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一笑:“NO.NO,NO,“英雄”兩個字,我這個無名鼠輩可不敢當呀,除非今晚取下你這顆旺角霸主的大好頭顱,纔將將當得起這個美稱。”
“咳咳,小兄弟可真會開玩笑。”程泰龍臉上一僵,指了指藏寶室的方向乾笑着說,“俗話講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和你的朋友,總不會是到我這宅子裡遊玩的吧。”
我伸手整理了下頭髮,旋轉着的飛刀失去了束縛,噹的一聲整根沒入了實木的椅子扶手裡:“還真讓你說着了,我們兄弟倆雲遊四方,日子太他孃的清閒,總得找些有趣的事做,要說在**,泰龍哥的名號可是如雷貫耳呀,不見一面豈不是太遺憾了?”
話說到一半,裝得盆滿鉢滿的八仔拖着編織袋從藏寶室裡走了出來,他見我投來詢問的目光,十分配合的打了個OK的手勢。
我看了眼滿袋子的港幣現鈔,心說這小子真他娘下得去手,等下扯呼的時候,不得讓我來扛?
“嘖嘖,泰龍哥真是會享受,一枝梨花壓海棠就算了,連臥室邊上都堆着座金山,這麼多錢花得了嗎?”我欠揍的笑了笑,“這樣,我們兄弟倆替你消受;這些錢對泰龍哥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全當破財免災了吧,可千萬別找我的麻煩哦。”
我擺手先讓八仔下了樓,然後站起身作勢要走,這時,就聽身後的程泰龍陰沉的說道:“我好歹是在江湖上成名了二十年的人物,哪有被別人收保護費的道理?”
我轉過頭,看着他手裡的突然出現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很奇怪吧?”程泰龍冷笑着,手槍的**高高張起,似乎隨時都要擊發,“蹲在地上,把手舉過頭頂,快!不想你的腦袋變成西瓜吧。”
我瞥了眼牀頭的暗格,長嘆一聲,百密一疏啊……不過這又能如何?
我扭了扭脖子,語氣鎮定道:“有槍了不起啊?”
“當然了不起了。”程泰龍哈哈大笑,“你咬我啊?啊?別裝好漢了,說吧,你是什麼人?”
“槍在某些人的手裡,不過是玩具而已,反倒會讓人狂妄自大,自取滅亡。”我指尖一彈,同時身子向後猛然倒去。
女孩的尖叫被槍聲淹沒,隨後是長久的寂靜……
“古大哥,古大哥!”八仔去而復返,拎着根伸縮鋼管衝了進來。
“叫魂呢?快走!”我拿手扇了扇周圍瀰漫着的硝煙,沒好氣道;彎下腰把飛刀從炸了膛的手槍裡取了出來,而程泰龍,則早已經虎口震裂,雙臂鮮血淋漓,昏迷不醒了。
“我靠,牛逼呀。”八仔看得目瞪口呆,“你怎麼做到的?”
“想學以後教你。”我拿袖子擦了擦刀身,白狗重新變得銀光閃閃,毫髮無損;到底是天洞一族的神兵利器,堅韌到可以完全無視槍膛內恐怖的高爆氣壓。
說實話,拿飛刀堵槍口純粹是我的突發奇想,電光火石間,跟本就沒想過可行性。
和上次被冷紅音用槍指着不同,不光距離太近,更重要的是,***(九五式)的射速和破壞力可是勃朗寧遠遠無法比擬的,狗蛋也被我留在了凱叔的身邊,以免這老油條臨陣反水,非常驚險。
這幾天和**的黑幫們打交道,我已經連續算漏了兩次,整個過程中完全是靠得前世記憶和運氣才僥倖獲勝。
雖然百鬼索命的事只是爺爺杜撰的,可我命格極陰卻是事實,以至於這些年買彩票可是連瓶醬油都沒中過,估計着這一次赴港,怕是要把我這輩子的運氣全都用完了。
“古大哥,程泰龍在山下還住着一批小弟,這邊槍一響怕是要壞事啊。”
“知道了。”我點了點頭,用自認爲陰狠的語氣對躲在牀後面的女孩說,“你也有父母的吧?想好了,有人問你,千萬別亂說話。”
辣手摧花的事,我確實是幹不來;
果然和八仔說得一樣,剛出了院子,我們就迎面撞上了山下趕來的一衆打手,好在來的時候已經摸清了退路,我事先在沿途留下火力也足以壓制住後續追趕的人。
“狗日的,誰讓你裝這麼多的!”我躺在白色麪包的車後座上,直覺得筋疲力盡。
“這才真實好不好。”八仔樂滋滋的整理着自己的戰利品,“下面咱們該怎麼辦?”
“先躲起來兩天,程泰龍吃了癟,肯定不能善罷甘休,而且這是涉及金額龐大的入室搶劫案,西九龍重案組也不能放了咱們。”我揉了揉太陽穴,“希望咱們能混淆視聽,讓程泰龍暫時無心顧及那樁交易,咱們好有混進康世公館的機會。”
“到我那躲一陣吧,我老家的房子在海邊,人煙稀少,還算隱蔽些。”坐在副駕駛的基哥突然插話道,雖然他說過不會幫我,但還是讓人意外的過來了。
“想不到古兄弟連程泰龍都能搞定,當初我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我也不客氣,當場就答應了:“謝謝了,還有,這些港幣就當我的房費了,比你當初要求的可還多出不少呢。”
八仔一聽,朝我直瞪眼,我只能耐心的勸導,說這些黑錢太燙手,短時間裡用不了……
**地區很少發生暴力犯罪,因爲強大的警力和經驗可以保證犯罪分子們無所遁形,今夜之後,警方一定會加強布控,各處出入境關隘都會嚴加把守,給了程泰龍信心的同時,更爲我們行動的成功增加了一絲可能性。
和我想的一樣,第二天一早,報紙上就刊登了新義安大佬,天龍影視娛樂公司程泰龍先生遭遇持槍劫匪入室搶劫一案的頭條新聞。
黑白兩道紛紛出動,**十七萬社團成員自發上街巡邏,警察機動部隊特別任務連(飛虎隊)入駐九龍市區,總警區一哥楊sir更是在媒體面前表示,一定會在短時間內抓獲犯罪分子,維護東方之珠的和平。
六架直升機全天候搜尋海岸邊境,案發地點九龍塘周圍更是拉滿了警戒線,入夜之後,到處都是警燈和指揮用的指示牌,一時間,市民們人人自危,連當地娛樂場所的收入都因此受到了影響。
相比於外面的天翻地覆,作爲罪魁禍首的我和八仔倒是悠然自得,兩耳不聞窗外事,白天睡在基哥家的地下室裡,晚上潛伏到康世公館周圍打探地形。
交易會定在兩天之後,一切準備就緒,只欠東風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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