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再脫,必須全脫光
只見楚子書小手有些微微的顫抖,手中捏着一個小布袋在衆人面前晃了晃。
“子書,這是什麼?”楚家大伯不明所以,差異的問出口,他一個小小的人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大伯,這是子書賺的錢。”楚靈月見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早就猜到了,笑着和楚志遠說道。
“子書,學堂裡的孩子將買書包的銀子都給你了?”楚奶奶看着他拿出了幾塊碎銀子就知道了,高興的開口問出來。
“是,這總共是十兩銀子,姐姐,都給你。”楚子書有些自豪的將銀子遞給楚靈月,畢竟這生意還是他攬下的,這多少讓自己感到開心。
“哎喲,我們子書真厲害,還真的將銀子都要齊了?”,她原本還以爲地主人家的孩子總是有些霸道跋扈的,不知道書包到手後還會不會付全款,沒想到楚子書還真的將銀子全部要回來了。
“自然,我答應寬限他們幾日,就是讓他們一個子兒都不能少的將錢都給我,否則,我就要收回他們的書包。”
楚子書繃着個小臉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好,好,孺子可教,子書,那些書包除去布料錢,我的設計費,奶奶還有靈芝姐姐幾人的手工費,怎麼也能賺五兩銀子了,呶,這五兩銀子給你當你的零花錢,這點錢你可以自己支配,可以存起來以後用,也可以隨便花。”
楚靈月數了五兩銀子又裝入楚子書的小錢袋,伸手遞給他。
“這怎麼行?他小孩子家家的,怎麼能給他這麼多錢?”孫玉娘聽了首先站起來反對,楚志高也跟着附和。
“二姐姐,這錢我不要,我現在已經過得很好了,我很滿足了,我不需要錢。”
楚子書也是一臉的驚惶,忙伸手推拒着。
“子書,這錢是你賺來的呀,我已經扣除了相關的成本費用,這是你賺的第一筆錢,這對你以後的人生有着很重要的意義,聽我的,這錢你拿着,這是你應得的。”
楚靈月硬將銀子塞進了楚子書的手中,楚家三叔和孫玉娘推拒了半天都被楚靈月勸住了,楚開田和宋美蘭見楚靈月這樣做反而顯得很高興,越發的從心眼裡疼愛她了。
“那我就謝謝二姐姐了,這錢我不會亂花的,我要存着等娘肚子裡的小妹妹出來的時候給她買好吃的好玩的。”
楚子書見爺爺奶奶也同意了楚靈月的做法,才臉色通紅的將錢袋收起來小聲的說道,這筆錢別說對他一個孩子了,要在以前就是楚家這一大家子人也夠生活好久了,他對於這錢格外的珍惜。
“呵呵,你怎麼就知道是小妹妹呢,給你的錢怎麼分配就由着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楚靈月拉着他又坐下來,讓他快吃,吃完飯還要去學堂。
“我喜歡小妹妹,所以希望娘給我生個妹妹玩。”楚子書童言無忌,邊吃飯邊口齒不清的說道。
“好啊,有出息,子書,小小年紀就這麼本事了,比大伯一年賺的錢都多。”楚家大伯此時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楚靈芝在他耳邊小聲的將事情都告訴他了,他欣慰的開口說道。
“謝謝大伯誇獎,這都是託了二姐姐的福。”楚子書連耳根子都紅了,不好意思的說道。
“大伯,草圖我已經畫出來了,待會兒你和三叔看看,工匠和磚石就快要拉來了,你們準備一下,我們的住房蓋一個大大的四合院,爺爺奶奶,我們三家剛好住四家人,然後還有餐館和醫館的圖你們也幫着看看佈局如何,今天就動工。”
楚靈月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韭菜合子就吃飽了,她站起身找出昨晚畫的平面圖拿給楚家大伯和三叔。
“好,我和你三叔就看看。”
楚家大伯也是個閒不住的人,他這次回來見家裡的日子慢慢紅火起來,目前最起碼溫飽是解決了,不由得高興萬分,但他聽說了家裡日子過好都是楚靈月的功勞後,又忍不住唏噓,不能將賺錢的重擔都壓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啊,所以急着想要幫忙分擔一些事。
楚靈月笑了笑將草圖給了他們,然後就出去煮針消毒,準備先給寧錚行鍼。
楚靈月這些日子畫了一大幅人體穴位圖,讓楚子青識記,他已經將人體各處穴位記得差不多了,所以楚靈月讓他每次來病人她給治療的時候都跟在身邊學着,像寧錚這樣的一個療程之內下針深淺和穴位都基本相同,他學會之後就能上手扎針了。
給寧錚上了針後,她吩咐楚子青出去準備羊腰子,等會兒她要用那個做藥膳,楚子青聽了她的話出去了。
她又取出慕容熙那日給她的那套小刀針消了毒,然後將自己的被子拿過來撲在炕上,讓他趴在被子上。
“將衣服脫了。”楚靈月看了看屋子裡的寧錚和錢安,皺了下眉頭開口道。
“恩。”慕容熙淡淡的應了一聲,起身將外套脫下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炕邊。
“再脫。”楚靈月白了他一眼,當姐是透視眼啊,還穿着這麼多衣服她怎麼能看得到穴位給他推拿?
“什麼?”慕容熙還沒開口,寧錚就不贊同的喊了起來。
“我那治療方案上寫的很清楚,第一步要將衣服脫了,我要先給他做推拿,推拿完了才上針,再食補加丸藥。”
楚靈月自然知道那人吼叫什麼,就是因爲這樣她才當着他們的面做這些的,她現在也只是個將成年未成年的孩子,所以她本身是沒那麼計較的。
“那也不能脫衣服啊,爲什麼我的不用脫?”楚靈月一說完,寧錚就接着話不滿的吼叫起來。她每次給他鍼灸的時候都離得那麼遠,他還穿着幾層衣服了。
“你們倆病症不同,治療方法自然也不同,我是個大夫,醫者父母心,若是這樣忌諱來忌諱去,還要不要看病了。”
楚靈月心中發急,不悅的看向寧錚。
“可是你每次給我扎針的時候,不是隻脫掉外袍麼?他再脫就只剩下裡衣了。”寧錚還是不贊同的吼道。
“脫,裡衣也脫,必須全部脫光。”楚靈月不耐煩的衝着慕容熙吼道。
“光天化日之下脫了衣裳露出肌膚成何體統?”寧錚愣了半晌才吼了出來,他還以爲只是穿着裡衣,沒想到連裡衣也得脫,露着膀子這算怎麼回事?
“她看了我的身子我自然會對她負責,大驚小怪什麼?你該怎麼就怎麼。”
正在這時慕容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冒出來一句打斷了二人的爭執,他聲音清寒如雪,讓人聽了就覺得置身冰雪中一般,讓人覺得他是正值的,但說出的話卻偏偏氣死人不償命。
寧錚早習慣了他這幅模樣,聞言嘴角狠狠一抽暗道她看了你的身子不該是她對你負責麼?怎麼你巴巴的趕着去對人家負責?
慕容熙最後那句話是對着楚靈月說的,說完後,他就大大方方的解開了自己的衣裳,一層一層的解着,脫着,不一會兒就露出了潔白如玉,細膩光滑滿是肌肉的結實背部。
楚靈月看了這美背不由得又想起那日青龍河瀑布的美景,頓時臉色有些發紅,她二話不說就伸手往他的頸部按去。
她的手剛一觸到他的肌膚,二人就同時震了震,慕容熙被她柔軟的小手在頸部按住一捏一揉,頓時渾身舒暢,不由得口中“哼”了一聲。
“楚姑娘,我爲什麼不用這樣?這個看起來好舒服…”
寧錚見二人已經這樣了,只好自暴自棄的趴在椅子上一臉苦相的吼道,他一看楚靈月的手法就覺得那什麼推拿一定是十分舒服的,他心中更加的不平衡了。
“再嚷嚷就將你扔出去。”慕容熙聽了這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轉過臉來瞪了寧錚一眼。
寧錚見他不高興,忙撇過頭專心等着行鍼完畢,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再也不敢出聲了。
楚靈月雙手流暢的使着勁兒從脖頸開始一路推向他的腰間,抓、揉、捏、叩擊、拳擊,她的力氣畢竟不如男子大,不多時額頭上就沁出了細汗,她不管使勁的搓着他的背部令其發熱。
慕容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治療手法,而且也從沒讓人碰過他的身體,他對女人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卻任由楚靈月的小手在他的背部作威作福,隨着她手勢的不斷變化和力度的加強,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腰間和腹部涌起一股暖流,緩緩的向四肢蔓延。
終於做完了一套推拿按摩過程,楚靈月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歇息了一會兒又將小刀針扎入他背部的幾個穴道,還有足三裡、涌泉、關元、風市幾個穴位,開始行鍼。
“好了,你可以假寐一會兒,第一次行鍼需要半個時辰。”扎完針後楚靈月和慕容熙說了一聲。
“嗯。”他輕輕的答應了一聲,頭轉向裡側,並不看楚靈月。
楚靈月看着寧錚的時間到了,便給他拔了針,讓他起身寧錚嘟嘟囔囔的說着不公平,爲什麼同樣是治病,他的看起來就那麼舒服,而自己就這麼的苦逼。
楚靈月只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不管他,自行出去用羊腰子和巴戟天、枸杞等給慕容熙煲藥膳去了,第一次推拿鍼灸她沒有給他配丸藥,等第二次的時候纔開始配,所以這次就配合藥膳治療就好了。
待藥膳熬好後,慕容熙身上的針也可以起了,她拔出了針,然後將熬好的藥膳端給他讓他喝下。
“這是固本培元,暖身驅寒的最佳食補湯藥,你喝了它,以後每次來都需要喝一碗,下次開始就要配合丸藥了。”楚靈月將藥遞給他後又給他解說了半天,慕容熙起身後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接過碗喝了。
楚靈月給他們寫的療程並不是按照現代醫學上的療程寫的,她直接鍼灸一次就是一個療程,她將花哨的東西全部省了,只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治病,不像現代一個療程弄出那麼多天來糊弄病患多花錢。
而先前她對寧錚說的半年才能控制住病情其實也是爲了給自己留條後路,據現在的情形看來,六個療程下來,寧錚的病就基本能控制住了。
給二人治療完後,就見門前浩浩蕩蕩的來了一羣人,還有十幾輛平板車,車上拉的都是磚石。
“月兒,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楚家大伯和三叔一看楚靈月畫的那草圖就入迷了,二人潛心研究那房子的結構,憑着自己的想象力硬是將那房子的形狀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二人正商量着就看到自家門前涌來了這麼多人,不禁出來問她。
“大伯,三叔,這些是工匠啊,他們拉着的是磚石,我們蓋房的時候要用的。”
古代雖然有磚,但是和現代的也相差很遠,這裡的磚只是青磚而已,楚靈月看到那十幾車磚的時候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暗道慕容熙大手筆,他居然能弄得到這麼多的磚,不過轉而想想他的身份,也就釋然了,對於他來說真是小菜一碟而已。
那些人剛到,緊接着後面又走過來一羣人,楚靈月定睛一看,領頭的正是那日上官鈺介紹給她的工匠頭領秦鍾,她心中不禁對那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又多了一分佩服,要不是這裡都是自家人,她真懷疑他是不是在她家安排了眼線,一有個風吹草動他立馬就知道了。
“楚姑娘,聽說您今日動工,東家派我帶着工匠過來了。”秦鍾走過來抱了抱拳,不卑不吭的說道。
“好,秦大哥,你和寧世子帶來的工匠就各幹各的吧,每個工匠隊負責一個工程,哦,就是你們負責建我家的住房,讓寧世子的工匠隊負責建餐館和醫館。”
楚靈月心道這些工匠隊可不就和現代的建築施工隊一樣麼?不知不覺的就說出了工程這個詞,她看到秦鍾皺了下眉才又給他解釋了一遍。
“楚姑娘,你家是要蓋多大的房子,能用得着這麼多人?”
秦鍾顯然是沒想到除了他們還有別的工匠,當他聽說是寧世子派來的工匠後,對楚靈月的小瞧之心就收斂了些。
本來他就覺得東家派他們這麼優秀的一支工匠隊伍來蓋幾間農家茅草房有些大材小用了,還想着最多兩三天的時間搭掛起來就算了,沒想到還有別的工匠,所以便猶疑着問出了口。
“秦大哥,你等着,我先把草圖給你拿來,我們家的房子不是要蓋土坯的,要用磚石做地基和主體砌牆。”
楚靈月上次見他的時候就看到了他眼中有一絲不甘心,但是她也沒說破,這次來了,見他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心中也有些火氣,她暗道你們東家都答應了,你還能大過你們東家啊。
“好,一切聽楚姑娘的吩咐。”秦鍾見楚靈月臉色沉了沉,想到自家主子的吩咐,一切要聽她的,不得有絲毫異議,頓時軟了下來,向楚靈月拜了拜。
“嗯。”楚靈月輕輕答應了一聲就轉身進屋將自己畫的幾張平面圖拿了出來,分別是餐館、醫館,還有住房的圖紙。
秦鍾接過一張圖紙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他是大燕有名的工匠,曾經還參與過皇家建築的建造,所以這圖他稍微看了幾眼就看明白了。
只見那圖線條流暢,主屋、臥室、客廳、廚房、餐廳每個小隔間都畫的清楚明瞭還標明瞭佔地面積,屋外的內院佔地面積巨大,有花圃和菜園子、魚池、假山流水的搭配,下面還寫用小字寫着如何用磚石結構打地基,砌牆都寫的極盡詳細,讓人一看便一目瞭然。
秦鐘的神情由專注漸漸到沉迷,臉上的神色也不斷的變幻着,這樣的房子若是蓋起來,必然會成爲大燕國的一個新興事物,會成爲大燕以後的一個潮流,他看着圖紙腦海中便呈現出了房子蓋起來之後的樣子。
“秦大哥,怎麼樣?這房子你覺得可值得一建?”楚靈月看了他的神色淡淡一笑開口問道。
“值,太值了,這房子若是建起來,那真是別具一格的一道風景線了,太適合鄉下這樣的地方了。”秦鐘有些激動,說話也大聲起來,他的聲音將慕容熙和寧錚也吸引了過來。
“好,若是這樣,那就勞煩秦大哥了,我家的住房就拜託你們了,今兒是個好日子,撿日不如撞日,不如下午就開工吧。”
楚靈月見他神色不再倨傲,想來是心中也開始期待這房子建成後的模樣,不由得心裡也急,當即就讓他開工。
“好,下午就動工,在下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房子蓋起來後的模樣了。”秦鍾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輕蔑之心,一切按照楚靈月的吩咐來。
“這是什麼?”慕容熙和寧錚二人在鍼灸完後想留下來吃午飯,所以溜達着不肯離開,剛好聽到秦鍾和楚靈月說話的聲音,便踱着步子走了過來。
“剛好,把這兩張圖紙讓你的工匠隊看看。”楚靈月抽出那張餐館和醫館的平面圖遞給寧錚,慕容熙卻手快的一把接過。
“錢安,去將趙文叫來。”寧錚吩咐身邊的錢安,讓自己帶來的工匠隊頭領過來。
“是。”錢安答應了一聲去了,寧錚見慕容熙拿着楚靈月遞過來的圖紙認真的看着,不由得也湊過頭來。
“表哥,你能看得懂這個?這丫頭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不大點的人,總是能折騰出許多新奇玩意兒來,你不覺得奇怪麼?”
寧錚對楚靈月早就好奇的不得了了,他見慕容熙似乎也是皺眉的模樣,心道也許他也看不懂吧,所以將自己心中的想法低聲問了出來,還擡頭看了看楚靈月,生怕她聽到了不高興,將他趕走。
“這房子很不錯。”慕容熙看了半晌淡淡說出一句話來,心中也是有些驚奇,楚靈月的小腦袋裡裝着的東西真是太讓他好奇了,還好,他現在就遇到了她…
“自然不錯,雖然比不上你們皇城根兒裡的房子高大上,也比不上青龍河對面富人區的房子好,但這房子適合我們這樣人口多的人家住。”
“好,好,快點建吧,建好了我就可以天天來這裡吃飯了,我還會幫你招攬生意的。”寧錚說着又轉頭看着楚靈月說道。
“好,希望你到時候別忘了這話,那今兒中午你們就留下來吃飯吧。”
這些日子楚靈月也算了解了寧錚的性子,知道他一定是打着留下來的主意的,所以順勢招呼二人。
“太好了,今天中午又有口福了。”終於等到楚靈月主動留飯,他激動的開口。
“你們自便吧,多謝洛王爺的磚石,買磚石的錢等房子蓋好我會一次性算給你的,現在,我要先和兩位工匠具體的討論一下細節。”
既然沒認慕容熙做自己的師傅,楚靈月也自然不好意思白拿他這麼多磚了,所以打算付錢給他。
“不如我們也來做一筆生意好了。”慕容熙沒回她,卻一改口要和她做生意。
“你?你能做什麼生意啊?”楚靈月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會做生意麼?
“你別小瞧我表哥,他可厲害着呢。”寧錚見楚靈月明目張膽的小瞧慕容熙,不由自主上前開口辯解道。
“哦,沒看出來,既然如此,你想和我做什麼生意?”楚靈月眨了眨眼睛看着慕容熙。
“這磚石既然有這樣大的用途,想必等你着房子蓋起來後會被人爭相效仿,與其從別國買,還不如自己燒製,我有幾個燒瓷器的窯,就用那個燒這磚石也是可以的。”
慕容熙淡淡的出聲。
“好啊,這生意我喜歡,這可是獨一份呢,到時候可是財源滾滾來的生意啊。”
楚靈月一聽心思就活動開了,她還正想着哪裡有沒有瓷窯或者廢棄的窯廠準備生產一些瓷磚呢,慕容熙就主動提出合夥這門生意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看來慕容熙也不光是個遊手好閒的貴公子這麼簡單,他商業方面的嗅覺是十分敏銳並且眼光也是很獨到的。
“恩,你既然知道這磚石,一定知道這東西的配方比例吧?”慕容熙緩緩開口問道。
“自然知道,你居然有瓷窯,怎麼不早說?我不僅知道磚石生產的原料和配比,還知道一種可以用來做地面的地磚的加工原理和材料配比,不過,我是隻能紙上談兵,你將你瓷窯裡的燒瓷師傅手藝頂好的找一個來,我告訴他,他一定能燒出來。”
一說到賺錢的事楚靈月就滔滔不絕了,慕容熙嘴角一彎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對了,下次來的時候別穿的這麼招搖,我這裡是貧民窟,可不是河對面的富人區,這麼華麗招搖的走在村裡,將村裡的小媳婦小姑娘們一個個勾得都失了魂了。”
楚靈月剛準備轉身去和工匠頭領討論蓋房細節,又想起前日村裡的李青蘭和白香秀上門說是和楚靈芝討幾個花樣子,向她打聽楚子書揹着的書包是如何做的,家裡的弟弟也吵着要那樣的書包,楚靈芝記着這兩人是將楚靈月推下青龍河的罪魁禍首,所以冷冷的回了兩句不知道。
誰知二人一轉話頭又打問起了寧錚的事,問他多大年紀,家裡可有妻妾,活像自己是寧錚的什麼人似的,楚靈芝當即就呵斥了二人兩句姑娘家沒羞沒臊主動打聽男人的事,將二人嗆走了。
楚靈月剛好去了外婆家,回來後楚靈芝告訴了她這件事,楚靈月就知道寧錚已經被村裡的小姑娘們惦記上了,對於這些村姑們來說,寧錚這樣的大貴人值得她們前仆後繼飛蛾撲火般的奔來,哪怕是去府中做個通房侍妾都有人願意。
所以今日看到他和慕容熙之後,她就有點煩了,出門也不看看去的是什麼地方,來她們這小村子用得着穿的那麼華麗麼?雖然再差的衣服也掩蓋不住二人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優雅與風華,但她們家可受不了那些花癡們的日日光臨騷擾。
“呃…我已經穿得很隨意了啊。”寧錚不明其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有些委屈的說道。
“下次來就穿個綢緞什麼的來吧,別再穿皇家御用的料子做的衣服了,招蜂引蝶。”楚靈月白了寧錚一眼,然後不理二人走了開去,心中暗罵他沒眼色。
待楚靈月和寧錚及上官鈺派來的兩位工匠商量好後,兩位工匠都略顯激動的同意按照她說的方法蓋了,當天中午吃完飯後就動工了。
午飯後寧錚和慕容熙再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剛準備起身回去,又被楚靈月叫住了。
“對了,寧世子,你的那些工匠們吃飯如何解決?另一批工匠人家自己做飯吃。”
楚靈月想到了這茬,上官鈺早就想到了工匠們的吃飯問題,秦鍾已經來和她說了他們自己在工地上開竈,讓楚家不用管他們,但寧錚帶來的工匠隊他卻沒說要如何吃飯,所以她覺得還是和他說清楚的好,免得到時候工人們吃不上飯埋怨她。
“錢安,去和趙文說,讓他們也自己開伙。”寧錚叫過錢安,錢安答應了一聲去了。
楚靈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將他們二人送出大門,二人在工地上轉悠了半天,才姍姍離去。
等他們走了之後,楚靈月又開始給柳鳳姑做按摩,鍼灸,又給她也配了丸藥,腰部的疼痛只紮了兩次針後就已經大好了,現在柳鳳姑的病就剩下腳裸處的骨質增生了,楚靈月仍然用鍼灸和按摩給她治療。
柳鳳姑的病主要是來自身體衰弱方面的,她的身體因長期營養不良飢一頓飽一頓使身體素質嚴重下降,楚靈月定製了一個月的營養餐,交代給李秀英,讓她每日都按照她制定的食譜給外婆補身子,食補加上鍼灸丸藥她這骨質增生也有一個月就可痊癒了。
李秀英默默的記着她說的話,邊記邊點頭,這下柳鳳姑來了,住在她家她終於可以盡點孝道了,她恨不得把這些年虧欠下的都給老太太補上,所以只要能治好她的病,無論楚靈月讓她做什麼她都肯幹。
“娘,外婆的營養餐就交給你了,這一個月我會盡力治好她的病,但是她的身體這兩年也折騰跨了,這是我特意按照她的身體狀況做出的食補方子,若是按照這個給她補身子,一個月後不僅病能治好,身體也會大好的。”
見李秀英都詳細的記下了自己說的每日搭配吃的食物後,她又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好,我知道了,多虧你了,月兒,娘這幾年虧欠了你外婆許多,這下可好了,都是託了你的福才讓娘有機會再好好孝順她老人家。”
“娘,我是您的女兒,說這麼見外的話做什麼?以後我們家的生意會越做越大的,等外婆病好了,讓她跟着奶奶一起繡繡花,種種菜,有人陪伴又有事情忙她就不會想着要回去了,你放心,我定然會將她留在咱家。”
楚靈月想到現在什麼事情都是剛開始,萬事開頭難,好多事都是一團亂麻,等一項一項步入正軌,都捋順了,她會像現代似的設立什麼總經理、部門主管這樣的職位,幫着她管理生意,她就在金字塔的頂端遙控着所有事就好了。
下午她又領着楚靈芝去了德順樓,孫掌櫃早就翹首企盼了,他能得了上官鈺的青睞,自身的本事是不容忽視的,楚靈月發現她就那日給他講了一節課,孫掌櫃就掌握了記賬方法的基本要領,能舉一反三的將其它賬目代入她繪製的表格中了。
“楚姑娘,你終於來了,我這幾日真是度日如年哪,哎,你是不知道,我這樣的人,但凡碰到賬目方面的事,就鑽了牛角尖,非得弄清楚來龍去脈才行啊。”
孫掌櫃一見她就將憋了幾日的話都說出來了,實在是不吐不快啊。
“我知道,孫掌櫃,您這是職業病,就你這學習能力,我今兒再教您一回,你再自己多練練,估計就沒問題了。”
楚靈月看他急得抓耳撓腮的模樣,就知道他是職業病犯了,看到個關於自身專業方面的技術,就非得弄通透,否則就會食不下咽。
“啊?那是什麼病?這下可糟了,聽說楚姑娘還懂得醫術,可不可以給老夫瞧瞧這病?”
孫掌櫃一聽他得了什麼職業病驚慌的開口讓楚靈月給他瞧病。
“咳咳,孫掌櫃,職業病不是病,就是一種習慣而已,就是您鑽牛角尖的另一種說法罷了。”楚靈月汗顏,自己這些日子一不小心就將前世的話帶出來了,她心中暗道以後一定要注意着點。
“哦,原來如此,楚姑娘,那你們坐,小二,將今兒早上做的冰鎮綠豆湯端兩碗來給兩位姑娘解解暑。”
孫掌櫃殷勤的招呼她們就坐,又讓小二上了綠豆湯。
“多謝孫掌櫃,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楚靈月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她拿出上次教習的教案准備好,等小二將綠豆湯端上來,就開始給孫掌櫃講了起來。
她今日主要教習的內容是從零到九的十個阿拉伯數字,教會了他這些數字,記起賬目來更加方便。
孫掌櫃見她一筆一劃的寫下了那些怪異的像蟲子似的東西,然後又在下面寫了一排大寫的零、壹、貳…相對應的數字,不禁覺得有趣,學的也更加投入起來。
“就是這樣,比如今日進了食材,總共花費了八十兩銀子,這個是資產類賬戶,就應當記借:庫存食材 八十
貸:應付款:八十…”
“有了這樣對應的數字之後,記起賬來也簡便了許多,這個你要好好記憶學習一下,這就是借貸記賬法…”
楚靈月語調清脆,不緊不慢的給他講解着,孫掌櫃今日卻聽得有些一頭霧水,好在他已經將那十個阿拉伯數字都記住了,現在缺的只是熟練程度,相信以他職業病的毅力只需要幾天就該熟練了。
“楚姑娘,今日講的老夫有些一頭霧水,似乎反而不如第一次聽着簡單了。”
講完後,孫掌櫃擡起頭實事求是的向楚靈月說了自己的感覺。
“這很正常,畢竟是一種新方法,比起你用慣了幾十年的記賬方法,你覺得哪個更難?”
楚靈月淺笑着問他。
“嗯,這麼說來好像還是這個簡單。”孫掌櫃想了想點頭應道。
“這就對了,你今日覺得一頭霧水,那是因爲新學了這九個數字而已,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將這幾個數字默寫熟練了,要不,我給你佈置個作業吧?”
楚靈月突然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現出孩子氣的一面,孫掌櫃不由得一呆,不知該如何應對。
“好,什麼作業?”
半晌,孫掌櫃纔回過神來,心道是他疏忽了,楚靈月再怎麼能幹再怎麼本事也畢竟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啊,這才該是她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表情。
“您要是有時間,晚上酒樓打烊之後將我今日教習給你的十個數字每個默寫十遍,明日起來再好好想想我今日教給你的內容,你就會覺得事倍功半了。”
楚靈月心道他年紀大了,記性什麼的自然不如年輕人,只要將那幾個數字熟練了,其餘的也只是個熟能生巧的問題,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完全掌握這記賬方法了。
“好,我聽你的,你說得對。”孫掌櫃一本正經的記下了楚靈月給他佈置的作業。
二樓樓梯拐角處,上官鈺偷窺到了楚靈月孩子氣的一面,不由得展顏一笑,隱在沉沉面具後面,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見楚靈月已經教完了孫掌櫃,悄無聲息的從暗處走出來下了樓。
“東家。”孫掌櫃看到了上官鈺恭敬的叫了一聲,他心中納悶,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往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東家一年半載也見不到一次,今年卻幾乎日日在酒樓中。
他幾番琢磨原因都不得而知,起初他還以爲是他管理酒樓出了問題或者是他的賬目出了紕漏,自從他來了之後孫掌櫃詳細的盤查了過去十幾年的賬目都沒查出一絲漏洞,後來他也釋然了,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也許上官鈺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喜歡上了這小鄉村的安靜住在這裡也未可知。
他隱約知道上官鈺的產業不僅只有酒樓這一項,他的產業遍佈全國各地,涉及的範圍非常的廣,身家足以富可敵國,但他卻不知道他爲什麼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的面貌與他的產業一樣神秘,誰都猜不透。
“上官東家。”楚靈月和楚靈芝也向他行了個禮。
“嗯,上次說的培訓賬房先生的事我已經招攬了十幾個人了,我看也可以開一期課了,不知道孫掌櫃什麼時候能勝任給別人教習的重任?”
上官鈺淡淡的開口,面具下一雙幽冷的眼睛盯着楚靈月,等待着她的回答。
“哦,已經招收了這麼多人了呀?那上官東家準備每個人收多少銀子?”招收人的事她不管,她唯一關心的是銀子的問題。
“每個人包學會二百兩銀子。”上官鈺淡淡的說道。
“什麼?二百兩?”楚靈月心中吶喊,活脫脫的資本家,地主黃世仁啊,這是赤裸裸的搶錢啊,這麼個記賬方法哪裡就值二百兩銀子了?
“這是獨門技術,學會後受益終身,這個學費是我權衡利弊之後做出的最合適的報價,前來報名的人都已經如數交了學費了。”
上官鈺絲毫不覺得自己開出了天價的學費,只是淡淡的如陳述吃飯喝水這樣平常的事一般。
“哦,這麼說,我很快就又會得到一筆銀子了?”楚靈月心中對他無比膜拜,如果這樣的話,第一期培訓下來她就有一千多兩銀子的進賬了。
“對,爲了慶賀我們又一次合作成功,今日我請你吃飯,請你和你的姐姐一起留下來。”
緊接着上官鈺就話音一轉不容拒絕的說道。
“月兒,這不妥吧。”楚靈芝心道她和楚靈月兩個女孩子和一個男子吃飯於禮不合,伸手一拉楚靈月的衣袖就想拒絕。
“在酒樓吃飯沒那麼多的忌諱,我們這次可是賺了大錢,難道你心中不高興麼?”上官鈺聽了楚靈芝的話眉頭微微一皺,又看着楚靈月開口。
“也好,我們今日就嚐嚐德順樓的招牌菜,我還沒吃過這鎮上第一大酒樓做的菜呢。”
楚靈月想了想上官鈺的要求並不過分,要是在現代這樣的應酬幾乎天天都有,在古代只是少了一些而已,她也想多和他套套關係,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生意可以合夥的,這人做生意真是太牛了。
“那二位請坐,我親自去準備。”上官鈺見楚靈月猶豫了半晌最終答應,不禁舒了口氣,臉上現出一絲輕快,說話聲音都隨和溫暖了許多。
“你親自準備?難道上官東家要親自下廚?”楚靈月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般,他說要親自準備,難不成還能親自下廚?如果不是親自下廚,那還說什麼親自準備的話?
“不錯,招待貴客自然要我親自下廚方顯真心。”沒想到上官鈺還真的打算親自下廚,他溫和一笑命小二送上茶來,便出去了,留下楚靈月和楚靈芝二人在包間裡。
“月兒,我們和陌生男子一起吃飯,這樣行麼?”小二上了茶下去後,楚靈芝坐在椅子上有些手足無措的問楚靈月。
“這沒什麼的,姐姐,就當時正常的應酬好了,上官當家眼光獨到,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估計背後勢力和人脈也很強,如果我們和他多合夥做幾樁生意,既可以賺錢,還能找到這麼個靠山,以後有什麼事還可以讓他幫襯着。”
這是楚靈月心中的真是想法,她邊想邊告訴了楚靈芝。
“哦,這樣呀,那我們就吃一頓飯好了,還是月兒有見識。”經過楚靈月的這一番解釋後,楚靈芝才放下心來坐等開飯。
上官鈺的速度很快,估計是早就準備好的食材,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飯菜就端了上來。
楚靈月看了看滿桌子的菜,有德順樓所的招牌菜,還有幾個可口的小炒,倒是沒有誇張的將樓裡所有的招牌菜大魚大肉什麼的都端上來:口水魚、香爆龍蝦、炸肉丸子、香菇油菜、清蒸火腿、農家小炒肉、八大碗、老醋花生米…
除了那個口水魚其餘的都是她愛吃的菜,她心中暗道上官鈺真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她怎麼知道她愛吃這些菜呀,看着桌子上那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尤其這些菜還是一個古代男子親自下廚做的,她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菜上齊後,上官鈺換了一身衣衫走了進來,他的身上清清爽爽,絲毫沒有因炒菜沾染上一絲油煙味,恍惚讓人覺得他根本不曾進過廚房,做過這些只有女人才做的事。
楚靈芝挨着楚靈月坐着,將主位讓給了他,上官鈺輕輕一掀袍角挨着楚靈月坐到了她那一邊,然後清了清嗓子,淡淡的開口。
“這都是我親自做的幾個菜,嚐嚐味道怎麼樣?”
上官鈺說着便自顧自的夾了一塊農家小炒肉放入楚靈月的盤子裡,他神態動作自然,嫺熟的像是做過好多次一樣,她只給楚靈月夾了菜,將楚靈芝卻當成了木頭人似的,絲毫不在意她的存在。
“咳咳,我自己來,您還是給自己夾吧。”楚靈月有些不習慣,她和他雖然是合作伙伴,但是也沒這麼熟啊,他怎麼能隨便就給自己夾菜呢?
楚靈芝看都不敢看上官鈺一眼,低着頭使勁的吃着碗中的飯,菜都沒吃幾口,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上官鈺看了她一眼,對她的表現很滿意。
上官鈺見楚靈月將自己夾給她的菜吃了進去,輕輕的舒了口氣,問了句:“如何?”
“嗯,很不錯,沒想到上官東家的手藝這麼好,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菜了。”除了我自己做的,楚靈月在心中默默的唸到。
“這幾道菜我做了好多年,都是做慣了的。”上官鈺聽到她的誇讚,不由得感到欣慰,緩緩的說了出來。
“哦?靈月有一事比較好奇,不知道上官東家如何會學習做菜?不是有句俗語叫君子遠庖廚麼?你這樣做不怕被人笑話麼?”
楚靈月大着膽子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這事要是傳出去在這個時代應該會被稱做奇葩吧?
“沒人敢笑話我,這是我自己願意做的。”上官鈺輕飄飄的一句話帶過,便沉默着開始吃飯。
“哦,這樣啊,那你也吃,恩恩,這菜好吃…”楚靈月見上官鈺不願意說這事,只好尷尬的低下頭開始吃飯。
一頓飯在沉默與戰戰兢兢中吃完,放下碗筷,楚靈月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起身告辭,這次上官鈺沒有再留她,讓孫掌櫃將二人送出去,他站在窗戶邊目送着二人緩緩離開。
“月兒,這一頓飯吃得我好緊張,感覺像上了斷頭臺似的,那上官東家氣場太強了。”
走在路上,楚靈芝拍了拍胸脯向楚靈月說道。
“是啊,這人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做,感覺有點神經質。”
楚靈月思前想後飯局中什麼話都沒說,三人基本上是食不言的吃完了一頓飯就離開了,她搖了搖頭將他的這一行爲歸結爲一時心血來潮的發神經。
姐妹倆邊走邊說着話回了楚家,李秀英已經和孫玉娘將生的那罈子豆芽撈了出來,一家人正在一起議論這事,對於那廉價的黃豆能生出來這麼好的東西,楚家人也開始心思活絡了。
“月兒,這東西這麼好,我們不如將村裡的豆子全部收回來,多生點這豆芽來賣。”楚子邱見楚靈月回來湊到她跟前笑着問道。
“好啊,收豆子可以,這豆子不僅能生豆芽,還能做豆腐,明天我們就做。”楚靈月想到豆腐的做法也不難,明天就做一鍋來看看成效。
正商量着,就聽到門外一聲大喝傳來:“楚姑娘。”
楚靈月一聽那聲音驚慌失措焦急熱切,不由得幾步走出門去,就見錢安從馬車上跳下來,幾步跑到她身邊往下一跪:“救命啊,楚姑娘。”
“怎麼,你家世子出事了?”楚靈月一急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寧錚的癲癇又發作了,她大聲喝問錢安。
“是,不僅我家世子,還有王妃,你快跟我去看看吧。”錢安淚流滿面,楚靈月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出了大事,難道寧錚舊病復發?
“你家世子和王妃在哪裡?”慌忙中她開口問道,也不知道這王妃是哪個王妃,難道是寧王妃?
“在河對面的世子府。”錢安頓了頓開口道。
“哥哥,你去將我的藥箱拿上,你跟我一起去。”
楚靈月來不及問寧錚的發病情況,知道救人如救火,一邊招呼楚子青拿藥箱,一邊安撫家裡人,讓他們別擔心,如果沒什麼大問題,她會盡快回來的。
“月兒,給貴人看病,擔的風險太大,萬一看不好…”
楚家大伯畢竟在地主家做過長工,對於大戶人家中的事還是知道一二的,他走過來將楚靈月拉在一邊偷偷的說道。
“我知道,大伯,但是他是我的病人,我對他的病情很瞭解,就算會發病也不會這麼快,所以,我一定要去看個究竟的。”
楚靈月心中焦急,額頭上已經有細密的汗珠冒了出來,她只是治病救人而已,暫時確實沒想到那麼多。
“哎,也只能如此了,不過,你和子青到時候看情形,儘量提前和他們講一下條件。”
楚志遠看了一眼抹眼淚的錢安不由得心軟,再次叮囑楚靈月。
“我知道了,大伯,畢竟我們家這麼一大家子人呢,我不會意氣用事的。”
楚靈月說完,等楚家大伯和楚開田點頭之後才和楚子青二人上了馬車,直奔青龍河對面的避暑山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