他要好的人,他這樣說原本是希望通過母妃將這事告訴自己,可是沒想到自己當時和父王就在內室逼毒,他聽到了他的話心中焦急,那時正在逼毒的緊要關頭,所以他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將快要逼出的寒毒又盡數逆流,竄入他的奇經八脈之中。
父王母妃不知此中緣由,還以爲是自己和他二人功力不濟才功虧一簣,他捶胸頓足,仰天長嘆,後悔莫及,而自己知道他是因爲聽了楚靈月和寧宸之事受了刺激纔會如此,這一切都是天意,怪不得任何人,當聶五得知自己的寒毒不僅沒有解開,而是盡數流入經脈中,知道是因爲自己的話才造成他如此的,他差點拔劍自刎,後來卻被他阻止住了。
而父王終究也知道了此事,他只是當時因爲心急所以才做出了那樣的判斷,等事後他一想覺得蹊蹺,便暗中叫了聶五詢問,聶五不敢有所隱瞞,所以將自己在大燕和楚靈月的事都告訴他。
父王直到此時才告訴他他已經爲他和上官晴兒訂了親,他當即表示不同意,說什麼都不會和上官晴兒成親,而父王卻不容許他做此時,使他失信於人,所以才斷了他和外界的聯繫,又將他軟禁起來。
這段時間父王和母妃一直在尋找雪影族巫師,他那日逼毒失敗後,父王用內裡將毒素歸攏仍然封入丹田中壓制住,但是這回的寒毒發作次數會更加頻繁,一個月有可能是兩次,也可能是三次,而且發作起來會比以前更加厲害,若是沒有雪影族巫師的解藥爲輔,他的內里根本壓制不住。
他在王府中一直想要回大燕來,但是父王和母妃都不準,直到大燕盛世廟會開始,北雪打算派使臣出使的時候,自己才通過母妃進入皇宮冒險見了皇帝一面,向他自薦,表示自己在大燕生活多年,是最適合出使的人選,皇帝思慮了半晌後終於點頭答應。
聖旨直接下到北王府,父王接旨之後怒斥自己,但聖旨以下,他也沒辦法再行阻止,但他還是可以干預此事的,第二日他便上書皇帝,建議皇帝派上官晴兒和他一同出使大燕,皇帝自沒有不答應之理,所以又給平南王府下了一道聖旨,他這才藉着這次出使的機會歸來。
他一到大燕境地便忍不住幾次想要偷偷潛回清泉莊來質問楚靈月,但畢竟跟着使臣團,他不能隨意離開,直到快到驛館的時候,他纔給上官晴兒留了 一封書信,自己偷偷的離開。
想到自己經歷的這一番波折,他長長的吁了口氣,終於又有機會將她擁入懷中了,這一世,就算是死,他都要在她的身邊,絕對不要任何人拆散他們。
慕容熙在黑暗中坐了良久,漸漸的身體越來越痛,他支撐着身體從雙上下來將手伸入被子中再楚靈月的身子上摸了一把覺得她的體溫已經漸漸的恢復了正常的溫度,並沒有開始的時候那麼燙了,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剛出了楚家大門外,聶五和聶七的身影便從暗處飛了出來拜下去道:“主子,你怎麼樣了?”
慕容熙離開德順樓的時候並沒有避着二人,所以他離開後二人不放心也跟了上來,此時見他從楚靈月的房中出來後果然身形不穩,不由得竄了出來,他們此時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一直寸步不離的跟着他。
“我的寒毒發作了。”慕容熙神色淡淡的應了一聲。
“什麼?”聶七還不知道慕容熙的事,聶五一直不敢告訴他,怕他揍他。
“你們將我送到驛館中去吧。”慕容熙忽略了聶七的驚詫,對二人發出命令。
“是。”二人答應了一聲,攙起慕容熙飛奔而去。
到了驛館中,三人悄悄的進了大燕爲北雪國安排的院子,慕容熙直接進了自己的屋子,一進屋,便見桌子邊坐着一個少女,眼神明媚,絕美脫俗。
“慕容哥哥,你回來了?”上官晴兒轉頭見慕容熙臉色不好的走了進來,忙站起來問道。
“你怎麼來了?此時天還沒亮,男女授受不親,郡主若是沒事便回去吧,當心被人看到說閒話。”
慕容熙見上官晴兒居然在他的屋中,不由得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淡淡的開口說到。
聶五和聶七二人聞言齊齊撇頭鄙視他一眼,也不管他此時寒毒發作着呢,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暗道您在楚姑娘屋子裡待了大半夜就不嫌男女授受不親了,人家上官郡主只是在你屋子裡待了一會兒你就嫌棄了,好歹找個靠譜些的藉口。
“慕容哥哥,我估摸着你的寒毒快發作了,我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睡不着,所以早早的起來過來看看你回來了沒有,見你還沒回來,所以…我便坐了一會兒。”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上官晴兒藉着屋子裡的亮光已經看出來慕容熙臉上的忍耐,心中思忖他大概是寒毒發作了,所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我沒事,你回去吧。”慕容熙見上官晴兒說話有些低聲下氣,知道他和她訂親的事其實也怪不得她,口氣也緩和了一下道。
“慕容哥哥,這是剩下的那兩顆解藥,雖然不能完全解了你的毒,但是能控制你的寒毒發作,我不會用這個強迫你和我成親的,當然,你若是自己願意和我成親,我會無比歡喜。”
上官晴兒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慕容熙,然後語聲輕靈小聲的說道。
北雪國平南王府和攝政王的北王府是世交,她小時候是見過慕容熙的,她自小便是他的跟屁蟲,他在北雪國的時候她天天粘着他,那時候就是覺得他小小的人老成持重,整日像個小夫子般頗有趣,所以才喜歡跟着他。
可是自從得知他身重寒毒被攝政王送到九華山學藝後,她便再也沒見過他,此次他回北雪國這還是她長大後第一次見到他,那寒毒的解藥是她小時候救了一位躺在路邊生了重病的絕美女子,那女子病好後臨走時交給她的。
她當時說她也沒有別的可以感謝她的東西,唯有這能解除寒毒的藥丸做爲謝禮感謝她,她當時並沒有說自己的身份來歷,她聽說了之後大爲驚喜,她早就在留意能夠解除寒毒的方子和藥了,沒想到她不經意救下的一個女子居然有這東西,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當時感謝了那女子,並贈給她十兩黃金作爲盤纏打發她上路,後來便再也沒見過那女子,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着這藥丸,本來想親自贈送給慕容熙,可沒想到小時候一別盡是數十年,等到這次他的寒毒到了最後的治療期限,他纔回到了北雪國,讓她再次能夠見到他。
原本平南王和攝政王府聯姻是爲了鞏固自己的勢力,是一場政治聯姻,但她聽說了這件事後本來心中竊喜,小時候她就十分喜歡慕容熙,這麼多年一直念念不忘,沒想到父王居然會選擇和攝政王府聯姻,但是多次遭到慕容熙的拒絕,而攝政王和王府向來疼愛愛子,因爲他小時候身重寒毒覺得有愧於他,所以什麼事都遷就着他,所以他自己不答應他們也遲遲未應承。
這一次,是自己告訴平南王她的手上有三顆藥丸的,若是他們家同意聯姻便將藥丸贈送給慕容熙,父王將這個條件附加上後,攝政王果然很快便答應了親事,並立即召回了慕容熙讓他解毒,原本是準備解毒完後便迎娶她過門的,誰知中途出了岔子,他不知因爲什麼原因緊要關頭寒氣逆流功虧一簣。
她心中難過,自從他回到北雪國之後她還沒見過他,後來聽說他要出使大燕,心中正哀傷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沒見到他,他便又要離開,沒想到峰迴路轉,攝政王居然上書皇帝讓自己也跟着出使大燕。
她一下子高興的什麼都顧不上了,當即拜別爹孃,收拾停當跟着他上了路,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心情激動的無以復加,但是他待她卻冷冷的,雖然舉止有禮,一點都不曾失禮,但他對她這樣的態度讓她大受打擊,一路跟着來此也悶悶不樂的。
她隱隱的感覺到他的急切,好像有什麼事催着他一般,他沒日沒夜的趕路,路上也從來不出來和她說話,到了大燕境內,這一點表現得更加明顯,昨日更是,還沒到醫館,他便派人給她送來了一封信說自己有要事處理,讓她先回驛館。
到了館內,她人生地不熟的,心中失落,也記着他到了寒毒發作的日子,所以早早的起來來他的屋子中看看,她知道他可能不在,所以來了之後纔在這裡獨自坐了一會兒,沒想到他這就回來了。
“多謝郡主賜藥。”慕容熙聽了上官晴兒的話一怔,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做,一時沒有趣接她的藥,聶五在旁邊看的着急,忙上前兩步一把代慕容熙接過藥丸並開口謝謝上官晴兒。
“慕容哥哥,我們北雪國女子不像大燕女子般扭捏嬌羞,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我自小便喜歡黏着你,雖然你那時候總是很討厭我,但我還是喜歡你了,等了你這麼多年,我終於有機會和你在一起了,沒想到早已物是人非,也許你心中已經另有了別人,不過,我也不是小氣之人,若是將來我們成了親,我可以將讓她做你的側妃。”
上官晴兒頓了頓大着膽子開口,憑着女子的敏感心思,她能感覺得到慕容熙的心事,他必然是心裡有人,所以纔會對其他人擺出這般拒絕的姿態,但是他既是大燕的洛王又是北雪國的北王世子,將來三妻四妾是必不可少的,自己不如現在就做的大度一些,允諾他將來可以將自己喜歡的人也接進府中,或許她便可以在他的心裡有一席之地了。
“我慕容熙此生只娶一妻,寧願爲平民,也絕不會三妻四妾,你小時候對我雖然有所喜歡,但人的心思總會變的,或許你現在對我只是因爲小時候的那一點心思而心生執着,其實,我並不適合你,而且,我確實心中有了別人…”
慕容熙聽了上官晴兒的話並沒有發怒,她的想法再正常不過,是這個時代所有的女子都會有的想法,可是,自己心中已經有了人,怎麼可以和她成親?所以,他也只能將實話告訴她,況且,自己這寒毒之症若是找不到雪影族女巫,不知道藥引是什麼,可能也命不長久,何必再累了別人?
“此生只娶一妻?慕容哥哥,你…怎可如此殘忍?而且,依你的身份,怎麼能只娶一個妻子?別說北王爺和北王妃不會答應,便是我朝陛下也決計不能答應的。”
上官晴兒一聽慕容熙的話眼淚便流了下來,沒想到他絲毫不顧念小時候的情誼,即使是她天天跟着他,做了他的跟屁蟲,那總是有些情誼的,他怎麼可以如此直白的和她說了真話?
“所以,若是我父王母妃和陛下逼我的話,我會自請貶爲平民,永存民間。”
慕容熙見上官晴兒淚如雨下,心中卻也知道此事若是不殘忍些告訴她真話,將來會更加沒法收拾,那小丫頭的眼裡可是容不得一粒沙子,他光是無意中用了一下上官姓的名字,她便能將上官晴兒想成自己的紅顏知己,他如何還敢再和別人有絲毫曖昧?
“你…你瘋了?你怎麼能這麼做?”上官晴兒聞言心如刀絞,一番癡心錯付,她等待了那麼多年,也執着了那麼多年,此時卻被他赤裸裸的拒絕,這份心意如何能平?
“我心意已決,你不懂,還希望郡主成全,至於解藥的事,無論你給不給,我都不會強求,聶五,將解藥還給郡主。”
慕容熙說完示意聶五將解藥還給上官晴兒,聶五眉頭一皺緊緊握着拳頭不動,半晌,才受不住慕容熙的目光,將竄着的拳頭伸向上官晴兒。
“郡主,還給你…”聶五想到都是因爲自己的魯莽才令慕容熙成了如今這般模樣,不禁悲從中來,語聲有些哽咽的說道。
“自從聽說你身重寒毒離開北雪國之後,我自小便留意着祛除寒毒的藥方和藥丸,無意中得了這藥丸後,我曾經燒香拜佛感謝上蒼,讓我得到這解藥,就算你沒答應親事,我也必會親手將藥丸交給你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上官晴兒並沒有接聶五的藥,只是哭着訴說自己這些年來對他的心思和百般煎熬。
“多謝郡主大義。”聶五和聶七聞言齊齊低頭向上官晴兒拜了下去,行了個大禮,沒想到這上官郡主倒是個良善之人,即使主子不答應和她的親事,也仍然將解藥給了他。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只是這解藥也只有兩顆,最多能保你兩次寒毒發作時不受寒氣侵蝕身體之痛,我也知道你這寒毒會越來越重,發作的也會越來越頻繁,若是不能找到雪影族巫師,那可要怎麼辦呢?”
上官晴兒雖然還在哭泣,但仍然說着該說的話,字裡行間還是透着對慕容熙的關心,沒想到他會如此決絕,連讓自己和別人共同待在他身邊都不行,只是他若是不能徹底解毒,遲早有一天會被寒氣侵體,耗盡生命,想到這裡,她心中更加難過,眼淚也越來越多了。
“我父王已經派出大量人手去找了,我也在暗中查找她的下落,這一切都是天意,若是能找到,那是我的命,若是找不到,還是我的命,命該如此,即使歷盡千辛萬苦想要改變,終究還是不能。”
慕容熙此時扶着胸口,暗中用內裡壓制着寒毒,若是自己的生命所剩無幾,那他就是賴也要賴在她的身邊,在最後的日子裡陪着她,等身死的那一日再肚子找個地方默默離開,絕不要她看着自己死。
“聶五,你快將藥丸給他服下吧,我去外面等着,你們助他將毒氣引回丹田,再用內裡封住。”
上官晴兒聽到這話後覺得再沒了希望,她心亂如麻,伸手抹了一把眼淚開口吩咐聶五,自己慢慢的向門外走去。
“是,多謝郡主。”聶五再次對着上官晴兒的背影拜了拜,然後取出一顆要給慕容熙服了下去,他和聶七二人將他扶到榻上,開始運功給他療傷。
楚靈月迷迷糊糊的做了一整夜的夢,夢中似乎有人壓着她,她感覺自己差點被悶死,而且口渴了一晚上,也許是渴得太厲害了,好像夢中她居然喝到了水…
似乎她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那夢居然是…春夢?
想到這裡她一驚坐了起來,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發現溫熱溫熱的,高燒一驚退了,身上黏黏膩膩的,昨晚被子裹得太緊了,出了一晚上的汗,估計燒退和出汗也有關係吧。
她覺得自己的嘴脣很難受,擡手撫了撫,突然一怔,忙從枕頭下摸出茜茜給自己的那面鏡子照了照。
這一照不要緊,便發現自己的嘴脣高高的腫了起來,她晃了晃腦袋,心中迷迷糊糊的想到,難道發高燒連嘴脣都腫了?這不科學,自己是大夫,當然知道這種情況是不大可能發生的,那是怎麼回事?
突然想到了自己做的那個春夢,難道自己夢中被鬼壓身了?她被鬼侵犯了?
“哎呀,好恐怖。”楚靈月想到人們從常說的鬼壓身,難道她被鬼親了?想想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姑娘,你起來了?”慧香端着一碗湯藥和一碗米粥走了進來,這是李秀英一早起來給她熬得藥和米粥,她聽到楚靈月的聲音纔給她端了進來。
“恩,藥已經熬好了?”楚靈月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慧香便走進來打斷了她的思路。
“是,是夫人一早起來便熬着的,您今兒身子怎樣了?可是好些了?”
慧香見她今日氣色不錯,臉色紅撲撲的,雖然嘴脣看起來有些奇怪。
“恩,好像燒退了,你先去打水我洗個澡再喝粥吃藥吧,昨夜出了一身的汗,黏黏膩膩的難受死了。”
楚靈月將自己的衣衫脫了下來,拿出乾淨的衣裳準別洗個澡再換。
“是。”慧香答應了一聲出去了,不一會兒便和紅梅擡來了一桶熱水倒入澡桶中,準備伺候楚靈月洗漱。
“我自己來吧,你們出去吧。”楚靈月還不習慣讓別人伺候自己洗澡,所以將兩個丫環支了出去。
“是。”兩個丫環見她好像真的無大礙了,便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讓她自己洗漱。
此時雖然是冬天,但家裡買了上好的木炭,房子蓋的時候,楚靈月便整體盤了地龍,此時木炭將整個爐竈生起來,屋子裡暖烘烘的,她等着兩個丫環出去之後,才脫了衣裳進了木桶,自己洗了起來。
她搓着搓着發現自己的脖頸間鎖骨上有些發疼,又拿過茜茜送給她的鏡子照了照,驀然發現鎖骨之上有幾道淺淺的紅痕。
“啊…”楚靈月看着自己的嘴,又看到自己鎖骨上的痕跡,不由得嚇得叫出聲來。
“姑娘,怎麼了?”慧香和紅梅二人守在外面,準備等她洗完澡後倒水,突然聽到她的大叫聲,都慌忙跑了進來。
“慧香,昨晚你睡在外面的套間裡麼?”楚靈月此時努力回憶着自己做的那個春夢。
“是啊,姑娘,怎麼了?”慧香狐疑的答應了一聲,不知她爲何會如此問。
“那昨晚,你聽到什麼動靜沒有?”楚靈月懷疑自己的房間裡進來過人,那春夢很可能不是春夢,而是真的有人對自己做了什麼。
“沒有啊,昨晚我就起來添了兩回炭,並沒有聽到你屋子裡有什麼動靜啊。”
慧香想了想回答道。
“那…”楚靈月想問慧香那自己的鎖骨上的痕跡是怎麼回事,突然一驚又頓住了,若是她這樣問了,那還不羞死人,這裡可是古代,並不是現代啊。
“姑娘,到底怎麼了?”
慧香見楚靈月神神叨叨一臉緊張的模樣,不由得追問道。
“哎,沒事,你們出去吧。”楚靈月慢慢的想起了昨晚的事,好像確實有人進來自己的屋中了,她口渴的要命,想要起來下地倒點水喝,但是身子被壓着動不了,後來她好像喝到了水,本來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是此時想來,那感覺那麼真實,哪裡是做夢?一定是有人給自己喂水喝了。
可是,誰會那麼大膽,敢半夜闖入自己的屋子?她想了想心中便有了答案,她回想夢中自己隱約聞到的那股熟悉的氣息,便基本確定了那人。
“混蛋,欺負人…”楚靈月不禁摸着自己的嘴脣和鎖骨上的痕跡,那人出了慕容熙還有誰,她以爲是做夢,本來夢中夢到了她和他在親熱,自己醒來的時候還覺得不好意思,想着做個春夢也能夢到他,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都說了和他一輩子不來往,十輩子不再見那樣的狠話了,他又來做什麼?而且還是偷偷摸摸的,那國寶項鍊她也還給了他,他們之間已經一刀兩斷了,還來做什麼?
還偷偷的佔了她的便宜,不行,這口氣她咽不下去,即使他和他的紅顏知己要雙宿雙飛,那她也要問明白爲何要對她做這種事。
心中恨恨的想了半晌,才起身擦乾身子換上乾淨衣裳,梳洗完畢又喝了粥吃了藥,便見茜茜一身清爽興高采烈的走了進來。
“茜茜,這麼早就起來了?在我家住的還習慣麼?”楚靈月見茜茜來了,招呼她過來吃早飯,又命慧香去餐館拿一些油條包子和湯來。
“習慣,太習慣了,你們家真好,比我以前在雪影族的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住在這裡都不想離開了呢。”
茜茜高興的說道。
“呵呵,只要巴圖大伯能捨得你,你就嫁到大燕來好了,這樣就可以永遠住在這裡了。”楚靈月等慧香端來了食物,一邊招呼她過來吃,自己也坐下陪她再吃一點。
“呵呵,靈月,你別打趣我,對了,你好厲害啊,這餐館、醫館還有那邊的工廠都是你的主意麼?你是怎麼想出來那麼多東西的?那些東西真好,尤其是那護膚品和包包,那包包真好看。”
茜茜已經將楚靈月家餐館了個遍,參觀完後由衷的發出讚歎。
“是啊,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等下我帶着你去轉一圈,你隨便挑選幾個包包和那些護膚品,我都送給你,馬上還有一家成衣店要開了,到時候給你也裁幾身。”
楚靈月明明比茜茜小,卻像個姐姐似的對她照顧的很是周到。
“哎呀,太好了,太謝謝你了。”茜茜雀躍着高興的說道。
“謝什麼?難道我們如此投緣,今兒要忙的事還很多,吃了飯你就跟着我,先和姑姑合計一下將這幾日生產出來的那批護膚品包袋送過去,然後還要去買一些地,用來建琉璃廠。”
楚靈月安排着今日要做的事,茜茜聽得滿臉興奮,發誓要好好跟着她學習。
二人吃完飯便出了屋子準別先去楚姑姑那邊,順便要問問呂生這兩日什麼時候過來,她要和他商談做旗袍的事。
剛出門便見聶五在大門口徘徊,楚靈月眉頭微皺,想到昨夜慕容熙暗襲她不由得面上有一絲怒氣。
“你怎麼來了?”她悶悶不樂的問出口。
“楚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聶五見楚靈月氣色尚好,而自家主子卻爲了她成了現在那般模樣還在爲她着想,不由得心中有些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