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半對一半錯吧。”季非夜爽快的給了答案。
“香料是有一部分來源於海外沒錯,畢竟大業同海外的環境不同,有些東西是真的不適宜在這邊生長,當然目前香露出的比較少,也有香料的種類不夠多的緣故,但是出貨量低卻與香料的來源關係不是特別大,並不是因爲來源少所以少,而是因爲我要求生產的少,所以出貨量少。”
蘭七爺挑了一下眉,“原來是故意的。”
“我想,七爺也該懂這裡面的道道。”
蘭七爺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姓蘭,名行遠,家中排行第七,承蒙增州老少不棄才被稱一聲七爺,夫人這一聲聲的喊的我心中有愧,不如夫人直呼我姓名就是。”
蘭行遠,季非夜想到了那句行遠必自邇,也不知道他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這個意思。
當然季非夜和他關係並沒有那麼近,自然不會這樣說出來。
不過直呼姓名的話,季非夜也覺得不便,乾脆笑道,“蘭老闆今天看來是和我來做生意的,那我就稱一聲蘭老闆了。”
蘭行遠咂摸了一下,笑了出來,“我喜歡這個稱呼,夫人爽快。”
兩人說話不過這麼一會兒,便已經有了合作的意向。
季非夜知道蘭行遠的意思,蘭家在增州這麼多年,出海的船隊幾乎數不清,往南洋,埃蘭,甚至更遠的地方都去過,見識比揚威鏢局和漕幫不知多多少。
揚威鏢局和漕幫如今正處於打開航海局面的時刻,對於瞭解海外的香料市場,他們做不到更多,至多不過季非夜從娜塔那裡拿了清單,交給他們幫忙帶回來而已。
而蘭行遠的潛在意思是,他蘭家經驗豐富,可以前往各個地方,完全可以成爲季非夜的畫春扇工坊的香料來源。
季非夜的畫春扇工坊香料需求的多嗎?其實在目前這個水平下並不多,而且單單爲了做這個生意特地去折騰一番,對於蘭家來說,更有可能是虧的。
在這種情況下,蘭行遠還特地找到季非夜談起這件事,自然不是爲了一個畫春扇的供貨。
而是爲了從季非夜這裡,打開往大業其他地方供貨的口子。
增州如今的境地有些尷尬,鄭無命受封靖安伯,這是朝廷對鄭家的嘉獎,而在增州開放海運,則是把當初增州這些人的走私生意放到了明面上。
對於普通股老百姓來說可能是好事,但是對於原本靠走私生存的這些人來說,卻不一定了。
原來他們走私在這裡十分猖獗,反正沒有人能管到他們頭上來,儘管知道這生意不一定長久,但是誰管那麼多呢?在增州這個地方,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自然是能賺一筆是一筆,至於子子孫孫後代什麼的,那都是虛無縹緲的事情。
如今這情況在他們看來,所謂的官方的,合法的,死了之後家人有生活保障什麼的,都是一些空的東西,而進行一次海運所需要繳納的稅金,這纔是生生的從他們口袋裡掏錢出去!
一樣的是拿命博生活,以前賺多少是多少,如今卻要把一部分拿出去交給朝廷,這就等於是要了他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