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緋月自從來到異世就沒好好弄清楚過他們的關係,也懶得再管他們的閒事,不過墨畫拿她來當擋箭牌,心裡還是有些不爽,她就那麼自信自己不會說出去嗎?還是,她讓自己來,有另外的目的?一抹暗沉攏上了南宮緋月的眼眸。
“月公子,你就在外面等一會兒,拜託了。”墨畫看見早已經在裡面等候的男子,提着裙子想進去,纔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人,這纔回頭又叮囑了一句。看見墨畫原本囂張跋扈的樣子突然變成了求人的模樣,她心裡只覺得一陣好笑。
南宮緋月微笑着點頭:“在下就在這等公主一會,公主可要儘快出來,要是被人誤會我們在佛堂私會,後果不堪設想。”
墨畫臉微紅,向她露出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本宮知道,還請月公子爲本宮保守秘密,千萬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看着墨畫那祈求的眼神,南宮緋月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此事不關在下的事情,在下自然不會平白無故地說出去,公主多心了。”南宮緋月又提醒了一句,“對了,公主,這舍利子在這佛堂中,公主可要小心,不要將它打碎了,要是打碎了,我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本宮只想和他說幾句話,不會動佛堂裡的舍利子。”
墨畫眼裡好像有一絲慌亂,這回南宮緋月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莫名其妙帶她來佛堂,裡面還有一個陌生男子,南宮緋月總算知道墨畫的真正目的,她想盜走佛堂裡的舍利子,一定是爲了那個站在裡面的陌生男子。
不過這墨畫還真是夠愚蠢的,這舍利子散發的光芒在白天都遮掩不住,她想盜走這佛堂裡的舍利子,絕對會被人發現。堂堂一個公主淪落到了偷東西的下場,南宮緋月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男子,讓墨畫連名聲都不顧及。
“那就好,那我和我家書童就在這裡等着了。”南宮緋月帶着清芬站在門口,墨畫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小心翼翼地進了佛堂。
清芬有些不解,爲什麼自家小姐要幫這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公主?南宮緋月但笑不語,既然墨畫公主今天想自投羅網,她如果不幫上一把,那豈不是太不厚道了?
南宮緋月終於知道爲什麼墨畫公主要整天用這小白蓮一樣的形象面對衆人了,智商不夠用,只能靠臉來彌補。
佛堂裡傳來低語聲,太遠聽不清,南宮緋月本來還想看看那個男子長什麼樣子,從前自己在唐門見到的都是面癱,導致真的是審美疲勞,一穿越過來,遇到大把的帥哥,可南宮緋月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真的是被容夜陌荼毒了?一想到這裡,她脣角忍不住抽搐。
容長卿與墨畫公主密談了一會,才發現門口站着的白衣男子,容長卿從來都只覺得自己穿白衣是最好看的,只有自己才配得上白衣,一直混跡在女人羣裡,他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人是女扮男裝。
真是可惜了,他眼中劃過一絲遺憾。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一看見墨畫用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盯着他,他就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悅地皺眉。墨畫有些委屈地收回了目光,她也知道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和他在一起,就是每天看看他的樣子也好。
“皇兄,你要這舍利子做什麼?”墨畫公主掩去眼中的失落,她看見容長卿將原本放在高臺上的舍利子裝進了錦盒,又謹慎地往四周看了看。
容長卿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你不需要知道,這裡你負責善後,如果那個男子不靠譜,你就直接把他殺了滅口,聽清楚了嗎?”
“皇兄,你要我殺人?”墨畫有些驚恐地看着他,眼中有一絲害怕,她雖然有時候會懲罰下人,但還從來沒有真正的殺過人。
“怎麼,害怕了?”容長卿脣邊有一絲諷刺,“你不是一向心狠手辣,上幾次的事情雖然失敗了,可南宮緋月不也受到了重創嗎?怎麼,在皇兄面前還要裝清純?只要你用點美人計,這小子還不成了你的裙下亡魂?”
聽到男子輕佻的聲音,墨畫公主忍不住淚水漣漣:“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就像青樓的婊子一樣,肆意勾搭?”
墨畫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心愛的男子看得像青樓妓子一樣輕,不,青樓妓子還會索要錢財,可是她,全心全意地付出自己最好的愛,卻被嫌棄至此。
可是,她心甘情願。墨畫強行將眼眶中的淚水逼回去,誰讓他們生在了這樣複雜可怕的環境中,看起來是高高在上的皇室子女,背後卻隱藏着骯髒的真相。
“你永遠都是哥哥的乖妹妹,別鬧了,我們要辦正事。”容長卿大概覺得自己太激動了,語氣柔和了不少,趕緊安撫墨畫,墨畫公主愣愣地看着他,對他時而時的溫柔很快沉溺了其中。
聽到屋子裡的爭執聲,南宮緋月居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哥哥這個敏感的字眼。她和清芬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如果在佛堂裡的是墨畫公主的哥哥,那這男子豈不是南陌國的皇子?他爲什麼會提到自己的名字,如果說是兄妹,那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不選擇光明正大的見面方式,卻要選擇在這偏僻的佛堂。
南宮緋月稍稍往裡面挪動了一下,想看清佛堂裡的情形,那個男子只露出冰山一角,正臉絲毫沒有看到。但看這男子的身形,南宮緋月確定自己應該沒有見過。
清芬見自家小姐擡頭看了看屋頂,馬上會意過來,竊笑不已,看來小姐今天也要做一回樑上君子了,兄妹間還這麼曖昧,絕對有更勁爆的戲看。
“這些天你還好嗎?容夜陌有沒有懷疑你?”容長卿撫着墨畫的頭髮,語氣還算溫和,墨畫卻沒有看見男子陰騭的眼神。
墨畫有些委屈:“自從上次我陷害了三哥,他不知怎麼的好像知道了是我在背後做了小動作,從那天起,他不僅對我冷淡了很多,還處處防着我,現在什麼消息,我都不能從他那得知。”
蠢貨!容長卿皺眉,他就知道不能完全依靠這個女人。
“你一向事情做得比較穩妥,怎麼會被他發現?你也太不小心了。”誰都知道,以前容夜陌簡直是把這個妹妹放在手心裡疼愛,就去了一次天盛國,變化居然如此之大?容長卿突然想到了南宮緋月這個名字。
難道,這跟那個女子有關?
“還不是被南宮緋月那個妖女給迷惑的,雖說以前三哥迫於母后的壓力,還是允許了南宮煙凝靠近他,但這次,母后已經三番兩次告誡他不可以娶南宮緋月,可這回三哥居然鐵打的心,非要娶南宮緋月不可,這可真讓人費解,南宮緋月有什麼好的?那時候還長得那麼普通,真不知道哪裡有吸引人的地方。”
墨畫開始憤憤不平,雖然自己長得不是什麼國色天香,可好歹也是生的明豔動人,憑什麼軒轅絕殤看不上她,一個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庶女卻博得了大家的喜歡。
“本來打算一舉毀了容夜陌的名聲,沒想到最後卻讓他逃脫了!你一開始就不應該找南宮緋月,她不是一個可以招惹的女人。”
他也曾經聽說過這個女人,在南宮王府身即便身爲庶出的身份,秦湘玉又擁有那麼強硬的後臺,她不僅沒有吃虧,還屢次坑了自己的嫡母和嫡姐他有些擔心,如果這種不好掌控的女人真的嫁給了容夜陌,這對她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皇兄,我們這麼久沒見面,爲何一見面就要談論別的女人?”墨畫再次癡迷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容長卿袖下一緊,忍住想要踹飛這個噁心的女人。
“現在不是合適的地方,我先走了。”說完他轉身就要走,卻被墨畫拉扯住了袖子,“皇兄,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畫兒就不讓你走。”
墨畫說完咬住自己的下脣,固執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的世界已經一片黑暗,只有眼前這個男子纔是她唯一的光明,即便是墮落黑暗,她也在所不惜。
南宮緋月在屋檐上,喉間突然有一陣噁心的東西涌上來,這對兄妹還真是大膽,尤其是墨畫,恬不知恥地想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她口中的皇兄似乎還很厭惡這個妹妹,卻又不得不因爲要利用她而妥協。
“墨畫……”容長卿皺眉,看着那隻固執地拉扯着自己的手,他像是隱忍了很久,這才擡起頭,“你想怎樣?”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墨畫公主眼底有驚人的火焰在燃燒,她看着自己親生哥哥的眼睛:“你吻我。”容長卿似乎觸碰到了什麼燙手的東西,一下子甩開了墨畫的手。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你這個瘋子。”容長卿收回自己的手,眼裡的嫌惡一覽無餘,他怎麼會攤上這種瘋子一樣的妹妹。
“我就是個瘋子,爲了你,我願意做一個瘋子。”墨畫公主突然撲上去狠狠地咬向容長卿的脣,容長卿發出一聲悶哼,被墨畫狠狠地壓在了身下。
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響,南宮緋月揭開瓦片,底下兩個人正吻得如膠似漆,那個男子的斗笠杯打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頭髮就像綢緞一樣灑落下來,南宮緋月拼命地想看到男子的容貌,卻還是被墨畫公主的臉擋住。
那男子似乎還想掙扎,最後卻還是摟住了墨畫公主的肩膀。看着底下大有越演越烈的情形,他們不會要在這佛堂……,不一會兒,裡面傳來一陣低聲輕喘南宮緋月終於忍不住,輕輕地跳下房樑拼命地嘔吐。
兄妹,這他媽的太噁心了,即便是天盛帝和明玥,再怎麼相愛也沒有做出這種違背理論的事情,今天她還真是碰上了這種噁心的事情。
“我以爲你看得很投入,很喜歡這樣的戲碼呢?”就在南宮緋月拼命地將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時一個聲音淡淡地從一棵樹上傳過來帶着一點點戲謔之意。
清芬和南宮緋月都一驚,飛快地循着聲音看過去,一個黑衣男子斜靠在樹上,那張臉依舊是欺霜賽雪般俊美異常。他靜靜地打量着她,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雪痕!
南宮緋月驚訝地發現,這個在樹上的男子居然是前幾天回國的東臨國太子,雪痕。難道,他根本就沒有回國?
南宮緋月突然就黑了臉,她有那麼重口味嗎?什麼叫作她喜歡這種戲碼?不過說實在的,和一個男人一起看了這樣一場春宮,還真是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