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武十二年,祭天花費十萬兩銀,當年風調雨順,豐年;德武十三年,祭天花費十萬兩五千銀,蝗災……天啓元年,祭天花費三萬兩銀,北旱南澇,百姓所得不足稅;天啓三年,祭天花費五千銀,風調雨順,大豐收……”
這一日上朝,說完正事之後,在大臣們就祭天之事又要上奏的時候,季非夜大手一揮,讓人把他們幾天來整理的成果一樣樣的唸了下來。
隨後她讓人推了個超級長的屏風出來,屏風上面是一張白紙,上面用墨水畫了一些大家看不懂的東西。
“看不懂是吧?”季非夜站到屏風前面,開始給衆人講解。
“我們把近一百五十年來的祭天和當年的天氣情況全部做了整理總結,所有的資料全部來自於史書記載,不信的可以自己回去翻,現場不允許質疑,我來說一下這祭天的花費和天氣關係。”
“這條線是祭天的花費,從最低的幾千兩銀到幾十萬兩銀全都有,這條線就是年份,然後咱們用硃砂點出每年的用度,又用了靛藍標明瞭每年的天氣情況,諸位不如來看看,每年的祭天花費,和當年的天氣情況,可有什麼關係啊?”
衆大臣面對那兩條上上下下,卻好像沒啥特別的關係的線一臉懵逼。
季非夜拍了拍手,後面又推出了一副巨大的屏風,“這上面呢,我把祭天和天氣情況的正相關關係的年份挑了出來,正相關就是花的錢越多,天氣約好的年份,這個看的比較清楚了吧?”
等諸位大臣看完,季非夜又讓人推出一副超長屏風,“這個呢,就是跟剛纔相反了,就是負相關關係的,比如花的錢多,但是天氣反而不好,或者是花的錢少,但是天氣反而很好的年份,也能看得明白吧?”
等三幅圖全部擺在朝堂上,季非夜在諸位大臣面前走了一圈,“那麼現在有人來告訴我,祭天到底該花多少銀子,才能讓明年我大業風調雨順,大豐收啊?”
“來,誰來說一下!”
滿堂鴉雀無聲,許久有一人站了出來,“回縣主,祭天乃是敬天法祖,是我們對上蒼的誠心,是我們對上蒼的回饋。”
季非夜走到他的面前,“沒錯,繼續說。”
“我們每年年初回饋上蒼的都是前一年上蒼的饋贈,合該根據當年的國庫收入抽出適當的比例來。”
季非夜一笑,“所以今年我們的國庫收入很多?多到能拿出這麼多銀子來祭天?”
南風遙淡定出列,“今年國庫收入較前年增長了一分半,其中來源於田畝稅收的部分幾乎沒有增長,其中一分是來源於新鹽推廣的收入增加,還有半分來源於工商。”
季非夜聽完之後,看向了剛纔出聲的那位大臣,“新鹽推廣想必這位大人也懂,那麼工商業的增加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手工業者的增加,意味着商業流通的增加,意味着能買得起東西的人在變多。”
“農業生產收入沒有增加,很簡單,一部分農業工作者轉到了手工業,整體來說,我大業的百姓的生活在變好,但是這位大人,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我大業的百姓自己辛苦的成果,還是上蒼的賜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