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哪有什麼寓意,這什麼大祭司肯定是他們的宗教首領一類的人物,這些東西都是欺騙民衆的,那麼重視幹嘛,還是先找出路要緊。”張文話說到一半突然臉色一變,指着那個石碑後面,“那,那那有人!”
這個世界上有人並不稀奇,突然出現一個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這樣一個詭異無比的地方出現一個不知身份的人。我和曹凌歆一聽也都緊張起來,可轉頭一看,哪裡有什麼人?
張文看我們一臉疑惑,更是火急火燎直跳腳,“別看我啊大哥大姐!我是真看到有人,在那碑後面剛纔有個穿紅肚兜的小孩偷看我們呢!”
這裡怎麼可能有小孩?可要是張文沒有眼花……那這個小孩還是人嗎?
我是想不出來誰能帶着孩子來這種地方,那麼的話,張文說的小孩恐怕是小鬼無疑啊,小鬼這東西不一定害人,可麻煩的是小鬼妨人,我這招陰體質再加上張文的陰陽眼無疑很吸引這類東西,要是它真想和我們玩這可該怎麼辦?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
“張文,你在哪看到的?”我問他。
“就在石碑後面!他剛纔躲在後面去了!”張文哆嗦着說道。
“有德,你有辦法吧?”曹凌歆問我。
“……這個,先看看吧。”我尷尬的笑了笑。
我名義上是師父的徒弟,又是古劍棠的孫子,在常人看來能和這兩位有如此密切的關係,按理說就算手段再不濟,抓個小鬼還是可以的吧?但事實卻是,我真是對此一竅不通,別說抓鬼了,連開天眼都不會。
張文雖然有陰陽眼,可指望他……我不由得搖了搖頭,等我們來到石碑後面,果然如我預料到的,眼前除了一面空白的石碑,什麼都沒有。
“張文,那東西在哪呢?”曹凌歆問,我看她說得理所當然,看來她事先是知道張文有陰陽眼的,或許在這次行動中選了他,就是因爲看上了這一點。
“沒,沒有啊,他剛纔還在的,去哪了這是?哎,你,你們看不到啊?”張文這才發現了不對,詢問起我們。
曹凌歆也是知道有些東西不能再隱瞞了,便對他說:“張文,其實,你這些年經常看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對吧?”
雖然曹凌歆說得很隱晦,可張文顯然是明白她說的“不同尋常的東西”指的是什麼,眼球瞪大,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只聽曹凌歆繼續道:“其實我們這回讓你加入隊伍也是和這個有關,你有一雙陰陽眼,至於它有什麼用你應該聽說過吧?”
張文似乎想起了什麼,苦笑了一下:“哎,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沒確認罷了。那些經常跟蹤我的人是你們的吧?”
“雖然這裡十分危險,甚至會讓人丟掉性命,但我們需要你的幫助,這一點很殘酷,可是……你既然有陰陽眼天生就不會平凡,我也只是替上面辦事的,有些事情對不起啊。”曹凌歆說道,張文沒有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在一邊看着他們倆,心裡嘆了一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苦衷,甚至是這樣簡單的張文也有某些不爲人知的地方,看來來這島上的每個人除了我之外都是有自己的分工的,當然或許我也有對他們的用處,李凌宇三番兩次要與我合作就證明了這一點,
自古以來的社會觀念都倡導人要有一番作爲,人人都厭惡碌碌無爲的人生,可有些時候,當你真正的成爲你眼中的天之驕子時,才知道那些並不簡單,或許平凡安穩的人生纔是最難求的。
“你們看那是什麼。”我對他們說。
剛剛在他們兩個談話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在石碑底下與血池相交的地方有些波紋涌動,我不敢放過這裡的一絲線索,指給他們看。
“啊!”張文被嚇得大叫一聲,“又是那個小孩!他,他在那東西里面!”
難道這池水裡泡着一具小孩屍體?想起這些後我有點作嘔,但又覺得這樣是對人家的不尊敬,便扭過頭去問曹凌歆:“這是個用來祭祀的奴隸小孩?不會有什麼忌諱吧。”
只見她見到那東西后,眼神有些疑惑,爲了看得更清楚。直接湊到血池邊上了,我有些擔心,也跟了上去。
“難道是……”曹凌歆喃喃道。
我聽她的意思好像瞭解什麼,便問:“曹領隊,你知道這東西?”
曹凌歆用手指戳着下吧,這是她思考時特有的動作習慣,“這東西八成不是鬼魂,而是山精啊。”
在這世界上的名山大川,甚至是一些不爲人所知的地方,存在着不少風水寶地,在那種地方,一些活得時間長的動植物採天地靈氣後便會產生靈智,甚至化爲人形。也就是通俗所講的妖怪。
可是這種地方也不像是啥風水寶地啊,“你確定?”我問道。
“我想的對不對,試一試就知道了。”說着她在裝備包裡找了一個精緻的小瓶子,好像是裝花露水一類東西用的,“你放些血,我有用。”
我接過那個小瓶子,發現裡面已經空了,有些莫名其妙。曹凌歆看我不明白,便說道:“我覺得那東西是屍血蔘,而你體內的血屬於極陰,是那屍血蔘最喜歡的東西。”
屍血蔘我倒是沒有聽過,但我聽爺爺講過另一種叫屍參的東西。
傳說中屍參主要生長在大型陵墓或是積屍地中,形似人形,時間長了便會成精害人,民間稱爲屍參或鬼參,古回回國又稱其爲“押不蘆”,屍參本含有劇毒,但經過特殊處理便搖身一變成爲一種名貴的藥材,可用來做麻醉之用,傳說華佗給人做手術便是用的這種東西。
可這屍血蔘又是什麼?我把裝滿血的瓶子給了曹凌歆,在一邊包紮着傷口,這幾天放了好幾回血,都快總結出經驗了,看着手上的兩三條血口子,我有都有些心疼自己了。
只見曹凌歆把瓶子中的血液倒了一點在血池裡,過了沒一會就聽張文喊:“哎!出來了,出來了,往我們這靠過來了。”
果然這時的水面上起了一陣波浪,像是有什麼東西往我們這游過來了,但除了鮮紅色的一池血液,裡面什麼都看不到。曹凌歆把我的血一滴一滴灑在地上一直到我的身邊。
“放心,我沒讓你謝我就不錯了。”曹凌歆看我一臉不解,笑着說道。
不一會,只聽“嘩啦”一聲,那東西好像從血池裡游出來了,接下來只見地上的血液竟然一點一點消失掉,就像是被吃了一樣,張文在一邊提醒着我:“古大哥,他朝你這爬呢。”我有些緊張,但看曹凌歆一臉輕鬆的樣子,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果然,當地上的血液消失之後,我只覺得有一雙手抓在我的腿上,低頭一看給我嚇了一跳。只見一個穿着紅肚兜,腦袋上紮了個沖天辮的小男孩正擡頭看着我呢,要不是氛圍不允許,我還覺得這小東西還挺可愛的。
“我靠!這就是你說的屍血蔘,這不是人蔘娃娃嗎?”眼前的這個和以前看過的動畫片裡的人物形象真是太相似了。
“所以說很多古代傳說中事物的形象都是有根據的啊。”曹凌歆說道,“人蔘本就是極易成精的東西,其實人蔘娃娃僅僅是對這些東西的一個統稱。這血蔘精就是其中一種,
屍血蔘最喜好人血,可由於這人血在自然界裡並不好找,所以十分稀有。你倒是撿了個便宜。”
“哦?怎麼說?”這血蔘娃娃並不嚇人,我用手把它抱了起來後,它還朝我笑了笑。
曹凌歆繼續道:“血蔘是古代方士爲了續命而發明出來的一種東西,它能和主人心意相通,血脈相連。血蔘可爲宿主集日月精華,人可爲血蔘提供養料,真是延年益壽,提升道行的好東西啊。”
“這麼好的東西你就給我了?”我問。
“你以爲我想給你啊?”曹凌歆指了指那個瓶子,“屍血蔘異常膽小,見了人都是避而遠之,只不過你的血與衆不同,要不然咱們可別像找到它,這裡大概是血液太多了的緣故,自然長成了這麼一顆,殊爲不易,你就帶在身上吧。”
好像是爲了同意曹凌歆的觀點,血蔘娃娃吐出一陣煙氣,之後化爲了一顆鮮紅色的人蔘,躺在了我的手上。我笑了笑,這小東西還挺機靈的。
我在裝備包裡翻了半天,找了個布袋子暫時把血蔘裝了起來,既然沒有什麼別的事情,還是趕路爲上。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們剛順着血河走出去沒幾步,腳下的地面又一次劇烈的震動起來。
“你孃的!張文,你是不是又踩了機關了!”我大罵道。