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農女田園香
楚靈月見聶五臉上神情有些憤憤不平,心中也有些生氣,她纔是被他家主子利用的人,她才應該憤憤不平,他擺這副臭臉給誰看啊。
“茜茜,你先去餐館待一陣,我和他說幾句話。”楚靈月嘴上雖然那麼說,但還是將茜茜支開了,她想聽聽看聶五會和她說什麼。
“哦。”茜茜答應了一聲狐疑的看了聶五一眼,一拉慧香往餐館中去了,留下了二人。
“有什麼事,就說吧。”等她們二人走了之後,楚靈月回過頭看了聶五一眼,眼神催促着道。
“楚姑娘,您和我家主子…”聶五本是心急之下偷偷的瞞着慕容熙來找楚靈月的,若是被他知道了回去也許會受懲罰,但是他心疼自家主子,此時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可是找到楚靈月之後,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和慕容熙之間的事其實他們當下人的並不瞭解。
“聶五,我和你家主子從此後不再來往,互不相干,他入股我的那些生意我會盡快清算出分成和本金一併還給他的,我和德順樓合作的生意也會全部終止的,不用他特意派你來提醒的。”
楚靈月見聶五說話支支吾吾,以爲他是慕容熙特意派來和她談生意的事的,當初他爲了接近她可是煞費苦心,她的每一項生意他都摻了一腳,幸好護膚品工廠和包袋工廠是自己的,否則她給他清算分成和本金也需要花費一筆鉅款。
“楚姑娘,我來這裡不是爲了這事,生意的事是您和我家主子的事,我們坐下人的不便插手,這事您還是親自和他說吧。”
聶五聽了楚靈月的話怔了怔,沒想到楚靈月和自家主子已經鬧到了這般地步,她都要和他分割財產,從此劃清界限了,他再也笑不出來了,此時只覺得楚靈月狠心無情。
“那你來此是爲了什麼事?”楚靈月見了聶五臉上的神情更加鬱悶了。
“楚姑娘,之前我和聶七被主子留下來跟着你,保護你,但是發生了寧將軍和你的事之後,聶七便讓我回到北雪國給主子報信。”
聶五想了想還是從自己回到北雪國的事開始說吧,慕容熙不讓他和聶七將他的事告訴她,但他終究是因爲她才受了重傷,他拼着受懲罰也要將這事告訴她。
“我和他是我的親爹孃和我現在的爹孃及我已經過世的爺爺共同決定的,誰都無法反對,即使告訴他又有什麼用?況且,我和他好像也沒到了我的親事還要告訴他的地步吧。”
楚靈月冷冷的瞅了聶五一眼,心道他也是個不靠譜的,既然聶七讓他去北雪國報信,那他爲何也是黃鶴一去不復返?
“可是我家主子對姑娘的心意,我以爲姑娘應該知道的。”聶五聽了這話心中有氣,頓時忘了自己來這裡的初衷,爲自家主子辯解起來。
“他對我的心意是不錯,否則怎麼能實現他的目的呢?”楚靈月嘴角一撇悠悠的說道。
“目的?”聶五皺了下眉,他也不是傻瓜,聽了這話似乎有點知道二人之間隔閡的原因了。
“是啊,若是沒目的,他堂堂大燕洛王殿下,北雪國北王世子怎麼會平白無故的來我這小村姑的家?若說他來是爲了治病,呵呵,我是不信的,他的寒毒我根本就解不了,他只是用這個藉口接近了我而已。”
楚靈月見聶五一副懷疑的神色,心中有些惱怒,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那張笑面虎的臉上。
“姑娘,我想您可能誤會我家主子了,我家主子對您的心意連我們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難道您這當事人都感覺不到麼?”
聶五見楚靈月臉上現出不耐與惱怒,不由得不敢招惹他,也軟下了聲音,哎,這都是有其主必有其僕的緣故啊,他家主子怕她,連帶着他和聶七對她也小心翼翼的了。
“誤會?怎麼會誤會?我親自問他,是他親口說了有目的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難道還能收回麼?”
楚靈月一挑眉,想到慕容熙承認過他接近她的確是有目的的話便心中怒氣翻涌,雖然他也辯解過,說他的目的和她心中想的不一樣,但後面一句話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不可能,姑娘,我家主子絕對不可能對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一定是誤會。”
聶五見楚靈月不像說謊,不由得面上一急分辨起來。
“不用說了,若你來這裡就是爲了這事,那就打住吧,這件事已經很清楚明瞭了,你回去轉告你家主子我先前說的關於生意的事。”
楚靈月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想到那人昨夜還來自己的房中悄悄的佔自己便宜,心中又是一陣難言的尷尬,到底要怎樣?目的都被自己拆穿了,還裝模作樣的來做什麼?或者,他趁夜闖入自己的屋中是因爲惱羞成怒,想毀她的清白?
“哼。”她想到這些忍不住又重重的哼了一聲。
“……”
“姑娘留步,請聽我一言。”聶五怔怔的站了半晌,見楚靈月準備轉身離開,忙急着上前兩步叫住了她,他一時間被她的話懵了一下,卻忘記來這裡的正事了。
“還有何事?”楚靈月停下腳步揹着身子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我方纔和姑娘要說的話還沒說完。”聶五怕楚靈月不肯再聽他說執意離去,所以接着道:“我家主子自小身中寒毒,受盡寒氣侵襲之苦,多年來一直習武與寒毒對抗,他的寒毒只有雪影族的巫師可以解開,可是,那雪影族巫師數十年前便離開了族中,不知所蹤…”
聽了這話,楚靈月又慢慢的轉過頭來,這事她聽古巴圖說過一些。
“所以我家主子還有王爺王妃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派人尋找那雪影族巫師,可是他的寒毒已經快到了最後的期限,必須儘快解毒,否則,恐有不測…”
“上官家族和北王府是世交,他們家不知從何處得了三顆解藥,北王爺和上官王爺求得了一顆藥,所以才連發召令命主子回去解毒,主子在這邊遲遲不肯動身,直到最後的期限才返回北雪國。”
“回國後,被王爺將主子軟禁起來,不准他再回大燕,主子一時無法才和這邊斷了聯絡,您和寧將軍的的事發生後,我回國給主子報訊…”
聶五說到這裡擡頭看了一眼楚靈月,見楚靈月凝神細聽,又記着道:“當時主子和王爺正在內室運功逼毒,我並不知道這事,而當時王妃剛好在,便詢問起了我此次回國的緣由,我怕自己見不到主子無法向他傳遞訊息,寧將軍是王妃的侄兒,所以便將他找到未婚妻的事告訴了王妃,本來想着王妃一定會將這事告訴王爺和主子的,卻沒想到他們此時正在室內…”
聶五說到這兒臉色白了白,楚靈月的心不由得提了提。
“發生什麼事了麼?”不由自主的就問出了這句話,問完後,楚靈月才覺失言,忙一臉尷尬的扭過頭去。
“主子當時逼毒正在緊要關頭,聽了這件事後急怒攻心,真氣渙散,被毒氣反噬,重新回到身體各處經脈裡,解毒之事功虧一簣…”
聶五說着擡手按了按太陽穴,那裡有些抽疼,眼眶中似乎有淚意涌現,這事都怪他心急,若是他當時沒說,先在府中待一兩日的話,就不會造成這件事的發生了。
“你是說,他的寒毒並沒有解除?反而更加嚴重了,是這個意思麼?”
楚靈月心中忽然一空,心口處似乎被針刺般,綿綿密密的痛感傳來,她一驚擡手撫上了心口,這裡是實實在在的痛了,雖然她想控制來着,可是,這由不得她。
“是,那三顆解藥是上官郡主無意中得到的,昨夜主子寒毒發作,她已經將其餘的兩顆都給了我家主子,但是這兩顆解藥只能抵兩次寒毒發作之痛,卻再也無法解毒,經過上次的事之後,我家主子的寒毒發作會越來越頻繁,也會越來越嚴重的。”
聶五悲慼戚的說道。
“連那雪影族巫師的解藥都沒法治了麼?那…可有其他的方法?”楚靈月此時腦中亂哄哄的,只是憑着本能說了這樣的話。
“不,還是有辦法的,但是據說需要一種藥引,那藥引只有雪影族巫師才知道,用那藥引配合解藥還是能治的。”
“……”
沉默,良久的沉默,半晌之後,楚靈月才喃喃的道:“那雪影族巫師這麼多年都杳無音訊,連她的丈夫女兒都找不到,也就是說這個希望很渺茫了。”
楚靈月想到古巴圖的話,她甚至懷疑那雪影族的巫師是否還活着,就算活着,這茫茫人海中要尋找一個有意隱藏的人,如何能找得到?
“所以,我家主子絕地不會對姑娘有什麼目的,姑娘一定是誤會我家主子了。”
聶五趁此向楚靈月說道,他是真心的希望他們二人之間不要再有什麼誤會和矛盾了,在主子也許是最後的人生中,希望他們二人能和和睦睦的。
“可是…罷了,你先回去吧。”楚靈月站了半晌,擡手揮了揮,讓聶五回去。
“姑娘,我將北雪國發生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家主子的心意麼?”
聶五見楚靈月如此還以他的話並沒有打動她,一急說道。
“他現在不是北雪國的使臣麼?等忙完了這事再說吧,若真的如你所說,我便再去問一番關於那項鍊的事。”
楚靈月暗道這些日子她得好好想想如何取出他體內的寒毒,不管她是不是誤會了他,她都要再親自去問問他那項鍊的事,但是那項鍊既是他母妃傳給他的東西,裡面的秘密難道他能不知道麼?
這事想想好像覺得沒什麼可呢性,但也許有萬一。
“也好,過幾日廟會快完的時候皇上和百官都會來此接見各國使臣,主子體內的寒毒現在已經暫時壓制住了,短期內,沒事,姑娘這樣說我便放心了,我家主子真的不會做對姑娘不利的事。”
聶五見楚靈月猶豫的臉色,知道她還有懷疑,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又說了半天。
“恩,我知道了。”楚靈月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想到他的寒毒此時已經無藥可解,她的心情便異常沉重,若是將來即使情意不在,那她身爲醫者也該盡心盡力的爲他治療寒毒的,她腦海中隱約晃過了這樣的想法。
聶五等她的身影消失之後,才跺了跺腳,嘆了口氣轉身往驛館中去了,他的這番話也不知道楚靈月聽進去了沒有,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漫不經心,難道她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已經和寧將軍真的有了感情?
楚靈月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多遍,最終還是不能忍受慕容熙接近她是有目的的,所以雖然聶五來找她將北雪國的事都告訴了她,但她還是暫時將這件事擱置下,準備先冷處理,二人都冷靜幾日再說。
她重新叫上茜茜帶着她又參觀了一遍自家的工廠和生意,這一批護膚品是最後一批了,她準備將這些賣完便將其他的店鋪暫時全部改成成衣鋪和圍脖帽子手套還有包袋店,鎮上的那幾間瓷磚店已經交給楚子邱和三叔看着了,河流快要凍結了,魚也不好捕了,他和楚家三叔連着半個月打撈了一大批鮎魚送到德順樓讓他們凍起來,以供冬天的使用,保守估計能用兩個月了。
她現在要快些將琉璃廠建起來,若是能生產處玻璃,那她就可以建幾座玻璃溫室了,到時候可以在溫室裡養花種菜,那樣護膚品就不會斷生產了,家裡冬天也能吃上新鮮蔬菜了,這樣的話餐館推出火鍋估計生意會重新火起來,不會差到哪去。
村裡的女人們幾乎全部在楚家做工了,這下如果建琉璃廠的話,那男人們也可以來琉璃廠做工了,楚靈月和楚家大伯又去了村長家裡,想要將她家沿着青龍河那條路兩邊的空地全部買下來。
“村長大叔,我想將從我家到後山青龍河那條路兩邊的十五畝地全部買下來,不知道這事您能做得了主麼?”
到了村長家,村長和村長老婆像迎接貴客似的恭恭敬敬的將她迎到了屋子裡,此時楚靈月在村裡的身份就好比現代村裡突然出了一個大土豪回鄉一般,不管以前有過節的還是沒過節的都來巴結,而身份也水漲船高,成爲被人尊敬的對象。
楚靈月進了屋子也不和他還說客套話,直接說要買地的事,這裡的地出了村民們租種地主人家的田地,其餘的空地都是由村裡自行處置的,一般人也不會用那些空地做什麼,那些地都是不能開墾的硬石子地,所以一般情況下並沒有什麼用,只出了楚靈月這個奇葩,變廢爲寶,將那些廢地都利用上了,而且還從中發了大財。
“哦,靈月,那條路兩邊的地足足有十五畝,你這胃口可有些大了啊。”
村裡人對楚家此時的態度是又嫉妒又眼紅又羨慕又依賴,尤其是村長家,他心中對楚家發財一家獨大早就心中不滿了,上次她和楚爺爺來買地的時候他以爲她只是要蓋房子,沒想到卻弄出了那麼多東西,賺了那麼多錢,早知道那地那麼值錢他一定不會賣給她,或者最起碼也要賣個好價錢。
此時見楚靈月居然想將那裡的十五畝地都買下來,頓時心中又犯彆扭了,那麼大的一塊地,對於他們來說是毫無用處的,但是對於楚靈月來說她總是能變廢爲寶,也不知道她這次又有了什麼鬼點子,若是她能答應自己參一股,那也可以高價賣給她。
他心中打着這樣的算盤對楚靈月的話便有些不樂意了。
“村長,胃口大不大的這好像和您也沒關係,你就說你能不能做得了主,然後這地賣不賣給我。”
楚靈月一聽他的話便知道他沒安好心,這是看到她將荒廢的地利用了起來,眼紅了,他家一直就眼紅着楚家她知道,畢竟楚家是從最窮的人家發展成了最富的人家,任誰也是會有些眼紅的,她心裡知道。
“這地我恐怕做不了主呢,這是村民們共同擁有的地,就算是賣了那錢也是要和村民們平分的,上次那五畝地我賤賣給了你家,村民們差點掀了我家屋頂。”
村長猶豫了半晌開口道。
“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村民同意了並制定出合理的價錢,那買下這塊地就沒問題餓了?”楚靈月瞥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
“是啊,不知道你買那塊地打算做什麼?莫不是又有了什麼生意點子?你家都這麼多生意了,幾乎吃穿住行都包括了,還能做什麼?”
村長抓耳撓腮半天,還是唯唯若若的問了出來。
“現在還不知道呢,只是覺得那裡地方有些擠,萬一將來要是擴大工廠的話,地方就不夠了,反正那裡也是兩塊荒地,所以就想買下來。”
楚靈月纔不會告訴他自己要建琉璃廠,還要建大棚,否則這傢伙一定會從中使絆子。
“哦,原來這樣啊,這地呢是可以賣給你的,不過價錢方面,恐怕不能和上次一般賤賣了。”村長沒問出什麼來,心中想要參股的想法頓時落了空,所以說話便有些不得勁兒了。
“村長,你就別再繞彎子了,到底要多少錢,你開個價吧,我要將那裡買下來,若是您做不了主,我可以請寧將軍直接通過官府將那塊地買下來。”
楚靈月見他支支吾吾想宰她,他這麼說還不是想要回扣,老不要臉的,她頓時不耐煩了,擡出寧宸來壓他,寧宸和她的事村民們並不知道,雖然他們有定親信物,但沒有下聘之前還是不能公開的,但是寧宸經常來楚家,村裡人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她一說出他的名字來村長的臉立馬垮了下來。
“不必,這麼點小事如何能勞動大將軍?而且官府又哪裡耐煩管這樣的事?你要是真的想買…那就總共五百兩銀子吧,畢竟十五畝呢,一畝地怎麼也得四十兩銀子吧,就算你個整數好了。”
村長盤算了半天說出了一個數,他想着楚家現在可是日進斗金,這點銀子對於他們家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估計楚靈月急着要買那塊地的話,這個價她也是要掏的。
“哈,村長,你當我是那些皇親國戚大戶人家麼?我不過辛苦做點生意賺點錢,家裡還養着那麼大一批人,幾乎全村人都在我的工廠中,你妻子還在我的工廠中做工,你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這獅子口開的可是大了些。”
楚靈月聽到這個天文數字簡直被氣笑了,還真是貪得無厭,就那荒廢的地開口要五百兩銀子?五十兩銀子也包圓了吧?
“你家賺了那麼多錢,還不是憑着村裡的人和那塊地?若是當初我沒有將那塊地給你們,你們如何能建起來餐館、醫館還有工廠?現在你家在整個清泉莊都是有名的人了,恐怕那些地主人家都沒你們的錢多,我纔要這麼點你就嫌我要的多了?”
村長聞言不由得想到果然越有錢的人越小氣,楚家現在都把生意做到青龍河對面的富人區去了,別以爲他不知道,聽說生意很火爆呢,日進斗金估計都是往少了說,讓她拿這麼點錢還唧唧歪歪。
“村長,我想你想錯了,我家是賺了些錢,而且生意也越做越大,但那都是我辛辛苦苦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路,掙下的家業,我再有錢好鋼要使在刀刃上,而不是你想開口要多少就多少,這一點,還希望你明白,罷了,我就吃個虧,那十五畝地,我給你一百兩銀子,你要是覺得行就將地契給我,若是不行我現在立即去衙門要那裡的批文,到時候你可是一文錢都拿不到,我只給你半柱香的考慮時間,你好好想想吧。”
楚靈月懶得和他瞎掰,她的時間可不多,不像他們這些閒人一樣。
“一百兩?怎麼也得三百兩吧?你這砍價也砍得太狠了。”村長聞言想了想,他家有大靠山,不說那什麼大將軍和王爺,光是在她家餐館中的世子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村長能惹得起的,他肉痛的抓了一把胸口,掙扎着辯解道,希望能再多掙回來一些銀兩。
“一文都不會再多加,我的耐性有點,您快些做決定。”
楚靈月纔沒那個耐心和他耗下去了,她手指一彈坐了下來,等着他的答案。
村長最終收下一百兩銀子,苦着臉不情願的將地契拿了出來交給楚靈月,楚靈月見他就好像是將自家的孩子喂狼似的臉孔,終究嫌棄了一番,又掏出十兩銀子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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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叔,我做生意向來是個厚道人,我不喜歡被要挾也不喜歡被宰,我給你的這價錢也算天價了,那樣的地也就是我要,我買下才能有點用處,我不買還不是荒地一塊麼?也許到死您都看不到這些錢呢,你畢竟是一村之長,我也不能太拂了你的面子,這十兩銀子就當是我孝敬您的了,普通農戶人家十兩銀子夠全家生活一年的了,我想你該心中有數的吧?”
楚靈月將銀子給他之後說了這番話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留下村長站在那裡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雖然他得到了好處,但也被楚靈月貶損得夠了,他一村之長在村裡向來地位尊崇,說一不二,已經不止一次的被楚家人被楚靈月這丫頭開涮了,但他偏偏又無可奈何。
楚靈月和楚家大伯拿到地契往回走,茜茜不時的擡頭看她一眼,被她放才的氣勢所驚,她雖然是雪影族族長的女兒,但族中貧窮,她平日裡和族人相處也是毫無架子的,哪裡像楚靈月這般威風,她好像心中有些明白了,爲什麼慕容熙會對她不一般了。
“靈月,你太厲害了,村長也就和族長差不多吧,你居然敢和他那樣說話,我阿爹在族中地位崇高,族人都對他敬若神明,從來不敢和他如此說話的,就我和族人相處的比較平和些,他們不會怕我,卻非常怕我阿爹。”
“茜茜,這不算什麼,這就叫做財大氣粗,什麼時候有錢人都是有底氣的,那些皇親國戚,王公貴族的小姐公子夫人們出來敢囂張跋扈,肆意妄爲,倚仗的也不過是權利和金錢,在這小村子裡,我有錢便有話語權,而且我還有寧世子還有寧將軍寧王妃那樣的大靠山呢,這就是這裡的實際情形。”
楚靈月趁這個機會也教一教茜茜爲人處世之道,她雖然年紀比自己大,但自小生活在人跡罕至的雪影族,接觸到的只有自己的族人,那族中必定不像這裡一般爭鬥的這麼厲害,所以她的性子非常單純。
“哦,原來這樣啊,你說的好像很對,我知道了。”茜茜聞言看了她一眼,眼中充滿崇拜。
楚靈月拿到地契當即將秦鍾和趙文從工地上召回來,他們已經接了好幾家工程,要蓋和自家一樣的房子,她想着儘快將琉璃廠建起來,那以後蓋房子便更完美了,也許她將會引起一陣潮流或者會給大燕帶來一個劃時代的變革,引起一輪新的人居環境變革。
秦鍾和趙文接到她的消息從工地上撤了出來,他們在接活的時候就和主家約定好了的,萬一楚靈月召集他們,他們便會放下他們的工程緊着先給楚靈月做活,所以時間上並沒有衝突。
琉璃廠的建設和工藝楚靈月不怎麼懂,她將古巴圖給她帶來的那四個匠人引薦給秦鍾和趙文,讓他們都聽他們四人的調遣,那琉璃廠其實很簡單,並沒有前幾個工廠複雜,他們給秦鍾二人講述了一遍二人邊明白了,他們立即熱火朝天的在楚靈月新買的地皮上規劃位置開始動工建了起來。
既然要建琉璃廠,那還得招工人,這回楚家終於開始招男工了,消息傳出,村裡所有的人家都搶着來報名了,一家都沒有落下,連和楚家不對頭的幾家人例如李青蘭家也來報名了,李大柱孫二狗子這些人也都來報了名。
他們來的時候生怕楚家人不收他們,所以提前給楚奶奶和楚家大伯送了些吃的喝的,向楚奶奶做了檢討,表示自己以前都做錯了,相鄰之間的還希望楚家能原諒自己以前的過錯,幫他們一把,楚奶奶開始自是不答應,只推脫讓楚家大伯和楚靈月做決定。
楚靈月想着若是不答應他們,那以後那幾家人就和楚家算是結下了仇,說不定哪天就會給自家穿小鞋,若是接受他們,將他們放在自家的工廠裡,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那便會省事得多,所以,她和楚奶奶還有楚家大伯商量了這事,二人覺得她的說法不錯,所以最終答應將他們收下。
這一下全村人幾乎都來楚家做工了,連那些去青龍河對面富人莊子上做工的村民們也紛紛辭工奔了回來,好不容易自家門前就有做活的地方,給的工錢又高,還有什麼各種福利,這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他們哪有不來的道理?都各個搶破了頭往裡鑽。
消息發出不到三日,琉璃廠的工人便招夠了,這下村裡人基本一家有一男一女兩個人來楚家的工廠做工,每個月賺的錢若是攢上兩年,省着點攢上一年多就能蓋向他們家一樣的房子了,日子有了盼頭,村民們對楚家以前的種種鄙視都已不在,以前沒有小瞧過楚家的人還好,以前小瞧欺負過楚家的人全都小心翼翼,使出渾身力氣賣力幹活,以彌補以前的過錯,楚靈月看到這樣,心中不由得高興,他們楚家終於迎來了春天,也迎來了事業的頂峰。
琉璃廠按部就班的開始建了起來,報名的村民們自發的前來幫忙,都盼望着這工廠能早日建起來,早一日開工他們就可以早一日賺錢了,所以在村民們的幫助下,這工廠也只用了短短的四個晝夜便建好了,人多力量大,這工廠基本上分爲白班和夜班兩個隊伍,秦鍾和趙文的工匠隊白天干活,村民們晚上幹,所以到第四天的時候工廠便建好了。
楚靈月思來想去楚爺爺生前也沒什麼親人本家,只有趙大柱一個發小,他雖然走了,但是臨終之前和楚奶奶說過,讓她看顧趙大柱一家人,畢竟沒有他家人就沒有後來的楚爺爺,所以她和楚奶奶商量着將趙大柱一家也接過來,她看着蔣玉樹是個可造之才,想讓他來幫助楚家大伯管理琉璃廠。
楚家大伯和倚翠侍弄的花圃到了冬天花凋謝了,便慢慢的閒下來了,楚家大伯心細,讓他管理琉璃廠再合適不過,而他一個人又有些管不過來,所以讓蔣玉樹來給他打下手,她在飯桌上提出來這事,楚奶奶當即便答應了,這是她對楚爺爺的承諾,她本來不好意思提出來,沒想到楚靈月便先一步體貼的提出來餓了,她頓時眉開眼笑。
“奶奶,這琉璃廠建起來,我們就將家裡的這些玻璃換得大一些,讓那幾個匠人專門給我們家特製一些大琉璃來換上,這屋子裡的採光便更好了,而且,等琉璃廠建起來生產出琉璃來後,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建幾座琉璃溫室,冬天也可以種花種菜了。”
楚靈月在飯桌上當着全家人的面興奮的說着,規劃着以後的生意,說道興奮處,她乾脆放下筷子站起來邊比劃邊說。
“呵呵,月兒,你快坐下,你爺爺果然沒說錯,你就是我們家的小福星啊。”
家裡人聽到楚靈月的話後也和她一樣興奮,畢竟都給是年輕人,茜茜這兩日跟着她已經漸漸的融入了這個家,對於楚靈月的做法也沒那麼驚奇了,所以聽了她的話也只是跟着楚家人叫好。
“行了,你這丫頭,真是勞碌命,沒等一門生意完了,就又有新的點子出來了,偏偏這些點子還都是獨一份,你這是要將大燕的錢全部攥在你的口袋裡啊。”
寧錚邊給楚靈芝挑魚刺邊調侃楚靈月,對於她的這些奇怪想法他現在已經非常免疫了,而他也越來越像個農夫了,世子一詞已經漸漸的離他越來越遠,錢安這段日子也跟着他在廚房幫忙,他幾乎每天都要念叨數十遍寧錚已經沒有原則了,寧錚已經徹底變成村夫了,還有寧錚已經變成妻管嚴了,他是大燕最牛逼的妻奴了……
每每這時寧錚一鍋鏟拍過來將他拍的滿身油污,他便會用別催的眼神看着楚靈芝,楚靈芝性子溫軟,每次都會開口訓斥寧錚,寧錚立馬屁顛屁顛的上前各種討好,心甘情願的被楚靈芝各種奴役,然後錢安又會陷入循環中……
“成爲大燕最有錢的人,是我畢生努力的夢想。”楚靈月看了他一眼,見他越發的像個好丈夫伺候楚靈芝,不由得心花怒放,恩,若是她能穿回現代的話,她便能寫一本古代女子馴夫記了。
在家裡待了幾天,等將琉璃廠建起來後,古巴圖帶來的那四個匠人便帶着工人們前往龍泉山裡去挖晶石,楚靈月見工廠上了軌道後便準備去麗景城的店鋪裡,這幾日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驛館中看看慕容熙,將項鍊的事告訴他,她已經冷靜了下來,想了想置氣於事無補,還是要再努力一次,和他溝通溝通,否則她心中也是難安。
等廟會完了之後,也到了臘月十幾了,剛好年關,她便可以將鋪子都交給吳掌櫃管理,自己回家和家裡人過個大年了。
這日下午,呂生剛好來送貨,楚姑姑將他留下了,讓他來見楚靈月,楚靈月剛出門,便見兩輛牛車停在自家大門外,接着車上下來幾個人,卻是闊別已久的大舅和二舅兩家人。
“月兒,你回來了?”大舅下了牛車,走上來迎着楚靈月。
“大舅,二舅,你們怎麼來了?”楚靈月心中有些不願,但還是客氣疏離的開口向衆人見了禮。
“月兒,將近年關了,你外婆也在這裡住了這麼就,估計身子調養的也不錯了,我和你二舅是來接她老人家回家過年的。”
李來順看了一眼跟在她身邊的茜茜說道。
“接外婆回家過年?我還準備讓外婆在這裡過年呢,畢竟她這麼多年都是在青山鎮過得年,好不容易今年纔來了我們家,就讓她在這裡過年吧,如果外婆願意,就讓她正月回去吧。”
楚靈月見這麼多人都來了,心裡有些發睹,這估計又是個藉口,她早就說了讓外婆在自家過年,他們卻還偏偏要來接,這不是故意和她作對麼?
“外甥女,你就讓我們這麼多人在外面站着啊,外人你都原諒了他們,和他們和平相處了,還讓他們全部來你家的工廠做工,我們這些正經親戚你倒是如此刻薄,招呼沒有一個,真真是令人心寒。”
果然,還沒進門,大舅母便急着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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